第461章 天尊的算計
讓最初的側面擁有了自己的人性……克萊恩咀嚼著這句話，暫且將其放在自己的心底。
「那麼你認為現在的衰敗君王是可以交流的嗎？」
「外神向來是可以交流的，但是如果是按照能否和『你』交流的標準……」高維俯視者停頓了一下，「我不能夠保證，但是絕對有著衰敗君王污染你的可能性。」
「但是伱可以放心，即使是祂選擇源堡，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污染你，我也能夠在短時間內殺死你——你配合的話。」
「好。」
聽到這裡克萊恩也就放下了心：「你在我身上進行過『超脫實驗』嗎？」
「還沒有開始。」高維俯視者說道：「你現在還無法承載『超脫』的位格，這是只有舊日能夠承受的實驗。」
克萊恩沒有去問高維俯視者怎麼得到『超脫實驗』的範圍的，他掐斷了通訊，閉上雙眼，開始了「夢境占卜」。
克萊恩要占卜的是，自己直面「衰敗君王」之後的結果。
克萊恩昏沉的墜入夢境，粘稠的血海在一處黑暗的星空之中無聲的涌動，在那上面克萊恩看到了一條條似乎能夠遍及行星系的觸腕在血海之中翻滾著。
在注意到克萊恩這個「異物」入侵的時刻，千萬顆眼睛同時睜開直勾勾的看向克萊恩，克萊恩感覺自己如墜冰窖，直直的墜入了這一片血海之中。
夢境嘉然而止，克萊恩的頭顱瞬間爆裂，無數條星之蟲從中浮現，然後像是時光倒流了一般朝著原本所在的方向拼了回去。
緊接著，克萊恩的頭顱就像是好像未曾炸裂一般的回覆了原樣，他輕輕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了一句：
「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惡意。」
克萊恩這一次的占卜成功了，衰敗君王完全沒有掩飾自己對於克萊恩的惡意。克萊恩在等待了片刻之後，高維俯視者藉助剛才的方法將自己解析的衰敗君王的信息發送給了克萊恩。
讓克萊恩沒有想到的是，衰敗君王藉助自己身軀的遺蛻留下的信息在破解之後就只剩下幾個短促的意思。
「天尊、衰亡、三月、交換、入障。」
「衰敗君王想要進入屏障之中……？」
雖然破譯的信息語焉不詳，但是克萊恩還是準備去奔赴那片血海。
因為，沒有掩飾惡意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問題，如果衰敗君王真的想引誘克萊恩進入圈套的話，那必然不會是使用這種方式，而是精心的構築出一個陷阱。
對於外神來說，祂所要構築出來的陷阱最少也是一個無論克萊恩怎麼選擇，都會踏入其中，最少會讓衰敗君王得到一定的好處的陷阱。
即使克萊恩機關算盡，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短短的兩三年罷了，而衰敗君王則是在最初甦醒之前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古老而強大的外神。
祂有著太多太多的時間可以從容的布置下不知道何時才能啟用的陷阱和後手，而克萊恩現在身處星空之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完全的客場作戰。
但是，在有著高維俯視者的干涉的情況下，克萊恩就可以相對來說安全的來「試探」衰敗君王了。最壞的情況也只不過是克萊恩失去一次復活的機會，但是克萊恩也能查明衰敗君王的態度究竟如何。
而至於天尊是否會幹涉克萊恩的復活？
這是不會的，因為天尊現在能夠復甦到這種程度完全是依賴於克萊恩本身的狀態和位格，天尊在克萊恩身上的狀態更接近於「錯誤」途徑的「寄生」。如果天尊選擇讓克萊恩無法復活，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天尊和克萊恩的意志同歸於盡。
天尊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在克萊恩身上復活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天尊發現高維俯視者截取了一部分源堡的情況下。
而如果衰敗君王想要利用讓天尊意志暫時衰亡而交易到進入屏障的機會，那天尊就更加沒有辦法影響到克萊恩了。
而天尊也沒有干擾克萊恩的占卜、讓克萊恩的占卜失敗，這完全是不合理的。克萊恩笑了笑，投出了一枚便士。
他現在所占卜的是天尊有沒有干擾剛才自己的「夢境占卜」，而這一次克萊恩丟出的硬幣沒有被吸入空間裂縫之中，而是豎直的立在克萊恩的面前。
這代表克萊恩這一次的占卜被干擾了，而既然天尊有著干擾占卜的能力，那祂沒道理不干擾克萊恩剛才的夢境占卜。
「你剛才截取了一部分『夢境占卜』的內容？」克萊恩開口對著天尊說道，嘴角上翹：「當然，這是我自己的猜測，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猜測。」
「猜對了，我的繼承人。」天尊無喜無悲的聲音在克萊恩的耳畔響起：「你贏了，周明瑞。你通過了我的第一個考驗，接下來……」
「多謝提醒。」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克萊恩笑了笑，用手按住了自己頭上戴著的絲綢禮帽，用「門」途徑分身的能力將自己又分出了一個新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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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分身向著前面走了一步，消失在了虛無之中。與此同時，克萊恩藉助著分身的視角看著眼前的場景：
這是和夢境中如出一轍的血海和巨大的觸鬚，在發現克萊恩的分身來到那裡之後，一道慘綠色的流星向著克萊恩分身所在的方向迅速划過。克萊恩的分身掙扎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消融在了原地，就像是走過了自身的全部生命一般。
他不是沒有嘗試反抗，而是剛才所嘗試的偷竊或者記錄的能力全部失敗，就像是非凡能力失去了作用一般。
在克萊恩的分身最後的視野之中，他看見這片血紅色的海洋全部消失，一個冷漠的聲音在克萊恩的心中響起。下一刻，順著分身和本體的神秘學聯繫這股瘋狂的衰亡意志就侵入了克萊恩的本體體內。
「三個月。」
克萊恩的眼前頓時被囈語聲填滿，這股衰亡的意志就像是一道冰冷的寒流，用極為粗暴的方式插入了克萊恩和天尊的意志之中。
克萊恩引導著這屬於外神的侵蝕向著天尊的意志上籠罩了過去，天尊神色如常，只是長久的籠罩在克萊恩身邊的囈語聲緩緩地沉寂了下去。
即使天尊身為曾經的那位詭秘之主，祂的意志層次很高，但是現在天尊也只不過是一個「意志」罷了。
面對著相同層次的，帶有「衰敗」、「死亡」特質的對精神的污染，天尊也會短暫的沉寂下去。
換言之，克萊恩現在有了三個月的、不被天尊影響的時間。但是等這三個月的時間一過，到了那時候，克萊恩所要面對的就是天尊意志的反攻。
到了那時候，天尊必然會以最鄭重的姿態面對克萊恩的準備。
衰亡的污染卻像是有著生命力一樣，在將天尊的意志侵蝕污染之後，像是汲取到了足夠的生命力一般蠕動著，向著克萊恩的意志侵蝕了過去。
感受到這股意志的侵蝕，克萊恩的嘴角上翹，自己的右手之中浮現出了一把左輪。他用左輪頂住自己的太陽穴，用力扣動。
他胸口處的水晶塊頓時化作了無數細密的絲線包裹在了那把左輪之上，克萊恩的身體迅速的化作星輝和蠕蟲，在這絲線構築的浪潮之中向著地球的方向涌去。
克萊恩在藉助「死亡」洗掉自己身上屬於外神的污染！
雖然這樣不可能將外神的污染洗淨，但是克萊恩完全能夠讓高維俯視者再度污染自身，和衰敗君王的污染相互抵消。
這樣也能夠在衰敗君王的污染進入屏障之後讓高維俯視者對其進行控制。
地球上屏障的光芒明滅了片刻，高維俯視者的本體頓時和太陽連成一線。在外神的視角之中，屏障的光芒頓時變得極為鮮活，五種不同的光輝順著屏障籠罩在了這散發著光芒的冰冷幾何體之中，讓這白色的聖光頓時向著外界不斷延展。
周圍的一切都被這白色的光芒排斥了出去，僅留那突然變得血紅的月亮依舊屹立在原地。無數粗大的藤蔓在星空之中密密麻麻的浮現，衰敗的權柄和聖光接觸，頓時在星空之中湮滅，阻擋了多數外神的視線。
數道星輝在聖光和衰亡的掩飾之下墜入了屏障之中，向著西弗薩克的方向迅速墜落。
在光輝和衰亡的掩飾之下，高維俯視者和衰敗君王隔著源質對視，高維俯視者緩緩的開口：
「我幫你掩蓋了藉助克萊恩進入屏障的痕跡，你認為……」
衰敗君王平靜的回答：「我知道，但我不會幫助你完成你的計劃。」
「最少我保證了你看著世界衰亡的時候，自己不會衰亡不是？」高維俯視者再度製造出強烈的光：「天尊的意志之中藏著什麼東西？」
「……」衰敗君王停頓了一下：「按照你現在的位格，沒理由能夠藉助『全知』知道這件事情。」
高維俯視者現在使用「全知」還隔了一層屏障，在星空之中能發揮出來的作用大概只相當於天使王中王層次的「全知」，沒有辦法窺視舊日的秘密。
我可是截獲過一點點「源堡」……高維俯視者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衰敗君王：「說說看吧。」
「……你比我想像之中的更接近最初，高維者。」似乎是預感到自己看不到高維者的衰亡，衰敗君王有些遺憾的說道：
「在侵蝕天尊意志的過程之中，我截取到了一部分天尊的算計。你絕對沒有想到天尊想要嘗試什麼，從祂第一次復甦的時候，祂就開始了這個嘗試的布置。」
「祂想要嘗試的是。」
「喚醒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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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