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垂釣
在煙火表演結束之後，愚人馬戲團的表演也已經落下尾聲。
克萊恩帶著小丑面具，感慨即使是失控了的「魔鬼」也並沒有因為坐在那裡的佛爾思身上攜帶著「惡魔」途徑的高序列非凡物品和「惡魔」途徑的褻瀆之牌而不顧性命的前來襲擊。
要不然到那時候，這個「惡魔」所要面對的就是一位持有著源質的「門」途徑真神、兩位序列二的天使以及一個擁有兩份序列一非凡特性的天使之王。
克萊恩心中的惡趣味讓他不由得想像在這副景象發生之後，那個「惡魔」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在煙火表演結束之後，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將那個麥克風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對著台上的觀眾說道：
「各位，我們今天的表演結束了，接下來我們將選出幾位幸運觀眾，我們將送給他們一份禮物！」
克萊恩臉上掛著微笑——他看到了幾個熟人的面孔。
克萊恩哼著歌，順著舞台的邊緣腳步輕快的向挽著戴莉手臂的鄧恩·史密斯的方向走去。
……
「特別行動部隊搜查，請各位配合工作；成為非凡者並非重罪，但拒捕我們有權當場格殺。」
休用自己手中的槍械擊斃了一個拼命反抗、想要反殺軍方成員的非凡者，鮮血和腦漿頓時飛濺，這樣血腥的場面讓休面前的非凡者大多頓時停下了反抗。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雖然休知道這其中的很多非凡者不願意相信官方，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之前某個教會對待野生非凡者的態度惡劣——又或者說在非凡特性不滅的情況下，野生非凡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隱患。
就像是之前出現的連續殺人的「惡魔」，別有用心之人和邪神的信徒總是會隱藏在野生非凡者之間，利用這些野生的非凡者做出大量喪心病狂的事情。
休知道這一點，但是她現在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臉上是露出驚恐臉上或是露出不甘之色的非凡者，對著自己身邊的下屬說道：
「帶走。」
這些非凡者做過什麼事之後他們會繼續調查、請黑夜教會的非凡者前來「通靈」，按照法律公平的審判。而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野生非凡者一網打盡，抓出可能潛藏在其中的「惡魔」和「邪神」信徒。
休收起手中的武器，面無表情的向外走著，她要去監督下一處的抓捕行動，那些「惡魔」一直沒有出現，最少在她的眼前沒有出現。
這讓休感到很是不安，而很快這份不安就變成了現實。她聽見自己腰間的對講器發出了短促而激烈的聲音：
「長官，這裡出現大量『惡魔』，這是一個『惡魔』隱藏的窩點！」
「現在正在交戰，請求支援！」
休的神色微動，她看了一眼這個之前由官方發下來的對講機上面顯示出的坐標，腳步加快。她按動了一下上面的開關，對著其他人冷靜的說道：
「已完成抓捕行動的成員迅速歸隊，第三隊遭遇『惡魔』；聯絡員準備聯繫教會，開啟下一步的抓捕行動。」
休的腳步頓時加快——教會趕來需要一定的時間，在這之前她最少需要先前往那裡，掌握住那裡的形勢。
在迅速的穿過幾個街道之後，休就來到了之前第三小隊發出的坐標處，這裡已經開始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休思索了片刻，打開對講機對著其中某個小隊說道：
「聯繫第四城區警方，封鎖第四區接近第五城區的道路；準備疏散平民。」
現在休所處的位置已經接近工業區，而之前克萊恩進行表演的地方則是第四城區接近第三層區的地方，因此休只需要疏散這個地方的平民就可以了。
休深吸一口氣，對著自己身邊的小隊成員說道：
「準備調用第四城區軍隊裝備，召集軍隊對這個區域進行火力覆蓋。」
休要面對的畢竟是大量的「惡魔」，第一輪火力覆蓋想要做的僅僅只是試探，就在剛才她就已經沒有辦法接通自己之前安排到這裡的那幾位下屬的對講機了。
現在不知道他們是否罹難，但無論如何，在第一輪火力覆蓋之下，就算那些「惡魔」已經半失控，他們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應急處理能力也不會比自己的隊員更強。
而如果負責處理這邊的事情的隊員已經死亡，那麼休就可以調用軍方的裝置來將這裡「淨化」——她相信即使是身體能力強大，不畏懼火焰的「惡魔」在受到足夠的身體上的傷害也會遭到重傷。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教會的人過來了……
聽著自己耳邊浮現出的炮火爆炸的聲音，休緊緊的盯著這一塊區域是否會突然有「惡魔」逃竄而出，在貝克蘭德繼續潛藏或者是對他們的隊伍造成二次的傷亡。
在幾分鐘之後，深沉的黑色制服出現在了休的眼中。
「你好，我是鄧恩·史密斯。」
一個低沉而穩重的聲音在休的耳邊響起，她抬頭看去，看見了一位有著灰色幽深的眼眸、髮際線較高的男士出現在她的身側。這位男士看著穿著軍裝的休，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自己的證件和一枚閃爍著光芒的黑夜聖徽。
「我接到了軍方發給教會的援助信號，我距離這邊最近，於是便趕了過來。」
「嗯，我知道了。」休同樣從自己的懷中取出證件，展示給眼前的鄧恩：「您是黑夜教會的聖者閣下？」
「沒錯。」鄧恩點了點頭：「我的妻子戴莉·西蒙妮也在這裡。按照規章，兩個序列四的聖者一同行動可以臨時代表教會決策，所以，我們可以代表教會和你們處理這個任務。」
教會和軍方現在對於非凡者的體系有著一定的溝通，休在腦中略微思索就回憶起了戴莉·西蒙妮，想起了她也是一位真正的半神。於是，她立刻果決的說道：
「能夠麻煩二位前去調查這裡面的情況嗎？」
「根據軍方的調查，在這其中很有可能有著『惡魔』途徑的半神，序列四的『魔鬼』。」
聽著休的要求，鄧恩點了點頭，頓時，濃郁的黑暗從他的身邊浮現，將眼前燃燒著火焰的非凡集會所在之處完全的籠罩了起來。
黑暗不斷的向著下方滲透著，讓火焰逐漸熄滅，氣氛變得靜謐。
鄧恩·史密斯現在已經是序列四的「守夜人」！
他所創造出的「黑暗」不僅能夠影響靈體，也能影響現實！
在鄧恩的身邊，一道女性的身影在靈界之中浮現而出，手中提著兩個已經昏迷過去的穿著軍裝的軍人：
「在那下面還有幾個倖存者，剩下的都是『惡魔』途徑的非凡者。我等會再過去一趟，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後再去處理其他的非凡者集會。」
休聽著戴莉所說的話，看著這位「不死者」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低聲的嘆了口氣。
她的眼角看見遠處浮現出一個烏鴉一樣的身影，她的心臟突然砰砰直跳——看著那個烏鴉眼角處的白圈，休的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那是『戀人』先生？」
「……這裡也沒有『魔鬼』的蹤跡，呵，真是奇怪。」
阿蒙的語氣略顯低沉，祂藉助自己分身傳遞過來的視角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說道：「『惡魔』途徑的褻瀆之牌加上那份序列三的非凡特性，高序列的『惡魔』不太可能不被吸引到這裡。」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非凡特性的聚合只能聚合相鄰途徑和本途徑的非凡者，這種命運上的聚合在序列越高的時候越能夠體現。
而克萊恩為了將貝克蘭德的和邪神信仰有關的非凡者釣出來，他之前借用了「黑皇帝」途徑扭曲的能力，放大了非凡聚合的特性，讓這種命運之上的引力擴展到了其他途徑的非凡者身上。
像是所羅門帝國的末裔，那位五海之王納斯特·所羅門也曾經動用過扭曲的能力放大這種聚合的特性。而現在克萊恩讓正牌的黑皇帝進行的扭曲，顯然已經能夠「扭曲」到世界的基礎規則。
克萊恩神色平靜，他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手邊，對著阿蒙開口輕聲的說道：
「你對這應該已經有了一部分的猜想。」
「當然。」阿蒙嘴角上翹：「這說明，在這座城市之中很可能有著『宇宙暗面』投放的棋子——祂現在正在觀察這一次的聚合究竟是不是伱、我在釣魚。」
「按照祂的謹慎，法布提很有可能是藉助序列頂端對於低序列的影響力修改了幾個『惡魔』的認知，讓這些『惡魔』臨時充當自己的眼線以某種隱秘的方式向他們傳遞信息。」
「我不認為一個普通的非凡者能夠看出些什麼，這反而會讓我們能夠和法布提建立起聯繫。」一邊的伯特利敲了敲桌子，在提出反對意見之後提出了另一個猜想：
「或許是『深淵』的權柄和特性，在自己斷絕了自己等所有的錨點之後，法布提本身就相當於半瘋的狀態。」
「在深淵的本能的支配之下，祂可能想要反方向建立聯繫，藉助真神的位格影響你、畢竟你現在還不是舊日，祂在影響了你之後並非沒有機會藉助深淵作為跳板逃往星空。」
克萊恩點了點頭：「我當時的想法也是這樣，我的猜測更傾向於，法布提的這一次行動僅僅只是一個試探，如果祂覺得我們沒有辦法力敵的話，祂就會放棄襲擊我們的打算，轉而尋求逃跑的方法。」
「嗯，是這樣。」阿蒙開口對著克萊恩說道：「就在之前，我再度進入了一次深淵。那裡的環境雖然跟之前相比好了很多，不會讓真正的惡魔都沒有辦法在深淵之中生存，但是法布提已經不在那裡。」
「所以，現在我們靜觀其變。」克萊恩最終一錘定音：「之前找到了多少外神的信徒？」
「二十多個，這是外神信徒之中擁有非凡特性和恩賜的數量，這些是能夠被我們聚合出來的。」阿蒙嘴角輕輕勾了勾：「還有很多的信徒只是普通人，非凡聚合的定理對這些普通人無效，但是普通人的意志偏弱，我已經讓我的分身混入其中了。」
克萊恩看著嘴角止不住上揚的阿蒙，神色之間多有些無奈的神色——這傢伙的人性疑似有些太極端了。
他感應到了一些東西，對著自己身邊的伯特利說道：
「魚上鉤了。」
下一章可能先發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