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佛爾思的發現
此刻，佛爾思在街道上走著，手中拿著一塊流淌著充足汁水的迪西餡餅。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一邊感受著「旅行」之中的風景，一邊對自己知道的事情進行著「守秘」。
這是佛爾思為扮演序列四的「秘法師」做出的嘗試，「秘法師」代表著隱秘和神秘，要求她能夠在扮演一個法師的同時保守住自己的秘密，無論是實質上的還是神秘學上的都是如此。
但是在佛爾思看來，「秘法師」所需要的不只是隱秘，同樣她也需要對「法師」這個概念來進行扮演。和「詭法師」類似，在消化魔藥的過程中，即使要再怎麼守密，也需要一定的「觀眾」來幫助自己，對自己的表演做出反饋。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對方的位格越高，扮演的效果也就越好。在清理外神信徒的情況下，佛爾思就已經藉助自己半神層次的實力「釣」了不少外神信徒上來，其中不乏許多非凡者。
但是即使如此，佛爾思對於「秘法師」魔藥的消化也只是消化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程度。如果要完全消化半神層次的模樣，還需要三個月乃至於更長的時間。當然，對於其他的非凡者來說，這樣的扮演速度已經相當之快。
但是對於佛爾思來說，這樣的速度也只是堪堪達到了高維對她的要求，這樣的情況自然是讓生性懶惰的佛爾思感到有些困擾。
「我還需要足夠的扮演機會才能提高消化魔藥的速度……啊，好麻煩。」佛爾思抬頭看向天空，自顧自的說道：「不知道休怎麼樣了。」
在佛爾思的身邊，幾個步履匆匆的人走了過去。佛爾思幾乎就是在同時察覺到了這些人身上的憂慮，讓她有些好奇的注視著他們。
但是很快，佛爾思就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的在自己的心底對著自己說道：
「……非凡者？」
「這些人的膚色和當地人有些差別，看他們的動作也不像是在這裡長久居住的人……他們想要幹什麼？」
佛爾思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右手抖動，似乎憑空從虛無之中抽出了一張紙。
而實際上這張紙是佛爾思之前留存在「空間口袋」之中留作急用的特製紙張。在這張紙浮現在佛爾思的手中之後，上面便隨著佛爾思的心意緩緩的浮現出了文字。
過了片刻，一隻眼睛在她的身邊睜開，在那隻眼睛將這張紙烙印到了自己的瞳孔之中後，祂再度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佛爾思剛才現實向自己的老師高維寫信求助了一番，然後她的手中浮現出了一本無形的書籍，腰間則是出現了一把透明的左輪手槍。
書籍無風自動翻了兩頁，佛爾思將自己的手放在上面。緊接著，她的身軀就在路人的眼中緩緩的消失，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這是佛爾思從「正義」小姐奧黛麗身上記錄下來的「心理學隱身」的能力，雖然「心理學隱身」只是一個低系列的能力，但是釋放這個能力的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半神。
在周圍可能出現的非凡者最高不超過序列五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能注意到這個原本在路邊的漂亮女人在這個時刻忽然消失不見。
「心理學隱身」的佛爾思嘴角上翹：「觀眾的能力真好用啊……」
這個能力很好用，但是在佛爾思記錄的時候卻是發生了幾個問題，因為「正義」小姐的位格比她更高，所以在「正義」小姐釋放「心理學隱身」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忘記了「正義」小姐存在這裡的事情。
好在最後，奧黛麗還是找到了解決辦法、那就是讓佛爾思去記錄自己現在真實序列已經有序列六、能夠使用「心理學隱身」的非凡狗蘇茜小姐的「心理學隱身」。這樣一來果然有用，讓佛爾思心滿意足的得到了這個能力。
——雖然是從狗身上。
在佛爾思的身體消失之後，她便注視著剛才路過的這一男一女行色匆匆的消失在了街道之上，她輕盈的跟在兩人的身後，由於身上「心理學隱身」的效果，沒有任何人發現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在這裡。
「教會裡面也沒有人……他們到底都去了什麼地方？」
在這對行人之中的那位女性有些憂慮的問了一句，他們剛才遠遠地去了一趟教會，發現教會之中也是人跡罕至。
她旁邊的青年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先將自己安頓下來，最差的情況下，我們也需要在黑暗來臨之前囤積好足夠的物資，要不然……」
「這裡的燈比貝克蘭德少上很多，我們來這裡或許是個錯誤的選擇。」女性神色惶然的說道：「現在回去的列車也已經停運了……」
「實在不行，我們就去就去教會和政府登記。教會裡面雖然人少了很多，但是終究應該還是能夠找到願意幫助我們的人的，到時候我先過去，你在外面伺機行動。如果他們真的和之前的風暴教會一樣，你就直接跑，不要管我知道嗎？。」
男人咬了咬牙，對著自己的女伴說道。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盤算已經被自己身後的佛爾思悉數聽見，而佛爾思在聽見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悄然消失在了原地，轉而開始嘗試和貝克蘭德進行聯繫。
現在她能夠確定的是，現在的貝克蘭德已經陷入了某種困境之中——佛爾思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聯繫休。
然而無論是通過哪種方式，佛爾思都沒有辦法聯繫上休，就連她自己的信使似乎也沒有辦法進入到那片靈界之中，而高維的信使剛才去送了自己的信，自己也無法將其召喚過來。佛爾思耐著性子等待了一會兒，但是過了許久她們都沒有得到自己老師的回信。
在思索了一會後，佛爾思的身影逐漸淡化，似乎變成了一扇「門」，她身體向後靠去，直接消失在了現實之中。
濃郁的色彩宛如融化的糖漿一般將佛爾思的視角包裹，但是，就在佛爾思進入了靈界之中後，她就發現了為什麼自己沒有辦法通過信使和其他方式聯繫上自己在貝克蘭德的那些夥伴的原因：
因為，在佛爾思的視野盡頭，那裡有著一團不斷翻滾的蒼白和漆黑所交織的迷霧湧現在那裡。佛爾思盡力眺望著，看見在靈界的盡頭那蒼白和漆黑交織的迷霧外層有著一層顏色極其淡薄，幾乎看不到的灰色霧氣籠罩在那裡。
這灰色霧氣的顏色讓佛爾思感到很是親近和熟悉。只是略做思索，她就聯想到了自己在參加愚者先生的聚會時所見到過的場景。
佛爾思喃喃自語道：「貝克蘭德出問題了？」
「老師祂們難道不知道嗎？」
幾乎就是在這個想法蹦出來的同時，佛爾思就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因為在她注視了那涌動著的黑暗數秒之後，她就感覺那黑暗似乎也在注視著她，讓她感到極不適應，甚至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黑暗之中迅速凋謝。
佛爾思頓時瞭然——這又是不能讓她知道的東西。
在確定的那片黑暗的位格極高之後佛爾思也沒有繼續停留在這片仿佛童話一般的靈界之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伱」。
雖然佛爾思知道「深淵」已經被她的老師和「世界」先生所斬殺，但是比深淵更恐怖的存在還有很多。
所以佛爾思並沒有準備隻身去調查那片黑暗，而是在回歸現實世界之後，就再度藉助靈界直接傳送到了高維祂們所在的房子外面。
在抵達那邊房子之後，佛爾思的傳送就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擋住，無法直接進入靈界坐標到達房間內。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現實世界，跨過了那層無形的靈界層面的屏障，走進了暫時租下的房子之中。
佛爾思跨過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打點行囊的伯特利和安提哥努斯。
此刻的安提哥努斯現在正用手抓著一個又一個的秘偶像自己的小小背包之中塞，佛爾思只是跟祂們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就繼續向著裡面走去。
在轉過一個彎後，她就走到了高維俯視者和阿蒙所在的房間之中。
她推開門，看著轉過身看向自己的高維俯視者，開門見山的對著祂詢問：
「老師，貝克蘭德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發現了啊。」高維看向了佛爾思，這回並沒有當謎語人的意思：「現在的貝克蘭德發生了一場位格極高的異變，現在那裡的環境約等於『太陽』先生所在的白銀城之中。」
白銀城？貝克蘭德變成了「神棄之地」？佛爾思不由得張大嘴，然後就聽見高維繼續說道：
「因為現在貝克蘭德的非凡者人手不足，我已經從白銀城之中調去了一批對於對抗黑暗經驗豐富的非凡者前去貝克蘭德，幫助普通人適應黑暗的環境。」
「……這樣啊。」佛爾思聽著高維俯視者所說，眼神閃躲了一下。看著佛爾思的猶豫，高維的眸光閃爍，嘴角露出抹溫和的笑意：
「你想要回去？」
「……是。」佛爾思在略做沉默之後對著高維點了點頭：「我準備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忙我可以幫上的。您知道的，我現在沒有其他親人了，但是休的母親和弟弟還在貝克蘭德。」
「這確實是一個合理的理由。」
高維微笑著看著嘴角逐漸上揚的佛爾思：「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回到了貝克蘭德，你所要面對的就是你暴露在其中，就會將你的存在和秘密完全抹掉的『黑暗』。如果你被抹消的時間太長，那麼就算是你的存在也會被別人忘卻。」
「我明白的，老師。」
「而且現在和之前不同，這次的災難是黑夜女神失控的神力造成。黑夜女神、愚者和真實造物主現在所面對的困境都差不多。真實造物主和『愚者』先生也沒有辦法幫助你，包括我也需要去將現在在弗薩克的兩個邪神抓出來繩之以法，沒有辦法給你提供幫助。」
高維的「白塔」途徑化身在維持星界，「空想家」在淨化克萊恩的心靈世界，「完美者」和「隱者」則是在貝克蘭德和白銀之國加班加點的進行基建；而「審判者」途徑則是高維現在唯一能夠動用的去追蹤「血皇帝」和「原初魔女」的途徑。
而在星空之中，高維的本體現在也在被幾位舊日痛打，雖然缺損了一部分源質的舊日力量不如高維俯視者，但是耐不住對面人多。
拋開高維的高位格不談，現在高維能夠動用的力量也只相當於一位雙途徑真神的權柄。
「我知道，老師。」佛爾思嘗試說服高維：「我會小心的配合著貝克蘭德的政府工作的，不會影響到貝克蘭德的大局。嗯，老師，你要相信我，我只是想要去做些什麼……」
高維擺了擺手：
「不用和我解釋這些。」
「去做你自己——佛爾思·沃爾，你是自由的人，不是被我、也不是被命運束縛的奴隸。」
「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夠活下來，那裡並不恐怖。在黑夜之中只要點好燈，你就不會因為公義而目盲。」
佛爾思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才有些猶豫的對著自己的老師說道：「老師，您今天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但非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佛爾思也說不出來。
「或許是我有了足夠數量的正常的錨，畢竟，我也是要維持人性的嘛。」高維嘴角上翹，露出了一抹讓佛爾思有些熟悉的神色：
「那麼既然你現在準備回去，那我建議你在回去這件事情上不要動用非凡能力。畢竟你也知道，在『黑暗』之外還有著『愚者』先生的權柄，在兩者失控神力的交匯之下，你的『門』途徑能力說不定會被扭曲成一些怪異的效果。」
「對了，如果你要回去的話，順便幫我把這個東西帶回去，在路上它可能會因為聚合特性給你帶來一些麻煩，但是我相信你，以你的序列想要解決這些麻煩應該不成問題。」
「……」
熟悉的感覺回來了，老師，你根本沒變。
佛爾思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老師。」
名場面：《高維俯視者在挨打》
上面繪畫著正在屏障外面「嬉戲」的外神們，只是少了幾位。
高維俯視者在哪？高維俯視者在挨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