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拉攏兩人

2024-08-13 00:32:50 作者: 燕啄紹米
  宋雲煙、武玲瓏二人如今正惴惴不安地立在廳內。

  宜修抿了口茶,看著站立半晌仍舊默默忍耐的兩人,心道:不愧是包衣奴才出身,這忍耐力,敬妃馮若昭算什麼啊!

  默默點點頭,招呼兩人坐下,緩緩開口道:「兩位妹妹伺候貝勒爺多年,應知貝勒爺最厭惡的就是表里不一、小人背叛吧?」

  一句話,炸的兩人癱軟在地。

  宋雲煙、武玲瓏對視一眼,慌忙向宜福晉道:「宜福晉明鑑,我等真心侍奉貝勒爺,不曾有一刻背主,更不曾背叛貝勒爺啊!」

  宜修很滿意兩人的反應,繼續道:「是嗎?那內務府來的奴才,到底聽命與誰呢?又是誰與外人頻頻聯繫呢?將府內之事上傳她人呢?大家都是家族送進府內的女子,我希望兩位妹妹想清楚了,你們到底是貝勒爺的妾室,還是別人的棋子?」

  惶恐好啊,惶恐才會害怕,害怕才會認清主子,才會明白誰是最重要的。

  宋雲煙,武玲瓏聽著宜福晉如此直白的話語,就差沒把「你們是德妃安插在貝勒爺身邊,向她上報貝勒府一切事務的背主奴才」這句話扔在她們臉上了。更是惶恐不已,連連請罪,卻無法反駁一句。

  「福晉,請福晉明見啊,我等……」

  確實,她們是德妃給貝勒爺選的侍寢宮女。在阿哥所的時候,也曾向德妃傳達四阿哥的一切,但那是家族與德妃的利益互換。

  等她們隨著貝勒爺開府成為格格後,早就不曾做這些了。現在這一切都被翻了出來,饒是她們沉穩,也無法處理現在的場面。多年相伴,她們比誰都了解貝勒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個性,唯有緊緊趴住眼前的宜福晉,她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宜修等到兩人徹底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向她們遞出了活命的繩索,「你們可知,本福晉有孕5月,近日來備感疲倦,對府內之事處理真是有些力不從心。只怕是要勞煩貝勒爺,不過,女人家的事兒,怎好勞煩前院的爺們呢,你們說是不是?」

  一時間武玲瓏、宋雲煙被這話蒙住了,呆立在原地。

  宜修一副不經事兒的樣子,沉聲道:「貝勒爺在朝廷忙碌,咱們做女人的自然是不能拖後腿了,你們說是不是?」

  武玲瓏尚未反應過來,宋雲煙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帶著武玲瓏向宜福晉請命。

  「自是如此,福晉如此為貝勒爺著想,我等若能盡綿薄之力,便是大造化一場了!」

  只要在貝勒爺料理府中事務前,將那些知道她們曾經向德妃傳遞消息的人料理了。她們就有活路,還能就此投靠宜福晉,未來的福晉。這是她們唯一的機會!

  「哦,宋格格這是想開了呀!也好,你們都是伺候貝勒爺的老人,沒有人比你們更能懂貝勒爺了,那就勞煩兩位妹妹幫幫姐姐,理一理府中雜事。總不能讓貝勒爺煩心家中事兒吧!咱們無法幫貝勒爺朝堂的事兒,但總要盡心讓貝勒爺無後顧之憂!」著重咬字「朝堂」。

  宋雲煙、武玲瓏立刻答,「我等既是貝勒府的人,自然一切以貝勒爺為例。所有一切都是貝勒爺的!」

  宜修滿意的點了頭,讓剪秋將府內名單交給了兩人,並賜了人參、鹿茸等補藥。對外宣傳,憐憫宋格格喪女,希望宋格格、武格格養好身子為貝勒府開枝散葉。背地裡的交易,自然不為外人知曉。

  宋雲煙、武玲瓏回到絮柳苑後,立刻就向家族傳信,讓她們動用內務府的勢力,清查名單上的每一個人。

  雖然兩人是死裡逃生,可絲毫不見大難過後的感慨,而是鬥志滿滿、生機勃發。

  能被利用,也是她們的價值,與德妃相比,包衣投靠貝勒爺明顯能得到更多,至少官場上的提攜,後宮的女人怎比得上前朝的參事阿哥呢?

  如今她們早已無寵,自然要為家族謀利,投靠宜修就是投靠貝勒爺。就算家裡的包衣勢力不大,那也是純純投靠貝勒爺的勢力,貝勒爺怎麼會不喜歡?只要家族勢力在,她們的後半生就有了依靠。

  「姐姐,以往咱們為什麼聽從德妃娘娘呢?要是……」早點投靠宜福晉,是不是就沒有今天這一遭了。

  武玲瓏這般想著,話語卻被宋雲煙打斷,「妹妹,以前是以前,以後無論是誰,都不要提及以前。咱們是貝勒爺府里的格格,得宜福晉看重,幫忙料理家事而已,對內對外,都是這樣,你懂嗎?」

  對於德妃與貝勒爺的關係,宋雲煙有所了解,這是禁忌,至少對著貝勒爺決不能開口。何況,當年她們都是被家族推給德妃娘娘的,哪有她們選擇的份兒?

  宜修對絮柳苑的對話瞭然於心,對著剪秋說,「讓絮柳苑的人,著重查查前後院的守門奴才,並傳話給桂嬤嬤、佟嬤嬤(孝懿仁皇后留給胤禛的掌事嬤嬤),我有孕在身,請她們多擔待,提點宋格格、武格格一番。還有,再查一遍烏拉那拉府跟來的奴才,扎牢院裡的籬笆。」

  剪秋點頭,帶著繪春、染冬就傳話去了,留李嬤嬤和繡夏在宜修身邊伺候。

  李嬤嬤看著宜修挺著肚子還操心府里的事兒,擔憂道:「主子還是多寬寬心,既然有人幫襯著也多歇歇,孕中多思容易傷身,當年,姨娘就是……」

  宜修打斷李嬤嬤的話,握著李嬤嬤的手,堅定道:「我曉得嬤嬤的擔憂,但如今我不多多為自己打算又該如何呢?指望我那個冷眼看著覺羅氏打壓我們母女的阿瑪嗎?何況,府里來信說了,覺羅氏要帶大姐姐看望我,你相信,她會如此好心對我?」

  「自然不會!」

  李嬤嬤正聲回話,進而又氣沖沖地說,「那對黑心的母女,何時正眼瞧過您和姨娘。至於您那阿瑪,老奴都不敢正眼看他,當真是天下第一等的負心人,涼薄之輩!」

  「你既知道,就曉得我如今做再多,都是應該的!」

  李嬤嬤點頭,又忍不住啜泣,好不容易小姐熬出了頭,就等生下小阿哥成為正室,這對黑心肝的母女又來攪局。(李嬤嬤自然是不知純元驚鴻舞一局的,但作為隨著宜修從烏拉那拉府熬過來的老人,比誰都知道覺羅氏的惡毒,加之,從小服侍的小姐已經沒了,自然是格外擔憂宜修的處境)

  宜修拍了拍李嬤嬤粗糙的手,輕聲道,「嬤嬤,如今正是我需要您的時候,別感時傷秋了。咱們要細細籌謀,破覺羅氏的布局才是,還請嬤嬤振作起來!」

  「小姐!」

  「您替我做三件事兒,一帶著江福海替我找到外祖一家,請她們調查當年我母親和烏拉那拉府內的事兒。二是聯繫上烏拉那拉府內咱們當初留下的人,細細打聽覺羅氏與柔則的一舉一動。三是觀察柔則未婚夫蘇完瓜爾佳的情況,我要知道烏拉那拉府上的人與事兒!」

  「是!」

  瞧著李嬤嬤遠去的背影,宜修從往事中查找與柔則驚鴻舞的每一處細節。待到多次思慮布局無誤,才讓繡夏為自己安排進宮請安的馬車。

  德妃,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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