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沈芝被迫跟著沈唐下崖

  「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拔出腰間的軟劍直指沈芝，「放手，不然我不介意砍了它。」

  「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上頭只讓我帶你回去，可沒說不能不能缺胳膊少腿的。」他厲聲倒數，「三，」

  沈芝鬆開手站了起來，試圖拖延道：「天馬上就亮了，就不能等天亮了再動身嗎？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萬一不小心真摔了怎麼辦？」

  沈唐笑道：「你以為天亮就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嗎？」

  沈芝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連退了幾步：「你在開什麼玩笑！那不就是在自尋死路嘛！我就算死也不會選被困在底下一輩子！」

  「我不走了。」她整個臉都冷了，側過身態度堅定，「要麼換條路走，要麼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你以為你有得選？」沈唐將刀架上她肩頭，「我勸你想好再說，是要清醒著抱緊我，還是要昏迷著將生死交給一根布條？」

  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沈芝干瞪了他一會，恨恨地道：「清醒著布條也不能少！」

  沈唐看著那隻朝自己攤出的手，差點被逗笑了。

  在沈芝貪生怕死的幾番推測假設下，兩人終於以一種她覺得最安全的姿勢成功地捆綁成一體，向跳崖邁出了第一步。

  沈唐熟練地拿出九爪鉤緩緩穩穩地帶著沈芝一點點朝崖下落去，他的輕功極好，即便只是一片很輕的葉子，他也能借著平衡身軀，盡力地保存著自身的力量為隨時可能來的意外做好準備。

  沈芝就沒有那麼淡定了，她死死地抱緊了手裡的那隻腰，不斷地慶幸著兩人好在都體態輕盈的同時，嘴裡的禱告也是片刻不停歇。

  「你幹什麼？！」她驚恐地看著沈唐單手單腳分別借力在不大的石子上，另一隻手則蓄力正甩拽著繩，似乎是要將勾在上面的九爪鉤收回。

  「閉嘴，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別亂動。」沈唐並不想跟她過多解釋，給了她一記眼神警告後就又認真地干起自己的活來。

  怎麼說現在自己的生死也全系在他身上，沈芝只能乖乖地閉了嘴，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九爪鉤的長度確實不足以讓他們一路到崖底，這確實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她看著沈唐用力揮動的手，合緊眼帘咬緊了牙關：別亂動，千萬別亂動！老天爺啊，我一生不曾作惡，接下來也保證不害人多多行善，請鉤子下來的時候千萬別鉤到我啊，拜託了，拜託了！

  微微的晃動後，等她再睜眼時九爪鉤已經又穩穩地陷進了身旁石縫裡，她抬頭看了眼沈唐，確定對方沒有受傷後，一顆心才終於安然下來。

  大概是沈唐表現得太過穩重靠譜，幾次下來後她居然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也不知何時竟就真的趴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再睜眼，身旁的漆黑已經換作一片白朦，她一個激靈，看了看腳下，依舊是深不見底，又望了望上天，也早已經看不到邊。

  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裡的腰肢，喊了句：「誒，你還好嗎？」

  沈唐沒有回應，向下的動作依舊不停歇。

  沈芝心裡有了猜測，就也沒再開口，只祈禱著兩人能儘快安全抵達崖底，雖然崖底也不見得就比這兒安全。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邊的空氣都變得越來越寒涼，沈唐的呼吸也明顯變得沉重了許多，她忍住心慌一路都沒敢再開口說話，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打斷了沈唐的節奏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