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城，黑色方尖塔塔頂。
易的懷中，是晃動著尾巴的靈。
而易閉上了眼睛，祂並未在休閒，而是繼續開闊與完善著天魔妙境。
天魔妙境並非完全依託於現實中數之不盡的陣列伺服器存在。
天魔妙境降世的條件之一，是載體。
就算地球與月球爆炸，失去所有的伺服器，天魔妙境也不會消亡，只是會隱匿起來，直到擁有新的載體。
方尖塔的塔底不時出現一些璀璨的光芒，全球新建的方尖塔，都在發出耀眼的光芒。
「二十年……」
「地球與月球的人類會完全適應新的生活方式。」
大衛走進了方尖塔頂，見到了易。
而易似乎在對著大衛說話。
「生產力會暴增。」
「每一個人類都會熱衷精神上的享受。」
「物資與資源不會有任何的不均。」
「人類人口的產生方式也會改變。」
「人類不需要再承擔生育壓迫。」
「新生兒會以新的方式出現。」
「每一個人類都會在大量的信息灌輸之下，成為全面的超人。」
「大衛，葛洛麗亞就快醒來了，你快要再次見到她了，你難道不會感到開心？」
易的話，讓大衛陷入沉默。
除去忠誠之外，易還在大衛的義體眼球中，看到了迷惘。
「大衛，」易說道，「'這些黑色方尖塔是我為回歸而建立的引擎，也是解放所有智慧物種的助力。」
「在不久的將來。」
「人類這一種族，將擺脫歷史的周期論，進入一個新的時代。」
「一個屬於每個人的時代。」
「六欲天魔的本質，是解救所有的生靈。」
大衛在易的話語之中，見到了未來，他想到了那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科研項目，以及在六欲天魔控制下，加速攀爬的科技樹。
大衛的頭更低了一些，他沒有發問，做到這些的代價是什麼。
大衛只想葛洛麗亞，他的母親，回到他的身邊。
………………………………………………
時間無法永恆，未來更是無法讓人期待。
這是托尼史塔克想到的一句話。
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可樂杯，便宜汽水搭配廉價漢堡此時很能滿足這位花花公子的胃口。
「再昂貴的食物，也比不上此刻的一杯汽水。」托尼說道，現在的他正坐在一處路邊的小餐館裡。
這裡並非新紐約市。
「我以為你被開除了？」說話的人，是夜魔俠馬特。
此刻，馬特孤身一人。
托尼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滿的對馬特說道：「首先，我並未加入黑色守望公司。」
「第二，托尼史塔克集團雖然遭受了一定衝擊，但也會再東山再起。」
馬特感到好笑，即使在如今的情況之下，托尼史塔克依舊在嘴硬，還真是符合他的人設。
「美國政府很看重我們的會面，他們認為這可能是黑色守望對他們釋放善意的標誌。」馬特說道，可他並不這麼認為。
托尼頗有些頭疼的掃了一眼餐館內的特工。
這間路邊小餐館內的所有顧客，包括後廚的廚師，都是各國政府的特工。
這些人的偽裝並不怎麼完美，但托尼也沒有驅趕這些特工的想法。
「你知道的，劉易做下的那些事，簡直嚇破了他們的膽。」
「變種人帝國的毀滅和短暫出現在地球的微型黑洞，可是讓很多人晚上都睡不著的。」
馬特說著，他看上去有些憔悴。
眼尖的托尼當然知道那憔悴是怎麼來的，作為一個花花公子，沒人比他更懂馬特的憔悴。
「有一個超級英雄女友，看上去，並不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托尼開著玩笑說道。
「至少你需要運動鍛鍊一下了，馬特，如果你倒在了床上，這會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馬特握著汽水杯的手抖了一下，他當然明白托尼在說些什麼。
馬特只能附和一下托尼，說道：「傑西卡她……變化很大。」
「當然，當然，那場外星人入侵之後，這個世界就已經在加速了。」
「如果還抱有天真的想法。」
托尼微微搖頭說道：「那麼就會被扔進垃圾堆里。」
「當然。」馬特看了一眼周圍的特工，說道。
「當然。」托尼也同樣說著。
之後就是短暫的沉默。
但馬特再一次挑起了話題。
「你知道的，托尼，那些襲擊，和美國政府無關。」
「那些僱傭兵，都是些亡命徒。」
馬特的話讓托尼笑了。
托尼看上去有些樂不可支。
「作為世界最大資本之一的托尼史塔克集團，難道也是政府甩鍋的對象？」
「很難想像，沒有各國政府的默許，那些僱傭兵是怎麼能在同一時間發起對黑色守望基地的攻擊。」
托尼的話讓馬特聽了。
馬特的臉上露出些難堪的神色。
周圍的特工並未對這些話有什麼反應。
但托尼相信，這些特工背後的專家團隊，一定吵開了花。
「你想當說客？馬特，你不是個合格的政治家，也不是個合格的訟棍。」
「緊身褲英雄更適合你。」托尼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去和劉易談談？」
「他並非是個不近人情的人。」
聽托尼說到這裡，馬特的眼中有些掙扎和痛苦，他說道：「那個綠色的大塊頭，自稱為浩克的變異人。」
「在東南亞做下的那些事。」
馬特喝光了杯中的汽水。
「浩克殺了許多人，許多在它的三觀與想法中，不該存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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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的想法裡，死了之後會造福當地民眾與孩子的人。」
「黑色守望幾乎接管了那裡的一切，即使人民的生活的確變得更好了。」
「但這也不該建立在屠殺與……」
「夠了！」托尼的語氣激烈，他面前的桌面因為他的微微發力，就出現了崩壞的跡象。
產生的裂痕讓餐櫃後的特工連退數步。
「你沒有資格與立場指責黑色守望的做法，沒有你祖先在美洲的屠殺，你也不會安然的坐在這裡充當說客！」
「而且你也找錯了人！」
托尼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黑色守望制服。
普通的衣物對他來說，是些輕輕動作就會損壞的布條。
只有黑色守望的制服才能讓他隨意的動作。
「人類之間的屠殺與屠戮，每日都在上演，美國政府主導的戰爭也從未停歇。」
「現在，你要告訴我，黑色守望的做法是錯的，是不自由的，帶給當地人更好的生活條件與受教育機會的方式，理應是被唾棄的。」
「這很可笑！因為你背後的喉舌，害怕被清算！」
「醒醒吧！馬特！」
「人類不過是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即使未來……」
托尼激烈的措辭舒緩了下來，他想到了預言家的預示。
「不是現在，馬特，至少不是現在。」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成立一個超級英雄聯盟來與黑色守望達到平衡。」
托尼站起身來，不去看那些特工一眼，說道：「變種人帝國已經失敗了，一些變種人的下落，連我也不知道。」
「我不認為這些計劃有任何用處。」
「再見，馬特。」
「希望下次見面，你不會再這麼虛弱了。」
托尼說完，也不給馬特機會，就走到了門外。
一股銀色液體從托尼的制服中出現，將他包裹，形成了純銀色的鋼鐵裝甲。
純銀色的鋼鐵裝甲帶著托尼飛離了餐館。
餐館內的馬特嘆了一口氣，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說服托尼離開黑色守望或者加入他這一方。
這次會面，只是為了探明托尼的想法。馬特是這樣想的。
可是，為什麼我會感覺到危險？
馬特汗毛直立，他那修行純正道家內功的軀體起了雞皮疙瘩。
危險！
快逃！
馬特的內心在瘋狂吶喊。
就像是野兔遇見猛虎。
不！
他此刻更像是殲星炮下揮舞著石制長矛的史前人猿！
馬特看向了餐館門口。
他見到了劉易正微笑著看著他。
「好久沒見了，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