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物倒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少女拎著長劍緩緩轉身。
地上的野狼死不瞑目,少女的劍刃上閃著寒光,不見一滴血珠。
「呼!叫你吼我,吼不動了吧?」
這聲音嬌嬌軟軟,讓人無法想像剛才那頭兇猛的野狼是死在她的劍下。
半晌,這片林子又恢復了寧靜。
少女拖著一捆獸皮,來到水邊,挑了流水最急的一處。
清涼的溪水漫過手腕,在這溫熱的夏日裡十分舒適。
「哇哦!好涼快啊!」
將獸皮鋪開,再搬來幾塊大石頭固定住,只等獸皮上的污漬慢慢被沖乾淨。
處理完一切後,少女飛身上了旁邊的巨樹,坐在樹蔭里,拿出一顆蘋果啃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真是愜意啊!要是有個手機更完美了……」
是的沒錯!手機!
少女名叫許妙言,本是華國的一名普通公民。
自小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長大。
大學剛畢業,仗著有點美貌,簽約了一家小公司,做了一名帶貨小主播。
平日裡賣一些生活用品、零食、化妝品等一些小物件。
收入還算可以,只是直播很多在晚上,下班的時間有些晚。
許妙言想著攢點錢她就辭職,做個自媒體,工作時間也更自由一些。
但是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她人就沒了。
是真的沒了!
某晚下班,路過人工湖時,她被竄出來的流浪狗嚇了一跳,失足掉進了湖水裡。
她以為自己這隻旱鴨子就要玩完了。
沒想到……
睜眼醒來,卻發現自己胎穿到了天衍大陸。
一個小說中才會存在的世界。
就很離譜!
在這個世界裡,她出身普通。既不是宗主之女,也不是天縱奇才。
只有一位遊歷四方的散修母親,名叫許凌雪。
許凌雪生得十分貌美,是許妙言前世P圖都不敢P出來的美貌。
許妙言出生後,許凌雪便帶著她隱居在這片不知名的山林中。
三歲啟蒙後,許凌雪開始教她劍術。
幾年來,許妙言劍招耍得行雲流水,虎虎生風。
但是許凌雪並沒有教她任何法術。
對此許妙言也問過,許凌雪只說還沒到時間。
許妙言也沒再多問,只是在練習劍術之餘,翻遍了許凌雪空間內的所有藏書。
許妙言並不是一個特別愛讀書的人,但是到了修真界又沒有其他的娛樂方式。
所以,每日讀書和練習劍術就成了她最大的樂趣了。
當然了,她偶爾也會跟著許凌雪來林子裡打獵。
最近許凌雪生病了,打獵的人變成了許妙言一人。
待休息好了,許妙言便拎著乾淨的獸皮回家了。
山林的時光恬淡寧靜,溫馨浪漫。
…………
「娘親!我回來了!你在哪裡啊?」
許妙言每次回到家總會甜甜地喊一聲娘親。
自從會開口說話,她一直喊許凌雪「娘親」,她覺得這樣更親切一些。
而她的小名叫「喵喵」。
就是因為許凌雪說,小時候她剛學會說話時,奶聲奶氣地喊著娘親的時候,特別像一隻喵喵叫的小奶貓。
「奇怪,娘親今天怎麼沒在院子裡曬太陽?」許妙言小聲嘀咕著。
將獸皮晾在院子裡的置物架上,淨了手便衝進了屋子裡。
許凌雪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容恬靜。
「娘親?」許妙言小聲叫了一聲。
沒有反應。
許妙言一驚,慌忙撲到床前,摸上許凌雪的脈搏。
脈象有些弱,睡著了?
許妙言便起身出了門。
傍晚時分。
許妙言收拾著曝曬了一天的獸皮和藥材。
「喵喵回來了!今日還順利嗎?」許凌雪柔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妙言欣喜地轉身看去。
許凌雪倚著門邊,一襲紫色輕紗裙,長發微微挽起,恍若洛神在世。
許妙言飛奔而去,猛地撲入溫香的懷中,道:「娘親,娘親好些了嗎?」
許凌雪抬起胳臂,輕輕撫上女兒的發頂,柔聲道:「好多了,喵喵,有些事娘親想說給你聽。」
「好呀!」
許妙言笑著抬起頭,離開懷抱,扶著許凌雪慢悠悠回了房。
「喵喵,娘親可能暫時不能陪著你了。」
「娘親?為什麼?」
許凌雪柔和的目光望著女兒明亮而清澈的桃花眼。
透過這雙熟悉的眼睛,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以及他那雙笑意吟吟的眼睛。
丹唇輕啟,一段過往的畫卷緩緩展開。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許妙言聽得聚精會神。
到最後只能默默流淚。
許凌雪說,恐怕不能繼續陪著她長大了!
想讓她去參加大宗門的考核,正式踏入修真之路……
原來,許凌雪並不是這片大陸的修士。
許凌雪來自上靈界,是修士們飛升以後才會到達的世界。
許凌雪本是剛剛邁入化神期的修士,卻因為懷孕時被歹人暗算。
千鈞一髮之際,許凌雪撕裂空間來到了曾經遊歷過的這方小世界——天衍大陸。
在生下許妙言後,許凌雪的修為直接跌到了金丹中期。
許妙言知道,修仙之人本就子女緣份淺薄,難以孕育出子嗣。
最重要的是,女修懷孕期間,會被孩子吸收一部分修為。
當時許凌雪又身受重傷,卻還是沒有放棄腹中的自己。
明知生下孩子後,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許凌雪還是毅然決然地生下了屬於她和愛人的孩子……
許妙言聽到這裡,皺著眉頭,她表示不能理解。
許凌雪卻只是微笑,「因為你的父親……他值得啊。」
許凌雪輕柔地撫摸著女兒的眉眼,仿佛透過女兒在看向那個她深愛的人。
許凌雪眼神溫柔,看著女兒,輕聲道:
「喵喵,接下來……娘親好長一段時間不能陪著你了。」
許妙言聽到這裡,內心十分慌亂。
因為許凌雪,她才慢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歸屬感。
現在,唯一的親人又要離開她了,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這位美麗而脆弱的母親。
許凌雪見狀,捏著帕子,輕輕拭去女兒的眼淚。
她嘆了口氣,語氣柔和,「喵喵,你別難過了。又不是以後一直見不到了……」
許妙言眼睛一亮,焦急開口,「娘親,那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