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狀元x公主2

  佛祖面前，人也分三六九等不成？

  前排不少人都認出了孟柳的身份，但誰也沒在意，一個不受寵的公主罷了。

  孟柳當然也不願意跟這幫捧高踩低的人待在一起，她有自己的目標，徑直朝著東南方向的角落走去，跪坐在那的是一對母子。

  母親看著年歲不大，但滿頭黑髮已隱隱有些發白，從面上的五官可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

  反觀旁邊的男人，已是及冠之年，他的臉龐消瘦又硬朗，眉彎跟鼻樑高挺，眼眸微微垂下，背脊筆直挺立，明明是跪著卻不失從容，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目標，顧知行。

  不錯，雖然生子是必須的任務，但誰又不願意是跟帥哥呢。

  孟柳的視線火熱，母子倆都有些不自在，女人剛想開口，圓寂大師來了。

  他溫言開口朗誦起經文，剛開始孟柳還聽個新鮮，到了後面頭開始一點一點的。

  不知過了多久，孟柳甩甩頭清醒過來，這跟上數學課有什麼分別。

  沒人注意到這邊，上頭的圓寂大師卻突然停下：「貧僧聽聞文寧公主在此為皇后娘娘祈福，老衲出家多年，一直未參透生老病死，可否讓公主為老衲解惑一二？」

  文寧是原主的封號，孟柳還未回答，前排的幾個馬屁精已急急開口。

  「圓寂大師德高望重，連您也參不破的事她一介閨閣女兒又怎能知？」

  「就是，若是安寧公主在此或還能分說兩句，但孟柳，不提也罷。」

  「圓寂大師有所不知，文寧公主在京城的名聲，實在是....」

  「是啊，還是莫叫她丟人現眼了...」

  顧知行皺眉，他雖未見過公主，不知公主的品行，但也知道當眾討論皇家公主是大不敬，這群婦人三言兩語將公主貶的一文不值，非君子所為。

  孟柳冷笑著問道：「本宮還未開口就巴巴的一頓輸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提起本宮的名諱？」

  她這一句話將前排貴婦都震住了，文寧公主原來是最懦弱的，一身的氣度甚至還比不上勛貴人家中的庶女，怎的今日像變了個性子一樣，一時之間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顧知行意外的看向身邊的孟柳，她的肌膚如白玉般溫潤，眼角眉梢又帶著一絲的嬌媚，嘴唇如春夏的櫻桃顏色一般，五官組合在一起，稱一句天香國色也不為過。

  圓寂大師眯了眯眼：「常言道世事並非空穴來風，且這些婦人所說並非一家之言，皇室中人本就為萬民表率，公主該恪守己身，方不枉身份。」

  瞧瞧，這話說的，大家都這麼說你，肯定是你的問題，一個破和尚還教育起她來了，原主立不起來，不代表她孟柳也是個軟弱的。

  「大師這話說的有錯，無風不起浪，但萬事都講究證據，在下從未在京中聽聞公主德行有虧，即便是公主有什麼不對，還有皇上跟娘娘教導，萬不是我等該議論的。」顧知行說完垂下頭，仿佛剛剛言之鑿鑿的人不是他一般。

  孟柳心裡舒坦了，能明辨是非，這人不錯，能處！

  這話前頭替在場眾人解釋了她在京城的名聲不差，後頭也說了就算是有什麼，也有皇帝來管，輪不到你們來說。

  圓寂大師是受了那人的指令行事，文寧公主在京中的名聲確實不好，但也只是女兒家之間的小打小鬧，沒有牽扯到品行上，他今日開口就是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定死公主德行有虧，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老衲看公子年歲不大，沒想到對京中之事如此了解，跟公主可是舊識？」

  顧知行：「大師慎言，」他還想接著說什麼，孟柳打斷了他。

  「翠蓮，她、她、她、掌摑二十下。」她伸手指了前方幾個剛出聲的婦人。

  「是。」

  翠蓮快步走過去，眼看巴掌就要落下。

  不行，在場之人眾多，她們要是在這挨打，只怕下午整個京城都會傳遍，夫家連帶著娘家都會蒙羞，以後還如何在京中行走！

  「臣婦乃太安侯夫人，公主怎可如此折辱！」

  「我是太常寺少卿夫人，你們誰敢動手。」

  「我是....」

  翠蓮還未動手，這群人急急報上姓名家世，說白了嫁出去的女子在外倚靠的也不過是丈夫罷了。

  「翠蓮，動手！」孟柳催促。

  翠蓮心中激動，她早就看不慣這些夫人，以往刁難公主不是一次兩次，這次有機會她可要好好替公主出一口惡氣。

  圓寂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還望公主勿在佛祖面前動怒。」

  孟柳嗤笑：「堂堂大昭寺，對香客的衣食住行皆有不同的安排，身著華服的高門貴女跟普通的百姓連位置都要分個三六九等，你也配提佛祖？」

  圓寂搓著手中的佛串：「公主殿下小小年紀戾氣如此之大，焉知佛祖不會怪罪，日後反噬自身。」

  孟柳掃了掃衣裳上並不存在的灰，起身高抬起下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你佛祖菩薩，到了大燁朝，也得乖乖的給我父皇磕頭行禮，本宮乃真龍天女，自是不懼一切妖魔鬼怪。」

  「今日本宮就叫爾等看看，什麼是皇室威嚴，什麼是規矩體統。」

  「你、你、你、」圓寂指著她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那人也妹說公主這麼咄咄逼人啊。

  翠蓮的掌摑很快結束，整個大殿除了幾個婦人嚶嚶嚶的哭泣聲，誰也不敢開口，生怕得罪了公主也被打。

  「今日之事，臣婦必會如實告訴侯爺。」剛剛的那位太安侯夫人紅腫著臉恨恨的開口，說完她率先領著丫鬟們離開。

  其他人也陸續離開，眼看公主沒反應，百姓們也趕緊隨著大流離開。

  孟柳看向顧知行：「不知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知行搖頭：「男女七歲不同席，這不合規矩。」

  顧娘子看著顧知行就沒好氣，也不知怎的，她家公子自十歲之後變得越發迂腐，日日將規矩掛在嘴邊，小小年紀跟書讀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