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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63遲來的審判(二十五)

2024-11-24 11:41:39 作者: 拿刀劃牆紙
  第681章 63.遲來的審判(二十五)

  「趕緊死吧。」塞拉法克斯說。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但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他的劍正深陷於一頭惡魔的胸腔之內,按道理來說,分解力場會將任何血肉化為虛無,但這頭惡魔是例外。

  它的血肉要比它的同類更凝視,更邪惡,因此它更難被殺死.在過去的十二秒中,塞拉法克斯已經切下了它的左臂,剖開了它的腹部,用拳頭打爛了它的左眼。

  而現在,他已經將自己的劍深深地刺入了它的心臟,甚至還在二次發力,與它搭於劍格上的右手做角力,試圖一了百了地將它一分為二——但是不知怎的,這東西就是不死。

  暗黑天使腦海中那些屬於混沌巫師的學識悄然上浮,它們以一種非常漠然但也非常精準的聲音提供了分析,並最終匯聚成為一個結論。

  這頭惡魔被增強了——它已經強到了一個它並不應該來到的層級,這極其不尋常。

  塞拉法克斯毫不懷疑,哪怕他現在進入亞空間與此魔的精魄當面對質,復刻這場戰鬥,那精魄也不會比這具污穢的以太肉身更難對付。

  而原因.只需要向四周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原因。

  「軟弱!」

  惡魔怒笑著吐出它的鄙夷,它或許沒有咆哮,但它的聲音聽上去與最為嘈雜的引擎雜音別無二致,甚至在惹人心煩這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塞拉法克斯懶得理會它對自己話語的評價,只是默默地使用了另一種策略——他鬆開了雙手,緊接著迅速後退,搶在惡魔的右爪撕開他的胸甲以前拔出了腰間的第二把槍,一把袖珍型號的爆彈槍。

  火光閃過,四枚爆彈嵌入惡魔敞開的腹部,把裡面打了個稀巴爛,也製造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就這樣,那赤紅色的上半身以另一種方式被塞拉法克斯一分為二了。

  他忍住啐上一口的衝動,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先一腳踩爛了它的臉,然後才拔出劍來,甩出因分解力場關閉而染上的腥臭血液。

  至此,這場戰鬥方才真正結束,但也僅僅只是這場戰鬥罷了。

  塞拉法克斯轉過身,繞過地上那因泰坦墜落而出現的巨大龜裂,踩著一架已成廢鐵的裝甲車登上了高處,隨後縱身一躍,踏入了另一片戰場。

  在這裡,依託火蜂軍團滔天烈焰號帝皇級泰坦而歸攏在聖血天使『報喪者』澤豐指揮下的殘兵部隊們正在試圖絞殺他們的敵人——叛徒,與惡魔。

  不合常理的是,惡魔反倒是數量較少且種類也較少的那一方,反倒是叛徒們.

  他們中有衣衫襤褸、神情狂熱的野蠻人邪教信仰者,也有身穿簡陋護甲的前帝國士兵,甚至連不加掩飾的食人族都混在其中,被啃得十分乾淨的骨手掛滿了他們的脖頸,混沌的聖印在凸出的額頭上泛著鮮血的光。

  塞拉法克斯無意為他們做分類匯總這等枯燥乏味的工作,他真正關注到的細節是他們的武器。

  從帝國在大遠征時代派發下去的原始版本光槍,再到整整十個世紀後才出現的廉價改進型.甚至可以這樣說,除去那些堅持使用石頭長矛的野蠻人以外,其餘叛徒手中的武器完全能組成一本關於凡人武器的簡陋版百科全書。

  這件事簡直毫無邏輯可言,因為它揭露了一件事:這一日——泰拉破碎之日——的時間線,早已不是第一次被改變了。


  塞拉法克斯預想過這件事,但他只預想過零星的幾個如他一般瘋狂的時間線跳躍者,從未想過會有人將難以計數的凡人.而且是叛變後的凡人扔進這血腥的熔爐里。

  暗黑天使暗自警告自己,必須提高警惕,同時加快腳步,如一頭全力衝鋒的野獸般撞進了人堆里。

  澤豐收攏來的殘兵們並不算多,總人數不過寥寥千人,放在泰拉之戰這種等級的戰場內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哪怕他們的意志力和戰鬥力完全配得上這樣的一場戰爭也無濟於事。

  因此,在塞拉法克斯的認知中,他必須做點冒險行為——就好比現在,他把自己扔進了敵人的正中央。

  每一雙渴望殺戮的眼睛都看向了他,其中不存任何對於阿斯塔特的恐懼,只有渴望他鮮血的衝動。

  看似簡單,但暗黑天使還是從某些細微之處得到了一個令他可以理解,卻不太想去接受的推論:這些人一定殺過如他一樣的阿斯塔特,而且絕對不止一個。

  他們在渴望更多。

  這簡直.

  塞拉法克斯用力揮劍,旋臂擰胯,超人的速度與力量再加上這源自卡利班的劍術技藝,使他一劍斬落了十來顆面目猙獰的頭顱。

  鮮血盛放,高高噴起,頸動脈處的高壓鮮血正在以不符合人類出血量的方式為這場殺戮掀開大幕。而塞拉法克斯甚至不想等到它們落下,便隨便挑選了一個方向,再度發起了衝鋒。

  他深知以一敵多的技巧——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決不能讓自己停留在原地,必須時刻保持移動,以最高效也最殘酷的方式製造死亡。

  再一次地,他的策略起了效果,幾次衝鋒以後,面對著遍地殘屍,再圍上來的凡人叛徒們已經明顯更加強壯,裝備也更加精良了一些。

  塞拉法克斯甚至看見有些身著軍裝的人正在以手語相互交流,似乎是想用一整套戰術來針對他——而且,他也必須承認,這套戰術的確有兩把刷子。

  他指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兩把刷子。

  兩個畸形到不能更畸形的歐格林正從另一個方向朝他衝來。

  真是見了鬼了。

  暗黑天使在這一刻竟然感到一絲哭笑不得:太好了,我過去怎麼沒聽說過被殺戮欲望捕獲的叛變歐格林在上了戰場後竟然還能聽從指揮與命令?它們衝過來的時候甚至沒沿途殺了擋路的人.

  但是,事已至此,除去應戰以外,塞拉法克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因為那兩把刷子已經快到他面前來了。

  這看似不合常理,畢竟歐格林蠻人除去那為人稱道的力量以外,還有一個普羅大眾習以為常的刻板印象,即笨重。但只要細想一下就能知道,能夠擁有那種勝過阿斯塔特力量的畸形肌肉構造,其速度又可能慢到哪裡去?

  更何況那兩個混沌蠻人實際上並未著甲,它們甚至是赤著腳在朝他奔跑,滿腿的血腥,一身的肉泥

  塞拉法克斯閃身躲過幾道光束,同時轉劍反握,以更快的速度迎面撞上了它們。看似魯莽,但他其實非常小心地在最後一刻放慢了速度。

  源自軍團時期被訓練出的生死本能使他未經思考便這樣做了,緊接著便是上揚的一劍。反握帶來了更大的角度,雖說力量有所不足,但已經足夠讓其中一個歐格林的腹部大開。

  熱氣騰騰的內臟混著它粘稠且渾濁的血噴涌了出來,而那東西的速度甚至沒有任何減弱——它已經意識不到疼痛了,這一點可以從它頭上戴著的那個畸形頭盔找到關鍵。


  因此塞拉法克斯迅速鬆手,讓劍卡在它的骨頭與肌肉里,自己則立即抽身後退,左手已經搭上了腰間的一串手雷。他想玩點骯髒的一石二鳥計謀,為此可以稍微付出一些代價.

  只是,這代價比他想得要重一些,因為那第二個蠻人已經趕到,對準他的胸甲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直接打穿了陶鋼,並讓他的胸前凹陷了下去,整個人也因那巨大的衝擊力而向後倒飛了數米——是的,連人帶甲,這樣的重量,也無法抵擋這混沌歐格林的力量。

  好在他是阿斯塔特,他超人的體質在受傷的那一剎那便已經幫助他壓制了痛苦,大量的腎上腺素和動力甲內置的止痛藥劑混在一處,最終湧上雙眼,形成了一種人為的狂怒。

  暗黑天使嘔著血爬起身,順手扯下身邊一個叛徒的腦袋,又揮拳打死靠過來的另一個,這才終於得閒握住腰帶上的手雷。

  他的呼吸變得無比粗重,注意力卻死死地放在那兩頭仍然在朝他衝鋒的怪物身上——然後,他揚起手臂,用人類最古老的遠程攻擊手段將那串碎片手雷扔了出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悶響,血海翻滾,殘屍斷臂高高飛起,塞拉法克斯卻沒有去看戰果,而是轉身就跑。

  那沉重的腳步聲消失了一個,但還有一個沒有。

  他一邊跑一邊殺,順手收割著性命,本以為可就此找尋到一點喘息之機,卻沒想到迎面竟傳來了一股刺目的火光

  在它把他吞沒的那一剎那,塞拉法克斯看見一張狂熱的臉,以及綁滿了身體的炸藥包。

  相同的戰術?

  這個念頭浮現以後,他的意識短暫地下線了一瞬間,但他靈魂里藏著的那部分仍然遵守著定下的規則,沒有使用任何不屬於『暗黑天使』這一身份的力量來扭轉局面。

  數秒鐘後,伴隨著兩次除顫電擊以及全部的戰鬥藥劑推入血管,塞拉法克斯再次站了起來,雖說搖搖晃晃,但仍然站了起來。

  傷情分析告訴他,目前必須立刻對胸腔處進行手術,否則那些飛濺的碎片很可能越刺越深。而他沒有理會,只是彎腰從屍體堆里撿起一把黑曜石長矛——原始的武器,不夠硬,但極其鋒利。

  它曾屬於某個原始人,此時則正被塞拉法克斯堅定地握在手裡,六秒鐘後,它深深地刺入了一個遍體鱗傷的混沌歐格林體內,並因持有者的力量而製造出駭人的傷口.

  塞拉法克斯咆哮著將那歐格林刺倒在地,開始用腳踩它的腦袋。踩第一下時,它還有力氣揮拳,但被他躲了過去,於是第二下的力氣變得更重,且瞄準了它已經暴露出氣管的脖頸。

  嘎吱一聲,蠻人的頭顱就此折斷,可這不是勝利,因為四面八方如潮水般的凡人叛徒仍在繼續湧來。

  塞拉法克斯環顧四周,發現他們竟沒有急於開槍射擊,把他射倒在地。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承認,他低估了他們。實際上不僅只是這樣,除去他們以外,他還低估了泰拉之戰的烈度、廣度與深度。這簡直是致命的錯誤,但細細回想一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大叛亂結束以後,這方面的情報一直被歸類為絕密,除非他進入太陽系,否則就絕無可能觸碰到任何一點資料——但他怎麼可能進得去呢?

  以他當時的力量來算,就算將萬眼的力量翻個倍,也不夠與太陽系內部的駐軍對抗。再者,雖說他遊蕩了那麼多時間線,但每一條線都是不同的,他已經用他經驗中最糟糕的那些部分提前警告過自己了,但這依舊不夠。


  在這一刻,塞拉法克斯竟詭異地感到有些驕傲——他古怪地笑了,想道:好吧,我的來處與歸處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倒也合理。

  但是

  暗黑天使抬頭看向上方——唯一迫使他不動用超出此刻身份力量的原因就在那裡,一個人影,並不起眼,正迅猛地落下。

  渦輪嘯叫。

  聖血天使澤豐面沉如水地落在了他身前,激起一灘血水,他背後的跳包還在噴氣,落在塞拉法克斯赤裸的傷口上,不但沒使他覺得疼痛,反倒湧起陣陣暖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而報喪者對此一無所知,他只是舉槍射擊,爆彈落在人群中,字面意義上地炸出了一個碩大的缺口,在那之後,殘兵們正面無表情地望著此處,手裡緊握刀槍。

  幾分鐘後,戰鬥結束了。

  「打得不錯。」聖血天使稱讚道,但語氣卻並不怎麼溫和。「只要忽略你把自己扔進了他們的包圍圈這件事的話.」

  「我在戰略層面上過於傲慢了。」

  塞拉法克斯說,低頭認錯,並屏住呼吸,好讓聖血天使更方便地幫他處理傷勢——這樣的事情,這樣曾稀鬆平常,發生在每一個戰爭之日裡的事,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他抬頭看了眼澤豐,後者緊皺的雙眉已經鬆開,甚至顯得還有些驚訝,仿佛是在說:一個暗黑天使居然會認錯?

  塞拉法克斯幾乎笑了——如果他靈魂深處的混沌巫師沒有提醒他的話。

  現在才想起來自己是個阿斯塔特,想要追尋兄弟情誼和死在一場值得的戰爭里?你不覺得這有些太晚了嗎?需要我提醒你,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做什麼嗎?

  暗黑天使呼出一口滿是血腥味的氣流,忽然開口,問了個讓澤豐有些措手不及的問題。

  「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裡,去和大部隊匯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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