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仲陽本來想要高調的辦一個收徒儀式的。
但是現在不能這樣做了。
他雖然沒有跟吳伯恩說秦昭昭是他的關門弟子。
那是吳伯恩認為的。
他也沒有解釋就默認了。
還有張氏醫館的張三丰也在場。要是繼續辦一個收徒儀式，事情就敗露了。
當然收徒儀式還是要有的。
私下裡也是一樣的。
等把這批凍傷膏做完運走之後，再正式收徒。
秦昭昭當然不會拒絕，同意了。
仲陽的執行力很快。
四十八小時都不到，做出來一萬個凍瘡膏。
還有兩千個，明天應該就能全部出來了。
生產好了，就需要用大貨車長途跋涉送到東陵市。
大貨車的事公公陸國安已經準備好了。是部隊運物資的專用貨車。
凍瘡膏生產好了之後，可以直接拉著去東陵市。
她在裡面轉了兩圈。
她拿了十個凍瘡膏回去。
仲陽邀請開車送她回去。
秦昭昭謝絕了他的好意。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父母家了。
這裡有直接到母親家附近的公共汽車。
仲陽也沒有繼續堅持，看著她上了車才回醫館。
秦昭昭坐上了公共汽車。
裡面的人還不少，座位已經坐滿了。她買了票也只能站著。
好在只有一二十分鐘就能到。
她站在後門的欄杆的旁，手抓在上面保持平衡。
欄杆是鐵的，冰涼刺骨。
她手上戴著的是王慧蘭給她用毛線織的手套。
在這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里，又握在欄杆上面。一會就被凍僵了。
不得已只能用胳膊夾著欄杆。
因為身上穿著棉襖，所以感覺不到。
這裡的路因為遠離市里，所以馬路不是太好。
車子開起來也是搖搖晃晃的。
走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樣子，秦昭昭覺得腿都酸了。
幸好有個乘客下了車。
秦昭昭這才有位子坐。
她身邊坐著一個頭髮都白了的老太太，懷裡抱著一個跟青青差不多大的孩子。
孩子的臉被皴的都裂了口子，兩頰處通紅很明顯的看到長了凍瘡。
不僅是臉，就連手也凍的饅頭一樣。手指上也都是凍瘡。
穿的還算乾淨。
一看就知道是從鄉下過來的。
秦昭昭家裡有孩子，看不得這么小的孩子被糟蹋成這個樣子。
秦昭昭想起自己剛才在師傅那裡拿的凍瘡膏。
她本來想拿兩個給自己剛才父母。他們在工廠里上班，父親是機修要修理機器，每一年的冬天手都會凍傷。
母親是紡織工人，手不僅要露在外面，還要碰到水。
所以，她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
用她的這個凍瘡膏就能減輕晚上睡覺手腳因為凍瘡痒痒的問題。
公婆，大哥一家，陸瑤一家每家兩個，這個冬天就夠用的了。
她自己一個，再給保姆小李阿姨一個。
十個剛剛好。
那孩子手背癢，用另一隻手去抓。
越抓越癢。
秦昭昭就看到手背出血了。
老太太的目光看向窗外。
她好像在想著什麼？並沒在意孩子的動作。
秦昭昭看不下去，好心提醒，「不能抓，你的手已經抓破了。」
聽到旁邊的人說話，老太太這才把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
看到懷裡孩子的手都抓爛了，趕緊抓住了他的的手。
阻止他繼續抓。
「不能抓。」
「可是奶奶，我痒痒。」
「痒痒也不能抓，忍忍就好了。」
孩子手癢不能撓，心裡肯定難受。小小的孩子皺著眉頭一副就要哭的樣子。
在她奶奶的懷裡掙扎。
老太太歲數大了，弄這麼大的孩子明顯很吃力。
「別鬧。你要不聽話你媽不讓你待在家裡。你還得跟奶奶回到家鄉下。」
那孩子聽了，頓時安靜下來。
秦昭昭低頭去包里拿出一個凍瘡膏。打開來，一股濃濃的中草藥的香味。
「我這裡有凍瘡膏。消炎止癢。給孩子抹點就不癢了。」
那老太太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人。
愁苦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真的有那麼好的效果嗎？丫頭，讓姐姐給你抹藥，等一會你的手就不癢了。」
丫頭有些認生，猶猶豫豫不敢伸手。
秦昭昭面帶微笑，溫柔的說：「把手給我。」
丫頭見她和藹可親，便伸出了雙手。
秦昭昭還以為這孩子是個男孩。沒想到是個女孩子。
這臉上不保護好，長大了影響容貌。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難以承受的。
給她塗藥的過程，傷口處有藥物進去，是有些疼的。
小丫頭愣是一聲沒吭。
秦昭昭也在把丫頭的臉都給塗了薄薄的一層。
「腳上也有。能給她把腳上也抹抹嗎？」
「當然可以。」
秦昭昭一點都不嫌棄這個孩子，只覺得她很可憐。
把孩子餵養成這樣，真的一點都不合格。
她的孩子要是這樣，她能心疼死。
孩子的腳也好不到哪裡去，兩隻腳的腳面都腫得發亮。
秦昭昭把凍瘡膏塗抹在上面。
「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啊，姑娘。」
秦昭昭把凍瘡膏蓋起來，遞給老太太，「大娘，拿著吧。一天塗抹個三四次。很快就能消腫了。」
「哎呀，你還把這凍瘡膏給我了。真是太謝謝你了。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大娘，不用客氣。」
「你真是好人。我們家丫頭可憐，爹不疼娘不愛。夫妻兩個在城裡生活，把這丫頭扔給我在鄉下受苦。
要是生活在城裡，這丫頭也不會凍成這樣。」
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看的出，她還是很疼愛這個孫女的。
秦昭昭挺好奇的，父母在城裡生活，把這么小的孩子扔在鄉下，跟奶奶生活。
看她們的穿著，日子過得並不好。
「是不是孩子的兄弟姐妹太多了，她父母養不過來啊？」
「要是真這樣，我就不說什麼了。她父母身邊還有一個丫頭，今年已經十歲了。我懷裡的這個是老二，今年六歲了。」
秦昭昭挺震驚，這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四歲的樣子，跟青青差不多的身高。
說她六歲讓人難以置信。
「她能有六歲嗎？看著只有四五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