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陸皓和顧楠換著開車,后座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聶雲已經不再像去年回蘭城時心情那麼複雜,對車窗外的景色也不是很感興趣,而是一直再跟黃英還有大黃說話。【Google搜索】
剛開始,大黃不適應,還鬧騰,叫喚,聶雲威脅它說如果不消停就從車窗里扔出去。
大黃雖然是條土狗,但是聶雲養了這麼多年,早已能聽懂他的話,很快,大黃安靜如雞,乖乖的坐在座椅上,連屎都沒拉。
下午,終於到了蘭城了。
倆人換著開,路上都沒有停歇,下午兩點左右,車子駛進了蘭城。
一路上,聶老打了好幾通電話,說是讓顧楠開著車直接來家裡。
上一次黃英到蘭城,只顧著和聶雲見面,都沒好好看過這座城市,這會兒她望著車窗外,久違的景色,內心五味雜陳。
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
快到的時候,又過來接到了聶玉華的電話,詢問他們到哪了?顧楠說了一聲,馬上就到家門口。
看得出,這次聶雲和黃英回城,聶老和聶玉華他們都特別的期待和激動。
沒幾分鐘車,便在聶老家的大門前停下,然後就看到門口站著一排人。
顧楠看到大門口站著的人,笑道,「聶叔,您看我外公他們在門口等著迎接你們呢。」
聶老,聶玉華,還有陳雅芝戴維居然都在。
聶雲看了眼身旁的黃英,握住了她的手。
黃英沖他笑笑,表示自己心情很好。
顧楠停了車,看到陳雅芝,急忙喊道,「媽,你怎麼也過來了?桐桐呢?」
陳雅芝回道,「彤彤在屋裡睡著了。」
陸皓開了後車座,聶雲和黃英下車。
聶雲把大黃放到了地上,大黃急切的在路邊尋了塊雜草叢生的地,方便去了。
這一路,差點沒把它憋死。
聶老等人已經熱情的迎接了過來。
黃英沒有戴帽子,頭髮扎了起來,額頭上的那塊傷疤就那麼暴露在眾人面前,聶老和陳雅芝還有聶玉華,看到那塊傷疤,心裡都非常的難受,那些久遠的回憶,此刻又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
都說時間會撫平一切傷口,其實也不盡然,有些傷是撫平不了的,就像黃英額頭的那塊疤,時刻提醒著大家,曾經發生過什麼。
陳雅芝的心情是最複雜的。
無論如何,陳有德是她父親,哪怕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卻改變不了在外人眼中她跟陳有德的父女關係。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受盡苦楚,到頭來,那些被陳有德傷害過的人,還會因為她是陳有德的女兒,對她有敵意,這對她來講,無疑是第二次傷害。
聶老上前,一把握住了黃英的手,看著她,滿臉慈愛,語氣顫抖,「英子啊,你終於來了,上次你來蘭城悄摸摸的就離開了,都沒能好好看看你,跟你說說話,這些年你去哪了?你在外面受苦了。」
聶老看著黃英額頭的傷疤,眼眶紅了。
自責,愧疚。
黃英淡笑著開口,「叔,我還好。」
活了兩世,早已看淡一切,大仇一報,傷害過他們的惡魔也死了,所有的一切都釋懷了。
聶玉華走過來,跟她打招呼,「英子,我是玉華。」
「玉華。」黃英看著她,跟記憶中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女孩相重疊,她笑道,「還跟以前一樣美麗。」
聶玉華聽著黃英誇讚自己的話,也無法像跟別人寒暄時那樣說句你也是。
她記憶中的黃英,總是扎著兩個小辮子皮膚白皙,特別愛笑。
如今的她,雖然依舊好看,但那塊疤卻是過於醒目。
「我是陳雅芝,你還記得我嗎?」陳雅芝也走了過來,看著黃英開口。
黃英點頭,「記得,咱們曾經見過面。」
黃英不願跟她敘舊,當然,作為曾經的『情敵』,她們無舊可敘。,
黃英看了眼顧楠,朝陳雅芝笑著開口,「聽說你成了我乾女兒的婆婆,還真是緣分。」
「是,緣分。」
陳雅芝跟黃英說話的時候,也是可以避開以前,她看著戴維介紹,「這是我愛人戴維。」
黃英看著陳雅芝身旁氣質非凡的男人,說道,「我聽斌子說你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年輕的時候也吃了不少苦,如今看你這狀態,是苦盡甘來了。」
「對,一切苦難都過去了。」
陳雅芝也跟聶雲打了招呼,他倆年少時關係很好,只是,被陳有德刻意撮合後,便自動疏遠。
如今,也是無話可聊。
「好了,快進屋吧,這次算是一家人全都到齊了,咱們終於可以過個熱鬧的年了。」
一向高冷的聶老,今天開心的像個小孩,拉著黃英頓聊這聊那,說到動情處,忍不住落淚。
其實哪有人真的可以淡漠到不需要親情陪伴?
這麼多年,他裝出一份仙風道骨,隱退山林的高人模樣一個人住在這,其實,是他內心有心結,他覺得自己不配兒孫膝下。
所以以嫌吵鬧為藉口,連自己的親女兒來了都嫌棄。
聶老拉著黃英,說著說著就流起了淚,「英子,對不起,叔對不起你們啊,當年沒有保護好你和小斌,是我沒用啊。」
「叔,您別這麼說,在那樣的環境裡被蓄意陷害,誰也保護不了我們。您別自責。」
提到當年的事,陳雅芝的心情很複雜。
她該當做若無其事,還是該替那個惡魔道歉?
兩者她都做不到。
黃英似乎看出了陳雅芝的糾結,她看著她,淡笑著開口,「雅芝,我們現在也算半個親家,既然孩子們的緣分讓我們重新相遇,那就是一家人,不要有心理負擔。其實我還很感謝你,當年你沒有向你那個人渣父親妥協。如果你跟聶斌當年真的結婚了,結果不一定比現在好。」
陳雅芝沒想到黃英會對她說這些。
黃英能理解她,這對她來講,真的非常重要,她的內心突然就敞亮了。
「我們都是固執且深情的人。雖然這二十幾年來大家都受了很多苦,但最終我們守住了自己的心,沒向權利和惡魔妥協,我們都是平凡且偉大的人。」
黃英一番話,讓大家都很感動,所有人此刻都釋懷了。
「你說的對。」
顧楠和陸皓站在旁邊,聽著他們聊天,兩人感受頗多。
他們這幫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是多麼熱血的人啊。
哪怕撞得突破血流,也敢於跟邪惡做鬥爭。
他們贏了,卻也付出了整個青春。
正是因為每個時代都有他們這樣為了內心的堅守勇敢抗爭的人,社會才會進步。
一番煽情,氣氛很是沉悶。
黃英期待的朝顧楠問,「楠楠,我干外孫女呢,快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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