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全場震撼!他也曾是溫柔的少年郎!(9000字大章)
轟!
強大無匹的法力涌動。
璀璨神聖的金色光華,自九天之上,籠罩而下,覆蓋整個滄溟山脈。
此時此刻。
正匯聚在炎魔塔前,觀看試煉的全體滄溟門人,驚訝的發現——
在這股更強大的投影力量的覆蓋下,
那極目水鏡竟然完全失去了功效!
徹底失去了塔內的視野!
而取而代之,映入數萬滄溟門人眼帘的.
是一個陌生少年郎的記憶畫面!
並且,那畫面由一開始的支離破碎,逐漸變得清晰,構成了一副完整的動態圖景.
炎魔塔內。
塔頂。
「蕭辰!你這這是什麼法寶?竟然覆蓋了極目水鏡的法力?」
岑星兒抬頭看著天幕畫面中的少年郎,一臉的震撼之色!
只見這少年約莫十二三歲,年齡比她還要小!
不知為什麼。
明明不認識他。
但對方卻給她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
「哈哈哈哈哈!」
「此鏡乃是極品靈寶「玲瓏寶鏡」!比那中品靈器「極目水鏡」不知高到哪裡去了!自然能輕鬆壓制後者!」
蕭辰冷笑一聲,看向一臉警惕,緊抱著神機箱的岑星兒,
「岑星兒,你不必緊張。」
「那盒子裡裝著的是什麼,我蕭辰已經沒有半分興趣了!」
「比起讓那魔頭,肉身毀滅,我蕭辰更想讓他,神魂俱滅,人神共憤,九洲四海共亟之!」
聽了這話。
岑星兒美眸一滯,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這傢伙的意思.
難道天幕上呈現的
是主人的記憶?
此刻。
正在第三層的澹臺鈴音,聶錚亦是發現了異動。
一臉愕然的看著天幕上的畫面。
「這少年的樣子,好熟悉.」
澹臺鈴音一雙柔媚的美眸瞪得溜圓,滿是震駭之色,「難道是那個男人!?」
「不,不對.」
「雖說輪廓很相似,兩人俱是極英挺的長相,但這少年的氣質,清雋陽光,渾然不似那個男人的陰鷙霸道!」
「澹臺師姐,看樣子,咱們已經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現在應該怎麼辦?」
一旁的修羅殿大弟子,聶錚有些驚惶道。
「什麼都不必做,待在原地即可。」
澹臺鈴音道:「極目水鏡失效,呈現出這奇怪的畫面,此刻,外面的師長們,定然發現了異動,他們會出手的。」
「澹臺師姐,說得有理。」
「這塔內的凶獸邪魂,早已被清空,咱們待在這,確實也沒有危險。」
聶錚抬頭看向天幕上的畫面,「雖不知這突如其來的畫面,是什麼情況,但咱們索性當看話本小說了。」
炎魔塔,天魔廣場上。
數萬滄溟門人,包括端坐上方的百位長老、宗主葉紅衣在內,目光一齊看向天幕上的畫面。
眼神中,俱是震驚之色!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莫非塔內出現了異變!?」
「極目水鏡法力被屏蔽!出現了這等奇怪的畫面,恐怕,不止是異變這麼簡單!」
「據說炎魔塔塔頂,封印著黑炎魔神的一縷殘魂,會不會是那位恐怖的太古魔神復甦了?」
現場弟子一片戰慄。
就在這時,宗務院首席長老,聶永站了出來:
「諸君莫慌!方才澹臺護法,已通過傳音玉碟,報了平安!所有試煉者,情況安好!」
「至於極目水鏡的情況只是技術性調整!稍後便會修復!」
實際上,包括聶永在內的眾位長老,腦子裡也是一片漿糊!
他們不確定,這水鏡到底被什麼強大力量覆蓋,從而出現了這莫名其妙的畫面!
而強行撕開結界,闖入炎魔塔,說不得會引起塔體震盪!
而如今塔內弟子,又一切安好。
索性暫時觀望,看他一場大戲!
看看這天幕上出現的,到底是哪位神秘大佬的記憶!
另一側。
修羅殿席位。
「娘子你怎麼看?」
任千帆喉頭滾動,亦是有些震驚。
「我能怎麼看?我用眼睛看。」
韓錦娘美眸厭惡的瞥了對方一眼,隨後亦是察覺了什麼。
「真是奇怪。」
「這畫面中少年的樣貌,怎麼跟那壞男人,有幾分相似?」
她喃喃自語著,一雙美麗的鳳眸,不自覺的看向隔壁的幽羅殿。
然而,一番搜尋之下,卻並沒見到那個壞男人的身影!
「誒?這傢伙怎麼開溜了?」
與此同時。
陰癸殿席位上。
豐腴嫵媚的繡面聖姑,坐直了身子,震驚的看向天幕之上,呈現出的記憶畫面。
「真沒想到,能在今時今日,再見到,那個時候的他.」
花月蓉喃喃說著,眼眶竟是有些泛紅。
在內心強烈無法遏制的思戀下。
她甚至痴痴的探出了手,想要觸碰畫面中,少年乾淨俊秀的臉龐。
「小姐.不對,殿主,如今看來,蕭辰那小子應當是成功獲取了白青凌的記憶,只不過」
一旁的周執事亦是神色疑惑,「這小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極目水鏡的法力屏蔽,將這段記憶,公之於眾!所以.」
「咱們需要做些什麼嗎?」
花月蓉將眼淚忍了回去,冷冷的道:「咱們不必知道蕭辰到底做了什麼,或者這小子背後藏著什麼人。」
「反正,出了這炎魔塔,便是此子的死期。」
「至於現在.」
看著天幕上,少年的臉龐,越來越清晰,花月蓉心中一痛,咬了咬牙唇,道:
「咱們什麼都不必做!坐看那惡賊,屠殺同門,欺師滅祖的過往,被揭露於世,受萬世唾棄!」
此刻。💎😂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各自出於不同的心理。
天魔廣場上,數萬道目光,一齊看向天幕上的畫面。
只見那,疑似為某人記憶碎片的畫面,終於定格在一幕固定的場景下。
那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密林。
一名美艷婦人,手牽著那名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雪地上,倉惶狂奔,似乎在躲避仇家的追殺。
從雪地上,深深淺淺的腳印,以及婦人的蹣跚身姿可以看出。
她已然身受重傷!
終於。
撲。
婦人身形一矮,一個踉蹌,墜入了雪地之中!
「娘!娘伱怎麼了!?」
少年一臉焦急,趕緊上前,將母親扶起。
「孩兒.」
婦人嘴角溢出鮮血,一張妝容精緻,氣質極佳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娘親快不成了,你.你獨自逃命去吧。」
「不!娘親跟孩兒一起走!娘親你不會有事的!孩兒……離不開娘親!」
似乎也是察覺到母親氣息愈發微弱,少年緊緊摟住了她,眼淚在眼眶打轉。
「孩子不許哭。」
「你身負先天無相魔軀,註定是成為一方主宰的存在!」
「既然中洲這些正道偽君子,容不下你,你便去東土!」
「去投靠一個強大的魔門!這樣.他們便不敢追殺你了!」
「知道了!?孩子!」
或許是自知大限已到,婦人艱難地探出雙手,不舍的反覆輕撫著少年的臉龐。
「不!要走娘親跟孩兒一起走!若是娘親不在了孩兒活著也沒意思了!」
少年忍住眼淚,一臉堅毅的道。
「不,不。」
婦人連連搖頭,氣若遊絲道:「以後不許說這般喪氣認命的蠢話!知道麼!」
「你父親!白天麟!大離皇朝司天監監正,真武劍宗外門首席,乃是當代人傑!」
「他為了保住你,丟官棄爵,與家族斷絕關係,被「真武劍宗」「縹緲雲宮」「金檀法寺」三大正宗的偽君子圍攻,力竭而死!」
「你母親,我,林嫣然!大楚皇朝長公主,為了我的孩子,不惜忤逆父皇,與整個皇族作對!在被皇兄暗算投毒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斬殺三百皇家築基修士!」
「而你,我的孩子,你是此方世界,真正的天命主宰!」
說到最後,婦人血氣上涌,又是一蓬淋漓的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
「娘親身中七日絕命散,如今已是第七日,已是活不成了.」
「但是,孩子,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明白麼!」
「快、快答應答應娘親」
說完最後四個字。
她美眸緩緩閉上,停留在愛子臉頰上的雙手,亦是宛如垂敗的枝條般,變得枯黃,無力的落下。
「娘親,孩兒答應你。」
「孩兒一定會活下去,好好得活」
少年點了點頭,緊抱著母親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
那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究沒有落下。
因為母親說過。
他身負曠世魔體。
而魔,是不應該流淚的。
接下來,宛如水幕之上,泛起波紋,畫面再次變幻。
飛雪漫天。
天地之間,一片蒼茫素淨。
密林深處的荒丘之上。
衣衫襤褸,皮膚蒼白的瘦削少年,對著親自蓋好的,母親的墳塋,磕頭跪拜。
而後,他拿出了一張寫著《東土地理志》的羊皮捲地圖,頭也不回的向東而去。
「白家後人!先天無相魔體!這畫面中的少年便是白殿主本人無疑!」
「不對啊!我雖不是幽羅殿弟子,卻是白殿主的忠實擁躉!他的真名,好似只有白青凌這一個!而那婦人,卻喚少年為楓兒!」
「你這個假擁躉!「青凌」是白殿主後面遇到的師尊,邪藥師為他取的道號!他的真名無人知曉!」
「如此看來,幾乎是實錘了!這天幕上出現的畫面正是青凌魔尊的幼年記憶!」
「不過話說回來.白殿主人呢?」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
現場數萬人這才發現——
畫面中的主角,那位如日中天的滄溟教父,幽羅殿之主,已經不見了蹤影!
天幕上的畫面。仍在繼續放映。
看著少年頂著滿天飛雪,一路東去的孤單背影。
全場為之動容!
就連一些對這位青凌魔尊,心懷忌憚,敢怒不敢言的弟子,心中竟然也是默默祈禱著,那身負血海深仇的少年,能夠平安的穿過這座「妖獸密林」,去到東土!
「啊,原來他童年比我還要慘一些啊。」
「我好歹還有爺爺在身旁.」
最高處的宗主寶座上,葉紅衣口中喃喃。
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與這位未婚夫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一日,亦是大雪天。
他擅自輕撫著自己的頭,告訴自己,他與她童年境遇相似,因此甚是憐憫她。
還要做她的父親!
「如今看來,這男人倒是沒有說謊呢。」
如此想著,葉紅衣眼眶變得濕紅。
為了不讓一旁的長老們發現,她一甩頭,冰藍色的髮絲,拂過了面頰。
她的目光,忍不住瞥向下方某個位置。
卻發現.
「誒?教父人呢?」
「哎喲喂!」
「娘子啊,不是吧?你你在哭?」
此刻,看著眼眶泛紅,低聲啜泣的美麗妻子,修羅殿主任千帆,一臉的震駭之色!
他初識這位夫人時,她才十七歲,內心便已足夠強大,能獨自從合歡宗的魔窟逃脫!
這些年,更是從未見她哭過!
而如今,竟然為了那個男人的經歷,傷心落淚!
綠了!
他玉面魔劍仙,是徹底綠了啊!
另一側。
「周執事,你知道嗎?我從未聽他提起過自己的身世。♢💚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沒想到,今日能親眼目睹他的過去」
花月蓉閉上美眸,聲音有幾分哽咽。
「是啊,在他性情大變之前,殿主是他最疼愛的小師妹,他大概不忍心讓你知道這些,徒增傷懷吧。」
一旁的周嬤嬤,小心翼翼的附和道。
「也許.」
花月蓉喃喃說著,強行將眼淚忍了回去。
是的。
自從那一夜,那個男人,扔掉手中的優曇花,並告訴她,最討厭愛哭的女人之後.
這些年,她沒有再落下一滴眼淚!
「殿主,其實老身有些奇怪.」
周執事忍不住好奇,道:「他為何會將童年這段記憶掩埋?」
花月蓉道:「他曾經對我說過,他要成為一個沒有弱點的魔修。」
「而過去的痛苦回憶,以及對人和事寄託的感情,只會鈍化他的行動力。」
「原來如此。」
「那時的他,便有魔尊氣象了啊。」
周執事喃喃道,「不過這樣看來,他或許.並非沒有情感啊!那麼,他當初對殿主,也可能是出於真心!」
「你錯了!周執事!」
「此人從來沒將我放在心上!正如他自己所說!我不過是他一時惡趣味,用來玩弄感情的工具罷了!」
「這傢伙是沒有心的!」
「他只愛他自己!」
乍然間。
小師妹「蓉兒」陡然清醒了過來,變回了冷漠決絕的繡面聖姑!
炎魔塔內。
幽羅殿的小公主,更是顧不得形象,掩面痛哭。
「嗚嗚嗚嗚,沒想到主人的童年這般崎嶇!難怪他當年會救下我!完全是出於同病相憐的真摯情感啊!」
「至於大師姐、二師姐所說,主人有什麼邪惡企圖.都是不存在的!都是臆想!」
「還好我及時清醒了過來啊!」
一旁的蕭辰看在眼裡,卻是有些咬牙切齒。
「這女人已經完全被白青凌迷惑!怕是沒救了!」
「也罷!等記憶畫面再深入些,她便知道,自己現在為之痛哭的師尊,到底是個何等沒有下限,殘殺同門的魔頭!」
對此,蕭辰心中充滿了信心。
此刻。
或許是那位年輕魔尊,足夠顯赫的地位加持。
除開天魔廣場上,觀摩試煉的滄溟門人以外。
整座滄溟山脈,方圓三百里內,一些附庸勢力的門徒,亦是放下手中事物,關注著突然出現的記憶畫面。
而接下來。
天幕上的畫面再次出現變幻
雪勢漸大。
蒼白瘦削的少年,穿著單薄的棉襖,按照地圖指引,繼續向東趕路。
累了席地而眠。
餓了便摘取野果充飢。
他的面容越來越飢瘦。
但那雙清澈的眸子,卻是愈發的堅韌。
畫面加快了變幻。
時間似乎又過去了幾日。
少年涉過一片丘陵,來到了一座峽谷入口。
「嗷嗚嗚——」
此時,裡面傳來了幾聲恐怖的妖獸嘶吼!
少年眉頭一凝,本能的拔出了父親留下的玄鐵道劍!
「糟糕了!」
「此處乃是中州與東土交界的最後一道關隘,血獸谷!裡面的鬼影血獸,兇殘無比,又來去無蹤!古往今來,不少低階魔修,都命喪於此!」
「哎,如此看來,少年的東進之旅,要結束了啊!」
「哥們別開玩笑了!要真是就此終結了,哪裡會有如今震懾雲洲的青凌魔尊?」
「說得也是!我倒是很期待年幼的白殿主,如何穿越這血獸谷!」
眾人議論紛紛。
觀看到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得被這段記憶影像所吸引!
在那面忽然出現在天穹的神奇寶鏡的法力引導下。
眾人甚至能身臨其境的感受到裡面的場景,以及少年的心跳、悲喜!
畫面中的場景,開始變得有些緊張。
哇呀——
伴隨著一聲悽厲無比,仿佛嬰兒嚎哭一般的怪叫聲。
一頭鬼影血獸,在虛空中現出了真身,而後,被一劍開膛破肚,鮮血灑落而下,將雪地染得一片殷紅!
目光沒有絲毫停留。
少年一個閃身,舉劍朝著右上方的幽影刺去!
又是一頭鬼影血獸,自暗影中暴露真身,被一劍封喉,重重墜落地面!
彈指間,斬落兩頭血獸之後。
少年甩去劍刃上污穢的獸血,一雙清澈而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看向峽谷深處!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前方,那不斷瀰漫著凶煞之氣的暗影中,還藏著數量龐大的血獸群!
然而,下一刻。
少年非但沒有撤離,而是作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止。
他從衣袂撕下一塊布料,蒙住了雙眼.
「我的天!好強大的劍意!」
「沒想到青凌魔尊幼年時期,便這麼強了!所以真正的強者必然是天才!什麼笨鳥先飛,天道酬勤,全是狗屁!」
「白殿主證道魔尊后,便著重於肉身力量和蠱道,屬實沒想到,他的劍道也如此之強!」
「道理我都懂,可是.他為什麼蒙著眼?」
「不會吧?你這都不知道?鬼影血獸,軀體能完美融於黑暗之中,只能通過它們身上的氣息,判別方位,他這是在祛除肉眼的干擾!」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識!太厲害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覺得,鍊氣期的幼年白殿主,能夠打敗這麼多血獸啊!」
「諸位快看!有一頭靈獸過來助陣了!」
隨著廣場上有人尖叫出聲。
眾人定睛看去。
只見少年的後方,畫面盡頭處。
一頭通體呈灰白色,渾身環繞著祥瑞之氣的矯健獸影,一躍而起,落至少年的跟前。
「天吶!妖獸密林竟然還有靈獸存在?」
眾人震驚。
「這個.這個是雷霆雪豹!這頭的道行,至少在築基圓滿境!」
有御獸堂的高級弟子,一眼認了出來。
「所以,便是這頭雪豹,化解了危局,幫助造就了如今的青凌魔尊?」
帶著心中莫大的疑問,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畫面中的場景。
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此時此刻,包括位高權重的滄溟高層在內,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間,深深的沉浸其中。
「嗚嗷~」
雪豹發出溫柔的吼叫聲,似乎在表明自己並無敵意。
「你想幫助我嗎?」
少年看著面前的靈獸,開口問道。
雪豹搖了搖尾巴,回應著少年。
「雖然不知你為何會出現,但這種時候,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了呢。」
「雪豹,我們上!」
少年眸光冷冽,縱身一躍,拖曳著劍光,徑直衝入了前方鬼影重重的峽谷之中!
「嗚嗷!」
那頭雷霆雪豹發出震天的獸吼,隨後,亦是追隨少年的腳步,身形化作一道閃電,沖向了前方!
天幕上的畫面,再次加快。
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
一人一獸,精疲力盡,相對而坐。
在他們的身畔,是滿地的血獸屍骸。
「謝謝你,雪豹。」
少年看向對面乖巧坐著的靈獸,難道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也是從回憶開始到現在,他唯一的一次笑容!
「哇!原來那位孤傲高冷的青凌魔尊也是會笑的!」
「那時候,他眼角還沒有劍痕,笑起來好陽光!」
現場無數人心中感慨。
「好帥氣的小哥哥!嗚嗚嗚嗚,為什麼後來會變得如此可怕啊!」
一些女弟子低聲嘆息著。
炎魔塔頂。
儘管知道,師尊肯定渡過了這次劫難。
但岑星兒卻全程眉頭緊鎖,沒有一刻不在為畫面中的幼年師尊揪心!
「話說回來.」
「主人這時候的笑容,倒是跟之前誇讚我的那一次,沒有區別呢,同樣的溫柔!」
少女這般想著,此刻,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擁抱那個男人!
「不急!我得再偷偷的看看!」
「只要是主人的一切,星兒都好想好想知道啊!」
天幕中的畫面再次變幻。
那頭忽然出現的雪豹,領著少年,進入血獸谷,最終來到一處,堆滿白雪的灌木叢邊。
少年用手撥開草叢一看。
裡面竟然幾隻通體血肉模糊的小雪豹!
「我明白了。」
「這這是你的孩子麼?」
「所以你才在血獸谷門口伺機而動,想救出它們?」
少年看向身後的雪豹,眼神有幾分憐憫。
「嗚嗷.」
雪豹哀怨的低吼一句,徑直走入草叢中,將自家幼崽的屍體,叼了出來。
緊接著。
少年幫助掩埋了幾隻雪豹的殘軀。
那頭成年雷霆雪豹,全程默不作聲,跟在少年身後。
一人一獸,就這樣默契的結伴趕路。
兩天一夜的艱難跋涉之後。
他們穿過了血獸谷!
看到這裡。
廣場上,再次掀起一片感嘆之聲:
「同病相憐的一人一獸,並肩前行,這種純粹的友誼,真是令人觸動啊!」
「沒想到白殿主還有這種過去!」
「若是雪豹就這樣陪伴他,一直走到最後,他應該不會變成現在這般辣手無情的模樣吧?真是可惜了!」
「噓!兄弟小聲點!不想要命辣!」
畫面疏忽變幻。
似乎,又是幾日光景過去。
一人一獸,已經完全穿過了血獸谷,來到了一片綠草茵茵的丘陵之上。
連下幾日的大雪,也驟然停歇。
陽光明媚,暖風吹拂。
「嗯,此處應當便是東土邊界,百草平原了。」
「咱們先歇會兒吧。」
少年徑直從包袱中,拿出了一塊珍藏了多日的粗麵餅。
「雪豹,你要不要來一口?」
在咬下第一口前。
少年忽然想到了什麼,撕下一小塊餅,回過身去,卻發現——
那頭並自己並肩前行多日,相依為命的雷霆雪豹,不見了!
「害,這傢伙,走之前都不說一聲麼?」
「也罷,或許雪豹,也有它自己的心事吧?」
少年悽然一笑,隨即坐了下來,安心享用粗餅,補充體力。
他早已能坦然面對命運的一切變數。
也明白了,這世上,沒有誰能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大道艱難,唯有自渡。
「接下來,我必須儘快進入前方的無央土城,在那裡的坊市,打聽東土各大魔宗的消息,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加入其中,儘快成為一名真正的魔修,完成娘親的遺願!」
少年喃喃自語著。
在留下了一小塊麵餅,放在了雪豹消失的方向之後。
他再次背上行囊,毅然決然的往東而去。
此刻,比起前段時日,他的身量又長高了一些,身形卻愈發的瘦削了。
唯一不變的,則是那雙精亮而清澈的眸子。
眸底深處,開始孕育出一絲絲灼熱的火苗。
「哎,白殿主這經歷,也太慘了!」
「親手埋葬了母親,孤身一人前行,好不容易有了同伴,如今這雪豹又失聯了」
「話說回來,他.真的好溫柔!還給雪豹留下口糧!」
「是啊!如此善良的少年,真的跟今時今日,那個在血廚里攪弄各種邪惡實驗的男人,是同一個人麼?」
「都別感慨了!你們快看!畫面右上角那是誰!」
忽然有人叫了出來。
眾人紛紛看去。
只見畫面中。
少年行走的山道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靠!那不是羅剎殿的猛虎道長麼!?原來幼年時期的白殿主,便見過他了!?」
「可是,前段時間宗主大選,白殿主不是說過,第一次見猛虎道長,是在葉無道宗主的引薦下麼?」
看著那名身穿道袍,留著八字鬍,容貌崎嶇枯槁的中年道人。
全場掀起一陣驚呼聲!
就連高台之上,宗主葉紅衣,以及一堆滄溟長老們,都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如果說先前,眾人只是帶著獵奇的心態,窺探這位青凌魔尊的過去。
那麼現在。
是結結實實的,被給予了心理上的衝擊震撼!
兩位後來,一絕生死,分出勝負的,滄溟巨擘,原來早就相見了?
此刻。
比起廣場上眾人的震驚。
陰癸殿的繡面聖姑,卻是出奇的平靜。
「周執事,你應該知道這個長得跟猛虎一模一樣的人,是誰吧?」
她問向一旁的老嫗。
「當然。」
周執事道:「原來,他便是在這山道上,偶遇的白殿主,從而改變了他的一生,真是令人唏噓啊。」
「沒什麼好感慨的。」
「若一個人,天生骨子裡,便是絕情絕義之人,便是讓他遇到最溫暖善良的人,他依然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花月蓉冷冷道。
「呃殿主說得也是。」
絲毫不敢忤逆對方,周執事附和了一句,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這個人都出現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小姐你要在他的記憶中登場了?」
「啊」
聽了這話,一臉淡然的繡面聖姑,心中一震,檀口微啟,嘴裡發出一聲輕吟。
緊接著,她那飽滿豐腴的胸脯,隨著劇烈的心跳,不斷的起伏著。
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緊張!
「這傢伙最深處的記憶里,真的會有我的足跡麼?」
「哼,我倒是不信。」
「就就算有一些!那恐怕也是那些支離破碎,我厚著臉皮倒貼他的畫面吧!」
想到這,繡面聖姑面紗後的俏臉,泛起一陣陣羞紅。
與此同時。
過往那些,她刻骨銘心,怎麼都忘不掉的記憶,也是浮現在腦海之中。
初見他時的驚艷。
朦朧的試探。
第一次擁抱.
第一次親親.
「白青凌,你你既承認是在玩弄本座的感情,可千萬不要將這些記憶留著!本座看了只會更噁心!」
她心中暗罵著。
然而,卻無力的發現。
即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
物是人非。
當年天真爛漫的蓉兒,已經變成了成熟強大的陰癸殿之主。
但她依然
無比的希望,這段共同的記憶,刻在那個男人的腦海中!
在越來越快的心跳驅使下。
她不敢再看那天幕上的畫面,而是將目光再次掃向旁邊的幽羅殿席位。
只見殿主寶座上空空如也。
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呵,這傢伙莫不是怕自己最苟且醜惡的面目,揭曉於世,無地自容,所以,一去不回?」
天穹之上。
那神奇寶鏡折射出的畫面,變幻頻率,越來越慢。
似乎,接下來這段記憶,對那位青凌魔尊尤為的重要!
畫面中。
少年看著山路盡頭小溪邊,一臉慈祥笑意,凝望自己的中年道人。
權衡一番後。
緩緩收起長劍,走了過去,行禮道:「無名晚輩見過仙長!請問仙長,無央城如何去?」
「小娃娃,你去無央城作甚?」道人笑容可掬的問道。
「我晚輩想拜師學藝,因此,先去無央城打探一下情報。」
「拜哪一家啊?小娃娃,這裡可是東土,雲洲魔修的聚集地!不要走錯了地方哦!」
「晚輩拜的便是魔門。」
少年一字一句,目光堅毅的道。
「很好!好得很!」
「小娃娃,不必捨近求遠啦!」
「拜入貧道的門下吧!」
「我邪藥宗——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感應著少年身上的先天精純魔氣,中年道人眼中掠過一絲狡黠,嘴角的笑容,亦是逐漸由慈祥,變得有幾分貪婪、猙獰。
少年微微一愣,問道:「冒昧請問仙長,您.姓甚名誰?」
他一邊說著,拿出《東土地理志》,試圖查證眼前道人的資料。
「貧道的名字,無人知曉,也不甚重要!」
「但東土八大魔宗,數千魔修世家,千萬計散修,卻無一人不知曉老夫的名號!」
「邪——藥——師!」
聽到這個名號,少年身形一震,卻是沒有開口。
兩人正對視間。
一道天真爛漫的少女聲傳來:
「藥師大人!您在跟誰說話哩?」
緊接著。
身後的草叢,傳來悉碎的腳步聲。
俄爾。
一名梳著垂掛髻,戴著金步搖,打扮仿若富家千金的秀美少女,出現在畫面中。
與此同時。
少年的視線,也是被吸引了過去。
夕陽映照下。
潺潺小溪邊。
十三歲風塵僕僕的俊秀少年,與十一歲錦衣華貴的可愛少女,面面相對,彼此嘴角都露出羞澀的笑意。
畫面在這唯美的一刻,竟是定格了!
明天再繼續吧!
今天9000字送上!補全了3000字!目前為止已經補了11000字了!
另外,雪豹之前說過,記憶曝光之後,便是跟某位女主的一血!
這時候建群才有意義!要不然,每天要一個個審核進群,很費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