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結束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李江南回到自己的宿舍樓,剛剛來到宿舍樓的四樓,就看到一個矮個子男子,雙手插在褲兜里,從自己房間所在的東側長廊里,神色匆忙地走了過來。
兩人在樓梯口相遇,李江南瞟了一眼,見男子面相猥瑣,而且眼光飄忽不定,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朋友,這麼晚了,你來找誰?」
李江南所住的宿舍樓四樓,基本上沒幾個人進進出出。
因為四樓是特意劃出來給碧之源公司主管級別以上的骨幹,臨時住宿用的區域。
只有沒有成家、或者沒有在本地買房的中高層管理,才會住在四樓稍微過渡一段,而那些級別不夠的普通員工,一般都只能住在三樓二樓或者一樓,所以與其他樓層相比,四樓常年是空蕩蕩的,根本就看不到幾個人。
「我不找誰,走錯樓層了……」矮個子男人根本就不與李江南多說,擦身而過,腳步匆匆地下了樓。
李江南看了看他的背影,雖然覺得這傢伙形跡可疑,但終究是不能去說些什麼,便沒再多管,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間。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房間,發現沒有人進來過,也沒有遺失任何東西,便稍微放下心來。
晚上十二點,李江南還在看書的時候,一陣噠噠的高跟鞋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住他對面410房間的衣遠姍,從外面回來了。
衣遠姍把李江南的房門敲開,也不進門,直接遞給他一包快餐盒。
「這些夜宵,是王總他們特意讓我帶給你的。」
李江南有點意外,接下快餐盒道:「謝了。」
先前散了舞會之後,老湯總以及衣遠姍邀請王奇他們出去宵夜,當時王奇他們也邀請了他,可李江南委婉地拒絕了。
倒是沒有想到,王奇也是有心,特意拜託衣遠姍,給他帶回來了一份夜宵。
不過衣遠姍就不開心了,因為從老遠的地方帶回來一份夜宵,弄得她滿手湯汁,就像是個專門跑腿的服務生。
「李攔江,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給誰帶過夜宵,你是頭一個。」
衣遠姍用紙巾擦了手,然後眼光玩味地道:「不知道的人看到我在為你送夜宵,只怕還會以為,你是上司,我才是一個小小的跟班。」
她的調侃中,流露出幾分輕慢,似乎在表達不滿。
李江南道:「看樣子,是給你添麻煩了?」
「要不,進來喝杯茶?」
「不用了。」
衣遠姍瞧了瞧他現在的樣子,白背心,藍褲衩,一副濃濃的土鱉氣息,根本就沒興趣挨他的邊,便直接了當的說:「記住,明天早點去辦公室。」
「穿西裝,打領帶,別老是搞得像土包子一樣。」
「明天王總他們要來一線調研,多注意自己的儀表形象……」
衣遠姍懶得跟他多聊,說了這句,便扭動著腰臀,愛搭不理地走了。
李江南不知道她這種冷淡淡的態度,是哪裡在發神經,估計是晚上跳舞的事情弄得她很不愉快,對自己有些不爽。
不過李江南也不會當成一回事,畢竟衣遠姍「冷美人」的綽號,在碧之源公司是出了名的,據那些銷售部的男員工們說,衣遠姍對任何不如她的男性員工,都會是這種做派,似乎有一種天然的冷淡,也可以叫做:架子有點大。
李江南搖了搖頭,回到房間裡,夜宵也懶得去吃了,直接關了燈上床。
黑暗中,他盤腿坐在床上,把呼吸調勻,開始徐徐地吐納。
自從他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跟他一樣、甚至比他更強的奇人異士之後,他已經開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道吐納練功當中。
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年齡已經不是最佳修煉的黃金時期,再加上沒有任何師父手把手的指導,他在修煉一途上,常常是事倍功半,不論他花多少精力,體內的靈力真氣水平,就是沒有多大的提升。
還是那句話,想要有所突破,他只能依靠那些物華天寶之類的靈藥,用以輔助他修煉。
不過當下的時代處處都是壞境污染,要想找到那種純野生的極品藥材,已經非常不易,更不要說那些物華天寶之類的珍惜靈藥。
他的腦海里不禁想起白蓮寺女僧夢蓮說起過的那件聖寶,也許那玩意對修煉有益,對此他也很感興趣,只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抽出身來,按圖索驥,去菩薩谷尋找那件寶貝。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他突然隱隱聽到,斜對面的410房間那邊,似乎有一點不同尋常的輕微響動。
他不由地睜開眼光,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隔著房門,注意傾聽。
走廊上,先前李江南看見過的那個矮個子男人,領著另外一個猥瑣的黃毛,躡手躡腳地來到410房間的門口。
黃毛拍了拍矮個子的後肩,壓低嗓音說道:「是不是這間房,你搞清楚沒有?」
「放心,錯不了。」
「我先前來踩過點,沒有攝像頭,也沒幾個卵人住,那個叫衣遠姍的白富美,就住在410.」矮個子壓低聲道。
「嘿嘿,好,快動手。」
「傳說姓衣的白富美是個膚白乃大的性冷淡,今晚倒要看看,她會不會真的很冷淡……」
兩人壓低嗓音猥瑣笑著,那矮個子男人便輕手輕腳地趴在地上,用一根細細的長竹管,從門底下探進去,然後把竹管這一頭含在嘴裡,似乎要往裡面吹迷煙。
這是江湖上流傳已久的古老手段,非常下流,專門用於採花。
李江南隔著房門聽了一陣,雖然不知道那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究竟在搞什麼,但也是明白,那兩個傢伙肯定想要偷偷摸摸的對衣遠姍下黑手。
憑心而論,衣遠姍跟他的關係不算多好,而且還常常擺架子、耍冷漠,甚至經常輕視於他,平心而論,李江南是不怎麼想出面,去管衣遠姍的死活的。
可是遇到了這種齷蹉勾當,如果真的袖手旁觀,好像又落了下乘,顯得他李攔江,是個心胸狹隘、沒有公義的人。
不想出面,但又不願意便宜了那兩個賊人,李江南想了想,便只好走回床邊,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