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川左兵衛與蘇戰離開之後,李江南留在這豪華的行政套間裡,暫時休息幾個小時。
啟程飛往東洋京都的時間,定在凌晨四點。
新川左兵衛從東洋皇宮衛隊調來的水上飛機,就停在江灣公館附近的江灘岸邊,此時新川左兵衛已經通知過去了,那架飛機正在補充油料,並做一些必要性的機械檢查。
叮鈴鈴、叮鈴鈴,李江南正準備去洗個澡,偏巧客房的門鈴響了起來。
李江南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晚上十二點鐘了,也不知道這麼晚了,新川左兵衛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拉開房門,一個女服務生,推著餐車,站在門口。
女服務生稍稍鞠躬,然後彬彬有禮地說道:「李先生,新川左兵衛先生吩咐,讓廚房給您送一份夜宵。」
李江南看了看這個女服務員,個子偏高,眼光明亮,依稀在哪裡見過,但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貌,李江南又覺得自己錯了,這張臉自己應該從沒見過。
「進來吧。」
李江南也沒多說,讓這個女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了行政套房。
女服務生在餐桌上布置好刀叉,再從餐車上端下一個蓋著的盤子,放在餐桌上面,等她把那揭開蓋子,裡面是一份黑椒牛排。
李江南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女服務生主動替他倒了杯佐餐的紅酒,然後便規規矩矩地站在他的側後,隨時等候吩咐。
高端酒店都是這種調性,何況這裡是奢華的江灣公館,公館裡有這種星級服務,李江南並不會覺得意外。
李江南一口喝乾紅酒,然後拿起刀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那女服務生看到李江南吃得如此暢快,不經意間,眼神里閃過一絲譏蔑。
突然間,李江南呃呃的扼住自己的喉嚨,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噎住,喘不過氣來,漲得臉色通紅,他的手背上也逐漸地暴起了青筋。
女服務生暗暗地冷笑,只是看著,並沒有上去幫忙。
「你、你……」
「下、下毒……」
李江南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哐啷地一響,倒在了桌底下。
女服務生依然冷冷地看著,等待半刻,才走過去,探查他的鼻息。
「本以為你是位英雄,沒想到你如此不堪。」
「殺了你,原本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女服務生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東洋短刀,緩緩舉高,眼光變得冰冷。
「李江南,請恕我無禮了。」
「你的頭顱,我要帶回師門……」
她那高高舉起的刀鋒還沒有斬下,已經「死去」的李江南,卻突然睜眼一笑,
「近鄉正秀,你這樣做過分了。」
「把我毒死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砍我的頭?」
近鄉氏大吃一驚,再不敢遲疑,呀的一刀迅猛的劈下。
嘭地一聲震響!
刀鋒還在半空中,李江南已經用內勁外放的功法,雷霆一掌,將近鄉正秀震飛老遠。
早就有了防備,怎麼可能讓她得手?
雖然近鄉正秀戴上了極為精緻的易容面具,但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李江南便開始懷疑她了。
近鄉正秀的身材偏高,足有一米七多,再加上她那明亮的眼光,以及走路時所發出的極為輕微的聲響,使得李江南能夠輕易的判斷出來,這是個常年練功、尤其是以輕身術見長的女人。
他在自己的冤家中算來算去,這個高個子女人,只可能是那幫東洋女忍的首領:近鄉正秀。
近鄉氏擦掉嘴角的鮮血,眼光中充滿了憤怒,本來是她來暗算李江南的,沒想到這傢伙如奸似鬼,反而暗算到了她。
也幸虧她功力雄厚,才只是受了內傷,如果是其他那些功力不如她的東洋女忍,剛才李江南極為霸道的一掌,足以要了性命。
「李江南,你明明中了毒,為什麼沒有中毒的症狀?」近鄉氏用短刀指著他,很不甘心,難道他有神靈附體麼?
明明看到他把那杯毒酒喝了下去,為什麼他還能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的跟前?
李江南沒有理會她的怨念,也不想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以他遠超出常人的嗅覺,自然能聞得出來,近鄉正秀在酒杯里下了毒。儘管,這種毒藥實際上很難被人察覺。
這種毒藥在中藥學中,被稱為七步倒,是由一種蛇毒,再輔以特定的草藥消除異味,混合而成。
這種毒藥之所以被稱為七步倒,並不是指這種毒藥的毒性特別劇烈,能夠使人在七步之內喪命。
而是指這種毒素能在很快的時間內迅速發作,使得中毒之人渾身抽搐、無法動彈,隨後在渾身麻痹中,逐漸死亡。
李江南有靈力元氣護體,除了那些極為少見的奇門邪毒,像這種七步倒之流的尋常毒藥,根本就傷不到他的一根毫毛。
李江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上前道:「近鄉正秀,我的事情,說給你也沒有意義。」
「不如說說你的事情,就說你手下的那幾個女忍,都在哪裡,為什麼沒有跟你一塊來?」
李江南想藉由今晚近鄉正秀主動送上門來的機會,把近鄉正秀這幫女忍一網打盡。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實際上近鄉正秀這次來暗算他,並沒有召集其他的那些女忍,而只是她孤身一人。
自從上次在叢林中與白蓮寺的夢絕夢悟火拼之後,近鄉正秀手下的十二名女忍已經死傷過半,再加上這一段時間蘇戰調集軍警在城裡搜捕的厲害,近鄉正秀只能讓其他的女忍分散隱藏,照看好重傷員。
而江灣公館實際上就是近鄉正秀這段時間的藏身地點,她知道新川左兵衛一直住在公館,便在這裡守株待兔,等待李江南露面。
可惜她沒有想到,處心積慮的想要暗算李江南,卻反被李江南一掌打得吐血。
近鄉正秀滿臉恨意,刀鋒直指李江南:「對付你,我一個人足夠!」
「廢話少說,你我決一死戰!」
李江南見她嘴角還有血絲,不禁愉快地笑了,「正秀姑娘,大話就不要說了。」
「就憑你現在這個鬼樣子,想跟我玩,還玩得動麼?」
近鄉氏氣得差點吐血,咬牙舉刀,縱身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