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九安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夠強。
他要去深淵,
如果說之前想去,是為了找便宜爹,解開謎團。
現在想去,
是為了控制十二雕像事態的整體發展。
從老牛給他的消息來看,
十二頭雕塑的活動愈加頻繁了。
但這些,
他是不能和梁察說的。
但……
害,到時候再說吧。
現階段,他自己的能量還是夠的。
不過他也想知道一件事,
「所以說,你真的預測不到最後的結果嗎?」
梁察笑著聳肩,
「我也只能做推斷,無數種發展的可能,從中選擇最佳的一條。」
「簡單的小事還好,像這種大事,也不是不能預測,就是需要耗費的精力很多,而且我現在的能力也撐不起推那麼多次。」
「不過,若是一點點推斷的話,還是能抓到些的。」
梁察說的很認真,
「怎麼?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關心比賽會不會贏這件事。」
許九安只是笑笑,
「我也是學校的一份子,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梁察「切」了一聲,「剛才你也是這麼說溫執的。」
許九安被說的有些赫然,
他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倒沒想到梁察會繼續說下去,
「或許我說你可以相信我,這件事會有些唐突。」
「我們認識呢,全靠我死皮賴臉和砸錢,但我能說,我一點也不虧。」
「覺醒這個職業後第一個推算是我全家葬身禍害,無一活口。」
「我做了數以萬次的推算,才從中找出了一點變數,那個變數就是你。」
「雖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你做了什麼,將這個註定會發生的事干預了過去,但你確實是幫助到了我,這個我也不想瞞你。」
「當然,你也不用跟我講倖存者偏差。」
「我在認識你後,就再也推算不出全家遇害的場景了,直到最初那個場景的時間過去,我也就真正的放下了心,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恩人。」
「所以,你真的可以相信我。」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記得跟我說。」
許九安沒想到梁察還有這麼一茬。
他就說怎麼當時梁察非要跟著他。
梁家在凌海也是豪門,叔叔又是一中校長,
如此實力和雄厚都有的貴公子,屬實沒必要跟著他這個什麼也不是的窮小子。
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哪件事幫了忙,
他記得當時自己也深陷在金家人的風波里,倒也沒工夫多理其他的事。
不過,
對於梁察現在的坦誠相待,他還是很高興的。
只是,有些事,還不到時候。
所以他只答了一聲「好」。
之後就是兩個人聊一些其他的事了,
但大多是梁察再說,許九安在聽。
期間還有首發的幾個隊友過來找許九安搭話。
他們對於自己要參加晉級賽賽的事情已經知道了,
雖然沈院長和梁察明確的告訴他們,在決賽的時候可能展示不了什麼實力,所以在晉級賽時,出出風頭也是好的。
如此調理,心情才稍微好點。
但看到許九安,
還是難免想要塗一些苦水。
尤其是喝多了的上官凌,趴在許九安的身上,就是一頓亂層。
這個時候雖然是塊石秋天了,
但穿的還是夏裝,
這一番動作,給許九安鬧了個大紅臉。
最後還是被陸搖給拖走的。
就這上官凌還是不干,手裡拿著酒瓶子,「許九安!你說!你為什麼強得這麼過分!本小姐!本小姐……嗚嗚嗚」
她前面還在撒潑,後面直接原地爆哭,
「明明該是本小姐出風頭的!」
許九安:……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看是……
他沒想起來名字……
對不起,
他只記得是首發隊裡存在感特別弱的一個人,
「你別讓我失望,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狠話說得很幼稚,
說完像是察覺了什麼,直接鬧了個大紅臉,原地跳窗跑了……
如此魔幻的場景,
倒是夏菲菲看樣子還算是正常。
但她一開口,
許九安就知道,
他錯付了!
看著鎮靜端莊的夏菲菲,將一頭短髮扎了一半,露出了因酒而紅的臉,
「我是隊長,你得聽我的。」
「菲比斯大賽,使我們所有人的期望。」
「你知道我等了這屆大賽有多久嗎,我們準備了那麼久,只希望能有一個好結果。」
「許九安,你一定要爭氣!」
「我們京海大,才不是什麼落寞的強校,我們要將落寞的兩字在這屆比賽中徹底打掉!」
「我們!就是強!很強!」
「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人,看看我們的實力!!」
夏菲菲一直說著這些,
最後還是被剛送完上官凌趕回來的陸搖給拉走了。
陸搖看著不靠譜,
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成為了最靠譜的人。
人果然是不能刻板印象的,
金髮陽光弟弟的形象不一定是死傲嬌,還有可能是個貼心的小太陽!
「那個,小安,你別聽他們瞎說。」
許九安哭笑不得的點頭,
「沒事。」
但陸搖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隊長他們承受的壓力很大,去年是最有可能拿回冠軍的一年,卻因為一些意外,沒能如願,她很自責。」
「我理解。」
聽到許九安的這句話,
陸搖鬆了一口氣,「那行,明天就出發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許九安點點頭,
這一頓飯吃到現在,可算是安靜了。
和沈院長,老牛,陸夏幾人打了聲招呼後,
他便和梁察回宿舍了,
只是沒想到回去的路上碰見了溫執,
梁察很識趣地自己就離開了。
溫執勾了下耳邊的頭髮,微垂著頭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怎麼了?」
許九安慢慢地走近,
他覺得今天的溫執,有些不尋常。
溫執咬著唇,
她想了很久,
她想說出那兩個字,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真的面對許九安的時候,卻是說不出半句話。
許九安也很有耐心的等著,
月光漸漸地撒下,將樹的陰影照在二人身上,為他們鋪上一層碎鑽。
「我……」
溫執冰魄色的眼睛閃了閃,襯得這夜色好看及了,
「我……我等你回來……」
她,
還是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