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放鬆、好小眾的詞,
從許九安嘴裡說出來倒也不怎麼顯得違和。
老牛嘴角尷尬一笑,「希望我們會像你說的那麼輕鬆。」
最後兩人收穫滿滿地從交易所出來了。
主要還是許九安收穫的多。
老牛對許九安花掉幾萬積分買這些日雜品的行為表示難評。
可能這就是土豪的世界。
要離開的時候,老牛又告訴許九安,會在校外相應地採買一些物資。
「你還有什麼沒買的嗎?」
許九安想了想,「其實我需要最多的還是精神恢復液。」
老牛欲言又止,
他算是知道當時在17處的時候,為什麼許九安都要纏著陸夏了。
「行,我盡力。」
許九安說了聲「好」,「錢的問題不大,越多越好。」
「你這是發了?」
老牛帶著一絲懷疑的口氣,但還是理解許九安的想法,「學院提供基礎資金了,200萬金幣。」
許九安想了下,確實挺多的。
但若是消耗起來,
200萬也不夠用。
他拿出一張卡遞給老牛,「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不夠用的話,用這個吧。」
這卡還是谷與塞給他的,
他在校內一直用的是積分,放在身上倒也沒什麼用。
「哪用得著你花錢?」老牛拒絕的話還沒完全的說出口,在看到許九安手裡那張卡的顏色後,愣住了,「不是,你哪來的黑卡?」
「投資了些小買賣。」
老牛?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想像這個小買賣有多大。
「你確定不是黑錢?」
許九安:……
他有些無語地說道:「我一直在學校內。」
「好吧。」老牛吶吶地將黑卡接過去,「行,我出去幫你找,不過這東西可貴著,也不像校園內這麼容易就拿出2000瓶。」
許九安點頭,
「有多少都行。」
兩人又陸續對了一下時間,
相約明日10點,在沈院長的辦公室見。
分開後,
許九安還去了趟外院。
這一次離開,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可能,就是,
單純地想在離開前見見某人。
這個時間,
校園內的人很少,大部分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副本中心練級,又或者是在訓練場。
他漫無目的亂逛著,
目光是不是地穿梭於路過的學員身上。
他進入菲比斯學院的消息,學員們在第一天的時候就知道了。
不是學校不想隱瞞,
而是這件事根本瞞不了。
以許九安現在的名氣,他干點什麼都會被發現。
這或許也是沈院長先讓他離開一段時間的原因吧?
只是,
走了一圈,並沒有遇見想遇見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他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鬼使神差地進去了。
他是不喜歡吃甜食的。
進甜品店的這個行為,連他自己都驚訝。
剛推門,就能聞到剛出爐糕點的香甜。
這家店的布置很溫馨、暖橙色的燈光和櫃檯里精緻的小蛋糕都給人一種靜謐溫和的感覺。
「歡迎光臨。」
清清淡淡的嗓音,夾雜著空氣中奶油的甜味,讓許九安的視線從櫃檯挪到了說話的人身上。
該怎麼去形容面前的這個場景呢?
他很少見到溫執笑,
大多數時間的溫執,都是清冷的、高高在上的。
她是永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也是要強、倔強、永不服輸的。
像這樣的安靜、甜美是並不多見的。
她穿著一條珍珠白的裙子,手裡還拖著剛出爐的蛋糕。
蛋糕的熱氣像位溫執蒙了層柔和的紗。
哪怕他圍著一條藍色的圍裙,也會讓人驚嘆於她的美貌。
她在看到許九安時,
冰魄色的瞳孔微微震動,而後斂下眼睫,許是因為羞澀,許是因為蛋糕的熱氣。
讓她的耳根爬上了紅。
「好久不見。」
許九安回了神,
他不知為何,右手撫上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咚、咚、咚——」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掛上了笑,「這個好久,是多久?」
這句調笑的話,
讓溫執的耳根更紅了,像是能滴出血,頭上帶著的貓耳朵根本擋不住她的窘態。
但還是輕輕地咬出了幾個字,「倒也不久,只不過,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兩人相視而笑,
確實,有許多話,是不需要說的。
「你先坐。」
溫執將手中的蛋糕放下,轉過身的時候,右手順著滾燙的耳朵摸上去,摘掉了店長強烈要求戴著的貓耳朵。
店長是一個明媚的大姐姐,她笑嘻嘻地不斷往許九安坐的位置擠眼睛,「你還不出去啊?」
溫執難得軟下來,「店長,別取笑我了。」
「哪有啊。」店長大喊著願望,但還是小聲湊近道,「你來學蛋糕不就是為了這個小帥哥嗎?」
「跟姐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溫執讓她的這幾句話聊得更不好意思了,
但還是嘴硬,
「不是。」
「行啦。」店長促狹道,
「你的眼光真不錯哦。」
「也不逗你了,快去吧,晚上不還是要去突擊訓練嗎?」
「別耽誤了。」
溫執點頭,
而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才將店長為她準備的點心往外端。
……
許九安坐在位置上,
他有意的不去看櫃檯內的溫執,雖然聲音很小。
但他的聽力還是太好了,體質提升後,他的五感也越發的靈敏。
因此聽到「專門為了他」這幾個字的時候,他耳根也跟著紅了。
只能僵著將視線投在了窗外的小庭院裡。
大腦放空的看著庭院裡兩隻酣睡的狸花貓。
這份靜謐也讓他的心漸漸慢了下來。
「久等了。」
溫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許九安這才將視線收回來。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
溫執「嗯」了一聲。
之後是良久的沉默。
這份沉默讓店長都看著急了,最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而後響起了越來越遠的高跟鞋的「噠噠噠」聲。
「那個,」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了下來。
「你先。」
「你先。」
這默契讓許九安有一些……
他笑著,「你先說?」
溫執搖頭,「還是你先說吧。」
許九安點頭,也沒有在推脫。
兩個人再這麼讓下去,天都黑了。
「這段時間我可能不在,如果有事情,可以發短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溫執這個消息。
視線不自覺又飄向了外面的兩隻小貓。
小貓已經醒了,在互相地舔著毛……
或許,
他也是想有人等自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