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百裂冥犬納亞菲利
暗裔戰爭的結束,觀眾們都已經熟知。
並不是這些暗裔停止了戰爭,而是他們或是被殺死,或是被封印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暗裔武器也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拉亞斯特被帶到了諾克薩斯,韋魯斯埋藏在艾歐尼亞,而另一個暗裔納亞菲利,她被封印在她的飛刀里,一直被藏在恕瑞瑪的沙漠中。
暗裔們雖然被封印起來,卻也能夠通過宿主——一般是觸摸到暗裔武器的人,再次重現於世間。
就連被多重封印嚴密封鎖的韋魯斯都可以重生,更何況其他的那些暗裔武器呢?
而隨著恕瑞瑪這片土地再次漸漸的繁盛起來,數不清的尋寶者在這片荒漠中探尋著上古的遺蹟,埋藏在墓穴中的納亞菲利自然將迎來屬於她的重生。
雖然這重生與她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
影片上的畫面,是恕瑞瑪深夜中寂靜的沙漠。
可就是因為這寂靜,反而顯得野獸的嚎叫更加可怕。
在恕瑞瑪的漆黑長夜裡,沒有什麼聲音能像沙丘獵狗的嗥叫一樣令人膽寒。
如果有人在乾熱的風中聽到了它們刺耳的狂吠,一定會把一隻手始終按在劍柄上,同時讓隨行的馬匹養精蓄銳。
因為那些遊蕩在大漠上的野狗群永遠都飢腸轆轆,只要它們發現了獵物,就會窮追不捨。
鏡頭跟隨著在沙漠中尋找獵物的成群沙丘獵狗,而就在這群野獸的下方,砂層之下的地穴中,一把飛刀靜靜的躺在那裡。
幾百年間,納亞菲利始終躺在地穴中,她的靈魂被束縛在一把古老的飛刀上。她既不能動也不能言語——一把沉默的刀,靈魂在回憶中神遊。
還是那場暗裔大戰,納亞菲利自然也參與其中。
而她絕對算的上是暗裔之中最為強大的那一批,或許還曾經跟亞托克斯交過手。
而曾經強大的納亞菲利,差一點就能統領全體暗裔。
這樣強大的暗裔,凡人是無法抗衡的,出手的依舊是那位暮光星靈。
納亞菲利本可以何其輕鬆地戰勝任何一名暗裔,並成為他們公認的統治者……
然而她卻又何其輕易地遭到欺騙,被那可恨的星靈——麥伊莎施以詛咒,成為了一把僵死的兵刃。
這是跟亞托克斯同樣的遭遇,他們的武力本可以縱橫在世間,然而如今只能被困在牢籠之中。
恥辱和悔恨啃噬著她的心。她多麼希望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只要讓她再找到一個宿主。一個新的軀殼。
她只需要一個人用手抓住刀柄。只要碰一下。
終於,這一天,墓穴的門被衝破了。一股新鮮的風沙湧入,為她送來無數歲月以來第一份甜美的寬慰。還有另一份大禮——一個人類的來訪。
他來了。我的宿主。我甜美、懵懂的軀殼。暗裔的靈魂想道。
但來訪者對她的魔力早有察覺。他小心地用鐵鉗夾起飛刀,放在一塊襯鉛的厚布上。他將飛刀包得嚴嚴實實,整個過程完全沒有直接觸碰過。隨後他沐浴著午後的陽光,動身穿越沙漠。
絕望奪走了納亞菲利的心神,她感受到的只有馬蹄踩在黃沙上往復乏味的顛簸。難道她註定要以這副形態,在這有心無力的清醒噩夢中,度過永恆?
馬蹄加快,太陽的熱力漸漸退去,晚風遠遠吹來沙丘獵狗此起彼伏的嗥叫。
機會來了。
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暗暗在心中召喚著那群野獸,希望引它們找到這個獵物,希望他會忙中出錯。
只要最輕微的一次觸碰,這個宿主就將歸她所有。
然後她就能利用這副軀殼實現她長久以來的野心,洗刷一切懊悔。
果然,那群獵狗出現了,露出一排排流涎的尖牙。
納亞菲利的俘獲者用一隻手緊緊握著這把包著布的飛刀,心裡十分清楚倘若裹布鬆脫會有什麼後果。
他另一隻手抽出自己的劍,準備抵禦狗群的襲擊。
一切都如同納亞菲利所計劃的一樣,這個尋寶者做足了所有準備,卻陷身於這群野獸的圍攻中。
如果他想要逃出生天,唯一的機會就是拿起這把飛刀,使用封印在其中的暗裔的力量!
納亞菲利以為她就要重生了!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位她所想好的宿主直到死去,都沒有解開包裹飛刀的襯布。
無數犬牙從四面八方襲向這一人一馬,一口口地撕扯、吞噬,最後什麼都沒剩下。
包括那把飛刀。
……
——「臥槽!這人直到死都沒有使用暗裔武器!」
——「他能找到納亞菲利肯定是早有準備啊!」
——「瑪德,這說明在他看來,被獵狗撕碎都沒有暗裔可怕啊!」
——「哈哈哈,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那麼只要隔絕跟暗裔武器的碰觸不就行了?」
——「也不一定,暗裔之力也能影響周圍,這群獵狗不就是納亞菲利召喚過來的嗎?」
沙漠獵狗是沙漠夜間最為兇猛的捕食者,僅靠這位尋寶者一人之力,完全無法阻擋狗群的撕咬。
不過不只是納亞菲利,就連屏幕前的觀眾們都沒有想到,他到死都沒有碰飛刀一下。
看來在暗裔武器出現於世間的這些年裡,人們對這種武器也有了應對的方法!
但這絕不是根本之策,拉亞斯特甚至是被諾克薩斯帝國的軍隊保護著,不也是被凱隱搶走了嗎?
就如同納亞菲利一般,她被這位尋寶者從地穴中找到,並且帶到了地面上。
然而還未等尋寶者見識到這把暗裔武器的威力,他就已經被狗群撕碎,包括他身上的這把飛刀。
許許多多清晰的感受噴薄而出,衝進納亞菲利的腦海。
時隔無數歲月後,她再次嗅到了空氣的乾燥,鼻孔里的燒灼。鮮血的溫度和鐵腥依然在口中盈溢。
她能看到每一隻野狗,就如同狗群里的每一雙眼睛都屬於她。
茫然與困惑襲來,她覺得自我意識開始崩塌。
她變成了沙丘上的獵狗——不是一隻,而是這一整群。
這把飛刀被撕扯碎裂,嵌入了每條獵狗的身體。
就像是來自命運的冰冷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