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月心對峙那人老遠就瞧見趙藝一伙人走了過來,臉上的嬉笑神色立馬消失不見。
真是冤家路窄。
趙藝在何月心和那人之間停下,把何月心擋在了身後。
一下子被擋住了視線,何月心只能聽到前面傳來的聲音。她輕輕咬了咬唇,按道理來說,這是這輩子她第一次跟趙藝見面,這種趙藝維護她的姿態卻和上輩子沒什麼兩樣。
趙藝輕輕揚了揚下巴:「徐陽,一段時間沒見,你越來越出息了,這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生?
徐陽皺眉:「你們是一起的?」
如非必要,他還真不想跟趙藝碰上。
每次兩方槓上最後兩方誰都沒贏不說,還耽誤了不少時間。
但他自己人都等著他來交涉,這臉面不能丟。
「不是。」趙藝頓了頓,這才答道。
她才認識何月心沒多久,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何月心看起來就是乖乖女,如果自己說何月心是跟自己一起的,這夥人以後怕是會找何月心的麻煩。
徐陽臉上的笑意立馬又綻開了,語氣帶著客氣:「不是就好辦了,每次都把事情弄得那麼僵,最後大家都玩不成不是。你勸勸這位美女,我們要練舞,滑板哪不能玩啊?非要在這裡?等我們走了,她也一樣能玩啊?」
趙藝冷笑一聲。那他們練舞哪裡不能練,偏偏要在這裡,還不是仗著人多欺負人。
徐陽見趙藝神色冷淡,也知道趙藝不買他的帳,皮笑肉不笑道:「而且我是禮貌地請她走,也不是趕她走。這還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我才溫柔了一點,不然你以為我會跟她廢話?」
這話明里暗裡帶著瞧不起女生的姿態。
趙藝的笑容冷得不行:「咱們上次的帳,今天算算?」
他臉徹底冷了下來:「你就非要管?」
趙藝淡淡道:「這樣,我們打一架。就我跟你,誰輸了以後都不許踏進這裡一步。怎麼樣?」
這是明目張胆的挑釁了,徐陽還沒被女生約架過,頓時氣笑了:「你跟我打?行啊,到時候輸了,可別說我欺負女生。」
徐陽有些忐忑,但面上他沒表現出來,他曾經聽說過趙藝那些傳聞,一個女生打得兩個男生爬都爬不起來。打起架來跟瘋了一樣,完全不管不顧的。
看來今天不能善了了,徐陽撇了遠處一眼,有個人立馬意會,掏出手機來發信息。
何月心聽著兩人的對話越來越劍拔弩張,也有些不安。僅僅是為了自己玩滑板不肯讓地盤?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知道會鬧到兩方打起來的地步,當初她讓一讓那人也行啊。
趙藝幾人其中一個見何月心臉上不安,解釋道:「你別放在心上,以前我們經常在這玩滑板,為這事也跟他們鬧過矛盾,而且一天兩天了。這是早晚都要解決的事。」
何月心道:「能打贏嗎?」
她有些擔心趙藝。前世她沒見過趙藝打架,但趙藝畢竟是女生,能打得贏一個男生?
那人安慰道:「放心,她天生就是打架的料,只要對方不是何路辭,就這人身板,分分鐘被放倒。」
話雖如此,何月心還是有些不安。
遠處的方圓看見這場面更加焦急了,她怕何月心受欺負,這才沒有走。
現在看兩伙人劍拔弩張,何月心還卷了進去,要撩袖子打架的姿態,頓時急了。
掏出手機就給何邃之發信息。
機場出口處。
幾個行李箱凌亂地擺在一起,旁邊地上攤著幾個男生。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這麼愛國。一回來激動得我這叫一個熱淚盈眶。」
一放暑假幾人浪了一陣子,把該玩的都玩遍了,都有些意興闌珊,這才商量著去哪裡找點刺激。
後來不知是誰提的天氣太熱,要去避暑。幾人覺得這提議棒極了,南極幾人都沒去過啊!
機票訂了就忙裡忙慌地飛了過去,誰知道一過去天氣就變了,外面整日裡狂風呼嘯不說,溫度還低到令人髮指。
幾人去的第一天就後悔了,紛紛想回來。
可因為天氣原因,航班都停飛了。幾人在機場附近的酒店窩了半個月,天氣才稍微好轉一點,連忙定了最近的一班機票趕了回來。
「我寧願熱也不願意冷了。你看我身上這汗出得,多親切啊。」
「誰他媽想出來的去南極避暑?凍死老子了。」
「絕了真的。」
何路辭最後一個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這半個月的冷空氣凍得他頭有些疼,每天都一副陰沉沉惹不起的模樣。這幾個人誰都不敢去惹他,就怕他忍不住把他們揍一頓解氣。
何路辭氣笑了:「我想出來的,有意見?」
孫乾一抬頭,就見何路辭眉頭狠狠皺著,臉上寫著三個大字:不耐煩。
孫乾瞬間明白,這哥又要暴躁了。
他連忙服軟:「我錯了路哥,我就是想說這個點子太牛比了。在我的人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輩子我怕是都忘不了。」
何路辭挑眉看向另外幾人,幾人意會。
「對對對,他說得對,忘不了忘不了。」
見幾人服軟,何路辭這才挪開了視線。
「我一開手機嚇了一跳,媽的老蔡一天給我發一條信息,問我什麼時候去上課。」
「你不說我都忘了,原來咱開學了啊?」
那邊的基站因為天氣原因受損了,還在維修。幾人手機都沒信號。
一下飛機,這才紛紛開了機。
何路辭掏出手機,按了開機鍵半天都沒反應,這才知道,手機沒電了。
剛出機場,見到久違的高溫確實親切,但等久了頭上也出了汗意。
過了沒多久,一輛麵包車緩緩停在幾人面前。
幾人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叫車那人:「你叫的就是這車?」
「有車就不錯了,我們這麼多人,誰裝得下啊。」
幾人家裡條件都不錯,尤其是何路辭,一向出行都是超跑。
何路辭被天氣熱得有些煩躁:「有車就上,廢什麼話。」說完把行李往後備箱一扔,首先上了車。
見何路辭上了車,幾人只能苦著臉紛紛上車。
一上車何路辭就把手機插上充電,把外套脫了往臉上一蓋,準備補眠。
「不過話說回來,路哥那輛車改裝的真牛。」
「那都是錢啊,一個零件六位數,換你你也改裝不起啊。」
旁邊幾人剛回國,興奮得不行,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何路辭性格容易暴躁,經過南極這寒風一凍,天天頭疼,剛下飛機這才好了一些。
幾人這一吵,又把他的頭疼給勾了出來,他掏出耳塞,煩躁的往耳朵里塞。
孫乾翻著手機,突然抬頭:「徐陽給我發信息,說跟趙藝對上了。要我們去幫忙,怎麼樣,去不去?」
他看了何路辭一眼,何路辭已經睡著了。
這才低聲問其餘幾人。
「肯定去啊。大半個月不見,趙藝又囂張了啊。必須給她治治,讓她明白小廣場到底是誰的地盤。」
「那要不要問問路哥再說?」
「問了也是去啊,上次路哥不是去了?」
「行。」孫乾朝司機道,「改道,去小廣場。」
車有些顛簸,耳朵里因為塞了耳塞所以寂靜無聲。
何路辭感覺到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父母去世後,遺產分給了他們兄弟幾個,其中包括一部分公司的股份,金融風暴一來,家族企業,盤根錯節,他們兄弟每個人都難以倖免,背上了巨額的債務。
父母分給他的財產全部還了債,但還是遠遠不夠。
他疼愛了十七年,跟他年齡也是最相近的妹妹,何家一破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是那個自己沒見過幾面,也不熟悉的妹妹何月心把他們帶回了家。
破了產之後他意志消沉,從學校里沒人敢惹的富二代校園扛把子,變得人人躲在背後議論的窮困潦倒的窩囊漢。
他退了學,為了償還債務到處打工,他瞞著所有人去飆車,去玩命。
最後在一次比賽中出了事故,造成左腿韌帶的永久性損傷,從此以後都沒辦法正常行走,他成了一個瘸子。
從此之後他性情大變,天天躲在房間裡不願意出去見人。是何月心日復一日堅持,鼓勵他,讓他一點一點從那個陰暗的房間走了出來。
瘸腿又怎麼樣,只要沒死,他就還能站起來。
何月心對他的意義已經不僅是妹妹,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徹底站起來,跟妹妹的關係越來越親近之後,妹妹卻突遭事故去世了。
他對妹妹的愧疚也達到了頂峰。他愧疚自己為什麼以前對妹妹不管不顧,這才導致跟妹妹少了這麼多相處的時間。他作為哥哥,給何月心的關愛太少了。
車猛地一個顛簸。
他突然驚醒,這才察覺到他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路哥,怎麼了?」
他直勾勾地盯了孫乾半晌,盯得孫乾越來越驚恐的時候,才開口:「今天幾號?」
孫乾遲鈍的啊了一聲,看了眼手機道:「九月七號。」
何路辭意識到了什麼,伸手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左腿上,往下摩挲著,以前因為車禍留下的疤痕不見了。
他的腿還沒有瘸,他是健康的。
他不是做夢,他是重生了,他的心臟劇烈地跳了起來。
那這個時候,何月心在哪?
連忙把手機從充電線上拔了下來,按了開機。
找遍了手機通訊錄和微信通訊錄,也沒有何月心的名字。
他這才恍然,這個時候,他壓根就沒有何月心的微信。現在正是何月心剛被認回何家沒多久,他對何月心不聞不問的時候。
他為什麼連自己親妹妹的聯繫方式都沒有?
何月瑤倒是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最近一條是昨天。
瑤:哥,你再不回我就要死掉了。
瑤:回來了馬上聯繫我。[哭泣]
何路辭看著這條信息,嘴角緩緩挑起一個冷到極點的笑容。他瘸腿之後躲在房間裡不願見人時想了很多,他恨所有人,但是最恨的,就是何月瑤。
在他遭受無邊無際的苦難之時,她消失,在自己站起來之後,她又若無其事出現,沒有一絲不安,也沒有一絲心虛。
他點開手機鍵盤,冷漠地敲字。
何路辭:你給我。
何路辭:有多遠,滾多遠。
發完這句話,他點開何月瑤的名片,點了拉黑,然後到黑名單里,點擊刪除。
這樣如果何月瑤反應過來,想要再加他好友,他也收不到好友請求。
車慢慢停下,他這才恍然發現車到了學校的小廣場附近。
這裡沒幾年就會被拆掉,換成現代化的噴泉廣場。
現在廣場上兩伙人面對面站著,中間隔出了楚河漢界,兩邊的人都有些劍拔弩張,最中間的是趙藝和徐陽,徐陽幾乎是單方面被趙藝按在地上揍。
場面看起來有幾分血腥。
他煩躁的挪開視線,被何月瑤勾起的暴躁情緒,不停在他血液里沸騰。
他不耐煩道:「來這裡幹嘛?」
孫乾心虛地看了一眼車裡的其他人。
「那個……徐陽找我們幫忙,我想著我們反正也閒著沒事,就過來了。」
「讓他自生自滅去。」何路辭皺眉。
他要回家,何月心一定在家裡。他已經盤算好,回家之後,他要接近何月心,要對她好,讓她提前跟自己親近起來。
何路辭這瀕臨暴怒的模樣看著有些嚇人,車裡人都有些發憷。
幾人都不敢吱聲,孫乾對司機道:「那……走吧。」
車緩緩啟動,馬路是繞著廣場而建,需要從廣場西側拐出去,何路辭拿著手機,心裡亂成一團。
無意間往窗外看了一眼,視線頓時停住了。
何月心站在趙藝不遠處,被趙藝的人圍了起來,形成若有若無的保護姿態,看著趙藝打架的場景,目光里流露出一些擔憂。
何月心頭髮溫順地披散在身後,氣質沉靜,一雙眼睛流露出擔憂。就是這雙眼睛,這雙眼睛也曾堅定地看著他,幫他指引了方向,助他從地獄裡爬了回來。
只看她一眼,何路辭的暴躁和不安仿佛一瞬間就被撫平。
「停車。」
司機啊了一聲,這幾個人雖然還是學生,但是領頭的這人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股惹不起的氣息,何路辭一開口,司機條件反射般按了剎車。
何路辭首先下了車,孫乾幾人連忙跟在後面。
孫乾幾人以為何路辭改變了主意,一下飛機就有架打,都有些興奮。
劉永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悄悄站在何月心身後不遠處。
趙藝一伙人其中有一人看了劉永一眼,問何月心:「你認識?」
何月心回頭見劉永在,也有些疑惑,她不是跟劉永說好晚點再來接她?怎麼現在就來了?而且劉永怎麼知道自己在哪裡?
見何月心看過來,劉永恭敬地向何月心點頭示意。何邃之突然給他打電話把他嚇了一跳,說是何月心可能有麻煩,讓他趕緊過去,保護何月心,並隨時給他匯報情況。
他這才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認識……」何月心道。
既然何月心認識,幾人雖然內心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徐陽被趙藝按在地上狂揍,局勢已經成了一邊倒。
趙藝打起架來又狠又不怕受傷,一定要跟徐陽拼個你死我活一般。
徐陽自然不會跟她玩命,最後用手臂擋住臉大喊:「停!停!」
趙藝舔了舔嘴角上的汗水,直起身來,氣息還有些不勻,笑道:「廢物。」
徐陽被兩個人架了起來,被一個女生大庭廣眾之下按著狠揍,臉都丟光了。
他臉漲得通紅:「你等著,等路哥來了,看你還怎麼囂張!」
「好啊,我等著他來。」
趙藝看何路辭不順眼已久。在她眼裡,何路辭就是一無是處的混子,仗著自己身手好,在附近這幾所學校稱王稱霸。
見趙藝這副挑釁模樣,徹底激怒了徐陽一伙人。幾人都陰惻惻地看著趙藝她們。
「何路辭來了!」不知道是誰興奮地喊了一聲。
「哈哈,趙藝她們死定了。」
徐陽這夥人眼睛都是一亮。何路辭跟趙藝一直都不對盤,上次幾人沒打起來,這次既然已經打起來了,趙藝相當於明晃晃在打何路辭的臉,何路辭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何月心有些驚訝,她四哥回來了?
她好奇般地看了過去,卻跟何路辭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何路辭的視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何月心一愣。這輩子她跟四哥壓根沒見幾面,為什麼四哥這麼看著她?
她移開視線,還能感受到何路辭的目光。
何路辭一走近,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徐陽頂著身上的傷痛站了起來,忙上前道:「路哥。她們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小廣場是公眾場所,怎麼能只許她們用,不許我們用。你看,她們還把我打成這樣。」
徐陽把臉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來給幾人看。
孫乾嘖嘖了幾聲,趙藝也太狠了,得虧趙藝沒留指甲,不然徐陽身上得全是血口子,這哪是個女孩啊,分明是只豹子。
趙藝見徐陽顛倒是非,頓時笑了:「你在說什麼屁話?」
孫乾看著趙藝有些惋惜地搖頭,趙藝完了。按剛才車上何路辭暴躁得要吃人的樣子,趙藝這是撞到槍口上了,上次沒動手不代表何路辭這次不動手。
徐陽等著何路辭為自己主持公道,他跟何路辭都是十一中的,還是同班同學,雖然平時不怎麼熟,但是大家都默認何路辭是老大,有什麼爭端都會找何路辭幫忙解決。
等了半天,卻見何路辭不說話,只是牢牢盯著趙藝那邊。
他順著何路辭的目光看過去,等等,路哥幹嘛盯著那女孩兒啊?
何路辭見何月心不自覺地避開他的目光,眸子一黯。轉瞬他想明白了,何月心這輩子跟他名義上是兄妹,但其實兩人根本不怎麼熟悉。
何路辭視線掃過趙藝幾人,輕輕皺眉,對何月心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為什麼他乖巧的妹妹會跟趙藝這群不良少女混在一起?
還是在上輩子妹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跟她們混在一起了?
跟壞女孩混在一起難免會學壞。
難道是因為上輩子他把何月心置之不理,這才導致何月心沾染上趙藝這種人?
孫乾頓時驚了,何路辭這是什麼見鬼的溫柔語氣,他路哥什麼時候講話變得這麼溫柔了?連嗓門都不由得壓低,好像怕嚇著驚著誰似的。
他們跟何路辭混在一起這麼多年,可從享受過這種待遇啊。
趙藝見何路辭看著何月心,也挑眉看過來,目光帶著疑惑。
四哥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她說話,何月心有些驚訝。前世這時候,何路辭就算是遇見了她,也沒說過幾句話,甚至他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自己是他妹妹。
何月心指了指腳下的滑板,語氣有些生疏:「來……玩滑板。」
天色漸暗,小廣場上的燈陸陸續續打開,馬路對面有個大型超市,超市門口已經有人跳起了廣場舞,隱約有音樂聲傳來。
何路辭皺眉,換做平時,他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想其他,但是看這情況,妹妹也卷了進去。
他轉頭看著徐陽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說人話。」
傻子都聽得出來徐陽在惡人先告狀,何路辭給他解決了幾次麻煩,那也是看在都是同班同學的份上,但是不代表徐陽的所有做法他都贊同。
徐陽一噎,這才勉勉強強說了起來。
「我只是禮貌地請她走,也沒有趕她走。也沒啥錯啊,趙藝她們二話不說上來就要打架。」
何路辭眯著眼睛,打斷他:「你要請誰走?」
徐陽指了指何月心,表情有些無辜。
何路辭忍不住笑了,舔了舔嘴角:「你為什麼要請她走?」
孫乾內心暗道不好,何路辭笑了。何路辭要是直接發怒還好說,可是何路辭笑了,這證明他路哥氣得不輕啊。
就是不知道徐陽到底是哪裡惹到何路辭了。
徐陽見何路辭雖然笑了,但眉眼卻沒有一絲笑意,說話都變得磕磕絆絆了:「因……因為……我們要練舞啊。」
何路辭掃了徐陽身後的幾人一眼,幾人見何路辭看過來,不由自主的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要跳舞啊,好辦。」何路辭輕笑道。
「路哥。」徐陽眼睛亮了起來,何路辭這是要給他們主持公道了。
何路辭上前,勾著徐陽的肩膀,把他的頭掰正,掰到對著超市門口,他伸手指著那群廣場舞大媽的方向。
何路辭在徐陽耳邊道:「這麼喜歡跳舞?」
徐陽整個身體都不由得僵硬了起來,這情況有些不對頭啊。
何路辭陰惻惻道:「既然這麼喜歡跳舞,全都給我滾去人家屁股後面跟著跳,我說不能停,就不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