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一聲盆子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陸小雨驚恐的看著左婧妍手裡的頭托,嫂子殺人了嗎?屋裡咋還有人頭啊?
她想跑腿軟的站不起來,坐在地上抖成一團。💣☆ 6➈sⒽᑌ𝔁.ςᗝ𝔪 🍩♤
「怎麼了?」
左婧妍聽到她尖叫,一回頭沒看到人,低頭才看到小雨坐在地上,伸手想把她扶起來,嚇得小雨哭出聲:
「嫂子,別殺我。」
李巧雲洗腳洗到一半聽到女兒尖叫,光著腳跑進屋,看到女兒坐在地上發抖,洗腳盆扔到地上,水灑了滿地,她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忙問:
「怎麼了?」
小雨是不是惹兒媳婦不高興了,她忙替女兒道歉:
「兒媳婦,小雨不懂事你別見怪,媽罵她。」
左婧妍滿臉黑線,過去把頭托拿起來讓陸小雨看:
「這不是人頭,你看看是啥?」
「這是織假髮用的頭托。」
拿在手裡才發現,大晚上的還真有點像人頭,也不怪小雨嚇成那樣。
陸小雨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個木頭做的頭型,這才不那麼驚恐了,在媽媽的攙扶下站起來。
「兒媳婦,你弄這個幹啥呀?」
李巧雲第一眼也看成是人頭,這也太嚇人了,不明白兒媳婦弄這個做什麼?
左婧妍耐心解釋:「賺錢。」
「能賺錢?我可以學嗎?」
聽到能賺錢小雨也顧不得害怕了,小心翼翼的問嫂子。
只要自己能賺錢就不用二哥供自己念書了,二哥二嫂就不用為了自己吵架。
聽到小雨想學左婧妍答應的很痛快:
「可以啊,明天白天我教你。」
自食其力是好事,只要她想學自己就教,教會了還能幫自己分擔點。
見嫂子肯教自己,小雨高興極了,端來的洗腳水灑了,她跑去廚房又給燒了一盆端過來,站在門口笑盈盈的喊左婧妍。
「嫂子,洗腳。」
「謝謝。」
左婧妍很不習慣別人這樣討好自己,過去接過洗腳水對小雨說:
「小雨,你不需要這樣。」
「嫂子,你對我這麼好,我想幫你做點事。」
小雨窘迫的低下頭,她不知道怎麼表達,以前嫂子在家時,都是自己給燒洗腳水,來之前就想好了,好好伺候嫂子她就不會趕自己走。
那時候是為了不被趕走才去伺候嫂子,現在是心甘情願,因為嫂子對她好,她就想對嫂子更好。
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左婧妍心裡觸動很大,前世除了爺爺奶奶沒人對自己這麼真心,感覺像是多了一個妹妹。
她笑容很暖,低聲說:
「去睡吧!」
「嗯。」
小雨用力點了下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嫂子,那眼神充滿崇拜。
看到小雨這麼可愛左婧妍笑了,拿起桌上的大友誼雪花膏遞過去:
「用熱水好好洗洗臉,多擦點這個,手上也擦點。」
小雨不敢要,在家時看嫂子擦過,香噴噴的特別好聞,那時候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嫂子罵,說她是賤骨頭不配看這麼貴的東西。
「拿去用,多擦點。」
左婧妍收起笑容,用命令口吻,小雨看到她生氣了嚇得趕緊接過去。
左婧妍泡完腳就去織發,一直織到後半夜才睡,儘量把耽誤的時間搶回來,眼睛都累花了,她捏著眉心做了會眼保健操,才收拾東西準備睡覺。
問題來了,這間房間沒有窗簾,大月亮明晃晃的照進來,坐在屋裡就能看到漫天星河。
更要命的是陸浩霆這張單人床,當兵的骨頭硬只鋪了一個薄褥子,她不行啊,躺下就覺得咯得慌,還很涼。
只得爬起來把自己的棉被鋪在床上,棉被鋪床了就沒有蓋的,她又去櫃裡找出陸浩霆冬天穿的軍大衣出來當被蓋。
陸浩霆個子高,軍大衣比一般人的長一截,左婧妍側躺蜷著腿蓋正好。
大衣上有陽光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和陸浩霆身上獨有的味道,聞到這味道就想起來早晨自己摟住他腰的畫面,衣服下的腰身勁瘦有力,左婧妍懊惱的閉上眼,怎麼會想這些?
睡覺!睡覺,睡醒了好賺錢!
屋裡太亮,後半夜才睡著,一大早陽光又照進來,想多睡一會兒也不行。
左婧妍沒睡好,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棉大衣滑落到地上,她彎腰撿起來,從棉大衣的衣兜里掉出來一個紅色的日記本。
左婧妍猶豫了一下,這是別人的隱私她不該看,但撿起日記本的時候看到上面蒼勁有力的字體,一如他的人一樣冷峻嚴肅,她忍不住翻看起來。
前面的內容都是記錄每日訓練讀書的情況,左婧妍才發現陸浩霆很愛讀書,尤其是跟軍事有關的書籍。
而且他善于思考總結,看完孫子兵法,就把每一個計謀怎麼運用到兩軍對戰上,如何能發揮最關鍵的作用,很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左婧妍都被他寫的內容吸引了,覺得用他的日記完全可以寫一個關於軍事類的書籍。
翻到中間的時候,左婧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看到一個有正義感,有責任感的軍人為了救人被訛上,看到他的無奈和憤怒,以及原主隨軍後一次次的觸碰他的底線,陸浩霆把這場婚姻比成煉獄,他被判了無期徒刑。
左婧妍把日記本合上,坐在床上許久才從日記本上的悲憤中走出來。
一身傲骨的軍人被折磨成這麼絕望,讓人同情。
左婧妍把日記本放回去,將軍大衣掛回到衣櫃中,她決定了,儘快和陸浩霆離婚,解放他的身心。
也算是自己替原主做一件好事,放這個被她坑害的男人自由。
左婧妍從屋裡出來,就看到小雨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小丫頭看到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聲音清脆的說:
「嫂子,你醒了?」
「暖壺裡有熱水,你洗完臉就可以吃飯了。」
「謝謝。」
左婧妍愣了一下,自己這是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了?
屋外傳來說話聲,左婧妍朝窗外看去,見婆婆端著臉盆給園子澆水,一個女人探著腦袋進來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