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氣的咬牙切齒。
周越深順路回家，買了些菜，剛進屋就看著兒子抹眼淚，還怔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
周澤寒擦了擦眼淚說，「爸爸，我們家要破產了？」
周越深怔住。
隨即皺眉，「誰說的？」
周澤寒難受道：「很多人都在說，說大家都不買咱家的豬肉了，說咱家的豬肉不乾淨，是病豬。爸爸，我們是不是要回幸福村去了。」
雖然回幸福村他也很開心，但是他捨不得朋友。
而且城裡吃的好多啊，他還沒全部吃過呢。
看周越深皺眉，他忙解釋道：「爸爸，我不是嫌棄你破產的意思，你放心吧，就算是你破產了，我也還叫你爸爸。」
周越深哭笑不得，大手捏了捏他的小臉。
周澤寒朝他笑了笑，隨即又糾結的說：「只是媽媽還要教書，媽媽如果不回去的話，我只能選擇媽媽了，你到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逼我跟你走。」
周越深：「」
白感動了。
一旁看書的周澤東都忍不住白了弟弟一眼。
真是個傻子。
他收回目光，繼續看書，只是腦子裡也不自覺的想著弟弟說的這話。
正好周越深也來了趣，偏頭看他：「小東呢？跟爸爸還是跟媽媽。」
小東平時懂事，他倒是好奇，如果自己回鄉，這孩子是要跟自己還是跟他媽媽？
周越深一直認為大兒子是個很理智懂事的人。
周澤東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媽媽。」
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小臉一紅，忙收回目光不敢去看周越深。他從小就對周越深很感激，因為他知道是
周越深救他們三兄妹於水火當中。
雖然周越深以前不懂的照顧他們，但是周澤東從沒怪過他。
後來他還給他們帶回來一個很好的媽媽。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幸福，但如果要選……理智上他是應該跟爸爸的，可身體不受控制。
周澤東努力想了想，才想出一個好的辦法，「爸爸，你放心，你不賺錢了，我賺錢，以後我會給你寄錢回家花的，我和弟弟放……放假也會回幸福村看您。」
小老二忙附和：「對，會去看您。」
瞧瞧，您都給嚇出來了。
周越深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司念端著盤子走了出來， 聽到周越深的低笑聲，問了一句：「你們爺仨說啥呢，這麼開心。」
周越深和孩子交流不多，司念還是頭回看他這麼高興。
周澤東小臉一紅，不敢說話。
周澤寒則沒多想，司念一問就直接道：「爸爸問我跟哥哥，如果他破產了，我們是跟爸爸還是跟媽媽。」
周越深：「？」
這問題是他問的嗎？
司念聽到這話，立即笑了：「你這麼無聊，還問這種問題。」
周越深覺得自己被兒子坑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逗逗他倆而已，聽說最近外都在傳我們家要破產。」
司念一邊笑，一邊在父子三茫然的目光中，將盤子中的黃瓜片敷在臉上。
小老二：「？」這不是醃黃瓜嗎？
媽媽怎麼貼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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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念對上一大兩小呆滯的目光，咳嗽一聲：「這是我自製的黃瓜面膜，便宜大碗還好用，最近感覺皮膚有點干啊。」
「對了，剛剛誰說咱們家要破產？」
小老二忙舉手道：「是小豬他們說的，他們還唱歌笑話我們，說什麼周家要破產，老大哭唧唧，老二要種地，老三撿垃圾，蔣究還被欺……氣死我了。」他一拳捶在沙發上。
司念道：「哦，他們啊？」
她這幾天倒是路過的時候，察覺到那些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時不時還投過幸災樂禍的目光。
但沒多想。
這會兒大概也能猜到因為啥了。
周越深沒同附近的人接觸過，聽到兒子說這話，也是收斂了笑容，神情變涼。
「筒子樓那邊的人？」
司念點頭道：「是筒子樓那邊的人，之前小寒和那邊的孩子發生過一些矛盾，那邊的孩子家長貪便宜買了病豬肉，結果孩子出了事，把事兒怪罪到咱們身上。」
「這會兒上面出了規定，大伙兒都不在外面買肉了，都去買供銷社檢測過的豬肉，所以才會認為咱們家的肉賣不出去，要破產了吧。」
周越深倒是知道出門不遠的筒子樓，二兒子之前就總喜歡往那邊跑。
他還以為相處的挺好的。
不成想竟是如此。
難怪他委屈的抹眼淚。
雖然嘴上說要跟媽媽，但是若真出事，孩子肯定也不是和父母分散的。
周越深垂下眸，掩蓋了冷意。
「既然嫌咱們，那日後就別吃了。」
司念偏頭看
他一眼。
老男人還挺護崽子的。
**
筒子樓的人本來還等著周家破產呢。
可誰想到周家破產沒等到，倒是等到了供銷社這邊肉漲價的消息。
一群人被干懵了，心說前幾天才一塊錢一斤，怎麼一下漲到了一塊五了？
頓時不幹了，組隊去找供銷社麻煩。
供銷社的領導給的解釋是，「換供應廠了，現在咱們市裡面倒閉了那麼多養殖場，本來就豬肉供應不求，合格的幾家工廠都是上面挑選出來，合作的，周家的養殖場願意給之前的價格供應，咱們市里供銷社都是跟他合作。」
「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怎麼著？」
「人家說咱們這邊有人嫌棄他們豬肉不好，所以不供了，我們這還是跟別人家簽的，現在外面都這個價，愛吃吃，不吃拉倒。」
這會兒豬肉本來就供應不夠，每天排隊買，一個人也只能分那麼一點而已。
晚了都買不到。
價格沒漲這件事，大家原本還很開心，因為檢測合格的外面那些商家賣的都老貴。
他們還幸災樂禍別人吃不起肉呢。
這下好了。
風水輪流轉，吃不起的人變成他們了。
「等等，你說原先是誰家供應的肉？」
領導不耐煩的擺手：「周家啊，聽人老闆不就住在老東街，哎我說不會就是你們這群老娘們把人家給得罪了吧？」
筒子樓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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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樓的大媽們：領導你神了，一猜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