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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讀者反饋張大律師不務正業,反正除了打官司,其他什麼都能幹,作者菌已經好好反思了,這本書本質上還是要重點講述庭審滴,所以案子來了!接下來作者菌會為大家帶來張大律師和地檢總部交手的兩個案子,請讀者老爺們莫要心急哦~)
……
一小時後。
庭審現場。
看著庭上滔滔不絕講述自己人生經歷的被告,張偉很欣慰。
「小張啊,這是你教他的?」
陪審席上,趙青岩附耳詢問。
「趙叔,你可不要亂說啊,我怎麼能幹這種事呢?」
張偉笑了笑,連忙小聲否認:「只是我很巧合的遇到了張慧學姐,和她說了一點話,然後她又很巧合的在電梯裡遇到了被告,並且她極度巧合的想要自言自語一下而已,怎麼能說是我教被告呢,我和對方都沒有在庭外的任何場合接觸過!」
趙青岩聽到這個解釋,心中微微一笑,但面上還是努力保持嚴肅的表情。
這個小張,做事還真是不拘一格,但卻又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當真是細節拉滿,滴水不漏!
不僅是庭審時的提問,還是對被告結案陳詞的建議,都讓趙青岩刮目相看。
現在,他的目光看向了庭上,那正在做結案陳詞的被告。
「其實那天我去參加葬禮,正好穿了一身黑西裝,結果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朋友,她讓我載她去參加一場庭審,我當時沒多想就答應了。」
「那場庭審的每一個細節我都還記得,我朋友受到了民事指控,她沒有錢請律師,控方律師的問題又咄咄逼人,我朋友在對方提問中幾乎說不出話來,最後我不得不站了出來。」
「庭審結束,最後的結果是我朋友勝訴了,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贏了,在庭審中戰勝了對手。我朋友對我表示了感謝,我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時,就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說來也奇怪,那場庭審中聽證席上正好有一人也受到了指控,是一場交通肇事,他在庭審後找到我,讓我幫他辯護。」
「再之後,找我幫忙的人就越來越多……雖然一開始我也告訴我自己,假的終究是假的,終究會有暴露的那一天,但當我看到那些無助的眼神時,我的心卻又出現了另一個不同的聲音。一次,哪怕再幫他們一次也好……」
「就這樣,我幫的人越來越多,而登門拜訪的人也同樣越來越多,最後我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幫過幾個人了。不過我發誓,我給所有人提供法律諮詢,都不是為了掙他們的錢,否則我不會以25塊一個小時的價格收費,我幫他們是因為他們需要幫助,而我是唯一能夠幫助他們的人。」
……
30分鐘後,結案陳詞結束。
在法官的示意下,一眾陪審員進入會議室,開始商議審判結果。
會議室內,陪審員聚於一處。
「趙先生,您是專業人士,您怎麼看?」
「大傢伙也別不開口啊,都提提意見不是?」
「大家一起提意見,但誰想開頭呢?」
「要不就讓趙先生來吧,畢竟他可是大人物,我們都是升斗小民不是。」
「對啊,趙先生,你可在鐵匠科技任職,那可是大公司,相信你的眼光和見識比我們高多了,這次我看就由你來拿主意吧?」
張偉算是看出來了,有好幾個陪審員都沒主見,都想著讓趙青岩來決斷。
雖然作為首席陪審員,趙青岩有宣布結果的權利,但商議結果是所有陪審員共同的事。
趙青岩呢,自然是不可能搞一言堂的。
他看向身邊的張偉:「小張,你是學法的,要不你給叔出出主意?」
「啊,這……」
張偉本不想開口,畢竟這樣很可能影響判決結果。
但感受到其他陪審員的目光後,他還是決定適當提供一些建議。
「各位,在下決定之前,不妨讓我來簡單說明一下。」
「首先,自然是被告這個人,他做的事是好事壞事?」
張偉說到此,停頓了一下,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後,這才道:「顯然,他做的事是好事,只是方法並不被法律所允許。可法不容惡,卻可容善,這麼個道理大家都懂吧?」
陪審員們都下意識點了點頭。
雖然很多人壓根不知道張偉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跟著點頭就對了。
張偉也看出來了,這幫人壓根就沒多少主見,甚至其中不少人都想著快點結案,早點回家吃飯。
他心中一笑,突然話風一轉:「但是,這不能掩蓋他違規的事實,如果判他無罪的話,豈不是縱容了這種行為?」
「對對對,這位小伙子說的對。」有人立馬附和。
「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做好事還要被懲罰,那麼以後誰會做好事,所以我們判他有罪的話,豈不是杜絕了他人行善的積極性?」
「呃……」剛才那個附和的人,頓時不說話了。
他一臉懵逼,看著張偉。
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轉變立場也太快了吧,我都有些跟不上。
張偉卻還在繼續:「最後,我要說明的是,這次庭審的意義,你們認為這次庭審的意義是什麼?」
見張偉將問題拋出來,除開趙青岩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覷。
所幸,張偉也沒指望這群人真能回答出來。
有一個陪審員見氣氛有些冷場,連忙道:「這次庭審的目的,不是因為那個冒牌律師嗎?」
「那只是表面!」張偉搖了搖頭:「這次庭審的目的,是因為東方都地檢署在一場訴訟中輸給了被告,所以他們才調查被告的背景,就像我在庭審時問出來的,這次的庭審是對方對被告的反擊,而我們都是地檢署用來打擊報復的工具而已!」
「如果我們判被告有罪,豈不是幫地檢署報仇了嗎,你們甘心就這樣被人當槍使,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嗎?」
此言一出,所有陪審員都露出思索之色。
張偉的話說得很直接,但對於一幫不相識的人來說,直接一點反而效果更好。
你們甘願被人當槍使嗎?
答案是沒有人希望自己成為別人的棋子,被他們擺布,沒有人喜歡被人操控。
「那……這次的庭審,我們要判他無罪?」有陪審員看了眼四周,詢問道。
「不,如果判他無罪,那就太對不起法律的嚴肅性了。」張偉搖了搖頭。
「這……」一眾陪審員再次不解。
你都這麼說了,居然還不打算放過對方?
張偉卻笑道:「很簡單,我們對他的行為裁決為不合規,但卻不給他定罪,同時讓他也要付出一點代價即可,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你們且聽我細細道來,我們只需要……」
1小時後,商議完畢。
庭審現場。
趙青岩作為首席陪審員,在一眾人的注視下起立,當眾宣讀道:
「針對檢方起訴被告的一系列行為,我們陪審員一致決定,不承認被告犯有詐欺罪,只承認被告在提供法律建議幫助客戶時,存在輕微的違規行為,因此不予定罪。我們建議法院判處被告社區勞動500小時,同時在攻讀完法學學位之後,需要進入法庭推薦的法律援助診所,完成1500小時的義務援助!」
判決結果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
檢方張了張嘴,幾次想要說什麼,但卻沒法開口。
而被告方和辯護律師直接歡呼起來,滿臉振奮。
因為只要不定罪,那麼被告就還能繼續當律師。
至於500小時的社區勞動,1500小時的法律義務援助,只需要花費時間就能完成。
陪審席上,趙青岩宣布完畢,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身上的擔子,終於沒了。
「小張啊,你讓我看到了一件事,法不容情人有情,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閃光點!」
「趙叔,瞧你這話說的,學法的人哪講什麼情不情的,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槍使罷了。」
張偉笑了笑,連忙否決。
但其實他的心中,也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一點懷疑。
當初的張千勝,為了勝利甚至可以不擇手段,豈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這麼一個小案子上。
如果換做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直接不管被告的死活,任憑他自生自滅了?
另一邊。
被告和律師慶祝完後,連忙來到了張偉這裡。
「謝謝您,張先生!」
「要是沒有你的話,我今天可能就要去坐牢了,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張偉的回答就有些敷衍了。
「好好堅持下去吧,我們要走了!」他連忙和被告告辭,不想有太多糾纏。
「謝謝您……」
張偉不管被告的感謝,而是和趙青岩離開了庭審現場。
「小張啊,今天叔心裡頭高興,要不一起吃頓飯?」
「趙叔請客嗎?」
「當然了,我可是長輩。」
「那感情好啊!」
趙青岩帶著張偉,高高興興去吃飯了。
……
三天後。
東方都,市法院。
張惠茫然無神的坐在法院門口的台階上,臉色惆悵,略有失神。
因為就在剛才,她代理的一個當事人被東方都武協的人跨市抓捕了。
而被帶走的原因,是幾天前的一宗鬥毆襲擊案中被打的人突然死亡,所以認罪的人就成了謀殺嫌犯,被東方都地檢總部以過失致人死亡罪起訴。
一想到當時是自己要求對方認罪的,結果現在要坐3-7年的牢,她的心情就無比糟糕。
再想到起訴的不是地檢署,而是東方都威名赫赫的地檢總部,張惠連辯駁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了。
東方都地檢總部,可不是下轄轄區內的那些分局,那可是整個南方司法界最頂尖的戰鬥力。
哪怕是十大律師行的頂尖律師,知道自己的對手是地檢總部後,都可能會打退堂鼓。
而她張惠,只是個新人律師,剛拿到執業資格證的助理律師,怎麼可能對抗的了這樣強大的力量。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他認罪了!」
張惠現在是真沒有辦法了,除非天降救星,但哪怕是自己的律所內,也不可能有人能幫她。
永傑事務所的律師,很少接刑事辯護案件,就算有也都是以庭外和解居多,他們都怕和地檢總部在庭上交鋒。
但就在張惠失神之時,她沒有注意到市法院的大門口,走下來一位熟人。
「張律師,想不到你幫我拿到了無罪判決,我真是太高興了。對了,請原諒我一開始說的那些話,雖然你還沒有拿到證,但你的實力實在頂呱呱,今後誰要是說你實力不夠,我第一個不服!」
「說我實力不夠,我記得只有你說過吧。」
「哎,那都是氣話,誰讓你這麼年輕呢,而且連資格證都沒有,要不是我的案子是無償案件,不能自己選律師,我當時還真就要重新換律師了。不過啊,我當時沒有換律師,絕對是我這幾年做的最英明的決定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見識到您的手段啊!」
「馬屁就別拍了,今後好好做人吧,雖然你沒有偷東西,但你要想想武協為什麼第一時間就鎖定你為嫌疑人,你要是屁股乾淨,武協會這麼快就逮著你?」
「是是是,張律師教訓的是,我今後一定好好做人,那我先走了啊。」
「走吧,我正好再回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再接一個案子來打發點時間。」
「那是,那是,您忙,您忙哈……」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飛速跑過,而張惠也有些奇怪的抬起頭。
她總感覺,剛才那個張律師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喲,這不是張惠學姐嗎,你怎麼坐在市法院大門口啊,現在都12月份了,天氣這麼冷,你屁股受得了嗎?」
聽到這話,張惠終於反應過來這個「張律師」是誰了。
她連忙起身,走向後方之人。
「張偉,你怎麼在這?」
「我除了這裡,也沒地方去啊。」張偉攤手,一臉無奈。
「咱們法學生在拿到執業資格證書前,是不能擔任任何司法職業的,什麼法官、檢察官、律師、公證員、仲裁員(法律類)都不行,就連法律顧問都當不了。要說唯一能挑選的,只有公設辯護律師,所以我來市法院接公益案件,這些案子反正很少人做,我就當義務勞動咯。」
「公設辯護律師,你接了公益案件!」張惠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你的案子……」
「當然是勝訴啦,這幾天我就接了這一個案子,不過打贏了地檢署的人,為當事人拿到了無罪判決。但說實話,地檢署那個公訴人的水平也就那樣,對我太沒有挑戰性了,就和當初在模擬法庭上的學姐一樣……」
張偉說著,臉上還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很快發現話里有些不對,被拿來當反面教材的人可不就在眼前。
「咳咳,學姐你莫要往心裡去啊,我就是隨便比喻了一下……」
「張偉!」但突然間,張惠的表情卻無比凝重,看得張偉心裡頭有些發毛。
「我請你吃個飯吧!」
「啊???」
幾分鐘後,附近一家快餐店。
張偉抄起面前的一個漢堡,一口咬掉了三分之一。
「我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吃過這玩意了,真懷念當初當小律師的日子啊,每天忙碌且充實,中午吃一口大漢堡就滿足了!」他一邊吃,一邊感慨。
「你不是還沒拿證嗎?」坐在對面的張惠一臉奇怪。
「哦,我在夢裡當過律師。」張偉連忙敷衍一句,但隨後看了一眼張惠面前的漢堡。
「學姐,你咋不吃呢,而且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是真想請我吃飯吧?」
張惠嘴角抽了抽,想笑就怎麼也笑不出來。
「學弟說的是,我沒胃口。」她說著,將漢堡推到張偉面前。
張偉倒也不客氣,直接拿起漢堡就送到嘴邊。
「說吧學姐,要我幫什麼忙?」
「我,我想讓你幫我一個案子……」
一想到要讓張偉做的事,張惠就有些難以啟齒。
「什麼案子,居然要你來求我,對手不簡單,還是案子有些棘手?」
「這次的案子說複雜不算複雜,但說簡單也不算簡單,而最大的問題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接手的人……」
「什麼人?」
「是東方都地檢總部,雖然那個檢察官看著像是新人,但那也是總部的新人。」
張惠抬頭看了眼張偉,見後者表情沒有變化後,這才繼續:「對手是地檢總部,實力太強了,我實在是沒有把握,所以想請你幫我參謀一下。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給我提點意見,不知道學弟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哦,是這樣啊~」
張偉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你的當事人認罪了嗎?」
「他認罪了,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他認罪也有一些我的影響,其實他沒有做那件事。」
「這麼說,這案子裡頭還有隱情?」張偉的面色有些凝重。
張惠以為張偉這是猶豫了,連忙道:「學弟要是不想幫忙的話,我也可以理解,但我想請你幫我參謀一下,如果要為當事人做些什麼,應該怎麼辦?」
「學姐,我沒說我不幫啊!」
張偉卻突然開口:「不過聽你的意思,在這件案子中,你的被告本身好像沒有錯,是不是這樣?」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但我覺得他並沒有做那件事。」
「那行,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我有一點要求!」
「學弟請講!」聽到張偉答應,張惠面色一喜。
張偉微微一笑,隨後面色一正:「這件案子,我要當首席律師!」
「啊???」
這一次,輪到張惠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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