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為剛好遇見你
「牛逼！」
「牛逼，小姑娘牛逼」
「哪找來的妖孽，這嗓子，TMD簡直了」
「我靠，京子，這嗓子你要是不收，估計得後悔一輩子」
「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這幫子玩搖滾的傲歸傲，但當你真牛逼的時候，他們是真捧。既然來了這個聚會，那就是朋友，朋友那就更得捧。
一時間，各種彩虹屁滿屋亂飛，滿屋的人都端著酒向小姑娘敬酒。小姑娘有點愣住了，她從沒考慮過這樣的結果，這是，她們喜歡我吧，一定是。
王小京也坐不住了，他是隨手一步閒棋，看看小姑娘是否真的能唱。結果，這結果似乎有點好得出乎意料了。這簡直是隨手路邊撿了個石頭，回家一看，我靠，帝王綠。
王小京端著兩杯酒，走到還傻愣愣的小姑娘跟前，給小姑娘遞上一杯。然後高翹著大拇指，伸到小姑娘面前。
「牛逼，羅琦，小姑娘，昨天和你和我說伱想唱歌是吧。唱，必須唱，唱一輩子，你就該唱歌，不唱都對不起老天爺給你的好嗓子。和我簽約吧，我要為你打造一支搖滾樂隊。」
「啊，好」，羅琦感覺人都傻了，淚水刷地就下來了。就這麼簡單就完成了，多少期盼，多少忐忑，一朝苦盡甘來。
「先吃飯，回去咱就簽約，你才17？有身份證沒」
「沒，18才發」
「沒事，會有辦法的」
幾人拉著小姑娘回桌坐下，順便把周迪也叫到主桌。
「周迪，你們也很不錯，願意一起簽嗎？我看你們配合得很不錯，和小姑娘也有默契，你們組合一起應該能成個樂隊，怎麼樣，考慮考慮？」
「嗯，我們回去商量一下，也和二哥商量一下」，周迪有點猶豫，這簽小姑娘送樂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二哥？哪個二哥？」邊上老崔突然很好奇，怎麼這個樂隊還有人給拿主意嗎？
「不知道你們知道不，不少玩藝術的都知道他，管他叫東四王二哥，我們現在借住他那裡。」
「東四王二，我還真聽說過，他在大富豪唱酒吧的，最近挺火」邊上一個小場子老闆突然插話道。
「我去聽過現場，唱英文歌的，老外喜歡，我覺得就那麼回事。」
「那小子還是個學生，有個小院，過去一年經常借住給外來的玩藝術的，後來傳開了，不少人去借住過。」
三三兩兩的交談中，東四王二的過往被一點點扒了出來，總結起來就兩個特點，為人挺仗義，唱英文歌的。
「你們怎麼還要和他商量啊，和他簽約了？」老崔更好奇了，為啥要和一個唱酒吧的商量。聽他們的意思，那王二最多就算個朋友，誰和朋友商量自己前途的事啊。
周迪心說，這不就他不在嗎，要是你們話趕話讓我們現在就商量咋辦，但都問到這個份上了，還是得找個理由，便道：
「最近和他排練了個新歌，挺默契的。本來想著是不是繼續合作，現在有了其他選擇，但總得和人商量一下不是。」
「他還有新歌？英文的？你們伴奏？」這下子連王小京都有點好奇了，樂隊雖多，真能寫歌的卻沒幾個，一般能改編曲就算能混了，能寫歌還能被評價不錯的真的沒幾個。
「中文的，給他鄰居妹妹弄歌詠比賽寫的，挺新穎的一首歌。昨晚上還錄了個小樣，我今天有事就先回了，還沒聽到呢。
那小子相當有才，唱歌唱得好，能寫歌，樂器玩得那叫一個溜，還能編舞。怎麼說呢，我感覺我探不出他的底。」
周迪感慨，倒是沒透露王霏的事情，感情的事情是私事，周迪沒那麼八卦。但周迪的吉他在場的剛才是聽到的，雖然幾首歌反映不出全部水準，但絕對是專業級的，他的評價是可以參考的。
「哎喲，這說得我越來越好奇了。你們現在住他那兒？他在哪兒唱酒吧？」王小京有點心動，玩搖滾的酒吧比較特殊，一般都是圈裡人弄的。大富豪不是他們的菜，那個酒吧連名字都是抄的香江，和帝都搖滾路數不一樣。
但聽說了個有意思的人，王小京倒是不介意去捧捧場。
「嗯，我們就借住在他那個小院裡，平時也在那裡排練。開始還打算找著活兒了就趕緊搬走，我們占了太多床，最近來的流浪樂手、詩人、畫家啥的都少了。
不過幫他排練歌兒以後就淡了這個心思，我總覺得他能再出點啥驚喜，就想著他要是不趕我們走，就賴一陣，看看能不能再有點驚喜。」
周迪他們上趕著幫王旭排練，培訓小女生也是存著報恩的心思，這人情啊，得有來有往，來往著，人情也就深了。
那個年代還不興提錢，你要是非要給房租，那就是噁心人。外面能租的房子多了去了，你何必非要租這裡。
王旭當時搞那個基地，就是個收留流浪文藝青年的地方，不指望房租，就指望所謂的好感值，順便擴充人脈。能被系統認可的，未來差不了，可惜現在沒有鑑定功能了。
現在不需要了，王旭也沒打算改方針。經營好了的話，這地方比青年旅社有逼格，未來沒準還能成為網紅景點呢。
就在周迪吹噓王旭的時候，王霏已經打完了香江的長途電話，神情有些落寞。公司希望她能回香江，有幾個通告要出，跟她說不要仗著有點名氣了就不聽從安排。
要是真在美國培訓也就罷了，公司已經知道她就在帝都，她在大富豪的時候就被看到了，不打算由著她胡鬧了。
王旭摟著女孩歪在沙發里，女孩則不住地把玩王旭的大手。
「要不，你聯繫一下你的老師，和他訴訴苦什麼的，另外你可以說你在這邊練氣息，效果很好，不想半途而廢。」
王旭出主意讓她聯繫她的老師，是因為前世就是她老師把她從丑國叫了回來，並引薦給後來的經紀人，最終成就神話。
而且，這倒不完全是私心，王旭教給她的功法現在才剛剛開始，怎麼也得個把月之後才能初見成效。半途而廢實在可惜，要知道那真氣種子可來之不易。
「這倒是個主意，我老師對我很好，我也有半年沒和老師聯繫了，不過，你的那個武功真的對氣息有效？」
「當然，練個把月就能看到效果了，努力點兒的話，半個月也行。另外我得給你配幾副藥膳，補一補，你的身體不是一般的虛。」
「我哪兒虛了」
「真別不信，俗話說醫武不分家，我給你檢查過，需要調理的地方不少，你月經不調，痛經的毛病應該很久了吧」
「醫生說結了婚就好了」
「結果好了嗎」
「我們又不住一起，很難見面的」
「打住，你還真是啥都說，也不怕我生氣」
「你會嗎？」
「不會」
「那不就結了」
「就你這情商，也就是我，換個人估計能一天吵八回。」王旭扶額，也就是他穿越多多，見多識廣。不說對前男友之類的東西免疫，但至少沒那麼敏感。
「切，算是啦，還是你好，獎勵你一下」，王霏湊過來親了王旭一口。
「你的問題是陰寒體質，而且屬於比較重的那種類型，西醫不講這個，但是你等你習慣練武以後就會感覺到。我覺得可能你的內力進度會比較快，至少比一般人快。」
「練了就好了？」
「誰說的，我不是說還得補嗎」
「我不喜歡吃藥」
「不吃藥，吃肉，回頭我給你弄，不過得回我家才行了，小院裡沒廚房，酒店裡也不行」
「行吧，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給你老師打電話訴苦的事情。」
「哦哦，對，得給老師打個電話。」王霏起身，晃動著兩條光潔修長的美腿走進裡屋去打電話了。
王旭摸著下巴，琢磨著給王霏補身體的事情，這要是在超凡世界，會簡單得不行。但在這裡，真就有些麻煩，王旭琢磨著是不是要給小院加個廚房。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王霏才打完電話出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走路都一顛一顛的。
「怎麼這麼高興？老師出手了？」
「那倒沒有，不過老師說幫我想想辦法，我和老師說在練氣息，老師倒是很高興，說我終於意識到問題了，立刻說幫我說和一下，讓我安心練習。嘻嘻」
「那就好，你老師還真不錯。」
「一會兒我去趕場，你記得吃飯啊」
「我也去，我喜歡聽你唱歌」
「嗯，也好，可我去唱歌掙得還不夠你喝酒的錢，這算是賠本帶吆喝吧？」
「哈哈，好像是啊，那不如不去了，我養你啊」
「軟飯嗎？不好吧」，王旭做羞澀狀。
「德行，美死你，去賺錢養家啦」
危機解除，兩人恢復了打打鬧鬧的輕鬆。
「算了，我不去了，我想聽你給我單獨唱」
「好」
王旭沒有拒絕，取過吉他，手指在吉他上輕撥慢彈，一段無意識的吉他Solo從吉他流出。
慢慢地，吉他旋律漸漸有了規律，而後形成一段美妙的音樂，這種玩法是很多人喜歡的，從無意識地撥弄，到旋律的誕生是作曲的方式之一。
當然王旭不需要這麼麻煩，他只是不想顯得過於特殊。
「我們哭了，我們笑著，我們抬頭望天空，星星還亮著幾顆
我們唱著，時間的歌，才懂得相互擁抱，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旭輕輕地吟唱，聲音飽滿圓潤，偏偏音量很低，並沒有強力胸腔共鳴的展露。僅僅依靠輕微的呼吸，穩定地把胸腹音溫柔地送出。
又是新歌，王霏的眼睛驟然亮了，嘴角輕抿，眼中露出期盼，恍若一個小迷妹，原本懶懶散散依偎在沙發里的身體都坐直了。
這個少年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從被他的歌聲吸引到現在也不過寥寥幾天而已，每每以為對他有了了解，卻又不斷被驚喜打破。
這種期待感，讓王霏有著全然不同的體驗，這是一種不斷挖掘寶藏的快感，那種來自於探索和發現的滿足，似乎已經超過了身體的迷戀。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風吹花落淚如雨，因為不想分離」
哪怕王霏做好了驚喜的準備，哪怕王霏已經被少年驚喜過很多次。但這一次，王霏還是被震驚得目瞪口呆，因為王霏聽到的居然是女聲，清麗高亢的女聲，宛轉悠揚，恍如黃鸝脆鳴。
王霏甚至揉了揉眼，仔細地看著王旭，想確認這聲音是否真的是從王旭嘴裡發出的。
結果當然是確定的。王旭選擇這首歌，也有炫耀一下的考量。他需要向王霏證明功法的厲害，讓王霏真正的重視起來。
他看出來了，王霏其實是將信將疑的，僅僅因為對他的迷戀而選擇了相信，但內心卻是有所保留的，特別是功法對於歌唱的幫助。
選擇這首歌，就是告訴王霏，當你可以自由控制氣息和肌肉的時候，聲音可以控制到什麼程度。
原唱李玉剛唱這歌，其實靠的是天賦，他不用學都會，但是普通人就需要天賦加練習，甚至絕大部分男人，學都學不會，因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控制咽部，喉部的所有肌肉。
但王旭卻可以，這真不是天賦，而是王旭練出來的。在那種世界裡，他沒少扮女人，扮女人最難的從來都不是形象，而是聲音。
在那些世界，王旭早就練得駕輕就熟了。當然現在這個身體本身自己的天賦也可以做到，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柔婉轉。要知道男人唱女腔，難的不是高音而是中低音，難的不在音量大，而在音量小。
很多的時候，憋著嗓子，好多人能發出點女聲高腔，但那樣的聲音悽厲，並不悅耳。但要想模擬女人說話，輕，柔等等，那就難到登天。要是再模擬女中音女低音，那就幾乎不可能了。
就好像京劇里的乾旦，能唱幾句的人不少，能念白的極少，而即便乾旦的念白也走的是高腔的路子。
但王旭利用功法卻是可以做到的，他甚至可以完全用女聲和人說話聊天卻不被發覺。
「因為剛好遇見你，留下未知的期許，如果再相遇，我想我會記得你」
美妙的聲音流轉在屋內，王霏震驚著，也陶醉著。她知道這種唱法的難度，更知道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難。
王旭的聲音他很熟悉，平時說話是非常漂亮的男中音，帶著磁性，聲音溫柔悅耳，自帶胸腔共鳴，因此聲音往往顯得較為洪亮。每次低聲說話，都要特別注意。
但她聽到的這首歌，卻是輕柔婉轉，曼妙迴旋。那後半段如果不看人，她完全以為是一個溫柔婉約、顧盼生姿的女人在輕輕吟唱。
他根本不是唱了一首歌，他是在一首歌里扮演了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
在她還沉浸在王旭奇妙的演繹中時，王旭的嗓音又變了。
「我們哭了，我們笑著，我們抬頭望天空，星星還亮著幾顆
我們唱著，時間的歌，才懂得相互擁抱，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次，是一個有些喑啞的女聲，帶著滄桑，帶著歲月的留痕。恍然一個三十多歲，飽經世態炎涼的成熟女人，在低聲傾訴，暢想未來。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風吹花落淚如雨，因為不想分離
因為剛好遇見你，留下未知的期許，如果再相遇，我想我會記得你」
聲音又變，這一次，王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甚至連嘴巴都張得老大。因為他赫然用的是王霏自己的聲音。
要不是親身經歷，王霏覺得自己都會誤以為那是自己在唱歌。
一般人其實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別的設備里發出來的時候，會感覺很陌生，因為那和自己習慣的感覺完全不同。
但歌手是個例外，因為歌手錄歌，演唱會等時候，都需要耳返來聽伴奏，有些還會帶著自己的演唱。
那是一種和平時完全不同的感覺，好多人第一次用會感覺怪異無比。
王霏別的不說，自己都出了好幾張唱片了，她對自己的聲音，特別是唱歌的聲音早就熟悉無比。這才能一下認出這就是自己的聲音，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分辨。
一曲歌罷，王霏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跳到王旭的懷裡，雙腿盤著王旭的腰，緊緊摟著王旭的頭，低下頭深深地吻著這個帶給他無限驚喜的男孩。
直到窒息的感覺讓人開始頭暈目眩，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太神了，你簡直太神了，你是怎麼做到的」，王霏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這和普通的模仿秀不同，耳朵很毒的王霏能聽出普通模仿唱法是怎麼回事，但王旭這個完全不同，她閉上眼睛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在唱。
她甚至無法分辨王旭用的是真聲還是假聲，因為她怎麼聽都是感覺是真聲發音，但理智卻告訴她，這根本就是王旭用假聲唱的。
那種分裂感簡直讓她發瘋，也讓她著迷。
「基本操作，基本操作」王旭嘿嘿樂著，總算讓這個小妮子震驚一回了。
趕緊接著畫大餅：「認真練我教給你的東西，千萬別當兒戲。一個月就能初見成效，一年能徹底改變你現在氣息不足的問題，三年五年差不多就能隨意變聲了。」
「嗯嗯，我一定好好練」，王霏不是不懂好歹的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旭的良苦用心，不由心裡暖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