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默契
王霏依然趴在王旭的身上咳咳，說漏嘴了。
好吧，一般人早就麻了。
王旭的體質，別說趴個不到一百的妹子，就是趴個壯漢，嗯，還是不要了。
至於王霏，至少她不會覺得胸悶對吧。
「你說我唱歌好聽嗎」王霏突然問了一個王旭從未想到過的問題，這讓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就是她知道王霏未來成就有多大，但她自己可不知道。
這個年代的王霏，還是一個只出了三張唱片，還僅僅賣了個金唱片量級，也就是兩萬來張。獲了幾個新人獎，還是銅獎的那種。
就連各種喜歡各種香江八卦的李玉也只是知道這個人，沒聽過她的歌。
而王旭呢，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沒聽過王靖雯早期的那幾張專輯，她注意到王霏，還是從《容易受傷的女人》開始的，但那應該是兩年後才出的。
這時的王霏，正是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自己懷疑自己，經紀人也懷疑，公司更是如此。今年連續出兩張合集，就是再壓榨市場最後的那點影響力了。
無論是王霏，還是她的經紀人都不會想到，未來的天空到底有多大。
「好聽啊，為什麼這麼問？」王旭裝傻，這個問題無論是從心還是從理都只有這個答案。
「那我哪首歌好聽？」
「至少我覺得你唱《少年》就很好聽啊」
「我以前唱的呢？」
「沒聽過」王旭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要不然，王霏讓她唱兩句，她不得抓瞎啊。
「那你怎麼認出我是王靖雯的？」王霏有點氣，但也很好奇，為什麼這個人沒聽過自己的歌，卻認識自己。
「我能說是從掛曆上認識的嗎？」，王旭怯生生地問。
「啊，那肯定是盜版」
「肯定啊，掛曆哪有正版」
「真氣啊，一個歌手居然是靠掛曆被別人知道，伱不覺得很失敗嗎」王霏有些悻悻地說。
「當然不了，盜版都要出你的掛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你很漂亮，要麼你很火，顯然你是後者」，王旭信誓旦旦。
「嗯，啊，我打」
打鬧一陣，王霏心情也好了不少，這個男孩很會逗她開心，小弟弟也不錯嘛，嗯，似乎這麼想，有些讓人誤會，還好只是想。
王霏有點臉紅，該做的都做了，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但她還是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好色了，怎麼整天胡思亂想的。
「李玉她們怎麼認識我的？」
「我想應該是報紙，雜誌介紹的，小姑娘喜歡那個。我估摸著也就是張莉可能聽過你的歌，她喜歡粵語歌。」王旭依舊很老實，幫她分析情況。
「你確定我唱得好聽？」
「當然了，你的嗓子是屬於老天爺追著餵飯的那種，特別是中高音域，非常完美。就是胸腹共鳴顯得底氣不足，這也是我讓你練功的原因，這是唯一可以彌補先天不足的方法。」
「那就好，老師也說我聲音好，但是中氣不足。但是這屬於先天不足，除非從小就練習，否則無論我怎麼練，也最多好一點。」
「是的，不過有了功法就不一樣，那就是補先天不足的。所以啊，好好練吧，以後記著我的好。」
王旭是典型的工科生思維，他打算幫王霏，就會全力，也不會求什麼回報，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女人。
就好像做一件產品，總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做到最好，回報只是行進路上的副產品。而如果在開始時就考慮回報，往往得到的是個次品，回報也會給你打折扣。
孔子曰：「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則無所得矣」就是這個道理。
想幫助王霏更進一步，是不能靠堆砌一堆抄出來的歌來完成的。
或許先期可以用一堆流行度高的新歌，來幫助她快速走紅，以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但在後期，就算堆再多的流行歌，也就那樣了，因為俗了。靠堆流行歌來封后，那是只能出現在小說里的情節。
90年代，也就是那個黃金大市，整個香江樂壇卻全被小日子噴成口水歌，甚至說香江只有流行，沒有音樂。
這和後世對網絡口水歌的評價，不能說大同小異，簡直是一模一樣。
王霏之所以被稱為蓋壓一代，鄧麗君後唯一天後，絕不僅僅因為流行度廣的原因。
更是因為她的專輯在風格上進行了大量新探索，使她的風格在流行至上的香江顯得非常另類而獨特。
從而讓整個樂壇，包括亞洲樂壇都耳目一新，當然這種探索在王旭看來可能更多是為了好玩。
而正是這一點讓她得到了大量專業音樂人士的支持和好感，不僅僅局限於香江，還包括彎彎，東南亞和小日子。
而各種評價體系都是由這幫子人建立的，因此對王霏的評價遠比同代女歌手高得多。
90年代是香江的黃金大世，男歌手有四大天王，當然讓王旭來說，四大天王最多有兩個，就是張學友，和劉德華。
因為剩下的兩個其實都應該算歌星，無論從唱功還是歌曲流行度來看都只能算一般，和天王相距甚遠。
而在女歌手方面，同樣處於梅姐隱退，群雌爭霸的鼎盛時期。
王霏出道時的藝名是王靖雯，與此對應的英文名是Shirley，「大陸妹」王霏被取了一套附庸風雅的藝名，是為了盡力接近香江聽眾的趣味，在王旭看來卻是土得掉渣。
「Shirley」也是當時大姐大之一關淑怡的名字，1989年的香江聽眾，心中最愛是關淑怡、周慧敏、林憶蓮，她們是香江女歌手的翹楚。
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香港主流流行樂，尤其是女聲流行樂，在製作時，會把人聲的地位置於音樂性之前。
王霏前三張唱片的目標，就是讓擁有一副好嗓子的王霏，在聲音表現上儘量接近關、周的水平，在審美習慣上討好主流聽眾，以期得到聽眾的承認。
王霏的唱功得到了部分香港觀眾的好評，但「大陸妹」的標籤成為她被香江人接受的阻礙。
儘管有幾首歌放在今天仍然耳熟能詳，但很少有香江人願意直陳，自己喜歡一個粵語發音還不準確的BJ小妹。
所以說，王霏在未來的成功，依靠的不全是現在大家知道最多的傳奇，紅豆，我願意之類的流行歌曲，或者說K歌金曲。這些歌，是用來獲取流傳度的，也就是所謂的路人緣。
但僅靠這些，是無法成就天后，凝聚神格的。就像是周慧敏，林憶蓮她從流傳度上來說絲毫不弱於王霏。但卻從未有人說過他們蓋壓一代，甚至四大天后之說都會惹來無數爭議。
而成就王霏神格的，偏偏就是那些個性的，另類的，銷量不佳的作品。特別是在帝都錄製的一些唱片，銷量平平，卻屢獲大獎，成為音樂人心裡的神作。
前世的王旭買過那些專輯，也聽過。但上一世王旭的音樂素養就是路人卡拉OK的水準，說實話，他沒覺得好聽，欣賞不來。要不是不少專輯裡還有兩首香江流行樂，他肯定覺得被騙了。
但到了這一世，有了各種音樂技能，在音樂素養上可以說是和前世是天壤之別了。
於是在結識王霏之後，趁著姑娘熟睡的時候。他偶爾會跑去記憶庫里，重新聆聽那些另類的歌曲。
這次聆聽的結論是，還不錯，但路沒走完。很多編曲，唱法，曲調等都只停留在實驗的階段，但並沒有形成完整的風格。
這些歌曲更像試驗品，而不是成品，因此也沒有對後來的音樂人起到多大的作用。
通俗來說就是神火初燃，神格未塑，當然這只是王旭自己的看法，未來王霏的成就不是他一個半吊子能妄加評論的。
正是有了這些判斷，王旭才有了搭建錄音棚的想法，他希望未來王霏的歌曲能更多地從自己的手中誕生。
幫她少走彎路，也幫她多嘗試一些其他的風格，而不是扎在英倫、迷幻里出不來。
而僅僅這個多嘗試其他，就不是現在的王霏能做到的，所以，王旭需要為王霏重塑根基，這也是他毫不猶豫就把功法傳給了她的理由。
這時的王旭已經有了點製作人的意思了，雖然他還不自知，僅僅是出自一腔熱忱地想為自己心愛的姑娘做點什麼。
「怎麼會，別拿我當白眼狼」，王霏瞪著大大的眼睛，翻了一個同樣大大的白眼。
王霏認真地看著眼前秀氣的大男孩，她能感受到男孩對她的拳拳之心。神秘的功法，眾多的歌曲，幾乎是有求必應，那種情意真的是半月情侶就能做到的嗎。
王旭固然是一片拳拳，王霏其實也沒差多少。王霏現在的收入和王旭的預估偏差挺遠的，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高。
王旭總是習慣性地用天后的級別去評估現在的王霏，總覺得打個折扣也大差不差。
但其實，現在的王霏，應該是用新人的標準去判斷的，她還處於一個公司還在投入期，總體根本沒多少盈利的階段，這個時候能分給王霏的又能有多少。
但她還是用了幾乎全部的積蓄，給王旭買了那輛大摩托，送給了其實相識才10天的大男孩，只因為他說他喜歡。
兩人都沒說，但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東西給對方，卻又都沒有細說其中的價值，這份默契也同樣超過了二人的預期。
現在的兩人就像兩隻蝴蝶，依舊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彼此，尋找著最合適，也是最舒適的相處方式和距離。
感謝（海鹽芝士拿鐵）（花中霧）的推薦和評論，是你們讓我知道這書還真的有人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