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電影後期與醫學進度
熱度來得比想像的快得多,讓新線的宣發人員真的是又驚喜又擔憂,驚喜於經費還沒怎麼花,效果就已經達到了。
擔憂的是,萬一這片子進度跟不上,跳票了,那得弄出多大風波,萬一這片子拍出來實際效果不理想,又會受到怎樣的罵名。
而王旭這邊卻毫無所動,依舊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自己的後勤工作,晚上唱幾首歌,然後回家寫匯報材料,和演講用的幻燈片。
《黑客帝國》這個片子可以說是網際網路各種第一的綜合體,第一個網上開源的背景世界,第一部網上連載的科幻小說,第一部在線吸收反饋意見進行修改的劇本,第一部網上直播拍攝進度的電影。
而現在什麼時代,網絡時代開啟的初期啊,別的不說,就這麼多的第一,就足夠新聞熱抄了。
這種全新的事物,全新的體系,不上熱搜都是新鮮事。哦,對了這會兒還沒熱搜這東西。
王旭曾經合計過用現在的設備和軟體實現一個微博類似的產品會怎麼樣,最後的結論是,會死。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我們都能三維做電影了,難道就不能做個微博嗎?答案是,可以做得出來,但需要的軟硬體設備的投入會把公司在一開始就拖死。
別的不說,就簡單說說點讚這件事情,看起來就是微博上不起眼的小功能,一個大拇指的圖標加一個數字,就沒了。
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功能,如果是幾個人用,那麼可能隨便一個程式設計師,一個小時就給你搞出來了。
但如果想要實現百萬用戶級的這個功能,那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了。打個比方,桌上有四個蘋果,你告訴我喜歡哪幾個,然後,下一次,我還可以給你找出來。
但是如果是100萬人,桌上有1億個蘋果呢,我就根本沒法給伱找出那個蘋果了。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系統首先就得記錄一億條數據來記住這些蘋果,並且給每個蘋果都編一個號。
然後,系統還需要記住你喜歡了哪個編號,有100萬人,都需要記住他喜歡那1億個蘋果中的幾個,假設每個人也就喜歡 100個蘋果,那麼我就需要 100萬人* 100 = 1億條數據來記錄。
你看,這還沒進行檢索呢,就已經有2億條數據了,光是存儲,就已經要了這年代的機器的老命了。
即便是2020年,這個問題都可以作為公司的面試考題了,你需要如何去解決這2億條數據的存儲和檢索。
這就是為什麼直到2006年,微博才第一次在丑國面世,還對每一條信息的長度做了限制,不允許發送太長的信息,長度被限制在140個字符,漢字才70個。
微博的核心其實就是龐大的用戶,而現在,即便是丑國,全部網際網路用戶也就是1000萬出頭,占美國民眾的不到3%,而全球的網際網路用戶數量更是只有2000多萬,比例更是微不足道。
但即便是這樣的用戶規模,假設只有10%的人使用微博,那數據量也將是災難級的,至少對這個時代的硬體是這樣的。
所以,這會兒的網際網路大多是文字類的,功能也非常單一,以展示為主,GIT因為提供了一定的交互能力,就差點被別人當成了免費的活動中心,不得不加入各種各樣的限制,避免影響主要功能。
甚至對教育網之外的用戶,那更是限制多多,就是怕過多的用戶湧入,最終導致整個系統的崩潰。
即便如此,GIT現在每一個鏡像站,都需要一個專門的機房來存儲龐大的伺服器集群了。
浪潮、同方和方正可都沒少靠這個掙錢,他們的伺服器因為適配GIT上的各種網絡服務,現在賣的很不錯,出口丑國的都有不少。
所以,哪個年代能出什麼應用,其實是和科技的發展本身高度匹配的。現在是網際網路初期,那就只能玩一些簡單的東西。
文字是最主要的媒介,圖片就已經是最大的信息載體了,還得限制大小尺寸解析度才行,否則,分分鐘把你的系統弄爆。
像王旭正在搞的電影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搬到網上去,主站帶寬都不夠他傳輸的。
電影進度不錯,計劃中八月底就能夠完成,目前看來,問題不大。特效進展現在是在加速進行的,這就很理想,開始有些磕絆,但在各方面的協調努力之下也都順利淌了過去。
這種純技術的工作,開始遇到的問題一解決,熟練度更是隨著反覆的使用而增加,後續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直到達到一個峰值,並穩定在那裡。
剪輯工作是和特效工作差不多同步進行的,粗剪的時候,很多內容都還是綠幕呢,後期有了做好的特效,再替換過來,這就是數字剪輯的好處,修改就會方便得多。
王旭為了這部片子投資的硬體可是實打實的,光是容量高達幾十T的磁碟陣列就價值不菲,這還是用了GIT上的軟體而且使用普通硬碟,才折騰出來的純國產產品的價格,如果是進口的,光這套磁碟陣列就會把王旭的經費花光。
這當然也是因為電影行業本身就和銀行那種級別的單位對於穩定性要求的不同,才有了直接使用低配版的可能。
畢竟從頭到尾,也就是半年的時間,即便是民用版的硬碟,在高強度使用幾個月的情況下,一般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而不是像銀行那樣動輒需要信息保證多少年的安全之類的,王旭只能搖頭,後世網際網路廠商很少再去使用高可靠性產品。
因為哪怕是可靠性99.999999%的這種六個九(也有叫八個九)的產品,在動輒千萬台起步的巨型集群下,也意味著每天都會有幾十塊壞硬碟出現,需要去更換。
要知道,任何產品,為了最後那個9的可靠性增加,往往意味著成百上千倍的價格提升,那麼用維護策略去解決問題,用低價產品的替代方案,當然就是一件合理且便宜的選擇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王旭對於現在產品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還沒出過任何問題。
而且,長城的維護人員一直保持著跟蹤,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賣這種集成產品。
他們最近換了個領導,明顯加大了研發投入,而新型的磁碟陣列產品就是他們的一個嘗試。
如果能夠成功,他們就會成為浪潮、同方和方正的供貨商,為他們的並行機,工作站和伺服器提供廉價存儲產品。
而且他們的生產的PC機,也會使用類似的技術,來保證更大的容量,提供更高端的產品選擇。
王旭把計劃定在八月底,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王旭九月份就要開學了,第一年他基本上剛上班,沒啥事,可以拍電影瞎折騰,但今年九月份開始他的研究生就要來報到了,他得去學校忙活一陣子。
他可是博士生導師了,今年特批的,副教授帶博士倒也不算什麼僭越的事情,這是有先例的,王旭自然也可以,至於正教授,估計明年就是板上釘釘了,一年一級,妥妥的,可以說快到沒朋友。
第一屆他會招五個學生,人工智慧方向兩個,凝聚態物理兩個,臨床中醫心理學一個。
別忘了,他在醫學院那邊還有個博士學位,那邊也給他弄了個客座教授的名頭呢,當時要不是這個證書,惠特尼也不會老老實實讓他給看病。
這可不是什麼假貨,他是可以正經在那邊坐診的大夫,三醫院的中醫科,六醫院的抑鬱症專科都有他的名字,只不過王旭沒什麼時間,很少過去就是了。
你要說哪個學校對周邊的事情最了解,其實非醫學院莫屬,因為這會兒帝都很多醫院都還不行,周邊高校的教師定點醫院都在帝都醫學院的三醫院裡。
這會兒你在附近隨便問個老師,看病去哪裡,答案肯定就是三院,這個三院就是指的帝都醫學院第三附屬醫院,簡稱三院。
所以,來這裡看病的老師那可真就多了去了,住院的都有不少,所以,高校圈子裡的那些大事,誰都有可能瞞過,就是不可能瞞過醫學院。
如果,要是王旭一直就只是在理工科領域煽風點火也就算了,但這個傢伙居然自己找上門來求合作,項目居然是一個全新的課題,《音樂輔助中醫療法治療抑鬱症》。
在這個年代,抑鬱症領域幾乎是國內的盲區,九十年代,好多身體上的病都還沒搞明白怎麼治呢,哪有人關心精神類的疾病。
除非真的精神分裂,暴躁,認知障礙或者乾脆瘋了的那種,大家會知道這是精神病。
而抑鬱症在大眾的觀念里甚至都沒有被認為是一種病,大多數人都會認為這就是心情不好,心情低落之類的簡單情況。
過幾天就好了,吃頓好的就好了,出去玩玩就好了之類的話是對這樣的疾病的常見答覆。
抑鬱症其實是一個挺古老的名詞,據說蘇格拉底就作過各種論述,蘇格拉底不知真偽,但至少文藝復興時期也就有了抑鬱症這個詞彙,在各種藝術家之間流行,還曾經成為過一種挺時髦、挺浪漫的病。
國內中醫其實更早就有了很深刻的理解,理論中有所謂郁證的說法。
是指由於情志不舒、氣機郁滯所致,以心情抑鬱、情緒不寧、胸部滿悶、胸脅脹痛,或易怒易哭,或咽中如有異物梗塞等為主要臨床表現的一類病證。
你看,是不是比浪漫的病,描述更加準確,治療也更有效果。
而抑鬱症的真正成為一種被廣泛認知的疾病,是直到瑞典教授卡爾松獲得2000年諾貝爾醫學獎之後,被新聞大量報導,人們才開始逐漸了解「多巴胺」分泌問題,可能導致的抑鬱症。
卡爾松研究的就是「多巴胺」,一種神經信號傳遞物質,現在大家會認為「多巴胺」的分泌異常,可能會導致人們情緒的各種變化。
而且,在科學實驗中也證實了這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調整多巴胺只能對一部分的抑鬱症患者有效,依舊有不少人,服藥幾乎毫無效果。
所以,關於抑鬱症的發病機理和治療方式,即便是王旭經歷過的時間段,依舊是在研究和探索之中。
而在我國醫學界的臨床診斷中,特別是八九十年代,絕大部分王旭認為是抑鬱症的患者,都會被認為是另一種叫做「神經衰弱」的疾病。
直到二十一世紀,抑鬱症這個名詞才逐漸被國內的主流醫療機構認可,和神經衰弱也做了病症上的劃分。
基本上稍微用用腦,或者輕微體力勞動,就感覺頭昏頭沉,非常疲勞,但持續時間較短,休息後能夠恢復的一般認為是精神衰弱。
而相對長期,超過兩周的長時間身體低落,消極,無樂趣,自殺傾向等等,休息無法緩解的會被看作是抑鬱症。
其實,到了後世,主流的醫院都很少使用「神經衰弱」這一診斷名詞了。在國外,有些醫院甚至不再對二者進行區分,而是統一認知為抑鬱症的不同階段,只是嚴重程度不一樣而已。
而王旭則是提前把這方面的各種看法與認知帶到了國內的醫療體制中,甚至還充分利用中西醫結合的方式,成功治療緩解了一些患者。
這讓醫學院看到了巨大的前景,甚至根據王旭的配方,開始研究專門的抑鬱症針對性中成藥,目前已經有了一些進展。
特別是音樂療法的引入,讓大家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精神類疾病的治療思路,甚至有可能擴展到其他更複雜的精神病領域。
這可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成就了,如果拓展下去,真就可能是又一個諾獎級的成果。
要知道,很多精神類疾病是無法進行有效溝通的,當人類失去語言這一溝通的必要手段之後,你該如何去了解一個精神病的精神世界,應該如何去干預?
音樂,真的可能是一個橋樑,讓人們可以與無法觸碰的精神領域進行一種更直接的溝通。
現在帝都醫學院在這方面的研究已經不僅僅集中在王旭的課題,那是一個臨床課題,因為不涉及新的藥物,中醫加聽音樂,在華夏那就是可以直接進入臨床的。
動物實驗?別逗了,你確定動物聽的音樂和人能有同樣的反應?老鼠還是猴子?
至於中醫,那本來就是可以直接開方子的,除非是研製成中成藥,嚴格說起來,是需要進行動物實驗,也是一樣需要好幾輪,但這絲毫都不影響開方子治療的方式。
唯一的問題是,音樂從哪裡來,怎麼寫的,怎麼唱的,原理是什麼。
這東西,至少現在,王旭都還沒找到答案,當然,他也做了很多的嘗試。
抑鬱症的音樂王旭已經提供了好幾首了,除了《海底》之外,
王旭還指導王霏唱了一版非常特殊的《天國的女兒》,那是一種更加縹緲,音域更高的版本,幾乎達到了現在王霏能夠達到的極限。
這也是王旭的一種嘗試,也就是不自己來,讓普通人進行演唱,
由於其中引入了王旭在其他世界學會的一些催眠的技巧,所以在曲譜上特別複雜,這是配器,人聲,節奏的全方位配合。
即便是王霏,這個時候,就不能隨著歌手隨意地發揮了,王霏在王旭的指導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真的成功錄了出來。
這一版本,王旭寄給了張國榕和陳柏強,同樣也用在了惠特尼的治療過程之中,實驗結果是喜人的,這個歌曲同樣有效。
這似乎意味著,那些玄學的內容,可能在這個世界有著另外的可能也說不定,也對,宗教,在這個世界本來就承擔著心靈導師的作用。
佛教的唱經,基督教的唱詩,古代詩人的吟唱,都具有類似的催眠效果,這樣的結果,讓王旭很是欣喜,也做了一些其他的嘗試。
就比如,他讓羅琦試過,自己改了一首搖滾讓她唱,但結果卻明顯感覺到不行,所以具體其原理是怎麼回事,王旭還沒改明白。
同樣的,當惠特尼在他這裡治療的時候,她也忽悠著惠特尼演錄製了一首特別版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在經過很多次的嘗試之後,他也從這首歌中感覺到了那種對精神的刺激。
這三首歌曲都被送到帝都醫學院進行各種臨床試驗,收集案例,進行標準的醫療科研流程。
他們已經發現了一些東西,比如,這幾首歌對於不同的人的治療效果有所差異,混用比單獨使用效果更好等等,但因為案例太少,缺少數據支撐,所以還無法形成論文。
像湯藥治療能明顯增強治療效果,比如針灸的引入同樣有增強效果的作用,階段性療法比連續治療效果更好之類的更進一步的跡象讓這些醫生們可以說信心大增,前途光明。
治療案例本身在醫學領域裡就可以出論文,他們最近可沒少在醫學期刊上出論文,可以說收穫滿滿。
雖然所出的論文還未引起醫學界的廣泛關注,但已經有一些國內外的醫療機構來信諮詢了,特別是自從教育網開通之後,發來電子郵件表示關注的醫學院明顯增多。
這一切都說明了,王旭的這個療法,正在引起世界的關注,也許現在還沒有那麼大的影響,還只是個小苗苗。
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沒準哪天,小苗苗就長成了參天大樹呢。
帝都醫學院當年是從帝大分出去的,後來又被帝大給收回去了,那到時候,是不是王旭就是水木帝大雙料教授?
還是提醒水木是不是去截一下帝大的胡?身為一個水木人,好東西往自己家劃拉,沒毛病。
這會兒的王旭就不是罵人家王院士往自家劃拉項目的時候了,誰還沒個親疏遠近呢。
——
(不知道還有沒有,提前說聲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