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飛機剛剛落地。
沈皎很少主動聯繫他,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小姑娘也想他了。
當他按下接通鍵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臉色大變,沈皎出事了!
「劉司儀,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渣竟然還活著。」電話那端的小女人聲音平穩,還算是冷靜,並沒有暴露出緊張的情緒。
一來是為了安撫季宴琛目前的情況她能應對,二來特地點了對方的名字,給了季宴琛準備的時間。
季宴琛掃了秦風一眼,「去查查這個劉司儀,讓保鏢先帶人過去。」
飛機落地到出機場還需要一些時間,等他下完機趕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他密切關注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心急如焚,雖然沈皎故意拖著劉司儀。
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對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她過來。
這會兒她該有多害怕?
很快秦風就帶來了消息:「季總,查到了,城南劉家的孫子,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男女關係一塌糊塗,高中就給人下藥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逼得對方跳樓。」
「後來呢?」季宴琛擰著眉頭,這種欺負女孩子的人渣是他最厭惡的類型。
「後來他因為強姦被抓個正著,剛剛才刑滿釋放,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了沈老師。」
「對象是……」
「當年的事情被壓了下去,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也不知道女方是誰,沒多久沈老師就答應了周文言,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繫?」
季宴琛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很大可能當年劉司儀想要動的女人……是沈皎。
新仇舊恨,他一定會怪在沈皎的頭上。
坐在頭等艙等著艙門打開的季宴琛眉心緊皺,淺薄的唇線緊抿著,顯得十分寡淡薄情。
手指緊抓著扶手,手背青筋畢露。
幽森的眼眸眺望著遠方,往日的沉穩明顯多了幾分焦急。
沈小皎,等等我,我馬上到。
沈皎打量著朝她走來的劉司儀,大學的時候追她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他。
他特別高調,試圖用金錢砸人,沈皎拒絕了好多次無果。
在那個雨夜,他差點傷害了她,好在周文言及時出現,並且作為人證將他送到了局子裡。
也就是在那以後,沈皎偷偷開始學習防身術。
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兩次。
原來劉宇軒便是當年他高中強迫的那個女生生下的孩子。
他的生母在生下孩子沒多久就跳了樓,加上劉宇軒一貫在男女關係上十分混亂,所以劉宇軒會那麼仇視女人。
「你用宇軒將我引到這來,是想要報當年的仇?」
「宇軒?嘖嘖,叫得可真親熱,沈老師,你這麼喜歡孩子,要不然給他當小媽?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轟隆一聲,凌空突然響起一道炸雷。
好好的天氣說變就變,狂風呼嘯著席捲一切,樹影婆娑搖曳。
房間的光線黯淡,當閃電劃破天際的那一瞬間,落到面前男人那張偏執的臉上,尤其是額頭上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
像極了那一晚的雨夜,沈皎被他按在小樹林。
她的鞋子跑掉了一隻,另外一條腿被樹枝和石頭刮破,鮮血順著她的小腿緩緩滑落。
天空下起了大雨,壯碩的男人嘴裡說著葷話,一隻手抓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沈皎在情急之下用石頭狠狠砸傷了他的額頭。
鮮血滴落在她的白裙子上,染上一朵朵血花。
劉司儀卻興奮不已,按著她的身體,隨意撕扯著她的裙子。
沈皎的淚水混和著雨水,她用盡全力掙扎,嗓子都喊破了。
好在最後關頭周文言出現,及時制止了這一切。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給她造成心理陰影,以至於後來周文言想要碰她,她就會牴觸。
不好的記憶重新浮上心頭,但是這一次沈皎不會再怕了。
她定定站在那,眼瞳里一片寒意,「怎麼?還想我給你腦袋開個瓢?」
劉司儀也在觀察沈皎的反應,他本以為落於下風的女人在面對差點強暴她的兇手,她的臉上一定會呈現出又怕又緊張的模樣。
可惜了,沈皎並沒有如他所想。
「我還記得那一晚你也是穿著白裙子,撕拉一聲,我就扯開了,露出你圓潤的肩膀,你在地上邊退邊求我,大雨淋濕了你的身體,你的頭髮緊貼在你的臉上,真是勾人極了。」
「閉嘴!」沈皎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噩夢就這麼被施暴者輕而易舉提起來,她臉上的冷靜已然多了些憤怒。
顯然沈皎臉上的憤怒取悅了他,劉司儀一步步朝著沈皎逼近,臉上掛著惡魔般的微笑。
「沈老師,我還記得那一天你穿的內褲,上面有粉紅色的蕾絲蝴蝶結,你岔開雙腿……」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手機里,季宴琛心都快揪起來了。
對這種變態來說,一巴掌過來,將他打爽了。
劉司儀舌尖頂著腮幫子,「對,就是這個表情,和當年一模一樣,沈老師,讓我看看你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
他朝著沈皎抓來,沈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抓住他的手腕那一瞬,她就想給男人一個過肩摔。
這是體能教練讓她練習過很多遍的動作,包括怎麼在危急關頭保護自己。
上次她對周文言使用過,也確實奏效了。
但劉司儀早有準備而來,他的身體紋絲未動。
「沈老師,你大概不太清楚,除了玩女人之外,我最大愛好是打拳。」
他一把握著沈皎纖細的手腕,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攏,當唇抿成一條線的時候,那張臉顯得格外陰暗冷漠。
「當年要不是周文言從背後偷襲我,你以為他會是我的對手?」
沈皎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她卻不敢流露出一丁點的痛苦表情,怕他爽。
那雙黑瞳流露出洶湧的恨意,「你知道強姦犯在監獄裡的日子嗎?」
沈皎不想了解,他冷冷道:「想要傷害我的人都被我弄死了,沈皎,你也想試試嗎?」
原來他不笑的時候,竟然是這麼森嚴恐怖。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沈皎全身籠罩著,劉司儀緊盯著她的眼睛:「你的身子我想了這麼多年,有沒有被人碰過?」
說著他的手緩緩撫上了沈皎的脖子,像是蛇類的大口,一點點收緊了力道。
男人的聲音冷漠之極,帶著濃濃的威脅:「你知道,我喜歡乾淨的。」
他的頭突然俯下,濃厚的鼻息噴灑在沈皎臉上,「所以,你有沒有被人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