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叛變
「出發吧！」
等到命運之河中的璀璨光芒全都跳躍出來，金烏始祖催促道：「天道已經察覺到咱們，事不宜遲，速戰速決！」
混沌之母看向蘇平，道：「這一次，咱們並肩作戰。」
蘇平微微一笑，「一直都是如此，不是麼？」
混沌之母眼眸微微閃動，輕輕點頭，「不錯。」
蘇平望著聚集在身邊的眾人，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此戰結束，也許有不少身影將永遠消失，戰爭的痛苦，在還未開戰時就已經令人深入骨髓。
「走吧！」
蘇平說道。
哐啷！
鎖鏈顫動，三千戰船馳騁向前，成為眾生的載體。
喬安娜凝視了蘇平一眼，旋即輕輕轉身而去，來到了其中一艘戰船中，這一次她將與蘇平並肩而戰！
天道院眾人看了蘇平一眼，旋即也都登上了戰船。
「天道一族在祖地深處，我們直接過去吧！」陰雀提議道。
混沌之母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肅殺之氣，她手指點出，周遭的混沌之氣驟然凝聚，化作一條渾濁難辨的通道漩渦，延伸億萬里，直達混沌祖地深處。
「走吧！」
這時，蘇平也將命運之河中復活的眾人，全都裝載到自己的宇宙戰船中，他收攏三千戰船，只見陰雀第一個踏入漩渦，金烏始祖第二，啼落第三，屍芒祖巫第四，等在通道處的混沌之母看了蘇平一眼，來到蘇平身邊。
蘇平微微點頭，二人一同踏入。
三千戰船緊隨其後，飛入漩渦中。
一股浩蕩的混沌力量作用在身體周圍，像在飛行穿梭，又像是在靜止，很快，眼前的漩渦消散，一片蒼茫灰涼的景象浮現。
在眼前是一片遼闊的混沌墟地，濃郁的混沌氣息，如煙霧般遮掩，將感知壓縮到極限，在灰霧中隱隱有陡峭的孤峰佇立，像是凸起在大地上的巨樹，伸展出怪異的枝椏，如死屍般扭曲。
在這誕生一切起始的地方，沒有時空的存在，時空大道在此處是微末之道，根本無法形成力量。
起源、輪迴、造物等等大道遊蕩其中。
在此地的一切，如靜止的湖面，波瀾不驚。
蘇平能感受到此地強大的束縛力，只有道心境才能在此處勉強活動，而尋常至尊的話，在此處舉步維艱，更別提其他境界的生命了，在這裡都會如靜止冰封的死物，毫無力量。
沒有時光力量的存在，此處既是剎那，也是永恆。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
一道漠然而浩蕩的聲音響起，如從頭頂響起，帶著俯視萬物的意志。從那模糊的灰霧中，一道道身影踏出，都是身材偉岸如神魔的天道一族，並且都是不滅境的天道，看上去都一模一樣，有相同的面孔和神態。
「還是不願放棄麼？」這些天道中央，一道渾身銀白色的天道，身穿古老的仙袍，飄渺而清雅，帶著浩然正氣和儒雅，淡漠地說道。
它的神態跟其他天道略微不同，看上去……更生動。
「哼，憑你區區一個混沌天道，還擋不住我們，滾開！」金烏始祖目光冷冽，渾身燃起熾烈的不落神焱，將周遭的灰霧都灼燒得單薄了許多。
「汝等誕生於混沌，卻沒有管理好混沌，也該陪葬。」那白銀色天道說道。
「不必廢話，殺！」
屍芒祖巫渾身散發出滔天死氣，率先衝殺了出去，沒有跟對方囉嗦。
嗖！
陰雀祖巫攻殺第一，率先化作一道黑影殺向那銀白天道，恐怖的爆裂聲頓時響起，狂暴的撞擊使得銀白天道周遭的數十位不滅境天道，都被震得當場粉碎。
「極道幻滅！」
陰雀祖巫施展出自己的通天手段，恐怖的道力破碎，千萬道宇宙重疊合一的大宇宙出現，這大宇宙超越任何一個種族所棲息的大宇宙，是最強大的混沌宇宙，即便是不滅境都無法從中掙脫。
暗黑色的光芒出現，快到超出蘇平的感知，僅僅一瞬便看到陰雀祖巫跟銀白天道已經廝殺到一起，在他們身體周圍時光環繞，短短的剎那，已經從過去到未來，廝殺了十萬年不止。
這種戰鬥的特殊，超出尋常戰鬥的認知，蘇平看得暗暗凜然，若是先前阻攔他的是這位陰雀祖巫，估計他毫無還手之力，包括他後方的萬族強者，都將被斬殺。
12祖巫中速度第一的陰雀祖巫，前三次大戰中存活至今，這能力的確恐怖！
「速戰速決，此地居然只留守一個混沌天道，找死！」金烏始祖也趕赴戰場，屍芒祖巫緊隨其後。
啼落祖巫身體幻化出眾多分身，朝其他不滅境天道撲殺而去，每道分身都能輕鬆斬殺天道，強勢無敵。
「這白銀天道的力量，好像跟祖巫相當。」蘇平對身邊沒有行動的系統詢問道：「天道一族有多少這樣的白銀天道？」
「他們是混沌天道，吸收混沌神魔的力量誕生，是混沌時代的天力化身。」系統說道：「最初有32位白銀天道，在初戰中被我斬殺了不少，後面兩次大戰中，也相繼隕落一些，上次戰役結束，只剩下8位了。」
「他們的戰力，跟祖巫相當，但嚴格來說，要稍遜祖巫一點，畢竟祖巫有混沌神格，不過，陰雀他們想要將混沌天道斬殺，也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只能耗死。」
系統說道：「在混沌祖地中，沒有時間為計量，而是以混沌值歲來計量，就像花朵，花瓣每掉落一片，就意味著一個度量！」
「混沌值歲？」
「沒錯，這跟時間的本質差別，在於時間如線，有過去現在未來的順序，向前延伸，而吾等存在能輕易撥亂這種脆弱的道力，並且時間這種道力，也無法拉動混沌祖地的事物，讓此地變化、衰老，這裡是不朽的。」
「但混沌值歲不同，從100退化到50，便是永遠退化，無法逆轉！」
「吾等都有混沌值歲，此地也有這裡的混沌值歲，當消耗殆盡時，便是吾等消亡的時刻。」
「消亡？」
蘇平怔住，雖然他還是沒能理解混沌值歲是何道，但似乎是類似一種力量值跟時間的結合體，當消耗殆盡，便會結束。
「有金烏出手，陰雀不需要消耗多少個混沌值歲，就能聯手將他斬殺。」系統說道：「這裡是混沌祖地的混沌原初外圍，天道一族已經足夠深入了，我們也要抓緊，你跟著我。」
「好。」
蘇平答應一聲。
陡然一道狂暴的攻擊驟然而至。
蘇平瞳孔一縮，急忙全力招架。
在他身下的煉獄燭龍獸反應最快，瞬間怒吼著凹陷下額頭的龍鱗，渾身的鱗片也在剎那間堆積起來，將蘇平跟二狗他們牢牢籠罩在裡面。
它以身軀硬接下這一擊，在其顱骨內的蘇平等人，都感到劇烈的震動和衝擊，還有強烈的能量滲透進來，好在有煉獄燭龍獸奮不顧身的抵擋，滲透進來的力量蘇平足以應對，將其磨滅。
而擊散那股力量後，蘇平迅速望去，便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只見系統的身體被擊穿，一根根尖刺將其身軀撕裂，而出手的……赫然是其前方的啼落祖巫！
與此同時，前方的戰場中陡然出現劇烈的震盪聲，緊接著一道長嘯聲響起，先前在戰場中圍攻那混沌天道的金烏始祖、陰雀等三位祖巫，全都被擊退回來。
出現在那混沌天道身邊的，是一道又一道銀白色身影。
接連出現四道，一共五位混沌天道！
而在這五位混沌天道身邊，是三道猙獰而巨大的身影！
三位祖巫！
蘇平瞳孔收縮，這一切驚變來得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場上的局勢瞬間逆轉，並且直接陷入絕境！
「啼落，伱在做什麼？！」
金烏始祖看到後方，眼眶中燃燒出強烈的赤焰，發出怒吼。
「該死的畜生！」
陰雀發出尖叫，憤怒無比，在看到那三位祖巫跟四位混沌天道時，他們便知道啼落出了問題，在12祖巫中，啼落祖巫最善於洞察，即便是陰雀祖巫的混沌第一神速，都無法逃過啼落的感知，會被他洞察一切行動軌跡。
先前幾次大戰，都因啼落的洞察，才識破天道一族的幾次埋伏，立下大戰功！
而現在，那幾位混沌天道隱藏在外面，啼落必然感知到，卻沒有告知。
它叛變了！
「母上！」
屍芒祖巫怒吼著轉身殺了回來，朝啼落祖巫衝去。
但下一刻，啼落祖巫的身影輕笑一聲，消散在屍芒祖巫的攻擊下，其本體跟先前分裂出去攻擊天道的分身調換，迅速閃身而出，來到了前方對立的陣營中。
「抱歉，我不想再跟著犯蠢了。」啼落祖巫輕笑道：「我可不會忘記，前兩次戰爭是怎麼失敗的，我可不想跟他們這樣，成為天道的狗。」
「但你現在就是！」金烏始祖憤怒咆哮。
「不不，天道已經給了我混沌原石，等混沌重開，吾也將得到混沌祖地的認可，與天道共掌天下！」啼落輕笑道。
「喂喂，啼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說我們是天道的狗啊？」那三道祖巫的身影逼近到啼落身邊，語氣不善。
啼落輕笑道：「沒這意思，別誤會，咱們現在可是戰友呢，剛剛一擊應該讓母上受傷不輕，這是好機會，不要耽誤時間了。」
「是啊，不要耽誤時間了。」
其中一頭身材最為巨大的祖巫，淡漠地說道，而在下一刻，它卻驀然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將啼落祖巫一口吞了下去。
「鯤鵬！」
金烏始祖跟陰雀皆是變色，驚怒地看著這一幕。
「抱歉，天道命我將原石跟他，一起交過去，吾先走一步。」鯤鵬祖巫淡然說道，旋即直接轉身拍打翅翼，騰飛消失。
旁邊的另外兩位祖巫，分別是混宇祖巫，以及玄奇祖巫。
蘇平見過混宇祖巫，在高天殘界中，雖然是系統虛構的，但那個挺身而出擋在億萬神魔前斷後的偉岸身影，依然給蘇平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而眼下，這位古老的祖巫，卻漠然地身處在敵對陣營中。
「母上，別演了，你們的謀劃，天道早已知曉，這一切該結束了，你們手裡的資本，應該已經所剩無幾了吧，黑象跟昊天他們還算聰明，知道不來淌這渾水。」玄奇祖巫冷冷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