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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微末處現端倪

2024-08-13 02:32:52 作者: 淳淳有墨墨
  趙太醫是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他身材中等,樣貌中等,全身上下唯一出彩的,或許是那雙比女人還要纖細透亮的手。

  「幼時,母后常與本宮念叨,說起少時與兄弟姊妹踏青遊玩的事。不知,趙太醫還記得否?」吳菲從往日時光作為切入點。

  趙太醫低著頭:「回公主,微臣銘記!」

  妥了!

  吳菲眼底的笑意在漫延:母后在入宮前,有個青梅竹馬的世家哥哥,此人正是趙勝時趙太醫!彼時,國丈秦奮還只是個侍郎,與世代御醫的趙家算是旗鼓相當。

  故而,長輩們對於小輩的走近,是樂見其成的。

  只可惜,秦府嬌女一經長成,適逢選秀,又恰好入了皇家的眼,並氣運滔天,一舉正位中宮!

  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還未正式牽手,便分隔兩端、各自安好。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皇后秦婉瑩能摒棄情愛,一心撲在帝王家,可趙勝時這個痴情種,卻一直妻位空懸……

  外人問起,只說醉心醫道、無心成家。

  基於此,皇帝倒是對這個「術業有專攻」的太醫另眼相待。趙勝時不過而立之年,已是太醫院的副院判,官拜從二品。

  而其父親趙疏,則已經爬上了太醫院第一人的位置。御前太醫,在照顧皇帝脈案的同時,也是太醫院的第一責任人!

  跟皇帝身前的大太監一樣,御前太醫是真正「直達天聽」的心腹,其地位不言而喻。

  妾雖無意、可郎有情,這也是吳菲想要穩穩拿下趙勝時的真實信心。

  可喜的是,她蒙對了。

  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趙太醫,本宮且問你,何毒無色無味,卻能叫人生機漸失?」吳菲開始直奔主題。

  趙勝時瞳孔劇烈地震,他依然低垂著腦袋,身體卻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微臣……微臣……」

  他期期艾艾猶豫了好幾秒,最後果斷抬頭:「世間萬物相生相剋,若要直截了當說出是那種毒,微臣尚無頭緒。公主若是能給個提點,微臣定能查明首尾!」

  吳菲讚許的直視他:「窈窕!」

  區區兩個字,卻讓趙勝時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公主的意思是?」

  「本宮亦無實證,只觀察數日後,發現此人總在伺候母后喝藥時,用手指輕點藥汁。此舉或無心,或有意,總歸不同尋常。」吳菲沒有隱瞞,將現在已有的一切懷疑說出。

  她必須跟死亡搶時間:皇后眼瞅著要香消玉殞!

  趙勝時退下時,面色鐵青。

  吳菲一點都不擔心他會沒有收穫:太醫要是想知道些什麼,比太監還能鑽研!

  李嬤嬤木著臉:「公主,若咱們找錯了人,可怎生是好?娘娘可是拖不得了……」

  吳菲替昏昏沉沉躺著的母親掖了掖被子,目光清正:「母后的身子已經沒辦法承受試錯,本宮必須一擊即中,從歹人手中拿回解藥,否則!都別活!」

  李嬤嬤胸口大振:公主似乎……不一樣了……

  趙勝時不可能那麼快迴轉,吳菲便想先利用有限資源,為母親弄一些保命的「乾貨」。

  她讓宜姑姑在鳳床的四周點燃燭火,又將紅線搓成繩,輕輕柔柔的鎖在皇后的四肢上。同時,她開始念驅祟的咒語,利用自身所學,拼命挽留母親的生機。

  李嬤嬤跟宜姑姑對此毫無疑問:當藥石無醫時,求神拜佛已是最後的救贖。

  兩人雖沒二話,卻也在處處留心,一旦有外人進入,還是要為公主的「舐犢情深」遮掩一番。在皇宮內庭,玩弄這些,等同於巫蠱……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能心驚膽戰的等了。

  就在吳菲念咒念得喉嚨干啞時,長春宮那邊的喻貴妃來了。

  同行的還有其女吳悅,以及翟嬪、肖貴人。

  翟嬪、肖貴人是後宮所有人眼中的「貴妃黨」!翟嬪有女,名吳珊,乃是皇帝第三女。肖貴人早些年倒是有過一個孩子,卻為人謀害落了胎,至今再未有孕。

  兩人都不是容顏絕色的女子,在過了新鮮勁兒後,便被皇帝忘在腦後。這麼些年,也幸好「搭」上了喻貴妃的順風車,才能偶爾被皇帝提及……

  「喲,公主在呢~」喻貴妃聲音嬌軟得混不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樣子。


  與常規的寵妃不同,喻貴妃不僅沒有狐狸系長相,反而像極了柔弱的小白花。當然,前提是,不提那雙寫滿了算計的眼!

  在吳菲看來,這就是一朵披著潔白外衣的食人花,不夠美,夠絕!對己對人,都很絕。

  為了保有寵愛,她十多年如一日,專研房中術。某次皇帝醉酒後胡言,感嘆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嬌妻美妾環伺,其中寧兒最得聖心。若不是她出身實在低微,便是國母也做得……

  薇兒,薛寧薇,她最大的弊端,便是舞女出身!甚至,為了顯示獨一份的寵愛,貴妃摒棄了姓氏,只用「喻」!(當然,不排除她覺得自己出身卑微,不願意被外人提及的緣故)

  沒錯,威名遠揚的大禹國貴妃,實際上是個助興的舞娘。因緣際會,被皇帝挑中,從此平步青雲,連帶著貧農的母家也一躍成為當地的父母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封建朝代隨處可見。

  吳菲見禮:「見過喻娘娘、翟娘娘、肖貴人。」

  又對著吳悅道:「皇姐。」

  「喲~菲公主幾日不見,越發出挑了,要不是打小看著長大的,還以為是換人了呢~」翟嬪有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碎嘴子。

  吳菲見怪不怪:「翟娘娘說笑。」

  她是嫡女,雖然目前嫡庶有些混亂,但她該有的品格一樣不少。那凜然不可欺神態,結合了的皇后的柔,又有皇帝的威,還挺唬人的。

  這不,翟嬪的笑容維持不下去,漸漸消失了。

  吳悅就見不慣二皇妹這清高自持的模樣:「皇后娘娘還好吧?老早就想來看看,可這段時間夫子非要壓著我作詩,說什麼接下來的重陽登高,要將我的詩作傳揚出去。唉~我是不肯的,可父皇很高興,還親手翻閱了我這幾年閒來無事的興起之作……唉,我是不是話密了?」

  吳菲但笑不語:面對這種死裝姐,不回應就是最大的暴擊。

  肖貴人卻沒放過奉承的機會:「哎呀,大公主的詩情那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女嬌娥,便是科舉也使得!」

  「小孩家家,不興這樣說。」喻貴妃嘴裡謙虛著,眼裡的驕傲如有實質:「都去看看娘娘吧,可憐見的,竟都起不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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