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心動

2024-08-13 02:37:33 作者: 薏仁糖
  「砰」的一聲,房門緊緊關上。

  漆黑的房間裡,安靜的可以聽見心跳聲。纖弱的背影靠在門後,手指搭在胸腔處感受著心跳,試圖安撫異樣的情緒。

  這種感覺,司藤熟悉又陌生,自從分體,司藤就失去了心跳,已經快二十年沒有感受到過。

  沉寂已久的心臟因為一個只見過三次面的少年跳動,喃喃道:「上過一次當還不夠,還要再上第二次當,不如不長心……」

  司藤下了決定要躲著少年。

  月亮藏起一角與黑夜告別……

  一大早,解九收到了一幅畫卷和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司藤收。

  司藤從樓梯慢步下來,就見茶几上的畫卷,解九把信交給她,眼神複雜。

  那畫卷他看過,上面畫著司藤和一個男人,看穿著也是富家子弟。

  司藤拿起畫卷展開,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用力一扯畫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畫摔在地上,畫軸掉出一隻簪子,碎成兩截。

  信上只寫了白喬寨三個字。

  司藤看著熟悉的字跡瞭然於心。

  「白喬寨或許是陰謀,但一定會有我想要的答案。」

  鞋底踩過玉簪子瞬間化為齏粉。

  司藤本想孤身一人前往白喬寨,但解九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怎麼說動那位張先生保護她的,司藤壓根不需要保護,奈何自家老爹死活不干,大有她不帶上這位張先生就不讓她出門的架勢。

  「張先生,走吧。」司藤對少年說道。

  今日司藤穿的格外仙氣十足,內搭白色紗領連衣裙,外穿同色喇叭袖外套,外套上手縫一朵又一朵紗絹山茶花紋,盡顯靈動。

  少年換了身低調衣服,但掩蓋不了他的出塵絕世的面容。

  白喬寨居民穿著他們特有的本土服飾,臉上抹著三道對稱的油彩。

  司藤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物遞給守門的白喬兵查看,仔細辨別真偽後,司藤帶著少年順利進入白喬寨,直奔大土司住處。

  大土司見信物,立即叫人請進來。

  「大土司。」

  「姑娘就是二爺信中所說的晚輩?」這信物還是她當初給二爺的,二爺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只可惜已有家室,前幾日二爺寫信來還請她多多關照這位姑娘。

  想當初她還想留下二爺,不過她時懷嬋可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到底還是放二爺回去。

  「這位是……」時懷嬋看向一旁提著手提箱的少年,實在是少年長相太過惹眼,多看了幾眼。

  「小廝。」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響起。

  見人回答,時懷嬋也沒再多問。

  「住處已經給姑娘收拾好了,是一個幽僻清靜的地方,我這就帶姑娘進去,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解棲音,大土司喚我棲音就好。」

  「紅官叔叔說白喬寨適合養病,冒昧來訪給大土司添麻煩了,實在是抱歉。」說著司藤裝模作樣咳嗽兩聲。

  「二爺是我白喬寨的貴客,他的侄女也是我的侄女,棲音侄女無需歉意只當自己家便是。」

  「多謝時姨。」司藤也是會順杆子往上爬。

  「時姨,白喬寨有什麼好玩的呀?」

  時懷嬋只當司藤好奇,耐心的講解白喬寨的特點,以及外邊沒有的傳統。

  「那時姨咱們村是不是就我和小牛兩個外鄉人啊?會不會給時姨添麻煩,若是如此那我還是走的好。」

  被迫改名的張先生:……

  「你就安心的住這兒吧,咱們白喬寨的村民雖然有些排外,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前幾個月小亦還從寨子外救回來一個女人,看起來年紀和你差不多大。」

  話說到這人,時懷嬋頓了頓,讓司藤不要往最西面去,那個女人有瘋病,雖說不傷人,但也怕司藤這個嬌囡囡給嚇住了。

  司藤打聽到有用的東西,也不再多言,裝作乖巧跟在時懷嬋身邊,幾人來到一處木屋,周圍載滿花草,旁邊還有小溪流,還真是個養病的好地方。

  「棲音侄女,要是缺了什麼儘管說別客氣,有事叫叫人來找我。」

  安頓好司藤時懷嬋還忙著處理寨子裡的事 ,先行離開,臨走還叫人晚上給他們送飯。


  司藤倚靠在桌前,一隻手抵住額頭,另一隻手輕輕翻閱著書籍,出門的匆忙,也只帶了這一本。

  那少年靠著窗前,抬頭望著天發起呆來,司藤書都看了一小半,少年還保持原樣。

  「張先生全名叫什麼?」

  見他不回答司藤也不問了,埋頭看書。背後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張祈靈。」

  「張祈靈……你和張岐山是一家人。」司藤有些詫異,她以前聽齊八爺說過一點張家,那是一個很神秘的家族,據說張家人很長壽……

  齊鐵嘴:啊對我就是個大嘴巴

  少年閉目不回答。

  「我爹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跟著我來這個地方?」

  「這裡或許有我要找的東西。」張祈靈睜開雙眸,平靜的注視著司藤。

  司藤:得,合著是我多想了……

  「他沒有許我好處。」張祈靈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風並沒有把這句話帶到司藤耳朵里。

  「晚上去最西邊瞧瞧。」

  二人都不再說話,只待夜幕降臨。

  夜深人靜,最適合殺人放火。

  噢……不對,是適合打探消息。

  妖可以夜視,但為什麼張祈靈也看的清楚……

  二人藏身樹上,躲避白喬寨巡邏兵。

  輕手輕腳往最西邊走去,一個比較舊的木屋出現在眼前,四周窗戶被木板釘死,大門上了鎖,貓著身子走到屋檐下,透過沒關嚴的大門縫隙往裡看。

  昏暗的屋子看起來有些潮濕,一根劣質的蠟燭快要燃燒殆盡,一個長頭髮的人坐在梳妝檯前,看動作好像是在描眉。

  女人背對著他們看不清面容,直到畫完眉套上戲服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聲音淒涼幽怨,詞意混亂,司藤聽了半天終於聽出,唱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

  「唱戲難聽的不少,難聽到這個地步的你還是頭一個。」

  女人停下動作,突然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懟在門縫裡,死死盯著司藤。

  「怎麼,唱的難聽還說不得了?」

  「啊!掐死你!掐死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司藤說的話刺激到了,女人細弱的胳膊竟從那門縫裡強行伸出來,黑色的指甲蓋撓向司藤。

  手指輕輕一揮,藤條緊緊綁住女人的嘴。

  張祈靈輕而易舉打開門上的鎖,二人踏進屋子裡只覺陰森寒冷。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