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活

  中午，太陽直射，一個破舊的出租屋內，方炯伸了伸懶腰，一腳將被子踢開，揉了揉迷離的眼睛，慵懶的起床了。

  方炯，一名程式設計師，這是他失業的第五天，昨夜又是喝到半夜，大醉。

  他穿著一雙拖鞋，沒有洗漱，下樓去了。剛到一樓，就看見房東大娘，他熱情的打著招呼，「阿姨早上好！」

  房東大娘像看不見他一樣，沒有回覆他。他有些疑惑，自己也沒欠她房租呀。方炯在心中暗自說道，這什麼態度，下個月換地方住了，神氣什麼。

  來到旁邊一家餐館，這是一家他常來吃的餐館，一方面是離得近，比較方便，另一方面是好吃不貴，老闆人也挺好，每次來吃飯，都送他飲料喝。

  「老闆，老樣子，一碗炒飯，多放蔬菜多來點飯，多點辣椒。」

  見老闆沒有回覆，方炯放大了音量，「炒飯，多放辣椒，在這吃。」

  老闆甚至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忙著自己手中的活。

  方炯看店裡，也沒幾個客人，老闆不可能忙到都沒時間理他吧。他走到老闆旁邊，用手拍了拍老闆的肩膀，但他感似拍在空氣中一樣，沒有任何感覺。老闆還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他似空氣般存在。

  方炯迷惑的摸了摸肚子，發現也不餓，於是決定不吃了。準備去旁邊的網吧上會兒網，自從失業後，他最近幾天都是這樣過的。

  來到網吧，他把身份證遞給前台，「刷卡」。前台小姐姐並未理會他。他開始感到緊張，心想「怎麼了，難道他們都看不見我？為什麼不理我呢？」

  「刷卡呀」，方炯不悅地吼道，前台小姐姐依舊毫無反應。他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好像沒有感覺到心跳。難道是在做夢？有這樣真實的夢嗎？

  這肯定是在做夢，方炯心想，他轉身來到大街上，只見對面走過來一位美女，他上前問道：「美女你好，可以加個微信嗎？」對方沒有回覆他，繼續走著。

  難道夢裡我是一個透明人，他們看不見我，聽不見我講話？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決定先回去再好好睡個午覺。

  這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等方炯醒來，已是凌晨。又到喝酒時間了，起床、洗漱、穿衣、出門。

  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方炯在街上遊蕩，仿佛只有夜晚他的靈魂才能得到釋放，只有酒精的刺激才能讓他緊張的神經得到放鬆。

  走著走著，來到一間酒館前，只見酒館門面掛著一塊古樸的木匾，木匾上刻著幾個蒼勁有力的行書大字——「水魚天下」，門左右兩邊的木匾上分別刻著「勸君更盡一杯酒，水魚天下解煩憂」。燈籠亮起，黃昏的光芒照在木匾上，別有一番情調，酒館看著溫馨而神秘。

  這間酒館之前怎麼沒有見過呢，難道是剛開的，但看著酒館歲月的痕跡，又像是開了很久。

  來不及多想，方炯已經跨進了酒館大門，今晚就這家酒館放飛自我了。

  酒館內燈光幽暗，也不大，只見一張圓桌擺在中間，圍著圓桌有五個位置，三個位置上已經坐了人，分別是面對大門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臉上化著濃妝的人，一個呲牙微笑的表情，分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出多大年紀。他的右手邊坐著一個大概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穿著一件白色T恤。男子旁邊坐著一位身著連衣裙的女人。

  化妝的人突然開口說道：「歡迎來到水魚天下，這裡是孤獨者的集會，是快樂者的天堂。請入座，現在只需再等一人，我們就可開始遊戲。」

  這聲音聽著是一個中年男子。

  方炯選擇坐在了化妝人的左手邊，因為他覺得斜背對著大門的位置會讓他沒有安全感。入座後，方炯仔細打量著每個人，除了化妝之人外，其他兩人都是一臉愁容。

  不一會兒，酒館又來一人，一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模樣。他坐了最後一個位置。

  「人已聚齊，接下來遊戲即將開始，遊戲不僅要考驗各位的膽量、演技、觀察能力，也考驗大家的酒量。」化妝之人雙手張開，向大家繼續講解道，「為了增進了解，請各位先簡單介紹一下自己，並說明為什麼現在獨自來到水魚天下酒館喝酒，我們從順時針方向開始。」說完指向了方炯。

  「好吧，我叫方炯，之前是一個大廠的程式設計師，不過現在沒幹了，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喝酒，今晚恰巧就來到了這個酒館。」方炯慢慢悠悠的說道。

  旁邊剛進來的小伙子愣了一下，隨即開口，「陳彬彬，我是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學的是土木工程······」

  「土木工程？你學的是土木工程？」坐在化妝人右手邊的人大笑著問道，眾人隨即將目光移向了他，空氣突然寧靜，他感覺不太好意思，忙道歉：「對不起，小兄弟，你繼續說。」

  「我目前正在考編，今天出成績，差0.5分進面試，心情不好，睡不著，所以就出來喝酒，我去了幾家酒館，他們都不招呼我，所以就來到了水魚天下酒館。」小伙心如死灰的說道。

  穿連衣裙的女人接著說：「我叫鍾倩，我是一名小學老師，教音樂的，最近剛和男朋友分手，今天家裡人都不理我，心情十分煩躁，就出來走走，看見這個酒館，感覺不錯，就打算進來喝酒。」

  「終於到我了。」最後一位男子興奮的說：「我叫張堅，也是一名土木工程畢業的學生，所以剛才那位小兄弟說他土木工程畢業的時候我有些激動，不好意思了各位。我畢業之後在工地打了六年灰，你們應該也知道，現在建築行業有點萎靡，我現在被公司通知在家待崗。最近沒什麼事情，每天在平台寫寫小說，喝喝酒。不過家裡人貌似對我不上班呆在家裡很不滿意，天天罵我睡懶覺，天天催我好好去找一個工作。昨天剛和我爸吵了一架，今天中午起來我爸媽也不叫我吃飯，我起來也當我不存在一樣忽視我，我就又接著睡，睡到剛才，然後就計劃出來喝酒，在手機上隨便導了一家酒館，就來到了這裡。」

  「大家都介紹完了，我們下面開始玩遊戲。」化妝之人一邊說一邊整理著手裡的撲克牌。

  張堅揮著雙手站起來，「等等，我們都介紹完了，你還沒有介紹，現在該到你了吧！」

  「我？我叫戚一，目前是這家酒館負責這個遊戲的主管。」化妝之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撲克牌里挑出了大小王和四張10點牌，然後快速的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