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瑜幾人聽了郁清川的話，皆是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轉移到了跟著郁清川一起進來的花月身上。
怎麼好好的，突然想要換研究方向了？
花月見大家都看向她，不由得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其中緣由。
剛剛郁清川跟她說的時候，她的反應也跟喬瑜幾人一樣。
喬瑜見花月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便收回視線，仔細思考了幾秒，「清川，這是你的自由，只要研究院那邊沒有問題，我們都不會說什麼的。」
雖然心裡存疑，但喬瑜還是對他的決定表示了支持。
「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想要換研究方向呢？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郁清川搖搖頭，「只是比起醫學，我其實更喜歡化學。」
郁清川長舒一口氣，微微仰起頭，突然笑了起來，「你們應該都不知道，我十三歲那年，曾經利用從鞭炮中提取出來的火藥，獨自一人炸掉了一間工坊。」
程斯年聞言，眉梢一挑，走到郁清川身邊，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行啊老郁，看不出來，你還能幹出這事兒呢！深藏不露啊！」
「不過……你炸工廠幹嘛？」
郁清川聞言，沒有回答，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年少輕狂，不懂事唄。」
程斯年沒有忽略郁清川在說這句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黯淡，但他什麼都沒有問，轉移話題道：「其實化學也挺好，反正都在研究院，也省得挪地方了，換個科室就行了，是吧？」
「嗯。」郁清川點點頭，「我就是想過來問問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一會兒就去研究院交申請書。」
喬瑜與江湛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當然同意，我說過了，這是你的自由。」
郁清川聞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隨後很快便先行離開，去研究院提交申請書了。
看起來十分的急不可耐。
等郁清川離開之後，喬瑜才看向了留下來的花月，「月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月抿著唇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阿川他醒來之後，就一直不怎麼說話，跟他說話他也時不時的就會走神。」
「我本來還以為是他身體還沒恢復好，可剛剛他突然就說自己想通了，不想再學醫了。」
「然後……就帶我過來找你們了。」
「嘿，那還真是怪了。」程斯年蹙了蹙眉，「喬瑜，你們之前找到阿川的時候，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喬瑜仔細思索了幾秒，搖了搖頭，「沒有，除了重傷之外……」
喬瑜說到這裡，語氣突然一頓，「重傷……難不成他是在彌留之際看見什麼東西了？」
「或者……突然間想通了？」
就像人臨死之前看到的走馬燈一樣。
當時郁清川的傷太重了，說他是將死之人，一點也不為過。
程斯年聳聳肩，「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算了，隨他去吧，難得他能坦誠地說出自己想要什麼，若是郁博士和郁夫人能看到阿川現在的樣子，肯定也會覺得很欣慰吧。」
「是啊。」喬瑜微微抿唇，看向了窗外，「說不定，這一切都是郁博士和郁夫人在天有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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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川的申請遞交的很順利，審批的也很順利。
僅僅只過了兩天時間，郁清川便被調到了化學室。
大家都挺替他高興的，只有康教授覺得有些惋惜。
一是因為郁清川確實是個好苗子，二是因為……他恩師的衣缽，終究還是後繼無人了。
郁清川調任的事情結束之後，喬瑜幾人難得進入了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
雖然基地方面因為這次異種潮的襲擊破壞程度過高，需要災後重建，但由於程斯年和羅蓁蓁現在已經是基地的名人，所以整個基地幾乎都把他們當祖宗似的供了起來，根本沒人敢讓他們幹活。
不過沒人找他們幹活，不代表沒有人來拜訪。
即便是喬瑜幾人已經搬到了331軍團，可擋得住普通傭獵隊，也擋不住軍區大佬。
之前還只有一個謝平安會時不時地讓喬瑜頭疼一下，可現在，牧觀和馮星也都來湊上熱鬧了。
這天，喬瑜幾人剛剛送走馮星，程斯年便一頭扎在了沙發上。
「喬瑜，快想想辦法吧！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作為大擺錘的「御用外交官」，像這種跟外人打交道的活兒，通常都是程斯年在做。
可這幾人跟之前打過交道的人都不一樣，畢竟都是一方司令，喬瑜又不想直接跟他們撕破臉，所以即便心裡不滿，臉上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所以這幾天程斯年簡直煩不勝煩。
「唉……」喬瑜輕嘆一口氣，眼神有些憐憫地看著程斯年，「現在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要拼命隱藏異能了吧？」
自古以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就會有爭鬥。
即便面上表現得再怎麼友善、再怎麼平易近人，他們也終歸是一方勢力的操控者。
無論是出於本心，還是迫於形勢，他們都不可能任由這麼一大塊「肥肉」，落入他人之口的。
不過，凡事有弊也必有利。
喬瑜幾人之前對牧觀和馮星的了解並不多，但通過這幾天接觸下來，倒是對他們的脾氣秉性掌握了不少。
喬瑜不得不承認，程斯年真不愧是學過心理學的，他看人的確有一套。
無論是性格，還是胸懷，牧觀明顯都要比馮星優異不少。
「唉……」程斯年沒骨頭似的靠在羅蓁蓁身上，一邊吃著羅蓁蓁餵過來的葡萄，一邊撐起身體看向喬瑜，「那你到底想好沒有？究竟要向誰投誠？」
這三大司令天天輪流往他們這跑，話里話外都是拉攏之意，程斯年可不信喬瑜沒聽出來。
喬瑜聞言摸摸下巴，「為什麼非要向誰投誠呢？你看人家嚴子衿，在三方勢力的虎視眈眈中遊刃有餘了這麼久，你就不能學學他？」
「程醫生，你可是16歲就跳級考上了A大醫學系的天才！肯定不比嚴子衿差啊！」喬瑜衝著程斯年一握拳，「加油！我相信你！」
程斯年一哽，默默地重新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走」的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