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最終還是沒能跑脫,被捲髮少女堵在了樓梯口。
她盯著蕭劍,沉聲問道:「你對靜萱做了什麼?」
「沒有啊,只是認了個親妹妹而已!」
蕭劍不敢看她,眼神有些躲閃。
「你似乎有些怕我?昨天不是還膽敢無禮嗎!」
捲髮少女說話比較強勢,總給人一種大哥大姐教訓小弟的感覺。
蕭劍心裡吐槽,昨天那是無禮嗎?分明是被你的眼神吸住了,好不容易才掙脫開的!
從她的表情來看,不像是在作偽,難道她並不知道她的眼神會傷人?
不過,我一個大男人,被你一個女子給唬住,豈不是很沒面子!這沒法忍!
蕭劍心裡不爽,必須回擊!硬的估計不太好使,咱來軟的。
他縮了縮脖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回答道:「其實,昨……昨天遇到個算命的,他算出我……我懼內,所以……我……」
蕭劍打量了捲髮少女幾眼,似乎很是害怕的模樣,沒再往下說,可意思卻很是明白。
「你……!無恥!」
捲髮少女被他的話給氣得不輕,這是當面在調戲她啊。
蕭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誇張地後退了幾步,小心地繞過捲髮少女。
嘴裡還嘟囔道:「又……又不是我說的,是……是算命老道說的,你找他去啊。」
說完,他嘴角微揚,差點沒笑出聲來,嘿嘿,讓你凶我,氣死你還讓你沒地兒去說!
捲髮少女干瞪著蕭劍,看他一副造作的模樣,恨得咬牙切齒!可又無法反駁,憋了一肚子氣。
蕭劍剛走不久,靜萱就追了過來,她還滿腦子漿糊,自己怎麼就突然多了個哥哥,還是親的?
蕭劍和靜萱兩人說話時聲音不小,捲髮少女聽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這個親哥哥是怎麼回事。
看到天真可愛的靜萱,她心中的氣惱立即消失大半。
「傻瓜,他說的是不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靜萱這才反應過來,眼神中還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呀!他好壞哦!哼……不過,要真有這麼個帥氣的哥哥,似乎也不錯呢。」
她看了看手裡的香露,又看了看遠去的蕭劍,猶豫許久,才說道:「舒雅姐姐,這……,這薔薇露……,怎麼辦啊?」
舒雅看她一副不舍的樣子,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拿著吧,他哪有什么妹妹!放心吧,他也就這點能耐,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蕭劍雖然喜歡到處沾花惹草,但是卻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這點她也聽人說過。
「嗯嗯!」靜萱點頭如搗蒜,覺得舒雅姐姐說得好有道理,又問道:「舒雅姐姐,你認識他嗎?」
「啊?哦!見過兩次,也不算認識。」
舒雅如此含糊其辭的回答也不算錯,她和蕭劍確實只見過兩次,蕭劍甚至連她是誰都還不知道呢。
「下次我再謝謝他。」
靜萱小心地收好香露,又露出可愛的笑容,蹦蹦跳跳地找她蘇姐姐玩去了。
遊船的一樓大廳,詩會的主場。
大廳兩側,備有筆墨的桌椅上,坐滿了文人雅士,他們或閱讀詩稿,或輕聲討論。
靠近前排的位置,坐的是一位老者,他身著刺有紋繡的青色舉人綢袍。
雖然舉辦方沒有明確表示,但實際上,該詩會就是由這個舉人老者負責主持的。
為了表達尊重,詩稿寫好後要裝入信封,由傳稿人送給舉人老者過目,再相互傳閱。
蕭劍也看了幾首詩詞,感到都平平無奇,於是掀開窗簾,專心欣賞窗外的沿途風光。
星月湖覆蓋廣闊,周邊有不少崇山峻岭,遊船一路沿岸游弋,此時正經過一片竹林地帶。
高聳的竹山上,茂密的竹林被清風吹拂,宛如浩瀚的綠色海洋,波濤洶湧。
竹山下靠近湖面的地方,一座古樸的小鎮鑲嵌在翠竹之間。
鎮子的碼頭上停靠著幾艘破舊、斑駁的漁船,船體上刻滿了滄桑的印記。
船上的漁民們穿著灰白麻衣,忙碌著修補漁網、清理漁具。
竹林小鎮中有一條人數稀少的街道,忽然,街道上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蕭劍的眼眸。
走在前面的,是橋上遇到過的算命老道,他還是扛著那幅「賽神仙」的幌子。
緊跟其後的,正是在官道上迎面遇到的馬隊中,那個落在最後的乾瘦小個子。
蕭劍頓時有些凝重,既然算命先生和小個子他們是同夥,途中遇到的三人馬隊,肯定也是在查訪天降光球的事情!
回想起馬隊中的那個彪形大漢,仍然讓他毛骨悚然,他眼眸中閃爍的碧綠幽光,連拉車的挽馬都感到了極度的不安。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調查光球的事情?
他下意識地又摸了摸胸口處的吊墜,這吊墜究竟是什麼東西?
蕭劍看著鎮中的兩人凝思之時,富貴手中拿著一個印有山水畫的信封,翻來覆去地觀玩。
正在傳稿人經過時,富貴將一頁紙張插進信封,傳稿人誤以為他完成了詩作,忙接過信封匆匆離去。
富貴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望著遠去的背影。
「這……這信封也帶收回的啊?」富貴略顯失落,他還打算留作紀念呢!
「這位公子,老先生有請。」
蕭劍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窗外的小鎮,忽然有人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轉過頭來,看見身邊正在和他說話的傳稿人。
「公子,前面的老先生有請!」傳稿人稍微加重了一點語氣。
蕭劍滿頭霧水,愕然問道:「找我何事?」
問完,他再次看向岸邊,此刻,遊船已經穿過竹林小鎮,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丟失了算命老道的蹤影,他心中有些不快,自己又沒寫詩稿,也不認識那個舉人,為啥會叫他去前去?
「公子,你交了一份空白詩稿,老先生不明其意,想請公子你解說一下。」
說完,傳稿人又匆匆離開了,他似乎很忙。
見蕭劍的臉色有些陰沉,富貴一臉懵逼道:「少……少爺,可不是我交的,是他……他自己拿走的!」
這時候,場中已經有人開始起鬨。
「呵呵,這位仁兄怕是還沒睡醒,以為在考場交白卷呢!」
有人腦洞大開道:「這張白紙,沒準蘊含著莫大玄機也說不定!」
更有想像力極為豐富的:「嗯,或許藏著一首絕世佳作呢!」
蕭劍哭笑不得,只是舉人已經發話,這事總得給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