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被驚嚇得全身顫抖,四肢癱軟無力,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木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老虎,下意識地將木棍指著前方。
天地良心,蕭劍真不是有意將木棍指著老虎的,可老虎不知道啊。
它感受到了蕭劍的威脅,放棄奔跑中的富貴,轉頭盯向蕭劍。
蕭劍被老虎的一雙綠色大眼,盯得渾身發毛,他雙手僵硬地握著木棍,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卻。
「吼!!!」
一聲虎嘯,震得蕭劍耳鳴欲裂,老虎前爪在地下一按,身體頓時騰空飛起丈余高,從上空向蕭劍竄壓過來。
蕭劍被驚嚇得一個後仰,迎面倒在了地上,原本指向老虎的木矛,卻指向了天空。
這次是真完了,他無力地閉上雙眼,心中有萬般不甘,也只能被動地接受死亡。
想到家裡的小玲和陳碧華他們,他眼角的淚水嘩地流了出來。
只是一瞬間,他身上便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就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他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抗,便失去了知覺。
在他失去最後一絲意識,仿佛聽到了富貴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少爺!」
朦朧中,蕭劍又看到了那輪紅日,黑色的大網,依然罩在紅日的周邊,橫穿大網的透明管道中,涓涓細流似乎從未停止過。
管道的末端,那個方形的盒子中,煥發著金光的液體,好像又增多了一些,似乎是在提示他,時間正一步步走向終點。
「少爺!嗚嗚,少爺。」
富貴的叫喊聲,終於把蕭劍喚醒,他睜開眼睛,只見富貴正抱著他不斷地搖晃著。
「少爺你醒了,太好了,少爺醒了,嗚嗚。」
蕭劍茫然地坐起身來,快速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怎麼回事?竟然毛都沒傷一根!
這好像有點尷尬了哈。
他的身邊,那隻斑斕大虎,此刻就像一隻死狗般躺在那裡,頸部插著一根已經斷裂的木矛,腦袋上血跡斑斑。
蕭劍身後的石壁上有一塊血跡,還粘著幾根黃色的虎毛。
這畜生一下子撲在蕭劍拿著的木矛上,又一頭撞到了身後的岩石,死得乾淨利落。
而蕭劍呢,是被老虎給嚇暈了。
「哈哈!哈哈……哈哈。」
蕭劍忽然大笑起來,富貴受到他的感染,抹了一把眼淚,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直笑的肚子發痛,才兩眼冒著金光地看著死老虎,虎肉啊,這可是好東西!
虎骨虎皮應該很值錢吧?
還有虎鞭,這個好像更值錢吧?這個多少錢都不賣,自己留著!
兩人一陣忙乎,可是這麼多的虎肉咋辦?幾百斤呢!還能咋辦,富貴挑著,能帶走多少是多少。
虎皮上先撒上一層草木灰,搓揉幾下之後晾乾,這樣處理後的毛皮才會柔軟。
虎肉割下一大塊,烤來吃,即使沒鹽,吃著也特麼香。
兩人一陣折騰到天黑才算完工,晚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老虎的地盤哦,什麼動物都不敢過來打擾。
一覺睡到大天亮,蕭劍不想再在密林中鑽來鑽去了,他決定就從這裡下山。
太TM嚇人了,要是再來這麼一出,非得把自己給嚇死。
這次是木矛立了大功,兩人又一人做了一根當扁擔用,富貴挑著兩大塊虎肉,蕭劍挑著虎皮和其他東西。
畢竟是下山,走得快了許多,太陽剛剛偏西,終於在山腰找到了一條下山的小路。
順著這條小路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一條官道上。
這條官道應該就是通往商州城的,官道從北山山脈的邊緣穿過,沿途沒有人煙,只有一片荒山野嶺。
翻過一道低矮的山樑,進入一片竹林茂盛的路段,又出事了。
前面突然冒出一群廋不拉幾的土匪,擋在了官道上,這群土匪一看就窮得是叮噹響。
最前面的一個漢子還算正常,好歹還提著一把砍刀,可後面的土匪就有些搞笑了。
他們有的拿著羊叉、有的拿著木棒或柴刀,特別是落在最後的,竟然還拿著一塊石頭的,這是遠程兵種嗎?
他們穿著的衣服更是五花八門,有幾個還穿著花花綠綠的女人衣服,看的蕭劍都想吐。
拿著砍刀的漢子,算是這群土匪裡面唯一強壯地。
他光著膀子,一身肌肉看起來孔武有力。
漢子岔開雙腿,穩穩的站在官道中間。
蕭劍心裡鬱悶極了,真是流年不利啊,剛被老虎欺負,又遇到這幾個垃圾,都當咱們好欺負是吧?
哥好歹也是殺過惡人,打過惡虎的!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他放下挑子,一把抽出木矛,安靜的站在土匪對面,先看看這土匪怎麼說。
提著砍刀的漢子,又大搖大擺的向前走了幾步,砍刀往前一指,喝道:「此樹是我栽,此路......」
馬德,不用說了,這詞兒我比你還熟。
蕭劍二話不說,突然一回身,將手裡的木矛當做標槍,投向正在叨叨的壯漢。
木矛竟然一下子就插進了他的胸部。
果然前輩沒有說錯,壞人都是死在話多。
這個土匪只來得及「啊」了一聲,就倒地完蛋。
富貴有樣學樣,也丟出了手裡的木矛,插死來一個土匪。
然後他拎著斧子就沖了上去,砍向拿著柴刀的土匪。
土匪的腦袋頓時飛了起來,剩下的土匪們一下子被打蒙了。
趁著土匪還沒反應過來,蕭劍也快速衝上去就是一刀。
這個柴刀不是一般的柴刀,是長柄柴刀,柴刀的把柄有兩米來長,一刀過去,土匪的天靈蓋都被砸成了碎塊。
蕭劍也楞了,這是什麼操作?
他看了看手裡的柴刀,原來柴刀拿反了,用刀背砸的。
一個照面,四個土匪就報銷了,而且是四個戰鬥力最強的土匪。
剩下的土匪也生氣了,瑪德,台詞都還沒念完呢,怎麼一點都不按套路走啊?還講點江湖規矩嗎?
特別是拿著木叉的土匪,木叉子一下子就插在了蕭劍身上。
可是叉子太寬,蕭劍的腰太細,沒傷到蕭劍,倒是把他給叉在原地動彈不得。
富貴看到蕭劍被叉子叉中,以為他受了傷,距離有點遠,就直接將手裡的斧子,向拿著木叉的土匪丟去。
斧子一下砸到這個土匪的嘴上,頓時血肉橫飛,滿地掉牙,他不由自主的丟掉叉子,抬手向嘴部捂去,還沒等捂上,就倒了下去。
富貴手裡沒了武器,順手抽出他丟出去的那根木矛,雙手握著木矛又開始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