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自重大驚,趕忙閃躲開。
「等等!我也是無奈之下才吃的你的饅頭,你打死我饅頭也回不來,倒不如放我一馬,往後我必定百倍償還!」
黝黑漢子停下手上的動作,懷疑地盯著他。
「你都窮得要飯了,還能還給我三百個饅頭?騙鬼吶!」
羅自重大喜。
只要他不動手,就是信了兩分。
有了信任,就有操作空間。
羅自重雙手往身後一背:「等我找到以前的老部下,必定能重振往日風光,到時候整個江南郡都是我的,別說三百個饅頭,就是三百兩也能賞賜給你!」
「你還有部下?」
「我有上萬舊部,若不是李初元那小兒,我如今該坐擁半壁江山。如今江南郡已經亂了,想必你已經無路可走,不如跟隨我。」
羅自重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王霸之氣:「你是孤的救命恩人,孤必定不會虧待你!田宅、鋪面、美女子,想要什麼隨你挑!」
黝黑漢子心裡暗罵羅自重牛皮吹上天。
要不是李先生把他放出來,他到現在還關在牢房裡。
什麼坐擁半壁江山。
騙傻子呢。
哎,他怎麼就被派來這個傻子身邊當臥底了?
難道就因為他黑,別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嗎?
黝黑漢子在心裡罵了羅自重好幾句,臉上卻露出欣喜的模樣。
「那你要多給我銀子,我還想娶媳婦多生孩子!」
羅自重便知他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
當即做出承諾:「只要你好好為我辦事,將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黝黑漢子大喜。
甚至把自己家裡唯一一隻雞殺了給羅自重吃。
羅自重對他很滿意。
吃飽喝足,又睡了一覺。
天再亮後,他就帶著黝黑漢子去附近村子一頓忽悠,竟然真的被他忽悠了十來個人。
反正沒官府了,他也不怕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羅自重回來了!」
他把自己的名字擺出來,竟然真把以前的一些舊部吸引回來了。
一時間,羅自重的名字再次在淮安縣響徹起來。
此時的淮安縣群龍無首。
人心惶惶。
可不少人聽到羅自重的名字,還是嗤之以鼻。
當年羅自重連他們淮安縣都打不下來,跟著他不是找死嗎。
羅自重在淮安縣待了一個多月,根本招不到多少兵。
他當即做出決定,去隔壁興陸縣。
反正興陸縣也亂了。
羅自重的名字隨著幾個縣暴亂的消息一起傳出去。
當宮裡的皇帝聽說時,氣得發抖。
「難怪那麼多縣都亂了,原來羅自重根本沒死!」
「李初元竟然謊報,說他殲滅了所有叛軍,羅自重怎麼回事?」
「又亂了,江南郡又亂了!」
「李初元人呢?」
沒人回他。
他只能讓人去徹查。
得到的消息讓他又驚又喜。
李初元好像身中劇毒,隨時都要沒命了。
這還是從京城得到的消息。
李初元兩個哥哥已經匆匆趕回去看李初元最後一眼了。
至於叛亂的那些縣,一點準確消息都沒有。
那些鄉紳但凡有些背景的,早早就逃離了。
「李初元死了倒好,他那所謂的帝王氣運就威脅不到我。」
一轉頭,他又急了。
「李初元死了,誰來打羅自重?誰能管羅自重?」
正在皇帝犯難時,金國派使臣過來,要求將他們在江南郡的金國人全部救出來。
皇帝根本不敢拒絕。
一旦拒絕,金國必定舉兵攻打他大越。
到時候他的江山就不穩固了。
救。
必須救。
撥給定遠將軍二十萬人,去攻打羅自重!
定遠將軍打不過羅自重,那是將士人少了。
只要給足夠多的兵馬,就算一人一拳也能踏平江南郡!
定遠將軍的大軍進入江南郡後,羅自重直接躲起來。
他們的大軍根本找不到羅自重的主力。
於是他們鎮壓江南郡的百姓。
強行將被關起來的縣令解救出來,讓他們再次坐在縣衙里。
一路來到興陸縣。
將興陸縣的縣令解救出來,留了一千人護著縣城的安定後,他再次帶著大部隊去淮安縣。
大軍剛到淮安縣,定遠將軍就得到消息:「羅自重將留在興陸縣的一千將士全部剿滅,興陸縣的縣令再次被關起來。」
定遠將軍大怒。
他領著二十萬大軍,若還不能將羅自重捉拿,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他留下五千人馬鎮守淮安縣,領著剩餘人馬去興陸縣捉拿羅自重。
將軍趕到興陸縣,根本沒有羅自重的人影。
而淮安縣的五千人馬不到兩天就被盡數殲滅。
他們才得到消息趕到淮安縣,武器、戰馬全沒了。
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地狼藉。
「羅自重!我與你勢不兩立!」
被如此戲耍,定遠將軍惱怒。
他不再折騰,派出大量探子去打探羅自重的消息。
得知羅自重躲在廣水縣裡,定遠將軍立刻領著大軍去捉拿。
在礦山的李初元得到消息後,吩咐晏銘:「你領兩千人將留在淮安縣的兩千人剿滅。」
這事兒晏銘已經駕輕就熟,當即領命。
能戲耍定遠將軍,晏銘渾身都是勁兒。
他實在沒料到,他還能有這麼一天。
等晏銘離開,王鈺卻提出自己的擔憂。
「你這調虎離山之計若是讓定遠發覺,帶著大部隊回來圍剿晏銘,我們的兩千人怕是保不住。」
「定遠確實已經帶著大隊伍離開淮安縣了,只要我們速度足夠快,他想救援也來不及。」
李初元看著面前的地圖。
廣水縣與淮安縣相距甚遠。
中間隔著個興陸縣。
想要回援,至少要兩天一夜。
「同樣的招數還能用嗎?若是被他發覺,他的十九萬將士輕易就能將我們的一萬士兵絞殺。」
王鈺很擔心。
論打仗,他肯定不如李初元和晏銘。
不過二十萬大軍的壓力太大了。
若是一個不慎,他們輕易會被絞殺。
「人多了,行軍必然緩慢。」
李初元安撫道:「江南郡不小,他打下一個縣城必定要留下一些人來鎮守。留多了,主部隊的人就會少,沒有壓迫力。」
「我們的人雖然少,卻在自己的主場。」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可操作的空間大了許多。」
面對二十萬大軍,沒有人能做到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