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清洗會稽
「那個在將來戰勝了我的漢高祖，他到底是誰？」
項羽壓不住心中疑惑，隨著話語落下，原本和諧的酒館氣氛突然凝固。
王離反應最大，直接雙眼一白，躺到地上裝死。
一直很少說話的嬴政，更是立刻似笑非笑扭頭，看向了滿頭是汗的崔遠。
那個眼神，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什麼情況？
項羽眉頭皺起，看向崔遠神色，神色逐漸錯愕：「崔內史，你不會一直將那麼重要的人瞞著陛下吧？」
這個漢高祖，可是大秦的掘墓人啊！
這也能隱瞞的？
(=°Д°=)
「你可別亂造謠啊！」
崔遠急了。
什麼叫做故意瞞著？
天地可憐，明明就沒有人問過自己啊！
「陛下，請問我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崔遠眼巴巴地望著嬴政，後者輕笑了兩下，故意調侃：「怎麼了？崔神仙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嗎？」
「朕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
「陛下別這樣，我害怕。」崔遠瑟瑟發抖。
「哈哈！既然伱害怕，那就別說了，等哪一天看見了這所謂的漢高祖，你再跟朕介紹吧。」
嬴政心情愉快。
他其實對於誰是漢高祖，並不是特別的好奇。
畢竟現在的天下，對大秦有異心的反賊一抓一大把，不缺一個漢高祖。
崔遠既然一直不想說，那他也沒必要逼迫。
對於崔遠，他向來是百分百的信任。
「好的。」
崔遠鬆了口氣，看出嬴政眼中的信任，心中有些感動。
其實他並不是特地想要隱瞞，但是對於漢高祖劉邦這個人，崔遠心裏面還是十分尊敬的。
如果不是他接下了大秦的爛攤子，恐怕天下就要再度四分五裂了。
讓他多逍遙自在幾天，是崔遠能給的最好照顧了。
「既然如此。」
項羽眨了眨眼，決定退而求其次。
「那陛下，崔遠，你們以後見到漢高祖時候，能否派人來長城通知我？」
「這個沒問題。」
「可以啊！」
嬴政痛快答應，崔遠心中升起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項羽和劉邦之間，可是還有一場至關重要的鴻門宴。
如果在他們見面時，復刻當時的情況，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嘻嘻！」
崔遠忍不住發出奇怪的笑聲，項羽不明所以，一旁的王離卻險些嚇到詐屍。
只因為當初在太醫院，這混蛋拿巨鹿之戰嘲諷自己的時候，臉上就是這個欠揍的笑意。
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王離不敢深入思考，項羽皺眉。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卻找不到任何頭緒，只能被迫放棄。
神仙就是神仙，永遠都猜不透想法。
……
當天，六人簡單吃過飯後，就分開告別。
嬴政，崔遠和王離三人沒有返回咸陽，而是選擇暫時留在了會稽，打算清理會稽內的六國餘孽。
為了表示忠心，吳縣縣令鄭昌特地交出了一份名單。
上面足足有著三百五十多個擔任大秦官吏的六國餘孽，並且主動請纓帶路。
這些扎在大秦內部的釘子，多留一天都是禍患。
至於替補，只需要從儒家那裡調人上來就可以了。
這個過程中崔遠很興奮，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也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嘗試著實施官員檢察制度改革！
清理後的會稽，無疑就是一塊完美的試驗田！
崔遠提出了想法，嬴政立馬答應，他也想要看看後世的官員檢察制度效果如何。
而項羽，項梁和兩人則是拿著傳信，在大秦甲士的護送下返回項家，集中親信準備前往長城。
「籍兒，家族內有不少人都楚國王室的死忠。」
「他們是不可能被說服，我們應該要怎麼辦？」
車輦上，項梁看著外面遠去的群山，臉上帶著明顯的猶豫。
雖然已經歸順大秦，但畢竟血濃於水。
更別說遭遇滅國之難後，項家本就沒剩下多少人了。
「殺了！」
項羽想都沒想就做出決斷，重瞳中浮現出了明顯的殺意！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些人留著，遲早都會背叛我們，不如直接剷除後患！」
「叔父，你覺得如何？」
他說的很堅決。
雖然崔遠沒有說過鴻門宴的事情，但在有了明確的目標要封狼居胥後，一股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變化正在悄然發生。
不再念及所謂的臉面，在家國大義面前，這些都是被捨棄！
項梁愣住，目光有些朦朧。
「怎麼了？」
項羽回頭，不明白項梁為什麼不回答。
「沒什麼？」
項梁笑了，抬手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只是突然覺得……你長大了。」
……
接下來的一個月，無數血腥在會稽各地上演。
隱藏在其內的項家，幾天之間就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墳墓遍布半座山峰。
除此之外，各處也分別有官員被定罪為了六國餘孽，當場處死。
他們大到縣令，郡丞，小到亭長，獄卒！
百姓們惶恐不安，包括沒有被清算的官員。
都以為是會稽郡內出現了吃人的惡魔，傳出許多恐怖的故事。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故事全都消失了。
因為他們驚訝的發現，那些官員的死亡不但沒有對會稽造成任何影響。
反而讓他們的日子更加好過，許多以前的古怪稅收全部被廢除！
至於那些從咸陽趕來的新上任的儒家官員，雖然大多數眼高於頂，可都有一顆為民請命的心，
這就仿佛是暴雨清洗污穢，殘酷殺戮過後，整個會稽都煥發了全新的生機，讓無數會稽百姓開始歡呼雀躍！
「這些六國餘孽是真的離譜，秦律明明規定只用交一錢的稅，可他們卻收到十錢！」
「對啊！還把稅收到了始皇五十八年！我的天啊！他們怎麼敢的啊！」
「之前以為陛下是暴君，崔內史是罪人，都是因為他們天下百姓才會苦不堪言，現在看來真的是瞎了眼！」
「陛下是千古明君，崔內史是天上謫仙，那些陽奉陰違的六國餘孽才是罪該萬死！」
「沒錯！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幾位新上任的儒家官吏在街上閒聊，陽光照在身上，周圍路過百姓跟著歌頌大秦！
其實就有一名斗笠男子，只是他並沒有說話。
足足看看了數秒，才邁動步伐走過了數條街道，摘下了斗笠，站在一處看似尋常農家小院前。
而這在這裡，一個白衣少年已然等候多時。
「好巧，張良我們又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