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他本能尚存,躲過白影的又一次攻擊後,猛地撞碎玻璃,一躍而出。✿.。.:* ☆:**:. .:**:.☆*.:。.✿他腳尖勾住窗口,身形飄然,如風箏般盪向空中,一把抓住空調外機,迅速翻上屋頂。
然而,那白影也緊隨其後衝出,展現出驚人的反應速度和跳躍能力。髙菲眼見無法躲避,心中一沉,暗忖:這世上竟真有如此詭異的鬼魅!
就在此時,幾道白光驟現,伴隨著人的厲喝聲。原來是巡邏的二虎等人發現了異常,舉起強光手電照了過來。白影在強光照射下突然消失,髙菲趁機翻上屋頂,迅速逃離現場。
事後,髙菲心有餘悸,發誓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逃跑經歷。他扶著樹身,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淋漓。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眼中仍帶著驚悸之色。
這次刺殺行動不僅未能得手,反而讓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詭異事件。髙菲深知,自己必須儘快查明真相,否則這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的陰影。
現在,髙菲身體猶如被烈火焚燒,嗓子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紅妍察覺異樣,關切地追問:「髙菲,你怎麼了?快說話啊!」髙菲長嘆一聲,艱難地回應:「你說得沒錯,我感冒了,還發著燒。」紅妍急忙提議陪同就醫,但髙菲婉拒,表示自己能行。他掛斷電話,勉強起身,心中納悶自己怎會如此病弱。
髙菲搖搖晃晃地走進洗手間,準備洗臉清醒一下。然而,當他抬頭看向鏡子時,卻大吃一驚:鏡中的自己眼圈烏黑,臉色憔悴,嘴唇蒼白,宛如失魂落魄的鬼魅。他怔怔地注視著自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幾個小時不見,我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髙菲強撐著完成洗漱,步履盤跚地回到沙發,卻又猛然站起:「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非垮掉不可!」他意識到病情的嚴重性,不敢再耽擱,迅速穿好衣服,匆匆離開客房。
下午時分,陳銀清致電紅妍,請她通知髙菲前來辦公室。紅妍支吾回應,透露髙菲正病重臥床,高燒不退。陳銀清聞言驚愕,疑惑髙菲為何不去就醫。紅妍解釋稱髙菲已自行服藥,但效果不佳。陳銀清掛斷電話,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門口,暗忖紅妍對髙菲的關心似乎不同尋常。
與此同時,老王因高升而喜悅,原計劃在餐廳宴請同事慶祝。然而,得知髙菲病重後,他取消了慶祝計劃,帶著自家熬製的雞湯前來探望。髙菲雖意識模糊,但仍能感受到老王的關心與誠意。老王打開保溫桶,雞湯的香氣瀰漫開來,令人垂涎欲滴。他殷切地勸慰髙菲喝下雞湯,以增強體質抵抗病魔。
小李子等人相視無語,繼續埋頭於報紙之中。髙菲終於睜開了疲憊的雙眼,輕輕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聲音微弱地對老王表示感謝,卻婉拒了食物。老王心疼地責怪,勸他進食並就醫。髙菲咳嗽連連,老王遞上紙巾,卻驚愕地發現紙巾上沾染了鮮血。髙菲呆住,意識到病情的嚴重性。老王明白某種病的可怕性,趕緊讓眾人離開辦公室。
眾人心中不滿,卻在老王的解釋下無奈離去。老王離開前表示會回來送髙菲去醫院。獨自留在辦公室的髙菲,心中湧起恐懼,懷疑自己是否患上了肺結核或肺癌。他盯著手中的紙巾,再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此時,錢月敲門進來,關切詢問髙菲的病情,卻被髙菲低聲喝止。錢月堅持不走,坐在他身邊,髙菲卻害怕傳染給她,走到另一處沙發坐下。錢月發現髙菲咳血,震驚不已,髙菲卻只是苦澀一笑,讓她離開。
「我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我自己去。」髙菲冷聲拒絕。
「髙菲!」
「快出去!」髙菲低吼,咳嗽聲再次響起。
錢月喃喃自語,眼神黯淡地走出辦公室。剛關門,背後高跟鞋聲響起,她回頭一看,連忙彎腰恭聲道:「陳總,您好!」
陳銀清,北山集團總裁,身價不凡。她淡淡瞥了錢月一眼,問道:「聽說髙菲病了?」
錢月眼中閃過驚詫,點頭低聲道:「情況非常不樂觀,陳總,您最好別進去,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怕他得的是……」
陳銀清本欲轉身離去,但一股莫名的衝動讓她決定進去看看。她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憔悴不堪的髙菲。
「你怎麼進來了?」髙菲咳嗽著,含糊不清地警告,「別過來。」
陳銀清皺眉走近,「你到底怎麼了?只是高燒嗎?」
「我高燒,可能是肺結核,也可能是h7n9。你快點出去,我要去醫院。」髙菲掙扎著站起來,卻突然一個踉蹌。
陳銀清眼疾手快,扶住他,「你先別動,我這就打電話叫救護車。」
然而,髙菲的情況迅速惡化,臉色死灰,眼中露出絕望。他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陳銀清的絲襪。
陳銀清尖叫:「髙菲,堅持住!」
隨後,小車班班長髙菲因咳血被救護車帶走,而與他接觸過的二十餘人,包括陳銀清,也被市防疫站帶走隔離觀察。傳言髙菲可能感染了h7n9或其他更厲害的病毒,整個集團總部陷入恐慌。
髙菲被救護車帶走後,其下榻酒店迅速被封鎖,冀南這座曾平靜無波的城市,仿佛被病毒陰霾籠罩。數百名北山集團職員,心頭重壓如山,恐慌情緒蔓延。
市局迅速行動,封鎖總部大樓周邊,居民被嚴令禁足。冀南官方反應迅速且得當,隔離相關人員,封鎖消息,避免恐慌擴散。
陳銀清等與髙菲接觸密切者被隔離,手機上繳,與外界隔絕。她做夢也沒想到,這種似乎只存在於故事中的倒霉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後悔與錢月賭氣去見髙菲,現在她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也會染上病毒。
不知過了多久,隔離室門被敲響。陳銀清急切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手機,聽到父親鍾得山的關心詢問。她努力保持鎮定,將事情經過告訴父親。
鍾得山安慰女兒,表示或許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掛斷電話後,他面色平靜地走向客廳門口,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陳銀清在隔離室內焦慮等待,時間仿佛變得異常緩慢。終於,四個未穿防護服的人出現在玻璃門外,其中一位領導派頭的中年男人向她走來,伸出肥厚的手掌,微笑著說:「陳總,讓你受驚了。」
陳銀清迷茫間與對方握手,旁人介紹道:「陳總,這位是市防疫站的宮站長。」宮站長笑容滿面地告知:「陳總,喜訊啊,您已解除隔離。」陳銀清驚愕:「真的嗎?我不再需要接受檢查了?」宮站長點頭確認:「經過我們細緻的調查和京華專家的意見,證實您並未感染那種令人擔憂的病毒。」
原來,冀南市政府在懷疑有類似薩斯、h7n9病毒後,迅速上報至省政府,引起高層領導的高度關注,迅速派遣專家小組前來。專家對北山集團總部人員進行詳盡的抽樣檢查,最終得出結論:包括被催眠的髙菲在內的七百八十三人,均未攜帶任何可傳播的病菌。髙菲的發燒和咳嗽,只是高燒引起的罕見肺病。
聽完宮站長的解釋,陳銀清激動得熱淚盈眶,緊握宮站長的手,顫抖地問:「宮站長,您是說,我們都可以自由了?我可以出去了嗎?」宮站長深感信任與驕傲,堅定地點頭:「是的,您可以自由呼吸新鮮空氣了,這只是一場虛驚。」
「謝謝!」陳銀清緊握宮站長的手,道謝後迫不及待地衝出隔離室。她發現朝陽已升起,自己已在隔離室內度過了近二十個小時。儘管一夜未眠,但重獲自由的興奮讓她毫無倦意。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慨道:「活著,真好!」
背後傳來掌聲,陳銀清轉身,看到防疫站全體人員在宮站長的帶領下為她鼓掌。她深深鞠躬,表達感激之情。
防疫站專車將陳銀清等人送回集團總部時,已是九點。經歷了一場惶恐,集團總部恢復了正常運轉,員工們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幸福笑容。陳銀清召集公司中高層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為所有被隔離審查的員工發放雙薪,慶祝劫後餘生。
會議結束後,陳銀清和顏副總立刻趕往冀南中心醫院看望髙菲。即使他們之間並無特殊關係,作為集團領導,她們仍覺得有必要親自探望。更何況,宮站長曾告知她們,髙菲的病情雖無傳染性,但情況不容樂觀。這「不容樂觀」四個字,輕描淡寫,但用在病人身上,卻意味著生命垂危。難道他就這樣離世了嗎?陳銀清心中湧起莫名的情感,難道自己對他有了特別的情感?這怎麼可能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盲流而已。然而,心中的憂慮與不安卻讓她無法釋懷。
銀冰目視前方車輛,髙菲那色迷迷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原本重生的喜悅在煩躁的侵襲下逐漸消散。而顏副總開車時,眼中卻藏著深深的痛苦,她對髙菲的在乎遠超陳銀清的想像。
那個曾讓她品嘗到男歡女愛甜蜜滋味的男人,如今命懸一線,紅妍幾乎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愛情,並非全靠感覺,有時也能從簡單的性愛中滋生,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兩人沉默中抵達市中心醫院特護病房,老王已在門外守候。他因髙菲的求情而保住工作,視髙菲為恩人,病毒危機解除後立刻趕來守護。
陳銀清站在窗前,輕聲詢問髙菲的情況,老王臉色黯然,低聲回答:「很不好。」此時,房門開啟,醫生走出,詢問家屬在否。陳銀清心知髙菲孤苦無依,唯有吳青這個朋友,但此刻她只能硬著頭皮自稱家屬。
醫生帶她進入值班室,裡面坐著多位老醫生,他們正愁眉不展地討論著什麼。陳銀清緊張地詢問髙菲的病情,馬院長沉重地搖頭,告訴她髙菲患有金氏急性肺部傳染病,情況嚴重,治療希望渺茫。
陳銀清聽後腳下一軟,扶住桌子,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馬院長雖已見慣生死,但此刻也流露出同情之意,開始詳細介紹髙菲的病情。然而專業術語對陳銀清來說如同天書,她只能耐心傾聽,期待找到一絲救治的希望。
「金氏急性肺部傳染病,源於西北,疑為禽流感變種,但真相始終撲朔迷離。它藉助肢體、空氣傳播,患者在36小時內高燒不退,72小時肺部嚴重充血腫大,呼吸艱難,咳血氣喘,生存希望渺茫。
馬院長嘆息道:「此病在西北出現後,因氣候乾燥,迅速得到控制,三例患者亡故後,疾病銷聲匿跡,病毒樣本無存,研究受阻。未曾想,時隔數年,它竟再次肆虐,且在繁華省會肆虐。」
陳銀清困惑:「馬院長,既為傳染病,何以接觸髙菲者均未染病?」
馬院長苦笑:「這正是專家組困惑之處。病人症狀與金氏病吻合,但此次未傳染他人,或許病毒已變異,暫不易傳染,卻加速了病人死亡,預定三時之內。」
「三小時?」陳銀清震驚,顫聲道:「髙菲從昨晨高燒,豈非今日下午三點難逃厄運?」
馬院長默然點頭:「抱歉。」
陳銀清木然轉身,卻被馬院長叫住:「姑娘,我有言相告。」
陳銀清轉身:「請講。」
馬院長看著眾專家,澀聲道:「經研究,我們希望家屬能同意捐獻遺體,供醫學研究。這雖殘忍,卻為更多人免受病毒之害。」
陳銀清身軀一顫,啞聲道:「你們要解剖他?」
馬院長點頭:「我知道這難以接受,但請姑娘三思。」
陳銀清搖頭:「不可。」
馬院長急道:「姑娘,請為大局著想!」
陳銀清苦笑:「我非他親人,只是冒牌女友。他無父母,誰也無權解剖他。」
馬院長愣住,但情勢緊急,追問:「那病人父母何在?」
陳銀清抬頭,望向日光燈,如夢囈般:「我能進病房,看他一眼嗎?」
昏睡中的髙菲,躺在病床上,生命已進入倒計時。僅過24小時,他已全身浮腫,血管清晰可見,內臟急劇充血腫脹,與死人無異。深度昏迷中,他再無痛苦掙扎,只待死神降臨。
凝視著眼前的髙菲,陳銀清心中湧起一股恍若隔世之感,仿佛與初識時的他已是兩個世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