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菲無所謂地聳聳肩:「我還沒玩夠呢。你們不會是擔心我會迷路吧?放心好了,我方向感很強的。」
陳銀清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門口厲聲說:「你給我現在就走!」但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小宋迅速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四個年輕人其中就有他們等待已久的雲源杭。而雲源杭的右邊站著一個英俊卻面色青灰的年輕人一看就是的結果。這場意料之外的插曲和雲源杭的到來讓包廂內的氣氛瞬間達到了巔峰。
匆匆一瞥間,小宋以甜美的笑容作為掩護,輕盈地退到一旁,恭敬地說:「倫少,歡迎您的光臨,裡面請。」
雲源杭微微頷首,卻並未立即踏入,而是優雅地伸出左手,對那位英俊的年輕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高少,您先請。」
高少帶著一絲慵懶,輕哼了聲,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包廂。
既然雲源杭已經帶領眾人到來,陳銀清即便對髙菲心生不滿,此刻也不得不暫時收斂,她迅速向紅妍使了個眼色,然後繞過桌子熱情迎接。
紅妍緊隨其後,經過髙菲身邊時,輕輕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暫時退居一旁。
髙菲似乎終於明白了眼前的狀況,乖乖地走到包廂角落的沙發前,安靜地坐了下來。
雲源杭也注意到了髙菲的存在,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隨後為陳銀清介紹起身邊的英俊年輕人,「小冰,來,讓我為你引薦一下,這位便是花樺,高少。高少,這位便是北山集團的總裁,陳銀清。」
儘管陳銀清對花樺心生痛恨,但出於基本的禮貌,她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主動伸出手來,「久聞高少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花樺自進入包廂以來,目光便緊緊鎖定在陳銀清身上,對她的美貌和氣質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讚賞之情。他雙手緊緊握住陳銀清的小手,低聲笑道:「哪裡有什麼大名,我花樺只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紈絝罷了。陳總的美貌和氣質,真是讓我為之傾心。」
說話間,花樺的左手已在陳銀清細膩的手背上輕輕摸索,眼神也逐漸變得炙熱。
即便是傻子,此刻也能看出花樺正借著握手的機會,對陳銀清進行輕薄。
「呵,高少您真是過獎了。」陳銀清的笑容變得僵硬,她試圖抽回手,卻未能成功。
「我說你好,你就是好。我花樺看遍了京華美女,可像陳總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孩子,還真是頭一次見到。」花樺嘿嘿笑著,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一直含笑而立的雲源杭,此刻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對陳銀清的窘迫視而不見。
紅妍見狀大怒,心中狠狠罵了一句,正要挺身而出,卻看到端著一杯茶的髙菲不知何時已走到他們身邊,大驚小怪地嚷道:「哎呀,您就是大名鼎鼎、威震九州的花樺高少啊!真是失敬失敬!今日有幸得見,真是讓我頓感榮幸啊!」
「你是?」花樺有些納悶地看向髙菲。
「我也姓高,我叫髙菲,飛得又高又遠的髙菲!」髙菲左手端著茶杯,伸出右手,食指看似不經意地滑過花樺的手腕脈門。花樺頓時感到一股大力傳來,如同被老虎鉗子狠狠夾了一下,疼得他咧嘴叫道:「啊!」
與此同時,髙菲也「啊」了一聲,原來花樺在猛地向回縮手時,胳膊碰到了髙菲左手中的茶杯,茶水潑在了他的阿瑪尼襯衣上。
「哎呀,真是對不起啊高少,我知道您太激動了。其實我也很激動,畢竟咱們都姓高嘛。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可真是緣分啊。」髙菲鬆開手,扭頭叫道:「小宋,快拿紙巾來,我給高少擦擦衣服上的水漬。」
說著不由分說地捏著紙巾,在花樺的襯衣上用力擦了起來。只幾下子,那雪白的襯衣便被染上了焦黃的茶漬。
「你幹什麼!?」花樺臉色一沉,抬手就把髙菲推了出去。
髙菲後退兩步,擋在陳銀清面前,一臉的茫然,「高少,我當然是誠心的了。咱們都姓高,如果心不誠的話,那還是人嗎?」
此刻就連花樺本人也看出了髙菲的故意為之,卻又無法點破。紅妍及時站出來打圓場,「高少,您別生氣。他這人就這樣,一激動就手足無措了。還請您多多諒解,等會兒我讓他多喝幾杯給您賠罪。」
「算了。」花樺冷冷地說了句,逕自走到主位上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經過這一番鬧劇,雲源杭也不好再鄭重引薦什麼了。他簡單為陳銀清等人介紹了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好朋友孫少武;另一個則是個律師姓毛。
小宋和戶曉慧感激地看了髙菲一眼,感謝他為陳總解圍。她們馬上施展開公關本領邀請大家坐下。談判正式開始,基本都是面對面的形式進行。既然花樺坐在了原本應該是陳銀清坐的主
天南地北的暢聊半小時後,紅妍優雅地站起身,舉杯向花樺致敬:「高少,我敬您一杯。酒過三巡,我們是否該切入正題,談談正事了?」
花樺此行目的明確,就是為了談判而來。他爽快地端起酒杯,向眾人示意後一飲而盡,然後正色道:「好,那我提議大家共同舉杯,幹了這杯酒後,我們便開始商討正事。」
眾人紛紛響應,舉杯共飲,氣氛逐漸升溫。
然而,酒杯剛落,場上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有髙菲玩手機遊戲的聲音在空曠的包廂內迴蕩。花樺嘴角含笑,卻遲遲不開口,仿佛在等待什麼。
陳銀清瞥了雲源杭一眼,示意他該發揮作用了。作為雙方的中間人,這個話題理應由他來挑起。
雲源杭心領神會,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高少、陳總,過去的不愉快我們就讓它過去吧。今晚我們聚在一起,主要是為了商討高少接手北山集團賽馬場項目的事宜。既然是商業談判,自然會有分歧,說白了就是價格問題。我看,我們不如直截了當地討論一下,高少和陳總,你們各自說出心目中的價位,然後再一一商討,如何?」
花樺微微點頭,含笑回應:「倫少說得在理,我很欣賞這種直接的方式。陳總,請說出你們北山集團期望的價位吧。」
紅妍接過話茬,詳細闡述了北山集團在賽馬場項目上的投入和期望。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項目的深厚感情和期望。
然而,花樺卻不為所動,他抬手打斷紅妍的話,淡淡地說:「我不管北山集團在賽馬場項目上花費了多少心血和資金,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接手這個項目,並按照我的眼光來評估它的價值。」
陳銀清雙眸微眯,語氣平緩卻帶著一絲挑釁:「高少,你打算出多少錢來接手這個賽馬場呢?」
花樺雲淡風輕地豎起一根手指,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陳銀清冷笑一聲,嘲諷道:「一個億?高少,你這價格未免也太低了吧?僅僅是我們投資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花樺搖了搖頭,微笑著澄清:「陳總誤會了,不是一個億。」他豎起的手指左右搖擺,「而是一千萬。」
儘管陳銀清早已預料到花樺的出價會遠低於她的預期,但當這個數字真正從花樺口中說出時,她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和忿怒。她的臉色驟變,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顫抖:「高少,你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一千萬就想接手價值三個億的項目?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
花樺卻依然保持微笑,他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悠悠地說:「陳總別激動嘛。我們老祖宗不是說過這樣一句話嘛,『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既然陳總能開價三個億那麼我還一千萬又有什麼不對的呢?當然了我也知道一千萬確實少了點我可以再加五百萬一千五百萬如何?」
陳銀清連連冷笑對花樺的厚顏無恥表示無奈和憤怒。而旁邊的髙菲也看不下去了他心中暗罵一句然後悄悄關閉了手機遊戲開始在某大論壇上搜尋相關的帖子。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花樺繼續過分的話他不介意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給方小艇的最後通牒還有半小時。髙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方小艇不按時照做那麼今晚就是花樺的死期!他有足夠多的手段讓花樺在痛苦中死去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在這場商業談判中他依然保持著冷靜和理智。他明白自己不是一個好人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他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就像他現在準備幫助陳銀清一樣。
談判逐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陳銀清和花樺各持己見互不退讓。陳銀清堅持一億八千萬的價位而花樺則只願意出五千萬。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當陳銀清再次堅定地拒絕了花樺的報價後他站起身來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然後準備離開。「既然陳總如此固執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說著轉身就走。
陳銀清心中一慌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讓花樺離開。然而當她看到花樺嘴角掛著的冷笑時已經來不及了。幸好這時候雲源杭及時站了出來打圓場:「哎高少別急著走啊!我們再商量一下嘛!」
花樺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了半晌,最終決定再加一碼:「好,倫少,我給你面子,再加一千萬!六千萬,陳總如果還不滿意的話,那就免談了吧。」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決然。
「哎呀,真是太感謝了,高少您真是大方。」雲源杭滿面笑容,連連點頭稱謝,然後目光轉向陳銀清,試探性地問道,「小冰,你看這個提議如何?」
陳銀清與紅妍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種悲涼的無奈。在長達三分鐘的沉默後,陳銀清苦澀地開口:「好吧,我們接受。」
花樺得意地笑了:「陳總,看來你已經有了新的想法!識時務者為俊傑,期待我們未來的合作能夠愉快!」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慢著,我可還沒同意呢。」
眾人驚愕地循聲望去,只見髙菲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臉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
花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冷地盯著髙菲:「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並不同意這個交易。」髙菲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走到桌前重複道,「你用六千萬接手北山集團的賽馬場項目,我並不同意。」
花樺怒極反笑:「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髙菲卻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雖不算什麼東西,但至少還是個人。不像某些人,連人都算不上。」
花樺被這話噎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他轉向陳銀清詢問:「陳總,這位是?」
髙菲搶先回答:「我是陳總的御用司機,也是北山集團的一份子。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我把北山集團當成了自己的家。我對這個家的愛,深入骨髓,死去活來。所以,我絕不能在強盜入侵時坐視不理。」
雲源杭臉色驟變,他大步走到髙菲面前,厲聲呵斥:「髙菲,你不過是個司機,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
話未落音,髙菲突然出手,狠狠地抽了雲源杭一記耳光。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雲源杭捂著臉,驚愕地看著髙菲。髙菲卻像沒事人一樣甩了甩手,臉上露出獰笑:「雲源杭,你知道我為什麼抽你嗎?因為你和花樺狼狽為奸,欺負陳總單純看不出來,想要謀奪她的財產。」
陳銀清的眼睛亮了起來,低聲對紅妍說:「紅姐,讓他說。」
得到陳銀清的鼓勵,髙菲更加理直氣壯:「從你急吼吼地趕來,說要為陳總出謀劃策,又那麼有面子地請到花樺,我就開始懷疑你們是串通一氣的。」
雲源杭左手捂著腮幫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卻仍然強硬地反駁:「你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
髙菲淡然一笑:「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就是知道。不信?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我是不是在胡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