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我什麼都能做
站在那片虛無空處，江塵彷佛飄於星海。
他試著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走出去過。
沒有參照物，你的腳可以抬起來，但是落足虛空，你感受不到自己是否有在前進。
沒有空氣，沒有任何的一切，唯有遠處的星光點點閃爍。
「這情況……不好完成許願啊！」江塵嘆息著。
江塵知道老爸肯定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了，那是過去這段時間的接觸里，雙方達成的約定以及默契。
大預言術帶來的不再是實力獎勵，而是信息獎勵。
使彼此更加了解對方的情況，以及那深層的隱秘。
有些秘密，江塵知道，江洛不知道；有些秘密，江洛知道，江塵不知道。
必須要互通信息。
然而繼續之前的那種對話已行不通——戒律審判所發現了蓋亞，封堵了渠道。
於是虛無之境就是最好的方式。
虛無之境，這是亂界與系統溝通之地，又或者說是凡人與天神的溝通之所，是所謂的勾連命運，獲得指引之地。
在這裡，可以更加接近父親！
他需要老爸的指引！
但江塵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對這一切了解的太少了。
對於虛無之境，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裡似乎是某個強大的信息中轉站，可以和系統直通，但具體的情況他不了解。
他不知道虛無之境是真正的虛無……這意味著很大的困難，即他幾乎無法做任何事來回應父親的預言。
必須完成預言，才能打破最後的枷鎖！
這就是冒險的代價，是經驗不足的必然。
受戒人王者確實牛逼，但也註定難度極大——少年皇帝什麼都不懂，犯錯誤被玩死屬於常態。
關鍵你還沒有太多試錯的機會。
這刻屹立虛空，江塵沉思著。
老爸，伱應該已經知道這一切的發生了，那麼……你會怎麼打破這最後的枷鎖？
你會預言什麼？
在這個空虛的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我還能做什麼？
他思來想去，想不通自己能做的任何事。
一時間便陷入迷茫中。
那深沉的困惑，迷茫，充斥心間，讓內心莫名的有種無奈的悲涼。
他便坐在那裡，感受著內心的蕭索，悲哀於時光的流逝，機會的錯過。
象這樣下去，我終究也會死的吧？
內心中的悲意越發濃重了。
隨著內心的悲涼，江塵更感到了生命的消亡。
一如克里斯丁……
只不過來自江塵的消亡速度要明顯慢許多。
是因為我必你牛逼嗎？
江塵笑。
他在虛空中呆愣愣的發笑，眼神中充斥著絕望。
終究是會死的啊！
終究還是輸了啊！
這念頭不斷的在心底重複著。
直到身體裡咕嘟一下，某個奇特的感覺泛起。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胸口微微裂開，小厄魔探出頭來。
它散發著強大的氣勢，仿佛一隻巨獸，竟然連江塵都藏不住它了。
它真正成長了！
「原來你還在？」江塵喃喃著。
在這虛無之空里，他連小南和潮汐領主都喚不出來，反而是小厄魔不受影響。
或許是因為，它也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吧。
於是江塵笑了。
小厄魔已經變成了大厄魔，它怔怔的看著眼前虛無的一切，發出驚恐的叫聲，身體卻還在膨脹著。
看著它那絕望的樣子，江塵便嘆息：「抱歉啊，你好不容易成長到了這一步，結果剛降生就遭遇這種事。」
江塵不認為父親會預言和小厄魔有關的事，畢竟他也不了解厄魔，甚至他對虛無之境的了解都有限。
再說自己能對他做什麼？
於是一人一厄魔便這般看著，時光流逝里，江塵內心中越發的絕望。
生命還在流逝，江塵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衰老了數十年，正變成一個蒼茫老人。
那感覺，就好像已經度過了數十年！
「嘶！」小厄魔痛苦叫著，它拼命的搖著頭，表現出巨大的不甘，但是虛無之境那流逝生命的特性同樣影響著它。
它和自己一樣，也在走向死亡。
江塵便嘆息：「這就是命運，你運氣不好。」
厄魔便大叫著。
江塵能夠理解它的意思，它在說，我從來都不需要好運。
江塵便笑著點頭：「也是。」
然後他怔住了。
好運？
等等！
你為什麼會成長這麼快？
因為你承受了巨大的厄運！
可是我的系統面板……沒有好運點數的提升啊！
我怎麼會沒注意到這個？
這不可能！
江塵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小厄魔。
每一次好運厄運的轉換，都是如此清晰，江塵從來也沒有忽略過。
自己怎麼可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忽略這麼重要的事？
系統面板仍在。
它靜靜的存在於江塵的眼前，卻沒有絲毫變化。
沒有變化！
江塵便愣愣的看著小厄魔。
然後他突然一笑：「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絕望的人……我特麼什麼都沒做呢，就開始絕望了？」
小厄魔還在憤怒咆哮著。
它在這虛空中不斷成長，好運點數沒有絲毫變化。
江塵看著它的成長，脫離了江塵的身體，它正成長為一頭恐怖的龐然巨獸。
這麼久以來，它還沒成長的如此快過。
要多少恐怖的厄運才能加持它到這種地步？
江塵笑了：「類似慢性節奏的規則？降智類規則？還有沮喪類規則？讓我在這片空間徹底陷入絕望和不自信，甚至連腦子都變蠢了？順帶還阻止了系統面板的提示？全方位無差別的精神打擊？都把我困在這種地方了，還用到這麼多手段？你們在害怕，對嗎？」
他是看著小厄魔說這話的，但話語便在這虛空中瘋狂迴蕩。
小厄魔還在成長。
它成長的速度已瘋狂到變態，簡直就是從螻蟻往天神方向跨步提升。
那巨大的厄運籠罩著它，成長著它，所有的後果都在被江塵承受。
但這一刻，江塵卻只是興奮著。
他看著小厄魔的成長，低低笑道：「這是我的厄運，但也是你們的厄運啊！」
他緩緩起身，那沮喪、絕望等種種負面情緒在這刻驟然消失。
他立於虛空，眼神中帶著興奮的光。
他喃喃道：「至少我父親知道，這片空間什麼都沒有！」
然後他放聲狂笑：「沒有可以操作的目標，不代表沒有可以實現的預言。恰恰相反，那意味著我可以做任何事而不用擔心任何後果！」
「但凡我還能做到的事，我就都可以做！」
說著江塵已將手放到了下身。
小厄魔怔怔的看著他的動作，眼神中皆是不可思議。
你不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