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不從之神的戰鬥就在瞬息間陡然而起。
由於兩人同出一源,能量的相位也是相去不遠,要想篡奪對方的權柄必然需要全力輸出。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戰鬥的一方將被勝者篡奪權柄,主觀的意識也將被糅合。
隨著神力的不斷輸出,他們自身神力所附帶的特性也開始影響到了現世。
儘管塔納托斯在一開始就施加了結界術,將這片區域與現世隔開,然而奈何由於摩洛斯的摻雜並未徹底完成。
這方小亭領域已經不足以承受兩方神力,不少神力能量已經滲出了空間壁壘,空間壁壘被神力衝破已經只有轉瞬的時間。
這個橫濱市很快就被這兩股絕強的能量包籠。
橫濱市的北方位霎那間被黑色的迷霧所籠罩,黑霧猶如擁有生命一般在道路與房屋間徘徊,所過之處無論是動植物盡皆猶如被剝奪了靈魂陷入死寂。
而南方位則是被一團白光包籠,白光所過人與物迅速溶解如灰塵飄飛。
好在兩方這種異樣的狀況,蔓延的速度不是很快,否則,等這兩人打完,這座城市也沒了。
而處於兩方中央的私立城楠學院除了塔納托斯這邊的小亭,卻是沒有受到任何侵害。
………
帝都東京
作為日本四大魔術名家之一的清秋院一家,正坐落在了這所帝都的邊地。
同時他們這世代傳襲的古老魔術世家也是日本官方魔術結社正史編纂委員會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一代清秋院家族的家主,也正是正史編纂委員會的重要決策者之一。
古樸的日式宅院之中
主廳之中,上次去請求萬里谷佑里的甘粕冬馬,此時正跪坐在一位典雅的老婦人身前。
說起來甘粕冬馬今天也是挺倒霉的,前幾天派遣萬里谷佑里去監視摩洛斯。
摩洛斯這柱不從之神,他們其實早就收到消息了。
只是他一直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也沒有動用權能搞破壞的意思。
再者說了就算這柱不從之神搞破壞,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制止。
不過那個不從之神似乎對萬里谷家的小女孩有著異樣的感覺。
就像眼前這老婦人的孫女,這一代清秋院家的繼承人清秋院惠與御老公須佐之男的關係一樣。
他們那邊的上司也是起了想要借用這柱不從之神力量的心思。
畢竟這個世界上足足有六位弒神者,然而,很不幸的是這六位弒神者沒有一位是歸屬於日本的。
「甘粕冬馬,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另一柱不從之神是從哪裡來的!」老婦人也就是現在清秋院家的家主,今天的心情同樣不爽。
老年人身子早就不如年輕人,今早剛起床便聽得兩柱不從之神在橫濱市打了起來。
差點沒把她氣背過去,距離上一次來日本鬧事的不從之神猿猴神君都過了差不多幾十年了。
這回倒好,在她的任期內,居然碰見了兩個不從之神在國境內相鬥。
這是要亡國的節奏啊………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是萬里谷家的媛巫女萬里谷佑理以靈視的能力窺見的。」甘粕冬馬有些無奈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萬里谷佑理被他派去接近摩洛斯,因為她是萬里谷光的姐姐的關係,最近也的確是起了不少成效。
說讓她最近提供一些消息,結果這回不提供還好,一提供就這麼大要命的消息。
他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差點嚇得差點尿褲子。
正在這時,主廳外一道麗影沖了進來。
「奶奶,我回來了。」清秋院惠那跪坐在了老婦人身前,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
「惠那怎麼樣了?御老公肯出手嗎?」老婦人急忙問道。
「爺爺說他已經退休了幾十年了,不想再摻合這些事情了。不過他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他已經發動權能控制住了那邊由不從之神權能引起的災害。」
關於這個結果也已經是清秋院惠那好說歹說,才讓須佐之男答應了這個要求。
身為不從之神,雖然他自稱已經從不從之神這個職業上畢業了,但是終究對人類的性命沒有什麼在意。
「唉,這可怎麼辦吶………」老婦人在這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她深知御老公的個性,說出這種話,絕對不是什麼退休之類的原因,大概率是以他的能力根本管束不住。
想想也是這可是兩柱不從之神,御老公再強也是多有滯礙。
難不成要去求助歐洲那幫人?
「奶奶,讓我去橫濱吧。即便我們阻止不了兩柱不從之神的戰鬥,也可以讓減少他們的戰鬥對居民的波及,我還有爺爺給的天叢雲劍。」清秋院惠那站起了身子,向著自家奶奶鞠了一躬。
「那好吧。萬事小心,切勿逞能,我會加緊通知那邊的人手協助你。」眼下這種情況老婦人也只能同意了清秋院惠那的請求。
這場戰鬥即便她們沒有能力反抗,也必須做出表率。
「好的,甘粕先生,帶我走吧。我也好久沒見宮馨了。」
………
另一邊此時愛麗絲菲爾小姐,已經順利潛進了地下室之中。
摩洛斯所要讓她尋找的是那個倒霉的洋人魔術師留下的魔術陣。
跟著摩洛斯多年,她自然也是在摩洛斯那處學習了不少魔術知識,她現在的魔術造詣就是艾麗卡那樣的騎士也比不上。
憑藉單純的魔力感知,她就察覺到了那個魔術陣的氣息。
這是體育館最下層的器材儲物室,這裡的大多器械都是學校好久以前退休下來的。
老式的器材型號都留下來擱灰了,也每個人整理,這裡亂糟糟的器材隨意堆砌,不過還好都是靠在牆邊,里內還是挺寬敞的。
所幸那個魔術陣也正好就在這中央寬敞的地方。
愛麗絲菲爾素指輕點那塊地面,一道銀白色的光暈便於這一寸地面之上浮現,迅速勾勒起了魔術陣紋。
一顆盤踞在陣中的深紫色的晶石,在其間極為的亮眼,這個便是這個魔術陣的魔力源頭———赫卡忒之石,同時也是召喚不從之神的神具。
已經過了足足一百多年的時間,這個魔術陣的各項中樞與運行軌道還都保持著暢通狀態。
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原本愛麗絲菲爾還想著是不是要花一點時間重新修復一下。
跟了摩洛斯多年,她的思維也開始跟著魔術師挪移了。
「摩洛斯那傢伙好像是說要調換一下赫卡忒之石的位置。」愛麗絲菲爾素手隨即便向著陣中的赫卡忒之石探去。
然而一隻陌生的手比之愛麗絲菲爾的速度快多了。
「佑里?」
愛麗絲菲爾有些不可思議地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這個稚嫩的女孩。
小光的姐姐,由於小光的原因,兩人的交集也是蠻多的,更別提愛麗絲菲爾還是她們茶道部的指導老師。
愛麗絲菲爾自然知道這女孩不是普通人,是日本頂尖的媛巫女,但是摩洛斯自己都不在意,她自然也沒那個閒心管這些。
「愛麗老師………」萬里谷佑理有些慌張地回應道。
只是她此時手中的赫卡忒之石被她賺得跟緊了。
「佑理,你來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愛麗絲菲爾就要去扯萬里谷佑理的手。
但是萬里谷佑理卻是手腕一縮,避開了愛麗絲菲爾的手,隨即又小跑到了另一邊。
「愛麗老師,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可以請求你不要完成這個術式好嗎?如果不從之神被召喚出來的話,這裡會死很多人。」萬里谷佑理咬著嘴唇,誠懇地向著愛麗絲菲爾請求道。
她是媛巫女但是她不會任何攻擊的術式。
她也知道愛麗絲菲爾是很厲害的魔術師,剛才她也看見了愛麗絲菲爾僅僅一下子就把那個體育老師打成了那副模樣。
她很害怕,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這樣的事情怎麼樣也輪不到她來做,但是她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這所學校這座城市裡有她珍視的人,她必須站出來,她必須來制止摩洛斯與愛麗絲菲爾。
「佑理,你應該乖乖回家,這些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啟不啟動這個術式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愛麗絲菲爾也很無奈啊,這些事情真的和她半毛錢關係都莫得。
這是摩洛斯那個混蛋讓她乾的呀,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絕摩洛斯的命令。
其實早在型月世界,聖杯術式啟動後,自己其實就已經死了。
意識與聖杯黑泥融合在了一起,因為黑泥的緣故摩洛斯重獲新生。
雖然摩洛斯嚷著自己是被宙斯趕來這個世界的,但是愛麗絲菲爾還是從他的身上嗅到了黑泥的氣息。
現下的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從摩洛斯身上分裂出來的。
他的意志就是自己的意志,她是不可能有半分反抗的。
「是摩洛斯先生嗎?」
「是的,我不能違背他的命令。佑理,把赫卡忒之石交給我吧。」愛麗絲菲爾捋了捋自己修長的銀色髮絲,嘆息了一口氣。
她對萬里谷佑理的印象不錯,真心不希望這個小女孩來趟這攤渾水。
「摩洛斯在你們的宅邸設下了結界,小光這個時候就在家中,我等會兒,會把你送回去,你們就在家裡好好待著就是了。一切事情都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影響。把赫卡忒之石給我吧,佑理。」
「不行,愛麗老師,我不能把這個………」
然而萬里谷佑理話還沒說完,愛麗絲菲爾的身影便已經來至了萬里谷佑理的身前。
「抱歉了,佑理。」
在萬里谷佑理帶著驚訝神色,逐漸放大的瞳眸之中,愛麗絲菲爾的右手正朝著她的脖頸打來。
一道黑影從背後竄出,萬里谷佑理登時便感覺到一隻纖細的手一把攔住了自己的身子。
整個身子往後迅速退去。
完美地躲過了愛麗絲菲爾的手刀。
萬里谷佑理下意識地回過了頭,摟著自己的是一位靚麗的男裝麗人。
身為女生卻留著一頭幹練的短髮,但是卻絲毫不掩蓋她自身容貌的清秀,一身整潔的男性西服,倒真像是一位帥氣的男生。
「宮馨?」
萬里谷佑理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當初自己參加媛巫女試煉的同伴沙耶宮馨。
「萬里谷,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了?甘粕冬馬那個傢伙,沒和你說明白嗎?」沙耶宮馨放下了摟在萬里谷佑理身上的手。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舊友回不聽勸告,直接來這裡破壞術式。
以前的她因為沃班伯爵的事情對於這種事情可是膽小得很,這回還真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佑理,把赫卡忒之石留下,趕緊離開。」愛麗絲菲爾還是這樣勸說道。
「佑理,把赫卡忒之石給她。」沙耶宮馨向著萬里谷佑理說道。
「可是……」
「別可是了,現在先出去再說。」
「那好吧………」
………
「好了,同學,現在我們開始上課,大家把國文課本拿出來。」
時間一晃早自習的時間已經過去,班主任小姐也就是班上的國文老師已經準備上課了。
艾麗卡望了望旁邊塔納托斯的位置,依舊是空蕩蕩的。
這個傢伙還沒有來,究竟去做這麼了?
難道是去找昨天那個和他膩歪的孩子了嗎?
不知怎麼地艾麗卡腦袋裡蹦出了個這樣的可能性,心裡總有些小不爽。
早自習近一個小時都沒有回來,這對狗男女不會越線了吧?
那個小女孩看樣子也是個大小姐,怎麼就看上了塔納托斯那樣的人,難道她是傳說中的顏狗?
塔納托斯除了臉好看一些,似乎沒什麼優點了吧。
艾麗卡的思緒飄了很遠。
「嗚嗚嗚——————」
霎時間一陣警報聲在整個學院之中響了起來。
「不好,是地震!大家快撤離!」班主任小姐趕忙停下了講課,瞬時就指揮起了學生們撤離。
在日本這個島國,地震是個常有的事情,班級里的學生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倒也沒有發生什麼騷亂。
反而有些興奮,畢竟可以水掉一節無聊的語文課。
很快劇烈的震動感直接傳導在了這棟教學樓之上。
「艾麗卡同學,快走啊!」班主任小姐看到艾麗卡站在位子上一動不動,以為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地震,給嚇傻了,趕忙就要跑過來拉艾麗卡。
「好了,老師,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艾麗卡隨即給班主任小姐施加了一個精神暗示,打發走了她。
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的地震,遠方那股絕強的魔力波動才是這場地震的源頭。
艾麗卡隨即抽出了自己的寶劍萊茵哈特就要竄出窗外。
然而,命運給人開玩笑,來了日本運氣就接連不順的艾麗卡,這次又被壞運氣盯上了。
一道黑色的流光猶如炮彈一般直接從窗戶之外沖了進來,狠狠地雜在了教室的牆面之上。
碎石滿天,灰塵四散,捲起的風浪將教室之中的課桌攪得一團亂。
「shit!」
艾麗卡貼在了窗戶一旁的牆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這可是嚇死個人。
動作再慢一點,自己人就沒了。
「咳咳,下手這麼狠的嗎?」一陣咳嗽聲,塔納托斯的身影從那邊的碎石懟中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
「塔納托斯?你這傢伙怎麼在這?不是,你這大早上的這是做什麼?」艾麗卡趕忙扶住了塔納托斯搖搖欲墜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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