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橫濱市發生了兩位不從之神的神戰,已經過去了三天。
在神戰結束的下一刻,神力所附帶的災害也就結束了,橫濱市的騷亂也差不多結束了。
只是這場日本百年來波及範圍最廣的不從之神災害,卻是留給了日本魔術結社前所未有的恐懼。
除私立城楠學院外十公里的區域都受到了大面積破壞,上千人殞命,不計其數的人於這場災害之中受傷。
這場災害的真相毫不意外的被正史編纂委員會給掩埋,稱此次事件是化工廠一位工作人員失誤,引起的化學藥物的連環爆炸。
此時位於歐洲的一幫魔術結社自然也是收到了這一消息。
每年因為不從之神帶來的災害,格尼林治賢人議會都會進行消息整理。
世界上只有六位弒神者,而每年世界各地都有不從之神顯現,由於時間地點的緣故,而且有些弒神者對弒神其實並不太樂衷。
為此不從之神帶來的災害許多只能當地的魔術結社自己來背。
這些現世的不從之神有時候只是曇花一現,但是也有逗留人間反覆出現的,同時也不排除被弒神者弒殺的可能性。
因此整理不從之神的權能信息,不只是為更好了解知道弒神者所篡奪的權能也是為當地的魔術結社對此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規避。
這次由於不從之神的戰鬥來自於遠東,而日本當地的魔術結社向來不會不對賢人議會感冒。
這方面的事情,顯然不會告訴他們,本來少收錄一些不從之神的信息其實也沒什麼。
但是近期沃班伯爵又會前往日本,那在日本逗留的不從之神極有可能被沃班伯爵弒殺,這種情況下,這兩柱不從之神的權能信息便變得異常地可貴了。
唯一能夠得到信息的只有通過愛麗絲這個最強巫女進行靈視。
只是這次的委託愛麗絲卻是罕見地以身體不適進行了推脫。
位於英國的某個莊園之中
那位可人的愛麗絲公主正有些頭疼地趴在花園裡的搖椅上。
下了足足一個星期的雨,終於迎來了罕見的晴空萬里,難得一見的和煦陽光,愛麗絲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整天待在房間裡,偶爾出來曬曬太陽,沉悶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這還是那個傢伙告訴他的。
只是這樣的生活,突然有了一種退休老太太頤養天年的感覺
「小姐,該吃藥了。」愛麗絲菲爾的御用女僕,西蒂端著一盞瓷杯向著愛麗絲走了過來。
西蒂是愛麗絲母親赫瑤夫人,撿到的棄嬰,自小是與愛麗絲一塊長大的。
一頭亞麻色的雙馬尾垂於身後,卻是掩不住她自身的秀氣。
在愛麗絲幼年作為巫女的特性還未展露,身體還處於健康的狀態下,愛麗絲對於她也是非常地照顧。
可是現在畫風一轉,被照顧的人換成了她自己,這些年還真是麻煩她了。
不過感激歸感激,現在的她並不期望著西蒂出現在自己的身前。
猶如夢魘一般,像是揮之不去的香菸般纏人的藥味又來了。
濃郁的藥味隔著老遠愛麗絲就聞見了,這是她最近新嘗試的治療方法,天朝那邊的中藥療法,雖說不見得有用,但是還是試一下比較好。
抱著這樣的態度愛麗絲已經堅持了一個月,稍微有些效果,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但是效果依舊不是很明顯。
想要依靠這個顯然是有些痴人說夢了。
「這糟糕的味道,讓我想起了瑪麗阿姨的苦咖啡,甚至比那個還要糟糕,連一絲回甘都沒有。」
愛麗絲端起了瓷杯,攥著杯身的小手不由地加緊,精緻的小臉上也翻起了難以言說的波瀾。
一想到那種充斥整個喉嚨的苦澀之味,愛麗絲就有點自閉。
「好了,我的大小姐,趕快喝吧。」
西蒂嘆息了一口氣,這幾天給大小姐熬藥都累死個人。
這個什勞子中藥,還要她定時蹲點,熬夜熬藥在這麼下去,西蒂覺得她再多幾個肝都不夠用了。
「嘻嘻,賢人議會那幫人還沒走嗎?」愛麗絲將瓷杯放置在了一旁,笑嘻嘻地向著西蒂問道。
岔開話題的功夫,愛麗絲表示自己其實已經爐火純青了。
「克萊麗小姐與哈利爵士已經堵在莊園門口很久了。今天【老貴婦人】,【雌狼】,【黑玫瑰】以及【赤銅黑十字】的統領們也加入了這一行列之中,這可把傑克大叔給忙壞了,他昨天就在嚷著小姐今年可是要給他漲工資了,拜訪的人越來越多了。」
「漲就漲吧,反正這樣的光景也不會持續太久。等我準備去和撒拉弗喝茶的時候,就會清閒很多了。」
她這樣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再撐兩年那還是個未知數呢。
是不是自己該打點一下自己的身後事了?
「可以啊,小姐,你這番話你應該等老爺回來和老爺說,他又得吐鼻涕泡了。」西蒂冷冷地說道。
愛麗絲這番措辭,她都聽了上百遍了,都快成她的口頭禪了,整天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
配上她的確是這樣的情況氣氛倒是渲染地很到位,老爺也就是愛麗絲公主的父親高德丁公爵,時常在愛麗絲有意無意冒出的這一句話,哭得死去活來。
父女兩人也真是奇葩到家了。
不過倒是意外地覺得有些可愛呢。
至少兩人在傭人工資這一方面意外地慷慨呢。
「哦,對了,我記得赤銅黑十字不是南歐魔術聯盟的嗎?他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應該是他的死對頭青銅黑十字結社效忠的羅剎王是沃班伯爵,可能是想通過這個,了解一下沃班伯爵的權能吧。這樣也有點牽強,哦,對了,艾麗卡小姐可是在日本,應該是她的緣故吧。」
「艾麗卡……不管了,是艾麗卡也好,是沃班伯爵也好,我反正是懶得理會,我什麼都不知道。」
愛麗絲晃悠起了搖椅,說起來這個搖椅還是塔納托斯給她做的。
額,不,現在要叫他摩洛斯了,不知道這次之後,會不會對他的記憶產生偏差?
會不會把以前的記憶都忘卻吧?
不從之神終究是存於人類信仰的奇蹟,不同的信仰融合很難保證沒有變化。
儘管他倆原來就是一個人。
哼!他要是敢忘記我………
我就……我就………
愛麗絲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手段可以政治他來著。
嗯……
愛麗絲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剛才被自己閒置在一邊的中藥。
素手一擒,莞爾一笑道:「他要是敢把我忘了。我就讓他嘗嘗中藥的味道。」
隨即雙手捧著瓷杯,將杯中的中藥一飲而盡。
炙熱的液體在喉嚨沸騰,苦澀的味道猶如利劍一般刺激著她的味覺。
「咳咳咳………咳咳……」
剛抿於口中的藥液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噴出的廢液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西蒂的臉上。
「今天的藥怎麼苦了這麼多!」
………
清晨陽光透過臥室的簾擺縫隙,緩緩地飄了進來,不偏不倚地照在了還有些昏暗的臥室之中正安然誰在柔軟床墊之上的人兒。
房間之中幾個柜子上擺滿了錄影帶與一些流行書籍,還有不少的膠質唱片,其間還疊了不少有些年頭的各個國家的古籍。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女孩子房間,還是一位自稱淑女的大小姐。
只不過房間的正主艾麗卡小姐由於前幾天的神戰,至今未醒。
摩洛斯自然是放心不下她,在一旁陪了她很久。
柔軟的被棉之上,艾麗卡猶如太陽般耀眼的髮絲柔順地垂在她的兩肩旁,她的睡姿其實並不怎麼好。
留得修長的長髮又不捨得剪,晚上就經常抱怨老是壓著頭髮。
不過這次受傷,這幾天的昏迷在床上倒是消停了不少。
似乎是感覺透進來的陽光的熱度,朦朧的意識開始逐漸轉為了清晰,艾麗卡緩緩地睜開了已經合足足有三天的眸子。
「醒了?感覺怎麼樣?」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艾麗卡的耳邊響起,一張妖冶面孔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原本還有些睡意籠罩,還尚不清晰的意識,瞬時歸於了明澈。
「冕……冕下………」
艾麗卡整個身子一振,本能向後退卻,只是掖在身下的被子,卻是扯住了她的身子,外加身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得她停下了動作。
自己的胸口處還綁著幾束繃帶,在剛才的慌忙動作之下,又滲出了幾抹血色。
想起來了自己似乎是受傷了……
塔納托斯呢………
這位不從之神還活著,那他呢………
艾麗卡開始有些擔憂起了塔納托斯的安危了。
「慌什麼?我的大小姐,不認識我了嗎?」見到艾麗卡這麼大的反應摩洛斯輕笑一聲,右手抹過自己的臉龐,塔納托斯的面孔短暫地變化在了摩洛斯的臉龐上。
「你是………」艾麗卡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先睡下吧。你傷得不重,但是也並不是擦破點皮那點程度的小傷。」摩洛斯拉過了被子,重新給艾麗卡蓋好。
這次艾麗卡沒有反抗以及其他的過激反應,只是眼神之中的陌生與怖懼之感依舊是掩飾不去。
「不必害怕,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在你認知之中的塔納托斯永遠也不會變。安心地休息吧。」
摩洛斯注意到了艾麗卡的神情,站起了身子,捋開了因為剛才因為她自己的動作而導致凌亂的髮絲。
不同於當初不從之神狀態的霸道與暴戾,此時艾麗卡卻是只從摩洛斯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溫柔很熟悉,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讓得艾麗卡生不出任何反感。
「醫生說你有些低血糖,醒來先給你補充一點糖分。」
摩洛斯話音剛落,艾麗卡便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上觸得一絲涼意,一粒硬物沒入了自己的嘴中。
清甜的味道瞬時盈滿了自己的口腔。
是橘子味道的………
並不濃烈意外地讓她容易接受。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醒了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摩洛斯便準備向著門外走去。
艾麗卡這個大小姐的性格可是變扭得很,原本她還未醒,自己待在她的房間之中,還說得過去。
現在要是還待在這,這不是要被人說是色情狂了?
而且現在艾麗卡醒了,說明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也不用自己多事了。
然而,正在摩洛斯正要走之時,溫潤的觸感襲上了他的手腕。
艾麗卡的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握住了摩洛斯的拇指。
柔軟無骨,還帶著酥人的體溫,都在這一刻湧上了摩洛斯的神經。
「陪我一會兒吧………」
躺在床上的艾麗卡側過了身子,琥珀般晶瑩的眸子看向了摩洛斯,眼神之中帶著朦朧已及剛睡醒的慵懶。
只是漫上臉龐的紅暈已經出賣了她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甚至在她說出這種話的下一秒,艾麗卡就有了後悔的意味。
只是緊接著的一段沉默,希望他能夠答應下來的念頭又愈發地濃重了起來。
她似乎充滿了矛盾,害怕與渴望的兩種本該完全對立的情緒莫名地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地交纏。
不過,現在似乎是渴望占了主導地位。
「好吧,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摩洛斯又坐回了自己放置在艾麗卡床邊的椅子上。
只是此刻艾麗卡附上摩洛斯的手依舊沒有放下。
艾麗卡摟了摟胸前的被子,蓋過了自己的下半臉,眸子左右閃躲了兩下,又不住地看向了靜靜地坐在旁邊的摩洛斯。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只是這樣說了一句,自己就這麼相信了他的說辭。
明明如果換作了平時的話,自己說不定還能駁回他好幾番話茬呢。
映象之中自己並不是這麼一個喜歡沉默的人,哪怕那天初見摩洛斯那會兒充滿恐懼,也沒有像今天一樣。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自己似乎並不想說話………
自己似乎就想這麼靜靜地在這一氛圍之中。
他身上那樣的氣息,讓得她非常熟悉,意外地……讓人安心………
就是這樣……安心………
艾麗卡咬住了自己的口腔之中摩洛斯剛才遞進來的糖果。
「你似乎接受得很快,我還以為你要排斥一段時間呢。」似乎是感覺這樣的氣氛不是很舒適,摩洛斯選擇和艾麗卡聊幾句。
「塔………」艾麗卡本來是想要稱呼他為塔納托斯的。
可是,現在的他,似乎不再合適了。
感覺有些難受,艾麗卡帶著抱怨的眼色瞪了摩洛斯一眼。
「叫我摩洛斯,就可以了。」摩洛斯看出了艾麗卡的窘境,語氣微頓了一下,似乎想要補充一下說道:「比起不從之神,一名流浪的精靈魔術師,這個稱呼應該比較好接受一點。」
「現在還與以前一樣,並且永遠不會變對嗎?」艾麗卡含著糖果,神色認真地說道。
握在摩洛斯手腕上的手,力道大了幾分。
只不過原本就比摩洛斯的手小上一個尺寸的小手,倒是讓人擔心她會不會傷到自己。
「是的,永遠不會變的。這是我的………」
然而,摩洛斯話音還未落下,艾麗卡便一扯摩洛斯的手腕,整個身子傾上了摩洛斯的胸口。
溫潤柔膩的觸感又一次漫上了摩洛斯的唇間。
已經溶解了一半的糖果,在艾麗卡的推動下,沖入了摩洛斯的味蕾,橘子味的水果清甜在兩人的口腔之中徹底瀰漫了開來。
僅僅穿著長裙睡衣的艾麗卡,柔美綽約的身軀蜷在了摩洛斯的懷中,猶如雲玉般的玉臂探過了摩洛斯的脖頸,緊緊地環起摟住。
原本帶著些許暖意的身子,開始變得有些炙熱,摩洛斯身上的清涼似乎能帶給她些許舒適。
茉莉的清香緩緩地在這間屋子之中靜靜飄散瀰漫。
ps:摩洛斯牛批!(°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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