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下雨的緣故,不少商店今天都提前關門了。
畢竟沒有多少人閒的沒事,下雨天出來吃飯。
等到早坂愛來接四宮輝夜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她那邊的社團活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因為要協助輝夜大小姐的緣故,為了幫這個麻煩的大小姐提供些可靠的信息,自己還得維持一定程度上的社交。
街市上人影越行越發地稀疏,天色漸漸變暗,路燈也接連地亮起。
淅淅瀝瀝的雨滴依舊還在下著,擊在在傘面上噗噗的聲音倒是配合著旁邊不是駛過的電車汽車的響鈴聲,顯得極為地平和。
順著傘稍再度滴落的雨滴,齊整地撲撒而下,在二人的身前架構起宛若玉石的珠簾。
兩位靚麗的美少女共撐一柄傘於路旁緩緩行路的場景。
倒是吸引了稀稀落落的幾個路過的行人,不過也僅僅是淡淡地一瞥,這種失禮的動作淺嘗輒止。
「輝夜大小姐,計劃已經完成,車已經被安排去整修了,近期暫時我們需要徒步上下學了。」
早坂愛撐著傘對著身旁的四宮輝夜說道。
這次汽車整修這件事自然也是四宮輝夜安排的,為了留出一些自由的時間可供自己支配。
塔納托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並不經常來上學,包括那個經常跟在摩洛斯身旁的小狐狸精也是這樣的狀況。
自己去問班主任,班主任小姐也是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在學校里見不到塔納托斯,那麼就專門去找他好了,只是無論四宮輝夜怎麼查,所得到的答案只有查無此人。
這也是變相地再說想要查閱塔納托斯的資料,連她的權限都不夠,這最後的辦法只能去求助自己的父親了。
可是父親根本不會理會自己這樣的要求,保不准還會將自己徹底禁足也說不定。
「輝夜大小姐,你怎麼了?」
四宮輝夜微低著腦袋,目光凝滯,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早坂,我的性格……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啊。」四宮輝夜紅寶石般的眼眸對上了早坂愛的目光。
此時的她全然沒了常日的盛氣凌人,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是的,的確。」
早坂愛毫不留情地說道。
如果全日本發布一個最難相處性格排行榜,自家大小姐絕對名列前茅。
「哎呀,早坂你就不能哄哄我!」四宮輝夜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我覺得輝夜大小姐,有時候得認清現實。」
早坂愛已經沒有妥協的意思。
「早坂,你欺負我………」
「大小姐,你折騰我還不如想想怎麼找到塔納托斯說出你遲遲沒有動靜的邀約比較好吧。關於約會的安排流程,已經安排了很久了,如果近期還沒有進展的話,就要考慮暫停了。」早坂愛點了點四宮輝夜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塔納托斯,完全找不到他的地址,我也聯繫不上呀。」
四宮輝夜喪氣地耷拉著小臉蛋。
「輝夜,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四宮輝夜的耳邊響了起來。
穿著一身淺薄白襯衫的摩洛斯正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便利袋。
似乎是剛從一旁的便利店出來。
「塔納托斯先生!你你你怎麼在這裡!」四宮輝夜一時突然緊張了起來,臉龐泛起了紅暈。
這幾天盼著與摩洛斯見面已經好久了,可是這一見面反倒是緊張地有些受不了了。
「哦,我去便利店買點東西,家裡沒有吃的零食了。你們這是剛從學校回來嗎?」
摩洛斯看著四宮輝夜與早坂愛兩人還是一副校服打扮。
「是的。今天家裡接送的車出了點問題,需要我們自己走回去。不過沒關係,我家離著也不熟很遠,趁著這個時間也能好好地看看橫濱市的夜色,也不差。」四宮輝夜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這幾天她可是從早坂愛那裡聽說了不少關於戀愛方面的知識。
男生喜歡稍顯柔弱的女孩子,但是又不能過於軟弱,得激起男生的保護欲之類的。
自己故意示弱,又裝作逞強模樣,這種效果一定很棒。
看著四宮輝夜這番表現,一旁的早坂愛暗暗地對著四宮輝夜豎起了大拇指。
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
「那麼……」
「啊哈,當然塔納托斯先生,如果能一起的話,就更好了。」四宮輝夜一把挽住了摩洛斯手臂,靠在了上面,一臉興奮地說道。
剛才的那份矜持柔弱蕩然無存,活像個馬戲團里接過遊客扔過來的香蕉當個香餑餑並且避的遠遠生怕別人搶奪的傻猴子。
這一刻早坂愛的身軀仿佛中了沃班伯爵的索多瑪之瞳,化作了鹽柱一般僵硬佇立在當場。
真是無藥可救了。
唉………算了,儘量能幫就幫吧。
「大小姐,我有些東西落在了學生會,我就先回去拿一下。」
「早坂你……」
四宮輝夜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早坂愛走過四宮輝夜身旁,對著她的耳邊低語道:「大小姐,老爺那邊我替你解釋,你帶著塔納托斯先生去附近的御靈神社逛逛吧,把握好機會。」
早坂愛將傘遞給了四宮輝夜,抱著書包頂在了腦袋上,沒有給站在原地的兩人任何的反應時間,就向著學校的方向跑了過去。
「早坂她,這樣不會感冒嗎?這樣的雨,還是挺大的。」摩洛斯看著早坂遠去的聲音喃喃道。
「學校離這裡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學生會還有備用雨傘。」
「是這樣嗎?」
將信將疑間摩洛斯還是被四宮輝夜半推半就地拖走了。
夜色也慢慢地在加深,日本街道大晚上的,可並不安全,新聞上關於變態跟蹤狂以及什麼尾隨痴漢什麼的報導可並不少。
聽說不少變態還特別喜歡尾隨一些女學生來滿足他們變態的心理。
雖不知道早坂愛會不會碰見這樣的變態,不過如果是她的話,應該可以幾下子將種變態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吧。
「輝夜,你確定這裡是你家的方向嗎?」
「是的,我家比較傳統一點,所以還保有古式建築。」四宮輝夜一本正經地胡謅著。
從剛才的街市繞行至了一邊的山路,排列帶著光亮的路燈以及稀落的店鋪逐漸被叢叢灌木與綠植所取代,
每幾十米一對玉燈籠,昏黃的燈光自模糊的罩面上透出。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也僅靠著玉燈籠之中散發的光亮來確保視線還處於清明。
帶有年代感的石階,其上還細微地分布著幾縷縫隙,其間翠綠的青苔與不知名的植株堅強地生長著。
很快山巒上的石階便走到了盡頭,一個足有近十米高的古樸石鳥居出現在了兩人身前。
一座屋脊翹狀的日式殿宇建築樹立在鳥居的里側,周邊還有著類似的建築,只是個頭都比最中央的小。
正中央處麥秸連繫白色之字形紙條製成的粗壯繩索掛在最前沿的門帘上。
一根細長的粗繩豎直地吊在中央,正靠著紅色的賽錢箱。
縱使是摩洛斯並不了解關於日本這些所謂的祭神文化,但是到了這裡也大概能夠看得出,這裡絕對不會住人就對了。
「輝夜,這裡應該就是日本所謂的神社吧。」摩洛斯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一旁的四宮輝夜。
「誒……」
四宮輝夜微低著腦袋,手指緊扣著,本來就顯得白皙嬌嫩的手指在壓力的擠壓下泛起了紅。
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白色的霧氣仿佛緩緩地自輝夜的腦袋上冒了出來。
配合著已經蔓延至脖頸的紅潮,此時的她已經內心緊繃到了極點。
四宮輝夜沒有立即回應,摩洛斯也沒有著急。
等著四宮輝夜的下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能夠明晰地感覺到四宮輝夜握著自己手臂的力道在不斷地增大。
不知過了多久,四宮輝夜猛地抬起了腦袋看向了摩洛斯。
「塔納托斯先生,我們……戀愛吧。」
………
從摩洛斯那處跑出來的艾麗卡,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別墅,而是一路去了市醫院。
她的摯友莉莉婭娜還在那裡接受治療,秉著純真友誼,自己還是要去看看她的。
雖然聽摩洛斯那個傢伙說她的傷勢並不是很重。
這也算是故意找個地方散散心吧。
「嗚嗚……嗚嗚(┯_┯)」
艾麗卡削完的整蘋果,被她直接塞到了莉莉婭娜的嘴巴上。
奈何莉莉婭娜的嘴巴就只有那麼大,而艾麗卡未察覺到這樣的狀況,依舊望著莉莉婭娜的嘴巴里塞。
「啵!」
艾麗卡趕忙扒開了蘋果。
「我說你這是謀殺我的嗎?」
躺在病床上的莉莉婭娜,大口地喘著粗氣。
剛才簡直是已經處在了生與死之境了。
該死的艾麗卡,就知道她破天荒地來看她沒安好心,這簡直就是謀殺。
「抱歉吶。」
艾麗卡嘆息了一口氣,隨手將手中的蘋果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你是來噁心我的嗎?剛才那個蘋果是我今天晚飯。」莉莉婭娜一把倒回了床鋪,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可憐的莉莉婭娜身在異國他鄉,沒有監護人,而且錢包也丟了。
在她的祖父派人來救她之前,她必須先熬過這幾天苦哈哈的日子。
這樣的狀況以至於她在看到艾麗卡來了之後,突然都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
但是現在莉莉婭娜只想掐死艾麗卡,這傢伙就是過來搗亂的。
「噁心?如果我來噁心的話,我應該……在你寢室某個抽屜內,從上數起第二個的那個裡面的筆記本吶,還真是不錯,抒情的地方和少女一模一樣。」
「你!!!」莉莉婭娜直接起了身子,就要撲向了艾麗卡。
抓住了艾麗卡的肩膀,不住地搖晃著她的肩膀。
「沒想到你會對寫小說感興趣,我討厭那種冷淡的人,不過胸中激烈的跳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就是戀愛嗎?哈哈哈。」
艾麗卡無良的笑聲登時縈繞在了這間安靜的病房之中。
病房之中只有莉莉婭娜一個病人,倒是不會困擾到別人。
「你這隻母狐狸!你你你為什麼會知道這樣的存在!?」莉莉婭娜氣憤得近乎嘶吼道。
作為她個人的癖好之一,借著青春期對戀愛的嚮往,她的確是喜歡寫一寫老土的戀愛故事。
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描寫的是有多誇張與肉麻,這些也從來沒想過發表什麼的,完全屬於自娛自樂的類型的。
可是這些近乎於她黑歷史的東西,艾麗卡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
「我要掐死你!」
莉莉婭娜羞憤難當,揮動著小手就要掐向艾麗卡的脖頸。
「不能性急喲,如果我死了,我的遺囑上面可是寫滿了關於這個小說上面的事情喲。」
艾麗卡一歪腦袋,看著莉莉婭娜這副憤怒不能的模樣,笑得花枝亂顫。
「你這個惡魔!你根本不是人!」莉莉婭娜氣惱地不能自已,一把倒在床邊。
由於被那個陣法強行抽取靈力,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現在身體靈力虛浮,雖然看起來氣色不錯,但是其實損傷還沒有補回,至少還得修養一個月才能徹底恢復。
說起來莉莉婭娜也是實慘,有艾麗卡這樣一個無良的朋友,在自己還重傷的情況下,還這麼折騰自己。
「好了,逗你玩的。」艾麗卡撫了撫莉莉婭娜的腦袋,安慰道。
「真想一刀砍死你。」莉莉婭娜嘟囔著。
………
屋外的雨已經停了,被烏雲籠罩住的月牙也重新展露了出來,清雅宛的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撲撒在了御靈山間的綠植的枝葉上。
微雨過後,潛藏在巢穴之中的生物也重新探了出來,萬物的靡靡之音又再度回歸了正常。
只是原本代表著寂然與沉鬱的微雨結束,並未帶給四宮輝夜多少愉悅與寧然。
神社之中,四宮輝夜緊緊地抓著摩洛斯的領口。
在摩洛斯高大身材的襯托下,她顯得更為嬌小,嬌嫩白皙的臉龐上反著亮光的液體,不知到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她她被拒絕了………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如此乾脆的拒絕……她真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就算……就算會被拒絕,為什麼不能……為什麼不能先騙騙她。
「輝夜,回家去吧。」
「不,我不想,為什麼拒絕我,給我個理由!你……」
四宮輝夜揪著摩洛斯領口的手更緊了一分,身子無力地靠在了摩洛斯的懷中,身體的每一分力量仿佛都已經被抽乾。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我……我之後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能留在這裡。」摩洛斯語氣頓了頓,嘆息了一口氣。
他現在只有這樣的說辭。
他還真想不到當初偶然救下的小女孩,會對他有這樣的想法。
他已經活得夠久了,足足近兩千年的時間,早已將他以往的一切消磨得差不多了。
摩洛斯都已經記不清他原來叫的是什麼名字,自己來自哪裡了。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裡仿佛都是滄海一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像間桐髒硯那個老蟲子說的一樣,他會一直活到世界的終末,最後跟著世界一起消亡。
毫無意外的是人類根本不可能陪著他走那麼遠,壽命一點點逝去,而他卻依舊年輕,她只能每天窺見自己日益蒼老的面孔,看著她自己老得不成模樣。
這種痛苦即便是她願意忍受,摩洛斯也不願意讓一個原本應該在她的季節綻放的少女,跟著他這塊永遠不會變的石頭。
她應該在她短暫的生命之中,找到一位真正愛她的,與其相伴走過最美好的歲月,最後一起變老。
無論是他所在的希臘神系,還是凱爾特神話,想要讓人類擁有與神悠久的生命,這是近乎不可能的。
希臘神話多少力量足以與神靈匹敵的英雄,終究還是得屈服於時間,不過歷史長河旁一杯黃土罷了。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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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簾君,愛你們呦(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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