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跟宋喜的婚禮自然是看點頗多,單說一點,一般人做不到帶孩子參加自己的婚禮,孩子不僅能打醬油,還能當花童。
小傑負責給喬治笙和宋喜拿婚戒,喬喬和帛京則像模像樣的一人拿了只小畫筐,筐裡面裝著紅色的玫瑰花瓣。
三個孩子一上台就被主持人給扣住了,要說這個主持人來頭可不小,是央視某台的名嘴,任麗娜的偶像,她欽點要這人過來幫忙主持婚禮。
主持人年紀不大膽子更是不小,他蹲下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道:「叔叔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比如爸爸在家都叫媽媽什麼啊?」
喬喬湊近話筒,「喜兒。」
她聲音稚嫩清脆,台下客人已儘是姨夫姨母笑。
帛京隨後湊近話筒,「老婆。」
主持人笑著道:「那媽媽管爸爸叫什麼啊?」
喬喬性子更活潑一些,也不懼人,搶著道:「毛頭笙。」
主持人疑惑臉,不由得問:「什麼?」
台下元寶那桌都在笑,但大多數人都沒聽明白,台上宋喜和喬治笙也不好阻攔,有種被人當面戳穿沒臉見人的既視感。
喬喬又說了一遍:「毛頭笙。」
饒是主持人伶牙俐齒腦子轉的很快,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到底是什麼笙?帛京幫妹妹解釋,「貓,頭,笙。」
主持人替台下眾人問:「是哪幾個字?」
喬喬和帛京紛紛搖頭,不認字兒。
這時就要顯示出哥哥的重要性了,原本小傑一臉鼓勵的看著弟弟妹妹們,這會兒弟妹遇到了『尷尬』,他挺身而出,字正腔圓的說:「貓!頭!笙!就是貓頭鷹的貓頭,乾媽說了,乾爹晚上不愛睡覺,總是……」
主持人假裝驚恐,一把捂住小傑的嘴,連連道:「哎呦寶貝兒,可不能繼續往下說了,再說今天你沒什麼,我就出不去這扇門了……」
台下已然發出轟笑,台上宋喜別開視線,暗道這住處人不是任麗娜請來的,是猴子請來的,還不如讓小傑都說完呢,原本很正經的事兒,被他卡在了不正經的地方。
逗完了孩子,主持人這才過來逗…主持宋喜和喬治笙的交換戒指儀式,「戴戒指之前,雙方有沒有想對彼此說的話?眾所周知二位新人身份特殊,在此之前已經共同生活了幾年,這幾年除了愛情之外,有沒有其他的…我可沒說別的,就是其他方面的小意見和小建議,想讓對方在今後的生活中繼續精益求精的部分?」
話筒先遞給了喬治笙,主持人說:「男人都有擔當,這次我們男士優先。」
喬治笙眼裡沒有旁人,只看著面前一襲黑紗的宋喜,薄唇開啟,出聲道:「我老婆很好,我沒什麼好說的。」
主持人又遞了話筒給宋喜,讓新娘說,宋喜看著喬治笙道:「我老公最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主持人打趣道:「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聽到兩個新人說沒什麼好說的……」
宋喜跟喬治笙的愛情的確無需多言,一路上經歷了太多,早就超過了平常夫妻的情感波折和生活磨礪,大風大浪里淌過,好幾次死裡逃生,宋喜的一襲黑紗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今生今世,她只嫁喬治笙一人。
整個婚禮的過程都很歡快,沒有煽情的部分,可熟悉的親朋皆是默默流淚,宋喜從開門走到喬治笙面前的短短几十米,每一步都是不容易,每一步都是愛情。
最近網上都在熱議,說是宋喜嫁給喬治笙,是嫁給了愛情,其實並不是,而是宋喜跟喬治笙在一起,這才叫愛情。
儀式舉辦完,宋喜跟喬治笙去後面休息室換了套衣服,出來給眾位賓朋敬酒,長輩這桌自是不必說,要擺在第一位的,宋元青,任麗娜,還有許順平以及身旁的陸方淇。
時至今日陸方淇也沒有想起宋喜是誰,但是無所謂了,宋喜看著她安好,仍能喊她一聲乾媽,這就足夠了。
喬頂祥不在了,喬治笙的各位叔伯長輩,以及任麗娜這邊的親戚悉數到場,兩人二敬親友。
三敬恩師江宗恆,江宗恆被宋喜請到親人這桌,師徒二人對視,兩人眼裡都含著眼淚。
再敬就是朋友,常景樂告訴他們兩個先不用來他們這桌,這桌兩杯酒不能夠,收底兒時用,喬治笙帶著宋喜去別桌,宋喜看到了紀貫新路瑤夫婦,竇超陳辰夫婦,以及駱向東和梁子衿夫婦。
餘光一瞥,桌上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雖是許久未見,可她仍舊一眼就認出來,對方率先笑著跟她打招呼,「嫂子,好久不見,恭喜你和笙哥。」
是商紹城。他這張臉,見過一次沒人能忘得掉。
喬治笙一直對商紹城『耿耿於懷』,因為幾年前無意間打過一次照面兒,回去後宋喜還提過好幾回,說商紹城長得好看。
宋喜很熱情,商紹城不是自己來的,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几歲的女人,宋喜笑著說:「是女朋友吧?」
女人微笑著道:「嫂子好,我叫尤然。」
喬治笙俊美的面孔上不動聲色,拿著酒杯示意了一下,出聲道:「紹城好好對人家,以後我跟你嫂子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別人不知道喬治笙心裡想什麼,宋喜門兒清,暗道小氣鬼。
白天忙婚禮,晚上請朋友們去禁城玩兒,剛過午夜,元寶和黛安娜等人就張羅著讓喬治笙跟宋喜先回家,忙了這一天,累都累死。
喬治笙也沒跟他們客氣,領著宋喜先走,宋喜喝了不少酒,在車上迷迷糊糊的跟他念叨:「這就算完了?我就算徹底嫁給你了?」
「嗯。」
「別人是領證,拍照辦婚禮一起來…咱倆倒好,從領證到今天,五年了。」
「小笙哥…」
「嗯。」
「貓頭笙…」
「嗯?」
「老公~~」宋喜笑著叫了一聲,千嬌百媚。
喬治笙知道宋喜酒品不怎麼樣,早就降下中控,也不怕司機聽到,攬著她的肩膀,讓她坐的舒服點兒。
她在車上一會兒跟他表白,一會兒翻小腸埋怨他從前的壞,終於到家,喬治笙將宋喜抱上樓,這會兒她已經很困了,一點兒知覺沒有,直接睡著了。
迷迷糊糊睜眼,房間裡亮著暖黃色的床頭燈,「醒了?」身旁熟悉的聲音響起,宋喜翻了個身,見喬治笙躺靠在身旁看書。
眼下是凌晨四點二十,宋喜問:「你怎麼還不睡?」
喬治笙道:「睡不著…有點兒興奮。」
宋喜噗嗤一聲樂出來,這麼多年能從喬治笙嘴裡聽到興奮二字的機會實在是屈指可數,雖然他興奮時表情還是冷靜的。
宋喜是被餓醒的,喬治笙合上書,「想吃什麼?」
宋喜道:「疙瘩湯。」
喬治笙說:「你先洗個澡,我去做。」
宋喜洗完澡下樓,喬治笙正好做完疙瘩湯,用的是她的配方,兩人一人一大碗,宋喜吃了一口挑眉道:「可以啊,平時沒少偷師學藝。」
喬治笙道:「別想用這招矇混過關,以後還是你做,畢竟你就這一個拿得出手的。」
宋喜笑說:「我的長壽麵做的不好嗎?」
喬治笙說:「估計不吃你當年的長壽麵,咱倆這些年會更順當一些。」
兩人如常聊天,吃飽上樓,躺在床上,黑暗中宋喜道:「老公,晚安。」
喬治笙低沉著聲音道:「晚安,明天見。」
宋喜無聲的勾起唇角,明天見,每天見,睜眼就能看到他,真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