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醬,我們有必要接這次任務?」
「啊,我現在好歹是一級咒術師,不能總是對高層愛搭不理吧?」
「誒?你有在乎過高層?」面目清秀的短髮男生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同伴,壓低聲音,「這次任務似乎並沒有走正規程序,分派任務的窗也是語焉不詳,神色古怪,甚至都沒有派輔助監督跟過來。」
他的同伴是一個身形健碩,留著髒辮的粗獷男生,見他囉囉嗦嗦,高聲大叫,「哪裡要管那麼多?」
「現在我身上已經充滿了激情,快要燃起來了!」
「高專都是些悶得要死的傢伙,我可不想一輩子躲在五條悟的羽翼之下!」
「那傢伙,可是當下最大的詛咒師組織,術師之家的幹部,多少公司因他破產清算,又有多少普通人因他家破人亡!完全不必有心理壓力!」
短髮男生猶猶豫豫,「這應該是世俗界的範疇吧,雖說是詛咒師也很少跟高專有衝突。」
髒辮男生沉聲道,「因為世俗界那些官員無能,高專高層那些老傢伙也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才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無論願不願意,我們入學以來就被打上了五條派的烙印,把我們消耗掉,順便解決一個大麻煩,對他們來說是兩全其美的事。」
短髮男生嘟囔著說,「知道是這樣你還……」
髒辮男生回頭,說,「你難道不好奇五條悟的過往麼?」
「他表面上看著大大咧咧,可對從前的事他從來都沒說過吧?」
「夏油傑,還有這次的禪院幽,要麼是他的同學,要麼是他的後輩。」
「從禪院幽這邊下手,顯然更容易吧,再怎麼說我也是這個時代第二個懂得領域展開的咒術師。」
「金醬,目標來了!」
短髮男生提醒同伴的時候,同時發動了自己的術式,星間飛行。
他們埋伏的地方是東京前往靜岡縣的一處山路,很少有無關的路人經過,在此之前,短髮男生就在附近的樹木、山石上標記好了咒力,一時間碎石落木朝著經過的黑色汽車砸去。
黑色汽車曲折前行,避開一個個從天而降的障礙物,被迫停了下來,一前一後走出兩個男人。
最先走出來的是位穿著黑色西裝,留著八字鬍的小眼睛韓國人,後面那個穿著黑色短袖,寬鬆長褲,留著一頭黑色蓬鬆短髮,一臉睡不醒樣子的娃娃臉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禪院幽。
禪院幽將手搭在那個韓國人肩上,拍了拍他的胸脯說,「孔時雨,才多久不見,你的車技是不是下降太多了?」
孔時雨反手拍了拍禪院幽湊過來的臉蛋,說,「醒醒,是咒術師。」
禪院幽緩緩站直身子,揉了揉眼睛,看著穿著黑色高專制服走過來的兩人,打起了精神,「京都?東京?」
「東京高專二年級,秤金次。」
「東京高專二年級,星綺羅羅。」
禪院幽指著留著髒辮的秤金次大笑,「五條悟說的那個學生就是你啊,明明才十八長得像三十八,啊哈哈哈。」
「很久沒碰到過東京的學生了,夜蛾校長的胃痛好些了麼?七海、灰原還在當咒術師麼?還有硝子……」
「夠了!」秤金次打斷禪院幽的追問,額冒青筋,大聲吼道,「就算五條悟再怎麼不靠譜,也不會跟你這詛咒師說這些有的沒的。」
禪院幽淡淡回了句,「嘛,這種事誰知道呢。」
星綺羅羅在一旁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禪院幽,你可是詛咒師,我們這次是奉高專的命令來捉拿你的。」
禪院幽隨口抱怨著,「五條悟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只知道滿天亂飛清小怪麼?」
「你們居然還心甘情願地給高層做事。」
「也沒有看到輔助監督,有好好的走正規程序麼?」
「雖說早就對高層不抱什麼希望,可是都十年了,五條悟都沒教會他們尊重人權麼?」
「呵,不過是詛咒師,還講什麼人權。」秤金次擺開架勢,大聲吼道,「廢話少說,開戰吧!」
他和星綺羅羅齊齊看向禪院幽身旁,孔時雨高舉雙手,後退兩步,「與我無關,我只是個司機。」
「偶爾能看到咒靈的普通人。」
禪院幽大叫,「啊啊啊!孔時雨你太卑鄙了!居然只把自己摘出來!」
「別把我拖下水啊!」孔時雨快步回到車裡,緩緩拉下車窗,「要快點,老闆在等。」
禪院幽向後擺了擺手,「夏油傑,讓他等多久都無所謂。」
話音剛落,秤金次和星綺羅羅便聯手攻了過來,經過兩年的磨合,他們之間已有了相當的默契。
也許連術式都用不到就能拿下他。秤金次剛這麼想,就看到一道光炮擦著他的臉皮轟了過去。
「金醬!」
「綺羅羅!」
秤金次回頭看去,只見星綺羅羅被那道光炮帶到天上去了,化作一顆目不可見的星星。
「安心,安心,作為你們的前輩,我對東京高專的學生一向留有寬容的。」
「這種程度應該死不掉的,大概。」
「什麼?!」秤金次猛地回頭,卻見禪院幽已經繞到了他身側,一拳攻了過來,他連忙雙臂護頭,同時飛起一腳和禪院幽拉開距離。
禪院幽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甩了甩手,「糟糕的觸感,簡直跟砂石一樣。」
「五條老師說過,我的咒力屬於比較粗糙那類。」
秤金次渾身咒力暴漲,朝禪院幽沖了過去,然而禪院幽總能保持比他快上一線的速度,遊刃有餘地壓制住他,就像一年級跟五條悟交手時那樣。
更糟糕的是,他還能準確地抓住出招的空隙回以反擊,這樣下去會被他逐步地占據優勢的。
「打架的時候自曝手段的壞習慣都沒改過麼?這可沒有術式公開的好處。」
聽到這話,秤金次忍不住向下看去,只見他身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道傷口,直到這時他才感受到痛感,鮮血泊泊地向外流淌。
是他的咒力特性?還是……
禪院幽是曾經的高專咒術師,但高專對他的記載確實寥寥無幾,術式描寫也是語焉不詳。這下就難辦了。
術式,柏青哥!
趁著禪院幽被突然出現的門戶卡住的瞬間,秤金次一拳將他轟中。
「我的術式並不是那種傳統的強力術式,但是可以幫我把勝率再扳回來!」
「嗤,別取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名字!」
隨著禪院幽認真起來,秤金次的術式也越來越難阻攔住他,他一拳轟破好幾扇門戶,將秤金次轟退數百米。
秤金次瞄了眼小腹上的傷痕,咧了咧嘴。
是類似胖達的激振拳,難以用咒力防禦的類型?
禪院幽緩步朝他走來,說,「將強力的手牌捏到最後的想法還是不要有了,我比較趕時間。」
「如你所願,來一場激情的碰撞吧!」秤金次雙手結印,「領域展開,坐殺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