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劫後小事

2024-08-13 03:13:58 作者: 北冥有魚沒有魚
  東京高專,綠草如茵的操場上,一年級的學生們正和里香玩著排球,五條悟和禪院幽坐在高台上遠遠地看著。

  五條悟雙手環抱在胸,很是滿意,「這才幾天,憂太已經很熟練了嘛。」

  禪院幽沉吟道,「我還以為他會捏成里香本來的樣子,他的心態還不錯。」

  五條悟身子前傾,盯著禪院幽的臉,語帶威脅,「你在想些什麼?憂太的事已經結束了吧?」

  禪院幽微微抬起雙手,求饒似的說,「我對客戶的後續體驗還是很關心的。」

  「里香會漸漸擁有智能吧,終有一日會被扭曲成原來的模樣。」

  五條悟挑眉,「然後?」

  「憂太會很痛苦,他會清楚的明白里香不是里香。」禪院幽語氣冰冷,饒有意味地說,「之後就會驗證我的猜想,他的愛會否被解構。」

  五條悟低聲威脅,「別把我的學生當作實驗品。」

  「有什麼關係?」禪院幽不以為意,「成功的話,憂太就會像普通人那樣活下去;失敗了,他還是你需要的那個特級咒術師。」

  五條悟不滿地冷哼,「傑打扮得像個和尚卻不是和尚,你明明是個牛郎卻像個和尚。」

  禪院幽低聲笑了笑,「開解客人,撫慰客人們的心靈也是我們的份內所在。」

  五條悟不悅地說,「這麼愛開解人,怎麼沒見你把傑從溝里開出去。」

  禪院幽比出食指強調,「太麻煩的事我不干哦!」

  「在術師之家的時候,我經常開解自己,麻煩的事不去做也沒關係。」

  他深深地感慨道,「咒術師本來就是壓力和死亡率最高的職業,不常常自我開解的話,會變成夏油那樣的。」

  「夏油,夏油。」五條悟倚靠在椅背上將腳搭在前排,問,「傑還沒有消息麼?」

  禪院幽搖頭,「術師之家那邊還沒消息,那兩個孩子可是急得團團轉。」

  「比起這個,我要來高專當老師。」

  五條悟驚得快要跳起來,「你開什麼玩笑?!」

  禪院幽大聲抱怨,「還不是因為你沒把咒術總監的位置給我搞過來!」

  五條悟雙眉倒豎,冷笑連連,「還能埋怨到我?」

  禪院幽不接話茬,只是自顧自地說,「一時間高層那些人不敢招惹我,長此以往還是會給我派任務的,我需要理由搪塞他們。」

  五條悟大聲怒斥,「你個薪水小偷!」

  禪院幽反唇相譏,「大少爺是不是給高專幹活幹上癮了?」

  五條悟氣憤扭過頭,好一會兒才說,「要我幫忙麼?」

  「大少爺,別太相信自己的人緣了,我自己走動就好。」

  ……

  東京一處爛尾樓中,術師之家的幹部們在這裡集會,臉色各異。

  自百鬼夜行開始,他們就再沒找到過夏油傑,一種不安無法禁止的出現在他們心中。

  夏油傑,是不是拋棄他們了?

  還沒找到夏油大人,就被叫到這種地方,菜菜子煩躁的坐立難安,終於忍不住大叫,「為什麼停下來,不繼續找夏油大人?!」

  「利久你在做什麼了?!」

  禰木利久神色冷漠,說,「夏油大人會繼續找,只是還要確定我們之後的路線。」

  菜菜子激動地說,「有什麼好確定的?!夏油大人就是一切,沒有他我們就不會存在!」

  菅田真奈美大聲制止,「菜菜子你冷靜點,我們都有同樣的心情。」

  禰木利久聲音低沉,繼續說道,「夏油大人不想見我們,我們是找不到他的。」

  「只是就算他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也要繼續他的志向。」

  「讓世道陷入混亂,使咒術師替換非術士猴子。」

  「羅里吧嗦說些什麼呢?」菜菜子煩躁地抓著頭髮,「什麼志向?什麼偉業?夏油大人不在就毫無意義。」

  菅田真奈美沉痛地說,「菜菜子,你也該成熟一點了,明明夏油大人他……」

  「成熟什麼的。」菜菜子悲痛地蜷縮著身子,「夏油大人和我們的故事還未結束啊。」

  「如果是被夏油大人的摯友五條悟殺掉,夏油大人也不會有怨懟。」


  「像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又是怎麼回事,別像三流作家一樣擅自腰斬我們的故事啊!」

  美美子來到了菜菜子身邊,兩姐妹同時拿出咒具,對上自己昔日的家人,「話說到這份上,也沒有再討論的必要了吧!」

  眼看話不投機,術師之家的幹部們就要大打出手,忽然一道他們都耳熟的聲音由遠及近,是禪院幽。

  「怎麼我還沒到,就打起來了?」

  「這種事也不通知我,我不還是術師之家的幹部麼?」

  幹部們將矛頭指向禪院幽,警惕起來。

  禰木利久皺眉,「你怎麼會來……是了,我們的結界對你來說來如自如。」

  菜菜子回身問道:「幽,你來得好,對夏油大人的事你是什麼看法?」

  禰木利久冷冷地說,「還用說麼?他現在是咒術師,他是臥底這件事我們不早已心知肚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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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幽委屈地抱怨,「喂,喂,怎麼只對我區別對待?」

  眾人的視線,投向禪院幽身後的陰影角落,米格爾無奈地走出來。

  就算他是黑人,他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藏下去。

  「作為代價,我已經將自己租借出去了。」

  禪院幽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夏油已經不在了,大家散夥得了。」

  眾人怒目而視,菜菜子大叫,「你這算什麼?」

  禪院幽語氣輕佻,「西行路上的……二師兄?」

  不知是誰先笑了起來,氣氛變得不那麼僵硬了。

  禪院幽說,「我是認真的。」

  「以前那些事就不要幹了,犯在我手上也不好辦。」

  「就你們這幾根蔥,要是夏油回來了一看少了誰,會傷心的吧?倒不如提前讓我殺掉。」

  「開玩笑噠~」

  平淡的話語卻讓眾人通體發涼,除開米格爾和拉魯,其他人加一塊都不夠他一隻手收拾。

  禪院幽很喜歡講地獄笑話,但不聽到心裡,會死人的。

  「夠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拉魯睜開眼睛,看向禪院幽,「別再嚇唬他們了。」

  禪院幽笑吟吟地說,「總會有人不放在心上,不是麼?」

  禰木利久冷聲道,「誰也無法說服誰,就按各自的想法分道揚鑣吧。」

  拉魯閉上雙眼沉聲道,「無論各自的選擇是什麼,不要忘了我們都是家人。」

  「有機會的話在一起吃飯吧。」

  禪院幽笑著說,「這種事我還是可以答應的。」

  隨後一把揪住想要溜走的菜菜子姐妹,語氣陰森地說,「沒有夏油寵你們,別想給我逃學,口桀口桀口桀……」

  兩姐妹拼命地掙扎,大吵大嚷,「我們不會和那些令人作嘔的猴子們在一起的!」

  「是高專哦,夏油出現的話,會最先找五條悟吧?」

  美美子心有意動,問,「是東京高專麼?」

  「不,是京都。」

  兩姐妹只停頓了一秒,就在此掙紮起來,拼命呼救,「真奈美!利久!拉魯!」

  然而,那些人聽到呼救聲只會走得更快。

  他們都知道,術師之家中,除了夏油大人,禪院幽對其他人都沒什麼感情,也只會對雙生子有所偏愛。

  唉,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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