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一切都結束了。」
罥索在薨星宮各個結界中釋放出大量咒靈用來阻擊里香,隨後低頭看向乙骨憂太,輕聲笑道,「不僅是天元,你死之後,我也能完成夏油傑未了的心愿,收服里香。」
「到時候無論是禪院幽礙事,還是夏油傑再生,甚至是五條悟破封而出,都無法干擾我的實驗。」
只見罥索身後深邃漆黑的咒力轉動翻湧,她將手高高抬起,就要用極之番.漩渦結果了乙骨憂太,忽然感到恐怖的重力施加到她身上,哐地一聲跪伏在地,一臉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難道是複製術式的條件就是適應?!!」
乙骨憂太雙手拄著吹雪半跪在地,艱難地抬頭她,身上時不時崩開道道傷口,「重力術式。」
「同樣的術式,但我的咒力遠比你強,所以無論是威力還是範圍都在你之上。」
罥索聞言面色狠厲,瞬間加大重力術式的輸出,成倍的重力壓在乙骨憂太身上,渾身骨骼響起咔咔的斷裂聲。
乙骨憂太同樣施以顏色,加大重力的同時拄著吹雪向她走去。
他可以擴大重力術式的範圍,但很明顯,術式的範圍越小威力就越大。
看著乙骨憂太緩步走來的身影,罥索不由得瞳孔震動,汗水不斷從她額間滴下。
鮮血不斷地從吹雪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口上迸出,將她整個人都染成了血人。
不可癒合的效果,要多久才會退去?
強重力的狀態下明顯對我不利,可是乙骨憂太復刻術式需要多久?
使用反重力術式可以對抗重力,會被他學去麼?
時間轉瞬即逝,加諸在他身上的重力也越加沉重,並沒有太多時間留給她來思考。
乙骨憂太雙手交握拖刀而行,隨著他身上燃起淡白色的反轉咒力,步伐也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罥索下定決心,高聲大喝,「重力術式,最大輸出!」
乙骨憂太毫不猶豫緊隨其後發動術式,兩個特級水準的咒術師同時發動重力術式最大輸出,沉重的重力將二人一同壓倒在地,血肉飛濺。
隨著他們的輸出加大,他們所在的結界也受到了影響,坍塌破碎。
就在他們墜落到另一個結界中伺機回血之時,罥索果斷髮動反重力術式。
乙骨憂太一個不察,下墜之勢換做上升,嗖得撞穿空性結界跌入另一個結界中。
罥索長舒一口氣,趁著乙骨憂太消失抓緊時間發動反轉術式回血。
幸虧夏油傑的這具身體夠強,不然經不起這般折騰。
不過,乙骨憂太說的不錯,單論咒力,我確實比不上他,幾次反轉術式後,咒力也所剩無幾了。
不過,他強行用反轉術式回血在強重力中行動,應該也消耗了不少吧?
還是要趁著他完全顯現到期之後,里香趕來支援之前將他殺掉。
……
窗的總部,輔助監督們緊張地看著薨星宮結界內的戰況,看到罥索用反重力術式將乙骨憂太彈飛,轉而利用結界術消耗他,不由得擔憂起來。
京都高專一年級生新田新雙手緊握,盯著大屏幕,「我們就沒有能做的事了麼?至少讓乙骨憂太和里香匯合……」
他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室內輔助監督的目光,一位滿臉胡茬的中年輔助監督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傻話了,你認為我們來當輔助監督是為了什麼?為了錢更少?」
「輔助監督和咒術師並不是一個賽道,可是做不到管理層,最老資格的輔助監督,他的薪水也只等同於剛晉升的二級咒術師。」
「接觸咒術師這行業的時候,誰不想拿著好用的術式大殺四方,這不是生來就沒有麼?」
伊地知潔高輕咳一聲,說,「別向孩子傳遞消極的思想。」
又回頭向新田新說,「換個角度想想,輔助監督的薪水相對於咒術師是少了些,可存活率更高啊。」
「至於干涉薨星宮這種等級的結界……」伊地知潔高嘆了口氣,說,「從廣義視角來看,咒術師是代代衰退的,直到現代咒術師也變得只懂得應用自己的術式。」
「自身術式之外,相傳已久的咒術家族有自己的秘術,簡易領域由新陰流一脈相傳,結界術更只剩得布帳這一種用法。」
「在咒術高專的前身,咒術界高層構成的元老會看來,只懂得布帳、給咒術師打下手的輔助監督是沒有資格獨立於咒術師而存在的。」
「在他們眼中只有一線咒術師和高層的區別,戰鬥在一線的咒術師只是對抗咒靈、詛咒師的消耗品。」
「直到一百多年前,東京、京都兩位初代校長在御三家的支持下建立了咒術高專,劃分了咒術師和輔助監督的職能,才讓居高不下的死亡率降下來。」
絡腮鬍嘴角抽搐,出口抱怨,「伊地知,從頭開始講就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了。」
伊地知潔高聞言一驚,忙不迭地躬身抱歉。
「嗤,都成東京這邊的部長了,還畏畏縮縮的。」絡腮鬍抱怨了一聲,又回頭看向新田新,說,「改寫結界的定義已經是當代咒術師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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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罥索這樣隨意篡改薨星宮這樣高等的淨界,除了已故的天元大人,也只有當下的禪院總監在十年前做到過類似的事。」
……
乙骨憂太裝破結界的邊界來到了另一道結界中。
這道結界一片黑暗,空無一物,而他只覺上下顛倒向下墜落,永無止境。
不同於重力術式可以對目標施加重力,反重力術式只要一瞬間的效果就可以將人彈飛,條件足夠的話,甚至可以將人彈出地球大氣層。
再撞入這道結界之時,乙骨憂太就感受不到了反重力術式的存在,想來也是,罥索並不知道他複製術式的條件,也不會給他時間來適應。
結界怎麼可能一直墜落下去?環形結界?還是拼接型?
禪院先生倒是提過無邊界結界,只是結界術並不像領域,沒有邊界的結界可以說毫無用處。
先確認下這道結界的邊界是否存在……
乙骨憂太手握吹雪,輕聲道,「付喪操術。」
他手中的吹雪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帶著他漂浮在空中,他深吸一口氣,奮力揮刀,「鐮異斷!」
咒力形成的風刃席捲四方,卻久久沒聽到回音,乙骨憂太不由得心中一沉。
就算不是無邊界領域,也是內部遠比外部大的那種……
這時,罥索潛入結界來到他身後,手背相貼雙手結印,身後是由四座僧侶巨像蹲伏,一張張奇形怪狀的臉構成的怪樹拔地而起,「領域展開,胎藏遍野!」
一片漆黑的結界瞬間改變了環境,乙骨憂太久違的踏在堅實的地面,緊隨而來的是難以想像的重力。
就算他及時發動了簡易領域,卻也看到它的簡易領域在肉眼可見的再消逝。
禪院先生說過,罥索的領域是開放型,要先擺脫領域的範圍……
然而乙骨憂太卻感到他和罥索的距離不斷在縮短,罥索一副盡在掌握中的笑容,「別拿我和其他人比啊。」
他能夠干涉領域中結界術的那部分,縱然是開放型領域,但想要逃出去,確實不可能。
隨著他將乙骨憂太拉回來,乙骨憂太承受的重力越重。
他能想到乙骨猶太能做的應對,故技重施,同樣以重力壓迫他,但在領域中他有信心,先垮掉的一定會是乙骨憂太。
忽然,里香從外界將結界撕開一道縫隙,看到領域中艱難前行的乙骨憂太,高聲大叫,「憂~太!!!」
罥索被其吸引了注意力,不禁抬頭望去,忽然聽到一道掌聲,「不義遊戲。」
下一瞬間,里香和乙骨憂太換位,一記重拳將罥索重重轟中,其人像破抹布一樣橫飛出去,鮮血狂噴,連帶著將領域中心的那棵怪樹也撞穿。
兩道掌聲重合,里香和乙骨憂太再次換位,提著吹雪殺向罥索。
罥索來回看著天上的里香和領域中的乙骨憂太,心中驚惶不已,「他們都可以使用術式?!!」
「不!只是迷惑項!」
他當即改變領域中的效果,將反重力賦予領域。
果然,乙骨憂太啟用重力術式抵抗領域中的反重力,速度不減。
乙骨憂太和里香,無非有以下幾種可能。
乙骨憂太和里香都可以複製術式,且使用術式。
里香可以複製術式,乙骨憂太和里香都可以使用術式。
里香可以複製術式,乙骨憂太和里香都可以使用術式,但不可同時使用術式。
看到里香沒有發動另外的術式支援,罥索心中已有了答案,他們的狀況是第四種。
而乙骨憂太,他使用重力術式可以對抗反重力,但有領域加成的反重力,可以壓倒他,把他彈射到外太空!
一瞬間,罥索的心情也雀躍起來,手舞足蹈,「持續上千年的龍爭虎鬥,合縱連橫的詛咒世界……」
「實在令人期待——」
他激昂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見他的開放領域開始瓦解。
窗的總部內,伊地知潔高已經捏碎了禪院幽的給他的掛墜,靜靜地看著薨星宮中事情的發展。
「通過瓦解我所在的空性結界來解決我的領域,是天元那個老古板會做出的決定……」
「不!不只是這個結界,將整個薨星宮結界解構,再整合……」
「天元不在薨星宮?!!」
罥索心中漸漸浮現出一種可怕的念頭,薨星宮,是用來獵殺她的陷阱!!!
她心中一狠,再次反轉領域效果,乙骨憂太感到同重力術式對抗的力量消失,再次和空中的里香換位,同時再次發動簡易領域朝著罥索墜去。
櫻島結界,禪院幽做好了布置,不禁看向東京方向。
天內理子好奇地問道,「幽,怎麼了?」
禪院幽輕聲笑道,「伊地知使用了我給他的東西,死滅洄游可以進入第二階段了。」
「布置的差不多了,下一程我們去大阪吧。」
東京地區,毫無徵兆地發生了六級地震,地龍翻滾,轟鳴聲不絕於耳,若是有人能從高空看去就能發現,薨星宮結界、東京第一結界、東京第二結界,三大結界在不斷地糾纏融合。
東京結界內的泳者對此毫無知覺,只是他們隨身攜帶的小金蟲變成一團亂碼,發出刺耳的噪聲。
夏油傑將一切收入眼中,心中感嘆著禪院幽的大手筆,隨後感應到東京最強大的那股咒力,趕往乙骨憂太和罥索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