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一個小丫鬟踮著腳,把門上大紅泡泡一樣的燈籠取下來,吹滅裡面的蠟燭。
另一個小丫鬟端著溫熱的水小心翼翼的往老夫人的屋子靠近。
老夫人極其講究養生,清晨不碰涼,否則容易傷肺。
她早餐吃的也講究,看著不豐盛,卻搭配得當,都是長壽養生的食物。
軟硬葷素搭配的都很好。
隨著老夫人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大家子也都紛紛甦醒了。
各自有伺候的人伺候著洗漱穿衣。
江婉起的也早,她起床,簡單梳洗之後,就端坐著,先抄寫一份佛經,她很認真,坐姿端正,握筆有力,一筆一划,皆用心。
祖母喜歡佛經。
她每日都會抄一份送去。
她的閨房很大,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也不少,但是最出挑的是她有一個書架,上面擺著許多書。
這些書才是真正難得的。
現在外頭的人,普遍不識字。
能識字就可以被尊稱一聲先生。
而像她這樣,不僅識字,還能有這麼多書的,不僅僅是大戶人家,還是要有傳承底蘊才可以做到。
桌面上除了佛經還有擺放著幾本書,比較隨意,也翻得有些舊,可見是日常常看的。
書下還壓著幾幅風景畫,也是一些尋常的山水,但是取景的角度很好,趣意渾然天成,還蓋著婉兒的小印。
書架旁邊是另外一扇窗,窗外對著院子的小橋流水,窗內放著一架古琴,古琴搭手的位置油亮油亮的,也是江婉常常彈奏練習的。
書架上的書包羅各種門類,還有一格,專門是棋譜棋藝書籍。
江婉抄寫好佛經,起身,在丫鬟伺候下洗了個手。
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擦手巾,她還禮貌的道謝了。
小丫鬟羞的有些臉紅。
……
一家之主母吳氏,也起床了,面色紅潤。
夫君起的更早,應該是去練武場鍛鍊去了。
雖然她的生活遠不如過去奢華,首飾也沒有跟上當季的潮流,甚至這犄角旮拉的小地方,交往的人也都是過去遠遠看不上的。
可是她顯然也過的很不錯。
夫君對她疼愛,兩人敦倫的生活也很完美。
夫君雖然不如二叔面貌俊美,但是夫君文質彬彬,文韜武略,比二叔那瘦乾乾的男子不強上百倍麼。
婚後才知道男子靠個皮相有什麼用。
吳氏心情頗好,吩咐大丫鬟:「碧螺,去院子裡采一支新枝條來,重新換上,精神一些。」
……
練武場大樹,枝繁葉茂,樹下。
一穿著墨藍色鍛袍男子拳拳有聲,呼吸有序。
很是強健。
江淮生是這個時代少有的優秀才俊,出生貴族,君子六藝,樣樣出色。
哪怕到了這鄉下地方,他也沒有放棄苦讀鍛鍊,日復一日,十分自律。
……
一家子最讓人愁的大概就是小少爺江榮了。
江榮之前挨了父親兩鞭子,藉口養病養了兩天。
再養下去擔心又挨鞭子,今日要去進學,所以也早起了。
穿上了母親給加急讓人做的新袍子。
他先去給祖母請安,見祖母神態跟平常一樣,並無不同。
他心想,那江楓難道沒出事,祖母雖然把那一家子逐出家門了,但是貌若他家有什麼事,祖母這裡都會第一個知道的。
妹子也跟平日一樣,老古板無趣。
江榮請安完,趁著爹沒來,趕緊溜了。
今天護衛吳六居然沒有來。
也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江榮帶著兩個小廝出門,平日吳六在跟前不覺得啥,這要是沒來,還莫名感覺有點虛。
肯定是擔心自己責罰他。
江榮帶著小廝慢悠悠的往縣學走去。
結果迎面居然就看到不遠處站著幾個浪蕩子,其中一個就是江楓。
江楓好像也看向了他。
而且江楓那眼神莫名有點嚇人。
他不禁感覺腰上隱隱作痛。
江榮嚇的後退一步,可是又覺得自己很慫,這是大街上怕什麼。
他帶著小廝大搖大擺的從江楓面前經過。
果然江楓沒有在看他。
正跟身邊的浪蕩子聊天,面上帶著笑容。
江楓臉上掛著笑,看著江榮少爺帶著小廝從自己面前經過。
頭髮遮蓋的眼睛上的傷口,痒痒的。
身邊的少年手裡拿著個饅頭,一邊大口吞咽,一邊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楓哥,干不干!唔,我大哥說了,我們就跟著去助威就行,嚇唬嚇唬路人,不用真動手,真動手有他們,我們就是一個人多勢眾,到時候他們吃肉,我們可以喝湯。」
江榮遠遠的聽到,忍不住內心呸了一句。
不就是打家劫舍麼!
狗改不了吃屎。
壞人果然是骨子裡的,把這種惡事都說的冠冕堂皇。
不用他收拾,江楓這種浪蕩子,遲早把自己作死。
江榮加快了幾步,感覺自己跟江楓這種人靠近一些,都降低自己的格調,他也配姓江,侮辱了他的姓。
江楓聽著身邊少年的話,不緊不慢的問道:「我們有多少人?大哥有多少人?要嚇唬誰?」
少年撓了撓頭,用力把喉嚨的饅頭吞進去,有點茫然的道:「就我們一塊玩兒的這些人啊,有七八個吧,大哥說我們就助威,他們人多,嚇唬的人就是幾個出來玩的有錢人家公子哥,有錢,特有錢,穿綢緞。」
「楓哥,你去不去,就等你一句話了,我們都信你,你去我們就都跟你一起。」另一個少年沒有饅頭,但是盯著吃饅頭的少年,吞咽了好幾下。
江楓看著穿綢緞袍子的江榮的背影,點了點頭道:「去,給大哥助威,我肯定要去。」
「走走走,那我們快走,大哥說了,他有一口肉,我們肯定有一口湯喝。」少年拖著江楓。
沒有拖動。
江楓拍了拍自己的帶滿補丁的袍子,笑道:「走,喝湯去。」
幾個少年勾肩搭背,走路浪浪蕩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