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宮越華麗。★🎁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越顯得皇上老邁。
皇上實際不想慧雲來探望自己。
慧雲在他心中始終是不一樣的。
如若是皇上知道白月光這個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但是白月光的神奇之處,就是白月光本人來了都沒有用。
他愛的是心中白月光,而不是白月光本人。
所以上一次見慧雲下山,刺傷了盧相,皇上已經釋懷了。
他還是愛著心中的白月光,是慧雲,但是不是眼前的慧雲。
皇上本來是裝病。
結果他根本不需要裝。
他躺下,就病了。
格外虛弱的時候,他再次看到了慧雲,但是他是穿過慧雲看到慧雲身後的小女孩。
女孩天真爛漫,眼神乾淨,跟小時候的慧雲一模一樣。
棉棉覺得皇舅公看人的眼神怪怪的。
皇舅公這會子的模樣有點像村中那長滿皺紋的老婆婆。
但是那老婆婆看她眼神是溫和的。
皇舅公的眼神卻有一種怪異的熱情感覺。
棉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皇上的身體常年服丹,感覺應該是內臟很多部分都鈣化。
這個模樣,有點像是一具屍首還活著一般。
其實有點恐懼。
大片的老人斑。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好像丹藥也確實延年益壽了。
先把人搞的像屍體,然後保持屍體的活力……
棉棉沒有想給靈泉水什麼,她又不是腦子有病。
公主奶奶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好,不管閒事就能活得久。
棉棉也不聖母,見人就給靈泉水,只會害了自己。
她進宮以防不讓帶小刀,她把小樹都揣懷裡帶來了。
畢竟這是事故高發地。
雖然冬日小樹喜歡睡覺,懶洋洋一點,但是要喊它出來它也會聽話的。
小樹最有用,像是棉棉的暗衛。
而且可以隨身攜帶。
慧雲公主本來以為皇兄裝病,就隨便來看看,畢竟她現在下山了,也要遵從山下的人情世故,順便帶棉棉回來她小時候居住的地方看看。
卻沒有想到皇兄居然真病了。
她就有點後悔,擔心嚇到棉棉。
皇兄這行將就木的樣子,把她都嚇到了。
「阿兄,你還好著嗎?」
慧雲有些慌,她雖然沒有落淚,她只是說了一句關心的語句。
但是她的容貌實在太加成了。
有的女子就是平平無奇的跟你說一句,你吃了嗎?你都會心動,幻想孩子一兒一女,男孩叫鷹,女孩叫鶯……
皇上裝病裝出了真病。
疲憊,不想起,整個人都感覺好像躺著比較好。
可是他不能真這樣躺著。
所以他的心情也是憤怒懊惱的。
他想殺人,他真殺人。
反正有些人該殺。
可是慧雲的一句話,他就覺得好了八成,也精神起來了,甚至坐起來了。
慧雲不願意棉棉待在這個環境裡,開口把她打發了。
「嚴公公,你帶棉棉出去溜達一下,她在家跟我說了好多次好奇皇宮長啥樣,我陪阿兄說說話。」
慧雲這麼說了,皇上自然點頭。
只是目光還是一直落在棉棉的背影上。
慧雲對兄長的感情很複雜,有感情,但是也有一股子壓不住的噁心感。
當然她也不敢招惹皇兄生氣,因為皇兄這些年性格古怪捉摸不定,那些侄兒為何死那麼多,跟皇兄脫不開關係。
慧雲跑廟裡,未嘗沒有因為皇兄的緣故。
兄妹倆幾十歲了,話家常,其實沒有什麼好話的。
皇上的生活一成不變的荒唐。
主要是慧雲的生活改變了。
「聽說你住到二郎家中去了,可會不習慣,那地方太小了,我給二郎送一座府邸吧,說起來,你認回二郎,我這個做舅舅的還沒有賞賜他什麼。」
皇上靠坐起來,端公公在一邊隨時扶著。
身體半彎腰,這個姿態很難,不過伺候人要成為人上人,自然也是有些本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慧雲工作坐在床頭邊,手裡抱著一個暖爐。
「二郎他許是吃苦太多,很是惜福,雖然住的府邸不大,但是我看著他們一家過的挺好,棉棉很粘我,不讓我走,所以我多留了幾日,不要什麼賞賜,你身子骨硬朗,我們一家都有依靠,長長久久,比什麼都強。」
皇上也只是隨口說說,他現在的確沒有什麼心思給人賞賜東西。
「對了,你不是給小七送了個側妃嗎,小七雖然娶了,據說碰都沒有碰,也不知道像誰,出了名的痴情,但是我家二郎說起來跟小七的關係很尷尬,小七那麼痴情,周容容之女江玉鸞小時候總跟著我玩,大半時間都在我這邊,我對他們兩口子都頗為照顧,卻不想善有惡報,周容容抱走我兒還虐待他,小七那麼痴情,我覺得他會因為岳母的死記恨我兒,反正,將來你選誰繼承皇位都行,不准選小七。」慧雲公主霸道的道。
皇上苦笑。
以前他聽人討論繼承人的時候,內心都暴怒,覺得是巴不得他死,好讓他早點讓位。
也只有皇妹會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理直氣壯的因為對一個人的喜好,說要讓他不准立七皇子。
別人說要殺頭的大事,因為別人都是居心叵測,利益驅使。
而皇妹說,就是很直接的不喜。
他也不喜小七,但是因為某方面原因,日常好像也沒有聽說他有啥不妥,都沒啥印象。
可是他那麼多兒子,到頭來,好像沒有幾個可以選擇了。
一開始覺得兒子太多。
現在居然好像沒了,不夠了。
「又胡說八道,也就是朕慣著你,把你慣的無法無天,若是朕不在了,你這狗脾氣,如何活下去。」
皇上雖然覺得精神好了。
可是這次裝病裝的他心有餘悸,太像真的了,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不會的,皇兄一定能長命百歲,要死我先死,如果我不是最尊貴的公主,不能肆無忌憚的活著,我就不活了,皇兄,你知道的,我這人受不得一點委屈。所以皇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這話說完慧雲通紅的眼睛就落淚了。
她想到父皇了。
而皇上卻一臉感動,只有皇妹,待他是赤誠之心。
……
大殿外。
路面乾淨整潔,沒有落葉,像是有人一直打掃,石頭縫裡都沒有塵土,感覺像是有人用吸塵器打掃一樣,不過這裡肯定沒有吸塵器,只能是人工,堪比吸塵器的人工。
嚴公公問:「你想去哪看看?」
「恩,去乾爹住處?乾爹在宮裡住的習慣嗎?冷不冷?吃的習慣不?」
嚴文心愣了愣。
「你記得乾爹嗎?」他記得他走的時候,棉棉還是個奶娃娃。
棉棉點頭。
「乾爹搶走阿爹的水水,我給的。乾爹走後,阿姐阿兄總念叨呢,阿娘和阿爹也會說起,所以,雖然很久,但是感覺又沒有很久,後來我們讓端公公打聽你的消息,知道你好著,阿爹那天很開心,晚上喝酒了,後來就又被阿娘抱走了……」
嚴文心笑了。
在皇上面前的笑,他眼角都很少會有皺紋。
哪怕哈哈大笑,都是那樣。
可是此刻,他只是輕微的笑,眼角卻皺紋一條一條的漾開。
「你爹酒量很一般,吃醋魚都會臉紅。」
「我住處在西北角,有點涼,我帶你爬到高處,就全能看到了,宮裡住的還行,沒有那麼自由,要按規矩辦事,你要麼適應規矩,要麼能制定規矩,不冷,乾爹身上也有裘衣,吃的還聽習慣,甚至比在荊州習慣,我感覺,我可能本就是京城的人,這邊的河鮮,我都吃的習慣。」
嚴公公帶著棉棉一路走,一路向上。
走到了最高的一座樓上。
周圍有圍欄,剛好到她胸口上的位置,往下看還有點嚇人,過高。
這掉下去,人肯定沒了。
但是站在上面看整個皇宮,不僅僅能看到皇宮,甚至宮外都能看到,像是能看到整個京城的感覺。
這個位置觀景極好,感覺皇上一定經常站在這個位置往下看。
不過就是風有點大,吹的斗篷嘩啦啦的飄。
底下還有很多站崗的侍衛,穿著鎧甲也戴著斗篷。
到這裡了棉棉才知道,鎧甲外面披斗篷不是為了拉風,夏天以防鎧甲太熱,鐵,被陽光曬了太燙,燙傷,外頭披個披風是為了涼快,如若下雨,鎧甲被雨澆了,也會很容易生鏽,所以要披風,東西就是保暖,鎧甲是鐵的冰涼涼,透風,外面一層披風可以保暖。
說起來很帥,原來是有作用的。
一眼望去一排排的鎧甲戰士,風吹起,披風同時飛揚,畫面還怪好看的。
宮裡這麼多守衛,感覺還挺安全的,這時候看到有人換防了,看不清臉,就是轉身交替,又是一列隊伍,沒有什麼變化的樣子。
風揚起披風,日復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