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討厭枯燥的物理課,但還是儘量認真聽了,還記得一開始的標量矢量是很簡單的。
一節晚自習一個小時,小李子一節課講了三章書本內容。
「別覺得快,我已經講的很慢了,這些都很基礎的,多看看就會了!」
「聽懂了沒?」
下課的時候我問周芷。
「根本沒聽,他講的好無聊。」周芷翻翻白眼,無聊地轉筆。
這時白婼婼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後面跟了兩個女孩。
「這個是楊芸怡,這個是江欣願。都是我們寢室的,下午回宿舍正好碰見了她們呢。」
「你好你好,我是顧心。」我咧嘴朝她們笑了一下。
「Hello啊,我是周芷。」
「你們好。」
短頭髮那個女孩是江欣願,長相很大眾,但是說話的聲音甜甜的。旁邊的黑長直就是楊芸怡,長的很漂亮,膚白貌美大長腿,笑起來我的心都要化了,她的眼角有一顆小痣,桃花眼看著很是勾人。
「以後就是一個寢室的了,多多關照。」
「哎?我們寢室不是應該有六個人嗎?少了的那個是誰啊?」我突然想起來什麼。
「哦,她好像突然改成走讀了吧,宿管阿姨跟我說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江欣願撓了撓頭。
很快下一節晚自習開始,小李子走了進來,正當我崩潰地以為又要有一節可怕的物理課時,他說「現在換一下位置,女生都坐到前面來,男男女女分開坐,馬上換!」
「我好不容易搶到的位置啊……」
有些欲哭無淚,和周芷悻悻地搬書換座位,坐到了第三排。江欣願和楊芸怡挪到了我們旁邊,而白婼婼和她的同桌仍然坐在我們後面。
「後面幾節晚自習先不上,這節自習我先說點在學校的注意事項。下節晚自習學校領導開直播,你們認真聽,最後一節晚自習自己自習,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
然後小李子就開始陸陸續續地說,有些是無關緊要的,也有些是有點重要的。他還順便把班干和各科課代表都選了一下。這下白婼婼成了語文課代表,而楊芸怡成了學習委員。我大概聽了一點,周芷根本就沒抬眼看老班,她拿著筆在桌下畫畫,完事了還給我看了一眼。
畫的老班,十分抽象,不過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我哼哧一聲差點沒憋住。
「總之,你們高中階段,最重要的就是學習,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三年之後的高考。天天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不許打架鬥毆,不許喝酒,不許談戀愛……」小李子又說了幾句,下課鈴響了,他立刻住嘴朝門外走去。後來的一年裡,我發現李子哥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拖堂,這可是極其罕見的,幾乎沒幾個老師具備這種優秀品質,而且他還是班主任。李子哥是我給他起的外號,和小李子不同,除了我們寢室的,幾乎沒什麼人知道。
下課時白婼婼和我們展示她記的筆記,我直呼好傢夥,不愧是好學生,李子哥講的所有東西她都記了下來。
「婼婼,你怎麼記住那麼多的啊,我們就聽聽,根本來不及記。」江欣願有些羨慕地看著白婼婼。
「習慣了,萬一有點用呢。」
白婼婼的同桌話很少,兩節晚自習了她都沒說過一句話,周芷憋不住了,回頭問她「嘿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那個女生頭上戴著四五個發卡,五顏六色的,頭髮紮成麻花辮,剛才小李子也有意無意地內涵說不要在頭上做過多的裝飾,現在看來說的應該是她。「我嗎?我……我叫王希……」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講話的聲音也很小。「李老師不是點過名嗎?你們不知道?」白婼婼有些奇怪地問。「那麼多人,我哪記得住啊。況且我那時候和顧心都睡著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來同桌和我還是有些共同點的。
後來的兩節晚自習都很難熬,學校領導講話就跟背書一樣,無聊至極。聲音還忽高忽低的,他們講的比李子哥講的還無聊,本來我就困,現在恨不得一頭砸在桌子上。周芷也好不到哪去,她用手強撐著頭,上下眼皮都要粘在一起。我們倆就這樣暈暈乎乎地過了一節課,不過小李子倒是沒說什麼。一下課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起來,耳邊的嘈雜絲毫沒有影響我。
「兩個睡神。」迷迷糊糊間聽見楊芸怡說話。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自己我仍然難受無比,心想著怎麼睡一會,這時班主任抱著一疊卷子進來了。「看你們都沒事,拿張卷子寫,寫完課代表收上來送到我辦公室,定時五十分鐘,我晚上批,現在我要去開會,班長上來管一下。」
班長是個很嚴肅的女孩子,聽說進來的時候是我們班的第一名,她緩緩走上講台,順便帶了一本專記人名的本子。
儘管我很不情願,但還是拿起筆硬著頭皮寫下去。周芷仍自顧自地打瞌睡,甚至臨睡前還交代我「寫完給我抄一下,放心,我不全抄,快交的前十分鐘喊我。」我還沒答應,她就立馬進入了託管模式。
前面幾題確實不難,到後面我就力不從心了,我環顧四周,發現有些人已經寫完了。我一邊著急一邊寫,一邊還要看看時間,白婼婼不久也寫完了,旁邊兩位和我一樣還在奮筆疾書。
還剩十分鐘的時候我踢了周芷一下,她醒了。抄了一點我的卷子,借了白婼婼的卷子。她拼拼湊湊也算是寫完了。
「喂,說好了,錯了可不怪我,我中考物理跟屎一樣。」我提醒周芷。
「哎呀沒事,肯借我抄就是真兄弟。」
時間一到物理課代表就站起來收卷子,他是一個有些胖胖的男孩子,不知道叫什麼,收完就去了辦公室。與此同時,班長也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講台下的所有人。我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唯恐她把我記上,好在最後那本書上並沒有出現我的名字。
李子哥一直到最後才回來,十點半他準時給我們放了學,同時讓我們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寢的回寢。
路上我們一個寢室的一起,我尋覓著電話亭的身影,心想著要不要給媽媽打個電話。
「電話亭在另一個食堂後面呢,有點遠,而且晚上是不給打電話的,你最好明天中午去。」
江欣願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好心提醒。
「知道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