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她,她胡說八道。Google搜索」秦九深惡痛絕的聲音響起,兩人雙雙回頭。
秦九向來注重儀表,此刻卻凌亂不堪,特別是表情以及髮型。
就連褲子上,也有一絲血跡,顯然是不久前那一跪,跪出了內傷。
封箏面露不解:「我沒有胡說,我只是……」
撿垃圾的時候,時不時會翻到大件兒的東西,久而久之,就有力氣了。
好像,也只能這樣解釋。
「霍爺,這女人一定有特異功能!」秦九抹了把汗,似乎不敢靠近封箏,躲到霍南辭身後。
封箏:「哈?」
「秦先生,我想你有所誤會。」她嘗試替自己辯解,往前一步。
秦九卻如臨大敵,鬼叫著往後躲。
「你別過來,我親眼看到你把一個二百多斤的壯漢扔到牆上了,還,還把我砸傷了!」
封箏兩手一攤:「那是他咎由自取,我自保而已。」
「你是說。」霍南辭似抓住了重點,凌厲的目光驟然射向秦九:「你在場,卻無作為?」
剎那間,秦九面色蒼白。
他的腿在抖,幾乎支撐不住。
「霍,霍爺,您聽我解釋,我,我當時……」
「霍先生。」封箏忽然開口:「秦先生並沒有做錯什麼。」
她敏銳得感覺到霍南辭目光不善,有心替秦九說句好話。
秦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看來以後得對封箏好一點。
畢竟,她能用來保命!
「秦先生只是背過身去了,我想,他是想給我自由發揮的空間。」
封箏不禁沾沾自喜,看吧,她多麼有才,把秦九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然而,效果似乎不大好。
原本已經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的秦九,臉上忽然浮現出恐懼的表情。
封箏有些疑惑,「秦先生,您牙還疼嗎?」
「知道該做什麼吧?」霍南辭陰冷開口。
「知道,知道。」秦九滿腦門都是汗,「屬下這就去領罰!」
看著連滾帶爬、漸行漸遠的秦九,封箏還是不大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確定沒練過?」霍南辭問。
封箏簡直哭笑不得,「沒有啊,我不就多撿了幾天垃圾,有點力氣很正常吧?」
「回去。」他轉身要走:「找人給你練練手。」
卻不見人跟上。
他微側過臉,餘光掃到面露猶豫的封箏,「還不走,留著過年?」
她連忙應了一聲:「霍先生,要不您先回去,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還有什麼事?」
「有,看病。」
片刻後,檢查室內——
「這幾天最大的問題就是頭痛。」封箏認真回答道。
陸南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框,將拍好的片子放在白光燈下看。
「除了頭痛,還有什麼?」
封箏埋頭想了想,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一小片陰影。
「睡眠質量不好,還有,突然間力氣變得很大。」
「力氣大,是因為你本來就大力。」陸南失笑,目光觸及她懵懂的雙眼,頓了一瞬。
封箏這小姑娘,最大的特點就是,美而不自知。
她全身上下都很美,但都是世俗意義上的美。
唯獨一雙眼睛,猶如林間小鹿,天真無邪,清透得不含一絲雜質。
「那我倆來掰個手腕。」封箏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躍躍欲試。
陸南再次抿唇,有些無奈。
他剛欲伸手,忽然,一聲咳嗽響起。
二人齊齊回頭,不約而同的,撞進一雙冷酷的寒眸。
霍南辭靜靜地坐在那兒,姿態慵懶,可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滿含戾氣。
一眼,便足以冰凍所有。
封箏咽了口口水,雖不知他為何生氣,但還是訕訕收手,又遞給陸南一個尷尬不失抱歉的微笑。
這樣的笑,任誰都無法忽視。
陸南本想回應,卻感覺一道冰冷目光直射自己,他的胳膊,都快動不了了。
「封小姐,不要刻意的去回想什麼,這不是你能控制的,這樣吧,我先給你開些藥,吃上幾天再過來,我們進行下一步治療。」
封箏道了謝,要往外走,卻與一個男的擦肩。
這也沒什麼,可這男的,忽然跪了下來,直呼「對不起。」
封箏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個大漢的兒子——小光頭嗎?
「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她一臉茫然,明明是她打了人,這小光頭咋還向她行此大禮?
小光頭嚇得往後退,差點撞到桌角。
封箏連忙抓住他的肩膀:「小心!」
「啊!」誰能想到,小光頭忽然發出慘烈的叫喊,一臉痛苦的神色。
「我沒用力啊。」封箏百口莫辯,先看向陸南,又將目光投向霍南辭。
這倆人里,總有一個該相信她的吧。
只是,她沒想到,陸南給與她一個寬心的眼神,霍南辭卻一臉陰冷,好像誰欠了他似的。
「陸醫生,你要為我作證,他在碰瓷。」
封箏六神無主了,誰都知道碰瓷黨惹不起,萬一對方賴上她,她砸鍋賣鐵——她壓根兒沒有鍋跟鐵,也還不起。
陸南安撫得拍了拍封箏的肩膀,「沒事,我去問問。」
「我沒有碰瓷,我肩膀疼,我本來是來道歉的,我,我惹不起你們還不行嗎,陸醫生,求您好好替我爸治病。」
不等陸南靠近,小光頭又連連後退,不過他的確很疼的樣子,額頭上滿是黃豆大的汗珠。
封箏放下心,看了看這光頭。
「你怕不是有腫瘤吧?」她若有所思。
小光頭愣了一下,飛速搖頭:「不不,我沒有,我這是肩周炎,時不時會痛。」
「我覺得就是腫瘤。」封箏直勾勾盯著對方的眼睛,目光篤定。
「陸醫生,您不妨替他查查。」她轉向陸南,「也許已經轉移到肩背區域了。」
「你怎麼知道?」陸南說著,打電話給助理。
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封箏心裡小小的雀躍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的,但是請你相信我。」
「我信。」陸南暖暖一笑,覺得封箏儼然就是個小姑娘,一點點好就能哄開心。
然而這一幕落在旁觀者眼裡,卻是異常刺眼。
「別多事,拿了藥就走。」某男人冷冷起身,一把抓住封箏的衣領往外走,像是提溜一隻小雞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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