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裡,氣氛詭異的可怕。記住本站域名
幾人面面相覷一番,目光全都落在霍南辭身上,他才是大家的主心骨。
「霍爺,咱們現在……」秦九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霍南辭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逆光的身影無端顯示出令人心驚的蕭索來。
忽然,他想起什麼似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幾秒鐘之後,那頭傳來一口純正英語的話音:「喂,霍先生,有什麼事嗎?」
霍南辭冷凝的面孔仍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深呼吸一口氣,用英語跟對方說:
「艾瑞克,我知道你有一個朋友,是世界有名的解毒專家,我有一個朋友中了很嚴重的毒,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
如果艾瑞克先生能夠提供幫助,關於這次的合作,霍氏集團會再讓利百分之二十。」
電話那頭的男人瞬間從朦朧的睡夢中清醒,他呆呆坐在床上,喉嚨乾澀,半天發不出任何聲音。
讓利,百分之二十?
霍南辭瘋了,他對這比豐厚的回報完全沒有一點概念嗎,還是說,解一個毒的重要性,要比這百分二十的讓利來的更加珍貴?
「霍先生,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雙方公司在洽談的時候,霍氏集團死守底線,最終定下來時也不過是讓利百分之五,這已經是最大讓步了。
他現在竟說百分之,二十?
「艾瑞克先生,霍某沒有時間浪費唇舌,勞煩您立刻說服您的朋友,我會把地址發給你們。」
說完這些,霍南辭深深吐出一口氣。
嘉嶼莫名被人下毒,封箏也突然人間蒸發,兩件事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徵兆,說沒有人暗中籌謀,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
可目前為止,除了派出大量的人出去尋找,組織各方進行調查,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
「霍爺,咱們先別著急,這邊醫院也會全力以赴的。」秦九試圖寬慰霍南辭,卻發現自己的言語沒有一絲力度。
霍南辭沒有說話,定定地看了床上的人一會兒,轉身往出走。
秦九有些著急,「霍爺,您要做什麼,昨晚上您忙了一夜,再加上前天,已經兩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您的胃本來就不好,千萬不能……」
「我去休息。」霍南辭忽然停下,秦九沒有防備,差點撞到他後背。
誠如秦九所說,霍南辭已經連著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不僅胃感覺不舒服,腦袋也有些昏沉。
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霍南辭走進隔壁病房,進門的時候轉頭吩咐了秦九一句。
後者楞楞點了點頭。
……
封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令人迷茫的黑暗。
她全身感覺到冷,身體僵硬得不能動彈,甚至,她一度以為自己的血液都即將凝結。
外面,響起雨打風吹的聲音,潮濕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陰冷至極。
這裡是哪裡?
這是目前為止,她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也想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麼毒,這毒,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可是躺了好久,也沒人來看她,更沒人解答她的困惑。
空氣中迷茫著潮濕發霉的氣息,身下一片濡濕,像是躺在冰冷的淺水灘里。
「有,有沒有人?」她用盡全力發出聲音,喉嚨針扎一樣痛,嗓音也嘶啞難耐。
昏暗的房間角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朝她挪動過來。
封箏瞬間毛骨悚然,她不能坐起來,因此看不到這個東西的全貌,它佝僂著身軀,一瘸一拐的,像個鬼魅。
正巧這時,窗外一陣雷聲響起,閃電照亮了整個屋子。
封箏在那一剎那看到了這個東西的眼睛,古井無波,透著徹徹底底的冷漠。
縱然再怎麼大膽,在這種環境下,封箏還是忍不住一哆嗦。
下意識想躲開,可惜身不由己。
「你,你別過來!」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心底畏懼,逼視著這個可怕的人。
他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頭髮很長,因為許久不曾清洗,上面結著厚厚的硬痂。
脖子跟肩膀長在一起,腦袋很大,五官看不清楚,胳膊一個長一個短,腿腳也不靈便。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不會說話,他走到靠近門口的地方,打開燈。
跟蠟燭差不多的微弱光線勉強讓封箏看到了自己如今身處之地的全貌。
她的心都涼了。
這是一個年久未修的破落小屋子,用木頭製作而成,大約十來平,裡面所有的家具,只是一個桌子一把椅子,也都是用木頭做的,烏漆嘛黑。
地面並不平整,結著厚厚的泥土跟污水,空氣中隱約瀰漫的臭味就是從那裡面散發出來的。
而這個人,封箏不清楚他對自己有沒有惡意。
「你,誰派你來的,應修聞嗎?」短暫的恐懼之後,封箏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啞聲問道。
啞仆茫然地搖了搖頭,又沖她搖了搖手,好像在說,他什麼也不知道。
封箏心裡略微放鬆了一些,這就表明,這個怪人現在並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她冷靜下來,又問了對方幾個問題。
得知這個人是個女人,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而這兒,是一座海島,氣候很差,這間屋子是她無意中碰見的。
封箏反倒是迷茫了。
那個男人給她下毒讓她昏迷,又費盡心思把她弄到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海島上,到底要做什麼?
正想著,啞仆給她弄了點水來,扶著她坐起來。
封箏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啞仆露出來的胳膊跟手指全都烏黑潰爛,指甲蓋兒里存著令人作嘔的黑泥。
那水,不過是盛放在一個破碎的碗裡,已經渾濁得不像樣子。
封箏這會兒不是很渴,便讓她暫且放下,好歹沉澱一會兒再喝。
啞仆便兀自退到房間角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像座雕塑。
等到天慢慢亮了的時候,風雨停了,窗外的一切透過髒污的玻璃,映入封箏眼帘。
她首先看到的,是幾棵相當粗壯的椰子樹,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粗壯的樹幹。
樹的後面,是一座凸起的小丘,怪石嶙峋,同樣看不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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