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箏下意識將整個後背貼緊牆壁,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記住本站域名
外面沉默了一小會兒,安靜得封箏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以為誰讓我來的,是父親,他早已知道是你藏起了那個女人,應修聞,如果你再不讓開,我就炸掉這棟別墅,讓你們一家三口永遠長眠。」
一家三口?
封箏驚得瞪大眼睛,難道小昕也在?
她慢慢挪動身體,耳朵貼緊靠房間的那面木牆。
「出去。」應修聞似乎忍無可忍了,他慢慢握緊手槍,對準艾德里安的腦袋。
貌合神離的兩兄弟並非頭一次如此針鋒相對,下人們雖然司空見慣,卻還是忍不住擔憂。
從樓下到這間臥室,凡是艾德里安經過的地方,早已一片狼藉。
此時此刻他神情倨傲,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顯然不抓住應修聞的把柄不罷休。
「父親身邊,不需要你。」他往前逼近一步,迎著應修聞的槍口,眼底絲毫沒有畏懼。
下一秒,艾德里安舉槍對準衣帽間的方向連開三槍!
暗閣里的封箏,耳朵差點就要被震聾,可她發現,這層門板里竟夾著特殊的防彈材料,完全將子彈隔絕在外。
幸好,幸好。
封箏咬緊牙關,呼吸幾乎停滯,她並非懼怕外面的人,可自己若是被發現,小昕或許也會受到牽連。
她被黑暗包裹著,自然看不到外面的場面。
就在艾德里安開槍的瞬間,應修聞一拳砸在他臉上,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他一拳下去,打掉了艾德里安三顆牙齒。
那一刻,應修聞宛若死神附體,他將艾德里安壓在地上,槍口死死對準後者的脖子,目眥盡裂。
「你,你果然藏著那個女人。」艾德里安陰狠一笑,嘴角湧出觸目驚心的血沫。
「你死定了,應修聞。」他的聲音完全刺激到了應修聞,下一秒,槍聲跟慘叫聲一同響起。
艾德里安痛苦的顫抖著,他的肩膀被打穿了,鮮血橫流。
艾德里安帶來的人跟應修聞的人很快混戰在一起,後者的人更多,沒過多久便壓制住了艾德里安的人。
「老哥,裡面的人好像打起來了。」辛決用一個花盆當住臉,儘可能壓低聲音說道。
黑暗中,周霖嫌棄得白了他一眼,這還用說?
越是混亂的時候,霍南辭越是冷靜,此時此刻他的臉冷如寒鐵,哪怕一言不發,也叫人無端畏懼。
「出事了。」他咬了咬牙,向所有人打了個手勢,「進。」
應修聞不是好欺負的主兒,既然他將封箏藏在這裡,便是不想讓她死。
也就是說他跟艾德里安勢必會發生很大的衝突,這個時候衝進去,是最好的時機。
並且裡面鬧成那樣,萬一伊蘭特忽然出現,那封箏可就危險了。
「老哥,他們在樓上!」辛決跟著霍南辭衝進大廳,卻發現客廳里亂成一鍋粥,燈也被打壞了,昏暗的幾乎看不清腳下。
「閉嘴。」霍南辭將辛決推到周霖他們後面,帶頭沖向二層。
樓梯口的燈光忽然亮了起來,霍南辭立刻將槍口對準開燈者,卻沒想到竟然是封箏。
四目相對,二人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深深的震驚。
四周一切仿佛都不復存在,無邊無際的靜謐籠罩了整棟別墅。
封箏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一米開外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秒鐘之後,她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被擁進熟悉的溫暖懷抱,整個鼻腔里涌滿霍南辭的氣息,特屬於這個男人的氣息。
「沒事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雙臂緊緊箍住她,似乎要將她整個兒嵌入他的軀體。
眼淚一瞬間涌了出來,多少天的擔驚受怕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發泄的關口。
但是這溫存的氣氛也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鐘。
霍南辭忽然舉起手槍,對準封箏身後的人,他眉目陰冷,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場。
「我就知道你該到了。」應修聞仍舊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兩手環胸,居高臨下。
「你看到了,這一次你得感激我,因為,我救了她。」他道。
艾德里安被他從後門送走了,他會將這一切完美推到別人身上,畢竟在伊蘭特面前,他的臉面更大,也更有存在的價值。
霍南辭正要開口,封箏卻突然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冷冷逼視著應修聞:「我女兒在哪兒?你說過今天讓我見她。」
「小昕也在?」霍南辭聲音倏然變冷,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欣喜。
應修聞卻是眉頭一擰,後退了兩步,「封箏,恩將仇報,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言下之意就是,保住她一條命已經不錯了,休想打小昕的主意。
封箏冷冷一笑,奪下霍南辭手上的槍對準應修聞,咬著牙道:「她,是我的女兒,你個強盜。」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槍崩了這個混帳東西。
一切因他而起。
「箏箏,別衝動。」耳邊響起霍南辭提醒的話音,封箏微怔,餘光掃到周圍,只見十幾把槍已經對準他們,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發。
霍南辭將她護在身後,緊盯應修聞的眼睛,正準備開口,別墅三層的樓梯拐角,忽然響起軟軟糯糯的童音:「不准欺負我爸爸!」
封箏頓時如遭雷劈,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望向聲音的來源,就見一個粉色的小身影正搖搖晃晃地從樓梯上下來。
不是小昕又是誰?
剛剛憋回去的淚水再次決堤。
「小昕!」封箏一聲輕喊,下意識沖向那個小女孩兒,哪怕十幾把槍齊齊對準她的命門也在所不惜。
槍聲響起,是應修聞開的槍,子彈擊中封箏腳底的樓梯,與此同時他腳後跟的樓梯板也被擊中。
「別動!」是霍南辭。
若是在往常,有人這般威脅封箏,他早已經將對方碎屍萬段,可此時情況膠著,他更怕誤傷到封箏跟自己女兒。
「霍先生,你怕是忘了,誰才是這裡的主人。」應修聞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彈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對手,似乎早已經預感到對方的悽慘下場。
「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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